第54章:你的設計稿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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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知道,我調到設計部後,基本工資沒多少,都是靠獎金。

    我也顧不得在江慕寒麵前矜持,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那叫一個真情流露。

    江慕寒被我哭聲打擾,抬頭,目不轉睛地盯著我看了那麽幾十秒,然後還是麵不改色地揮手,說:“讓你過來,怎麽那麽慢?”

    我咬了咬下唇,極不情願地邁步朝他走了幾步,俯首再去看我的設計稿,發現他不是隨便在上麵塗塗畫畫,而是直接就幫我改了。

    我驚訝極了,眼睛瞪著很大,心想江慕寒還有這麽好心?

    可是,他卻趁我不備,湊過來就啄了我的唇一下,我嚇得連連後退,嘴裏支支吾吾也不知說什麽,道:“你,你,你……”

    你的設計稿過了,回去告訴你主管,準備投拍吧。”

    江慕寒也不管我還怔愣地站在他桌前,順手從椅子後麵就拽過外套。

    我就感覺眼前一陣妖風吹過,他已然將西裝穿好,然後指著稿子說:“還不收起來?我有個活動,要去趟江城雙語幼兒園,先行一步。”

    什麽?我耳朵沒聽錯吧?

    他,他,他剛剛在說什麽?要去江小聰的幼兒園?

    我連設計稿也顧不上了,直接橫在江慕寒麵前,攔住他的去路,小心翼翼問道:“去雙語幼兒園幹嘛?”

    幼兒園請我去做普法常識講座。”他語調淡淡的,倒回答得幹脆利落,不拖泥帶水,看我仍攔住他,不悅地蹙眉,道:“你也有興趣和我一同去?”

    我連忙擺手推辭,眼鋒掃向設計稿,緊張得微微一笑,說:“我還趕著去改設計稿呢,您走好。”

    可是,江慕寒是什麽人啊?他看我有點兒不正常的樣子,就停下腳步,好整以暇地望著我,說:“為什麽你剛剛那麽緊張?”

    然後,他屈指在我腦門上一抹,把一手指的汗液都讓我看,又咄咄逼人道:“你有事瞞我。”

    沒,沒有,我哪敢?我隻是隨便問問嘛。”

    於是,我連忙收起設計稿,不緊不慢地察言觀色,放進包裏,就下樓開溜。

    其實,我剛剛豈止是緊張,簡直心都快跳出胸腔了,我坐進車裏就捂著胸口,拿出手機給保姆打電話。

    電話打了幾遍才有人接,我和阿姨說:“你現在立刻到幼兒園把小聰接回家,就說家裏臨時有事。”

    哎呀,不行啊,今天老師特意叮囑,幼兒園舉辦普法知識講座,誰也不能缺席呢。”

    啊?”

    完了完了,難不成這是上天的旨意,這對父子又要相見了!

    晚上,江小聰回家的時候心情極好,我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摸著他的頭,把他緊緊摟在懷裏。

    結果,江小聰和我心境完全不同,他十分高興,興高采烈地揮舞雙手,給我上了堂生動地普法知識課。

    我坐在一旁看他開心的樣子,暫時忘卻了煩惱,被他逗得哈哈大笑。

    講到最後,江小聰終於把話題轉到江慕寒身上,他坐在我腿上,摟住我脖頸,笑哈哈地說:“媽媽,你猜我今天看到誰了?”

    還沒等我回答,他就又繼續道:“林叔叔上次帶我去江城塔上玩,我遇到一位叔叔,姓江,原來他是位律師哦,今天就是他到我們幼兒園給我們上的普法知識課。”

    我能說什麽呢?我也隻能假裝很驚訝的樣子,露出笑容,說:“真的嗎?他講得好嗎?”

    嗯。”江小聰很鄭重地點點頭,湊近我說:“他講得可好了,繪聲繪色,把我們都逗笑了。”

    我才不信江慕寒那個萬年冰山臉,能逗得小朋友哈哈大笑,江小聰一定在誇他。

    於是,我又套他的話說:“江叔叔都講什麽了?”

    他說,在路上遇到壞人,不要見義勇為,而要第一時間打110,請警察叔叔處理,因為我們小朋友打不過壞人。”江小聰看來聽得很認真,一條一條給我講。

    可是這些知識,媽媽平時在家也告訴過你啊,怎麽不見你說我講得好。”我假裝生氣,歪著腦袋問他。

    結果,小孩子果然比較好騙,他用雙手摟住我的臉頰,問道:“媽媽你是不是生氣了,我說江叔叔好,可也沒說你講得不好啊。”

    小鬼頭,就你知道哄人。”我寵溺地在他出汗的鼻尖上刮了下,輕輕一笑,然後又警惕地說:“下次再見到江叔叔,離他遠點兒,他不是好人。”

    怎麽可能?幼兒園的老師都挺喜歡他的,都誇他好呢,他怎麽就不是好人?媽媽你倒是說清楚。”小孩子倔強起來,還真是奇怪,竟表情極其認真地審問我。

    江慕寒,你到底給幼兒園的老師和小朋友灌了什麽迷魂藥,竟把他們一個個迷得七葷八素。

    我知道他們幼兒園都是未婚的女老師,隻要一想到那些女人用崇拜又色眯眯的眼神盯著江慕寒看……

    哎呀,我真是受不了呢!

    渾身上下都起了層雞皮疙瘩,心裏就感覺酸酸的不舒服。

    難不成,在我心裏,我對江慕寒還有那麽點兒念想?

    我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結果江小聰卻傻傻的看著我,捏著我的鼻子說:“媽媽你剛才在想什麽?難不成你在……思春?”

    哎呦,這是誰告訴你的?還知道思春?”我從椅子上跳起來,一隻手揉搓下通紅的臉頰,另外一隻手已揚起巴掌,準備打他屁股。

    結果,江小聰哭得哇哇叫,連忙邊跑邊和我喊道:“老師說,很多動物到春天來臨時就會思春,生下下一代。”

    哦,那個……老師說得對。”我撓撓頭,尷尬地放下巴掌,不好意思曲解了兒子的意思。

    江小聰不願再搭理我,就自己跑到臥室裏玩積木,一邊搭還一邊嘴裏念念有詞,嘟囔著嘴說:“媽媽不好,江叔叔是好人。”

    我趴在門外,忍不住流下了眼淚,心裏堵得緊。

    常言道,血濃於水,江慕寒和江小聰畢竟是親父子,江小聰隻見過他幾麵,就對他印象這麽好。

    日後,若是他知道江慕寒就是他爸爸,那我這個當媽的,豈不是在他心底完全沒地位了。

    況且,江慕寒機緣巧合,幾次都和江小聰撞在一起,以他敏銳的觸覺,早晚會發現江小聰的身世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