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嚴冬過盡綻春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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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蕪錦司司錦使子悠與九殿下即刻進宮,不得有誤。小說景陽帝從朝鳳殿出來以後,本來是要去重華殿一趟,最近沒怎麽見到季陽小公主,他心裏也念著。

    走到半路,景陽帝叫龍攆停了下來,挑眉看向龍攆一側一直跟著的犴司,衝他吩咐。犴司領了命,退下了,他也帶著一行人轉向去了禦書房。

    他絲毫不掩飾對於子悠的看重與寄予厚待,雖然他進入黎陽時間很短,不過景陽帝宣召他的頻率之高,也是無人能及的。再加聽說前些日子景陽帝竟然有整個下午都跟子悠在靜心閣對弈,此等殊榮怕是前所未有。

    子悠與九殿下兩個人都是剛回府不久,尤其是子悠,他剛有了新的府邸,府裏府外的傭人仆人全都換新,景陽帝再在他身邊添加人手,也在意料之,隻不過要摘除隻需廢些時間罷了。

    犴司吩咐內侍跟他們兩邊傳過話以後,一直站在禦書房的殿門外侯著,子悠先來的,看到站在殿門外的犴司,也沒跟他寒暄,犴司也看出來這個主子也是一位不怎麽會輕易買賬的人,也沒廢話,將門推開,子悠跟他點頭表示感謝,犴司也有點受寵若驚。

    愛卿先坐。子悠進去的時候,偌大的一個宮殿隻有景陽帝一個人坐在高高在的位置,手裏不知道拿著什麽在翻閱,見到他進來,指了指右側的軟墊,沒有在開口。

    子悠走到軟墊,衣服前襟撩起,兩隻膝蓋跪在了軟墊之,這一般隻是大荊宴會時的坐法,在看著自己正前方還有一個軟墊,這才明白為什麽犴司一個人現在殿外,而且大殿之內也景陽帝一個人。他叫了不止他一個人前來,而且還仿佛是要說什麽要緊的事。

    不久之後,九殿下也到了,子悠看著他從殿門口走過來,與九殿下目光在空交匯有一秒,移開了視線,九殿下也暗歎,不懂得景陽帝現在玩的這是什麽。

    都坐吧。許久,才聽到一陣翻閱卷冊的聲音,隨後是一陣沙沙的聲音,景陽帝的聲音隨後傳了過來。

    不知皇召見微臣所為何事子悠斜睨了九殿下一眼,九殿下淡淡的瞟了他一眼,移開了目光,瞧見他不想說話的樣子,子悠心裏微歎氣,然後開口。

    這些是靖律司查詢出來的,關於合陽一事,從頭至尾的起因經過結果,愛卿們不妨來看看。景陽帝手拿起一冊子,從龍椅起身,邁步走向他們,子悠與九殿下二人先後也站起了身,景陽帝將冊子遞到他們二人手,九殿下彎腰接下,子悠走了過去,與九殿下站在了一起,同時查看。

    愛卿們一定要仔仔細細的查看一番,是否還有漏洞,這件事起因王振是老九弄出來的,最開始也是老九去處理的,這裏麵多了什麽缺了什麽,老九心裏應該有一個大概的。景陽帝說完再次轉身回到了自己的龍椅坐著,手臂放在桌子,一隻手撐著頭。

    九殿下與子悠兩個人仔仔細細,反反複複看了許久,裏麵記錄的很是詳細,提到了王振等人魚肉百姓,為禍鄉裏之事。甚至也查到了當時合陽的水災正是王振命人將下遊的水閘封死,導致大水泛壩,造成黎民饑寒苦楚。甚至還在分司查到了數年貢的貢品,積壓的玉石,以及大批常人用不到的錦緞。以及加合陽百姓的口供,著實是人證物證確鑿。

    子悠與九殿下互視,這樣一來,那些下遊出現的殘緞,瓷器,也算是有了一個解釋,那個他們知道的倉庫,早已經被毀,看起來似乎是有理有據,可是子悠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

    這些東西太過於全麵,看起來一點都沒有少,好像是被人刻意給他們的。難不成是景陽帝所言,可能是多了什麽

    那這些跟靳王爺又有什麽關係子悠故作疑惑,王振的事情他沒有參與太多,有些事情不該知道的,他即便是知道了也要裝作不知道。而且那樣珍貴的錦緞,一般隻是皇族權貴可有,再者是皇賞賜,分司使怎麽可能連這點常識都沒有,反而堆了那麽多在家裏

    愛卿,再來看看這個。景陽帝這次又從書案的最底層抽出了一疊,看去似乎是一個又一個的信封。

    子悠走過去將那個東西接到手,打開,裏麵的內容,即使子悠事先有了準備,可當他真正看到的時候,還是讓他大吃一驚。

    愛卿可覺得此般貪得無厭之人朕要怎麽容忍怎麽再給他恩寵景陽帝憤怒道,素來含笑的眸子此時已經染了冰霜,朕是不是容忍他太久了,現在連朕都不放在眼裏了公然提起九軍令,當眾想要與朕進行交易,以九軍令換他的性命,他到說得出口

    九殿下聽到景陽帝的話,才向子悠走近了,身手拿過那些信封,準確的說,是數十封密信。看了以後,眸光微閃,他原本事先看過,看一次驚一次。合陽百姓經曆如此般災難,竟然隻是為了朝大臣飽私囊,怎能讓人不氣憤。

    密信裏麵詳詳細細的全是近幾年,合陽分司王振與靳王之間的暗來往,

    皇,這可是真的這些信色澤皺褶都可以看出來已是很久,可是,靳王為什麽要這麽做

    靖律司掌司使鄒閆大人親自查出來的,難不成會有假愛卿,鄒閆可是難得的忠良。有什麽別的原因無非是殘害百姓,濫殺無辜,飽私囊罷了,還能有什麽原因景陽帝說到這裏更加的氣憤,手拿著的一本本奏折,直接摔倒了桌子。

    鄒閆這個人,子悠早有耳聞,若不是那樣,藺蒙也不會如此輕易地將這些東西想方設法的送到了靖律司。

    既然人證物證確鑿,皇又為何猶豫如此大罪,一條都夠誅九族的。子悠故意道,再想起今日早朝最後那殿外的喧嘩聲,好像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了。

    如若那般簡單,朕也不用愁了。景陽帝突然像是被什麽擊垮了一樣,眉眼間氣憤不複,取而代之的滿麵愁容。

    皇可是擔憂皇後那邊

    景陽帝給了他一個明知故問的眼神,隨後說,皇後貴為一國之母,朕總要給她些交代,再說既然是株連九族的大罪,那麽皇後呢朕要給她一個交代,還要給天下人一個交代,這一碗水,如何才能端平景陽帝心裏也是愁緒萬千,緩緩舒了一口氣。皇後不是說廢廢,說立立的。

    更何況他答應了他的父皇,九軍令即已出,他總歸是要兌現承諾的。

    皇後娘娘今天早是為了這件事麽子悠留意到了早皇後要進殿卻被擋下來的事情,心裏留了一個底,此刻聽到景陽帝主動提起,他也開口,雖然是試探,卻也不會那麽突兀。

    皇後從小跟她父王生活,朕那王叔又是極寵溺她的,即使是當初朕與皇後大婚之際,也是王叔征求了皇後的同意的,王叔出事,她身為王叔最受寵的女兒,自然是不會置之不理的,這也是朕最頭疼的地方。皇後的想法他不可能一點都不聽,如果靳王的這些證據全部曝光,那麽他最大限度隻能保住皇後,畢竟皇後是屬於皇家的人,不過要是沒有了他父王,不知道皇後還會做出何事。

    皇如此有情有義,皇後娘娘也會提皇著想的。一方是國事,一方是家事,請皇恕罪,微臣不敢妄言。國事家事不能混為一談,國法無情,有的時候卻終究是不過人情的,此時說的再多,往後都將會是話柄。

    有情有義愛卿可是真的這樣想的景陽帝側目看著他,眉目間帶著笑意,戲謔地看著他。想說也不說,似笑而非笑。朕倒是聽的無情無義居多,嗯難道不是麽

    皇難免會有苦衷,皇後娘娘那麽明事理的人,會明白陛下的苦衷的。子悠似乎是沒有聽出來景陽帝所言裏的深意,事論事。

    苦衷,事事皆苦,言不由衷。卻不是一個好詞,子悠大人覺得呢景陽帝靜靜地看著子悠與九殿下,你一言我一言,默契無。

    回皇,言不由衷前提是情有可原,有原究之有跡尋之,既然事出有因,那會有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之日。子悠緩緩道來,對於景陽帝的突然發問,心裏早已做了準備。

    水落石出真相大白,可是兩個好兆頭,景陽帝重複著子悠的話,玩味道,隻不過靳王這事情既然已經查清楚,證據確鑿,隻等著大白於天下,又何來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一說

    子悠聽了景陽帝話裏的疑問,忙不矢回道,請陛下恕罪,微臣妄言。

    子悠大人隻是太過拘謹了,豈是妄言何來恕罪

    微臣謝過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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