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未見君子,怒扣調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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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子悠才將喝醉酒的錦書抱到帳篷裏。小說這個帳篷是歐陽靖臨時騰出來,讓他們兩個人休息的。等到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夜半時分了。

    歐陽靖呢醒來的錦書挪了挪身子,感覺到自己被什麽人禁錮在懷裏,聞到了熟悉的味道,她早已經很是平靜,隻不過在想到昨日發生的事情,她還是很生氣。

    好不容易睡下的子悠在她挪動身子的時候,已經醒來了,隻不過沒有睜開眼睛,緩緩的將她往自己的懷裏攬了攬,抵她的頭頂。

    他在旁邊的帳子裏,你要找他呢子悠心裏再次歎息,這丫頭今日沒有得到一個結果,怕是也不會這樣輕易的放手。

    錦書掙了掙,子悠鬆開了雙臂,她轉過了身正視著子悠的眼睛,頗感意外的說:聽你這意思,似乎他好像是在旁邊等待著我呢

    子悠輕輕地笑了笑,有一隻手撐起了頭,側著身子看著錦書,是你的下屬,這麽些年了,你難道還不了解他

    錦書想了想也是,按照歐陽靖的性子,今天晚怕是也睡不著了。

    他倒是了解我,隻是不知道他想要如何來安撫我現在的怒火。錦書一句話說完,起了身來,將放在一旁的風衣穿,片刻之間到了帳篷外。

    子悠半俯著身子,撐了起來,笑著搖了搖頭,懷裏的溫熱已經消失不見,他已經沒有繼續睡下去的欲望了。起身也拿了衣服,披著出去。

    還未走近歐陽靖的帳篷,可以聽到裏麵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音,子悠已經可以想象得到裏麵發生了什麽事情了。

    你冷靜點。子悠快步走近帳篷裏,在錦書的前麵攔住了她,讓她不要太衝動。錦書被他攔住了去路,心裏自然是惱怒,還未說話,聽到不遠處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

    子悠大人,一切都是末將該受的,大人不要阻攔了。

    子悠撇了撇歐陽靖,才百無聊賴的解釋道:本官可不是擔心你,這裏連蠟燭都沒有點,萬一碰到了怎麽辦

    歐陽靖無語,今天本來得知了這個消息,心裏跟被什麽撞了一下似的,七八下的,現在又被人這樣公然的嫌棄,他已經是傷加傷了。

    視線裏驟然一亮,不知道是誰將帳篷裏的燭台點亮了,錦書望向歐陽靖說話的方向,才看到光亮是在歐陽靖的身邊,而歐陽靖整個人則是跪在地的。身還是穿著那身黃色的戰甲,在燭火的映照下看起來像是發黑了一般。

    錦書心裏一陣恍惚,似乎是回到了幾年前他們幾人還是在軍營裏麵的生活一樣,那時候歐陽靖自己覺得若是犯了錯,會以這種方式來懲罰自己。如果不是什麽為亂軍紀的事情,錦書不會揪著他不放。

    可是今天這件事情,她並不想這樣放過了。如今歐陽靖手下可是有著數萬條的人命,引誘他們誤入歧途,這件事情從哪裏看都不是一件小事。

    歐陽靖,你為何會在這裏事情要追根究底,是錦書向來的行事方式,她也不廢話,直奔主題。

    歐陽靖歎了一口氣,許久都沒有怎麽說話,一旁的子悠似乎是於心不忍,好心的想要替他解釋,於是乎:他不是

    沒跟你說話,你閉嘴。錦書一個利眸掃過去,將他堵得一句話都不說了,看起來很是委屈的樣子,錦書也不放過,你的事情,我以後再跟你算賬,現在我要找的是他,問什麽你說什麽

    不得不說錦書生起氣來的時候,還是很恐怖的。現在不止是歐陽靖不敢說一句話,更是連子悠都不敢開口。給了歐陽靖一個自求多福的表情,子悠默默地退到了一遍。

    他現在希望等到以後錦書想起來這件事情的時候,可以將他擇出去,畢竟他不喜歡冷暴力。

    三年前,南疆來了一個人,潛入了軍營之後,當時找了末將,末將與他做了交易。歐陽靖沒有絲毫隱瞞,想到什麽說了什麽,坦然的樣子跟往日無異。

    什麽人錦書追問道,他既然已經說了,她不怕他會再騙自己。

    真正的身份末將到現在都不曾知道,隻是知道他背後的勢力,似乎很是強硬。歐陽靖一邊想著一邊說,話語裏也是不怎麽確定,其實最開始我們並沒有理他,但是後來等到他提出交易的時候,我同意了。

    錦書皺了皺眉頭,沒想到還有這麽一出,隨即問道:什麽交易那個人你一點都不了解麽還是說你根本不怎麽關心

    嗬嗬,末將當時也是被他蒙蔽了頭腦,而後走了這條不歸之路。歐陽靖苦笑,很是不理解為何事情會發展成現在這樣,他這些年所做的一切,是不是全部都沒用,甚至還給殿下的臉抹了黑

    沒想到他會避重輕的說,錦書隨即也不問他了,目光瞅準了子悠,開口道:子悠大人,你又是何時知道歐陽靖會在此處的,又為何會知道他竟然會在死士之內,竟然似乎還成為了他們的首領

    自己的祈禱還是一點用都沒有,知道逃不過,子悠也不再隱瞞,其實也沒多久,咱們離開密陽之時,我先前派去南疆的人回來了,說是南疆軍八個副將如今隻剩下了七個,將所有的名字告知了我,沒有聽到歐陽靖的。

    然後呢單靠這些事情,你能推測出歐陽靖現在在死士堆裏了麽錦書繼續問道,今天她必須將所有的事情,完完全全原原本本的弄一個明白。

    子悠歎氣,看了看歐陽靖,話卻是對著他說的,歐陽將軍,你當初入伍之前,是不是曾經在蘇越的手下呆過幾年他對於你,似乎還有些恩情。

    歐陽靖點了點頭,於是乎才說道:確實是,當年末將被父母拋棄於冰天雪地之,是路過的蘇越大人將末將救了起來,並且交給了末將功夫,後來才有機會於殿下的麾下效力。若是算起來,應該已經有很多年了。

    你可知道,如今的蘇越於孟陽的白抻,已經被當今皇關押入了牢,還指不定放不放的出來,你們呢,決定怎麽做

    子悠說的事情,很久以前歐陽靖已經得知了,所以他並不怪,末將早已經得知了這些事情,蘇冼他不願意將密陽城拱手讓人,所以才偷偷地派人,三番四次的潛入密陽,想要打探消息。後來又因為說自己在密陽裏麵放有人,所以才大膽的去攻了城,然而最後沒想到卻是城沒有打下來,連人也被他們賠了進去。

    嗬嗬,你可知道蘇冼所說的,在密陽城裏麵有人,那人是放在錦書身邊的麽子悠冷笑,沒想到事情竟然會是因為如此,因為那個奸細,錦書差點回不來了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許久,可是談起來子悠始終是心有餘悸,想著若是自己在晚來一步那麽他肯定會抱憾終生的

    什麽,那個奸細竟然是在殿下的身邊歐陽靖萬萬沒想到因為自己的一時大意,差點將殿下的性命,交付在了小小的密陽,一時間更加的難以接受。

    然後呢,你們接下來打算做什麽 子悠不願意多談那一個叛徒,她自有自己的去處。

    歐陽靖現在滿心都是悔恨,自家殿下若是沒有死在賊人的手裏,卻是被自己的大意害了去,那麽他這些年所說的,所想做的,豈不都是一紙空了。

    麵吩咐下來,說是不讓你們與孟陽的那位大人匯合,這也是末將今日出現在此處的原因。

    也幸好你念著舊情。子悠輕聲說道,像是劫後重生的喜悅一樣。錦書對於自己來說,總歸是不一樣的,他一點也不想看到她不開心,整日裏渾渾噩噩度日。

    歐陽靖也是解脫了一般,說道:原來在冥冥之,一切皆有定數。這些年末將罪惡深重,也應該是天的懲罰,讓末將整日在這地獄裏麵煎熬。

    他的本性不壞,若不是為了那所謂的交易,他又怎麽會昧著良心,做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情。

    你們到底有何交易,怎麽到現在,都不曾聽到你們提起來過聽到他們說了這麽多,卻沒有一句話說到自己的心裏,錦書有些惱,不知不覺之又問了一句。

    歐陽靖閉了閉眼睛,仍舊保持著跪著的姿態,歎息一般的說道:幾年前,殿下身赴潞水河,末將等八個副將本應該誓死追隨,可是始終是放不下殿下辛辛苦苦打下來的江山。末將們都記得,殿下曾經說過,無論最後結果如何,都不能讓南疆再次成為魔鬼的地獄。

    南疆的瘴人都是魔鬼,尤其是對於他們這些大荊的人,更是恨之入骨,這些年在南疆軍隊的護衛之下,在南疆的百姓,過著還算是和諧的生活。

    若是他們一離開,南疆成為一盤散沙,那麽豈不是又會成為魔鬼的樂園,沁陽的心血豈不是也會付之東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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