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巧言如簧,顏之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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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連宸將杯子放在嘴邊,抬眸掃到了景陽帝跟北疆王之間的互動,隨即轉頭將自己的屬下叫了過來,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屬下點點頭,離開了。

    景陽帝方才走的時候眉眼之間的愁容不像是假的,又與北疆王有關,赫連宸自然是要留心的。

    剛才他派去的那個人,是他手下的精英,今日大荊皇宮裏暄喧鬧鬧的,防衛以前鬆了許多,他要進去知道什麽時候,不是問題。

    景陽帝一出北宮壓製不住心底的火氣,大步流星的往西宮的方向走去,犴司也自知今日皇生氣也是自己勸不回來的,隻能在他身後小跑著跟著。

    到底是怎麽回事?離王殿下怎麽會去了西宮,還跟……”景陽帝甩了甩袖子,腳步頓了以下,隨即看到了剛剛才從北宮裏出來的北疆王,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隻好繼續方才那樣,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北疆王本看到景陽帝停下來了,想要去問一下到底是什麽事情,喊的他如此之急,可是再看到景陽帝沒怎麽想跟他說話的意思,隨即也不再去自討沒趣。

    景陽帝步子走的很快,沒多久幾個人到了西宮,方才在北宮殿外鬼鬼祟祟的那個太監彎著身子,低著頭,恭恭敬敬的站在門口,迎接著景陽帝。

    離王殿下與嫣然郡主現在何處!”景陽帝怒聲道,今日之事若是傳了出去,還不知道外人該如何看待他們皇家!再者間還有他的北疆王叔,更是不好交代。

    聽到景陽帝的話,隨之而來的北疆王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嫣然今日為何會在宮,離王殿下與之又有什麽關係?

    皇……皇,請隨奴才來。”太監戰戰兢兢的,怕一不小心觸怒了龍顏,自己的性命不保。

    景陽帝隨著太監左拐右拐的進到了西宮裏較偏僻的一個院子外,景陽帝一邁進去,聽到裏麵傳來女聲壓抑的哭泣聲。

    景陽帝頓住步子,等北疆王疑惑的走到他身邊,景陽帝說:“王叔,今日是朕對不起你。”

    一句無厘頭的話弄得北疆王一時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情況,心裏不安的情緒更加的更甚,還未開口,景陽帝轉身自己再次的往裏麵走過去。

    走到房間門口時候,景陽帝再次停了下來,跟犴司說:“待會房間裏不管有誰,除了離王殿下跟嫣然郡主,其餘的人……”

    景陽帝一時間下麵的話沒有怎麽說出來,犴司看了一眼北疆王,隨即應道:“皇,奴才知道了,您放心吧。”

    宮的醜事,越少的人知道越好,犴司跟了景陽帝這麽久,不可能不知道景陽帝現在的意思。

    隨即犴司走到景陽帝前麵,在他動手之前推開了房間的門,裏麵的聲音更加的大,景陽帝頓了頓,還是走了進去。

    北疆王聽到裏麵熟悉的聲音,再也顧不得其他,在景陽帝之前先行衝了進去。

    眼前的屋子裏一片淩亂,他的女兒嫣然郡主衣服已經支離破碎,她的奶娘蹲在嫣然郡主的身邊,用自己的袍子護著郡主,伸手擦著郡主臉未落得淚珠。

    而屋內的桌子旁邊,離王殿下坐在凳子之,不耐煩的扯了扯自己的領子,他的臉還可以看到有被指甲劃傷的痕跡。

    王爺,王爺,郡主她……”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音,奶娘猝然間回頭,看到北疆王站在門口,奶娘忽然開口,將北疆王的慌神拉了回來。

    北疆王快步走到嫣然郡主的身旁,眉眼之間一抹哀痛轉瞬即逝,隨即定了定神色,麵無表情的詢問:“怎麽回事,嫣然今日為何會出現在此處?”

    奶娘好像是有些害怕了,隨即顫顫巍巍的回答北疆王說道:“郡主得知王爺今日要進宮,參加皇為赫連三殿下舉行的宴會,誰知不知道地點,聽路邊的宮人說是在西宮,郡主進來了……”

    奶娘說了這麽多,接下來的話算她不說,北疆王也可以想象的到。

    嫣然自小在北疆長大,對於那些驍勇善戰的那些將士甚是欣賞。尤其是大魏的這個“少年將軍”,自從聲名遠播之後,嫣然不止一次的在他這個父親麵前,提起過想要去認識一下這個大魏的三殿下。

    今日這是個好機會,他不帶嫣然來,因為他覺得宮太亂,他顧及不到,可是還是沒想到,這個小丫頭竟然自己跑來了。

    路人?哪個路人?是哪個宮女,或者是太監?他跟你說今日的宴會在此處舉行?”北疆王盯著奶娘的眼睛,甚是嚴肅的問道。

    是。”奶娘回答:“剛一進入皇宮,有一個太監模樣的人經過,郡主怕我們迷了路找不到地方,叫他過來問了一番。西宮我們找不到,也是他領著我們過來的。”

    那麽他現在人呢?”北疆王繼續問道。

    在……”奶娘轉頭,想看剛才那個太監站的地方,可是此時已經是空無一人,隻剩一個離王殿下在此處。奶娘隨即說道:“方才還在呢。”

    景陽帝聞言回神,才發現剛剛引他們進來之時的那個小太監也不見了蹤影,隨即詢問犴司說道:“犴司,方才那個太監是哪個宮的?”

    犴司仔細的想了想,隨即才說道:“回皇的話,應該是敏妃娘娘宮裏的,如果奴才記得不錯的話。”

    犴司,說話可要想清楚了,敏妃宮的人為何會出現在此處?”景陽帝利眸掃了犴司一眼,隨即才向前走了兩步說道:“王叔先將郡主帶下去吧,這房間已經常年不用,再待下去,郡主的身子怕是受不住的。”

    犴司聽到景陽帝前半句話微微低了低頭,皇雖然向來寵幸敏妃,可是畢竟這事事關北疆王爺,由不得像往日一樣當做平常事情處理。

    犴司歎了一口氣,也沒有說出來,隻是希望皇此時可以明智一些。

    今日的事情到底是什麽原因,無論如何,本王都要一個交代。”北疆王隨即將嫣然郡主從地抱起來,經過離王殿下的時候,沉著聲音說:“離王殿下不是應該好好的在宴會之呆著,為何會出現在此處?本王等著離王殿下的回答。”

    說完離王殿下還未開口,北疆王將嫣然帶了下去,在旁邊的一件房間裏。嫣然郡主披著奶娘的披風,北疆王說:“你先給郡主伺候著,本王去跟皇尋一套衣服給嫣然。”

    嫣然的臉仍舊是掛著未幹掉的淚痕,方才她剛剛走近西宮的那個房間裏,還沒注意到房間是什麽樣子,被突然闖入的離王殿下嚇的噤了聲。

    他的力氣太大,渾身還是熱的發燙,郡主一時不察被他鑽了孔子,推到在了床,她的衣服全被他撕碎了。

    如果不是她的奶娘看她毫無反抗能力的樣子,也顧不得眼前的男子是大荊的離王殿下,隨手拿起桌子的一個花瓶,朝離王砸了下去……

    離王殿下的神智有一瞬間的清明,隨後腦子裏傳來暈眩感,嫣然趁勢在他的臉撓了好幾把,直到他的臉有血絲滲出,奶娘才將郡主攔下,兩個人抱作一團,大聲的哭泣著。

    沒想到那個引他們過來的小太監,竟然趁機去找了景陽帝,一時間北疆王爺竟然也來了。

    犴司不知從何處拿來了一套嶄新的衣裙,交給了北疆王,北疆王拿進去給了奶娘,囑咐讓她給郡主換,自己再次回到了方才的房間。

    王叔,嫣然可還好?”景陽帝臉閃過一抹不自在,隨即還是溫著青絮問道。

    皇覺得,在宮裏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嫣然可能還會有多好?”北疆王冷冷的應了一句,隨即看下你一直在一旁不說話的黎陽,繼續詢問:“說到底,嫣然也該叫你們一句兄長,離王殿下今日是有多狠的心,竟然會用這樣的方式,來毀了一個女孩的名節?”

    即使他們二人單純隻是把衣服撕扯開的原因,可是在外人看來,難免會覺得這事情做的有些放/蕩,嫣然又是女子,流言四起之後,對她的影響終歸是要大一些。

    景陽帝站在一旁,看到眼前兩人針鋒相對,誰也沒打算相讓的樣子,忍不住開了口說道:“大皇兄,到底是因為何事,你為何會在此處?”

    這下離王沒有再沉默,隨即說:“本王在宴會裏,喝的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怎麽的來到了此處。”

    隨即離王殿下揉了揉發疼得的額頭,才對北疆王說道:“今日之事,是本王對不起王叔,事情的前因後果,本王自然會查清楚,給王叔一個交代。”

    北疆王臉的表情分毫未變,如果不是他方才話裏話外,明裏暗裏的諷刺,景陽帝聽到了,此刻怕是他會以為北疆王根本不在乎這個女兒。

    查清楚?確實需要查清楚。”北疆王冷笑道:“女兒家的名節重於一切,如果不查清楚,本王算是死,也要為嫣然討回公道。”

    北疆王的憤怒景陽帝聽到了,隨即轉頭看向離王,想知道這樣的情況他這個皇兄會如何解決。

    離王殿下緩緩的低著頭,隨即說道:“如果王叔同意的話,本王願意以正妃的標準,親自來迎娶嫣然郡主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