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 奇怪的快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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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條上麵,寫的是一個地址。
簡菲菲湊過來看,“寫的這是什麽呀,美苑路……這不是你租房子那地方嘛!”
我捏著字條,“是,是我租房子那個小區的地址。”我其實還有話沒告訴簡菲菲,這地址更確切地說就是閆沉租的那個房子的。
這什麽意思啊……”
我把鑰匙和字條都放到背包裏,拿出手機給閆沉打了過去。
電話接的很快,但是沒人說話,可我感覺對方就是閆沉,直接就問:“你什麽意思。”
手機裏傳來閆沉的聲音,聽起來沒什麽精神,背景裏好像還有嘩嘩的水流聲,他反問我什麽意思,讓我有話直接說。
我收到一個快遞,裏麵是一把鑰匙,還有張字條,上麵寫著你租的那個房子的地址,別說不是你寄給我的。”
聽我說完,閆沉咳嗽了一下,問我:“你什麽時候收到的?”
大概十分鍾之前。”我回答他。
一陣短暫的沉默後,閆沉跟我說,東西不是他寄給我的。
我還想再說話,他已經把手機掛掉了,我再打過去,就已經是對方已關機的提示音了。
簡菲菲一直在旁邊,基本聽到了我和閆沉的對話,她聽我說閆沉關機了就生氣的說肯定是他這麽幹的,弄得這麽奇怪也不知道要幹嘛。
可是我心裏卻覺得,閆沉跟我說的是實話,東西真不是他快遞給我的。
可不是他,那會是誰。
我帶著滿心的疑問拉著簡菲菲回了宿舍,我剛搬回宿舍沒多久,簡菲菲卻要搬出去了,我是要去幫她搬家的。
畢業在即,家裏早就決定要送簡菲菲去法國繼續學習,還在美院附近給她新買了一套公寓,讓她抓緊時間學語言準備出國。
她東西不多,本來平時也沒怎麽正經住在宿舍裏,所以我們各自搬了個不太重的整理箱就出來了。把東西放到車裏,簡菲菲擔心的問我快遞的事情我打算怎麽辦。
我跟她說沒想好先把鑰匙收著再說,現在先幫她搬東西去新房子。
路上簡菲菲跟我說,要不我也搬到她家裏住吧,我現在遇到這麽多事情,住在宿舍也不方便,反正現在我們也不是每天都要上課,住她那兒更方便。
最主要啊,遇到什麽事你能馬上有個人商量,我真的不放心你自己,就去我那兒吧。”簡菲菲最後又補充了一句。
我當然明白好朋友的意思,可我並不想去她那兒,又不好直接了當明說,就笑著說我想想,也不急著非得就今天決定。
簡菲菲雖然心思單純,可我這話的言下之意她也聽得明白,就沒再強求。
一起在新家叫了外賣吃完後,我說累了想早點回去,簡菲菲知道我心煩也沒攔我,送我時還囑咐我有新情況千萬記著找她一起麵對,別自己一個人抗。
我一個人剛走到宿舍樓下,就看到一個不速之客正站在門口等著我,見我出現了就迎上來。
我看著走近的向靜年,有些日子沒見,她好像瘦了一些,大概是為了即將到來的婚禮做準備,特意瘦身的。
向姐,這麽晚你怎麽過來了,找我有事?”我拿出很客氣的笑容麵對向靜年,不知道她找來是為了什麽。
她能拿出來找我的事,現在算算應該也有不少了。
向靜年看著我,原本笑著的眉眼漸漸黯淡下去,隨後看上去很難受的抖了下嘴角才對我說,“曉善,我有事求你才過來的。”
我看不出她這是什麽意思,就問她怎麽了。
我是想求你跟我回一次家。”向靜年一臉為難的跟我說。
回家……”
見我疑惑,她馬上苦笑著直搖頭,“看我急得話都沒說清楚,我是說想請你跟我去一趟錦城的壹號院,回閆家一次。”
我還真是沒想到她是因為這個來找我。
向靜年不等我再問,直接解釋起來,“我也沒時間和心情跟你轉彎子了,我是為了閆沉來求你的,現在隻有你能救他了。”
這下我真的是意外了,聯想起幾個小時前跟閆沉的那次通話,不自覺的有些微微發怔。
向靜年叫了我一下,我才回過神來繼續看著她,“我怎麽會有……能救二哥的能耐。”
聽我這麽說,向靜年忽然有些失態起來,她過來一把用力扯住了我的胳膊,眼神直直的盯著我說,“你當然有,閆首為隻會聽你的話,隻有你能讓他放過自己的兒子。”
聽來是閆家父子出了什麽問題,我明白這點,心裏倒是有了一絲不正常的快~意,像是自己期盼多年的那一幕,終於出現了。
我問向靜年到底出了什麽事情,她不肯多解釋,隻問我能不能馬上就跟她連夜趕去錦城的壹號院。
想了半分鍾後,我終於衝著向靜年點了點頭。
——
我和向靜年走進壹號院的閆家時,已經是淩晨兩點多了。
整個閆家隻有地下室還亮著燈光,其他地方都漆黑一片,連我們進去都是齊叔打著手電帶路,燈都沒開。
我突然感覺自己像是回到了多年以前的那個閆家,因為眼前這一切我一點都不陌生,以前早就經曆過了。
我看著走在我前麵的向靜年背影,不知道她對這個未來老公的家裏究竟了解多少。
閆家的地下室,我沒記錯的話應該分成了兩個部分,一半是家裏放雜物的,一半做了健身室,閆沉和閆首為過去都偶爾會下來做做運動器械,我也跟著來過幾次。
現在跟著齊叔下來才發現,這裏已經重新改造過了,成了一個完全打通的區域,燈光很多很亮,剛從黑暗裏進來一下子還有些不適應。
我耳邊響起向靜年很是心疼的一聲低喚,“閆沉……”
沒人回答她,我很快就看到自己左側的一麵牆下,貼著牆根正腰杆筆直的跪著一個人。
地下室的溫度很低,感覺像是隻有零度還沒開空調,寒氣順著我的小腿腿一路爬上了全身,不知道這種溫度下跪在地上會是什麽感覺,而且還是赤~著上~半身。
閆沉臉衝著牆麵跪在那兒,我隻看得到他挺直的腰杆,緊繃的線條肌肉,還有後背上觸目的一道道傷痕。
還有他的左手,又血滴正凝在他的指尖上,眼看著就要滴落下來。
齊叔在一旁平靜的提醒想要到閆沉身邊的向靜年,“您別過去了,董事長能看到這裏,看到了隻會讓他更遭罪。”
向靜年止住了腳步,轉頭看著我,聲音裏透著心疼說,“曉善,他被打成這樣,都是因為你,你去求求情吧,我求你了!”
我抬了抬眼,餘光裏看到閆沉的頭微微偏了一下,似乎在往我們這邊看。
要我求誰?怎麽會因為我,二哥他……”
我的話沒說完,就被閆沉的一陣咳嗽聲給打斷,我和向靜年還有齊叔都朝他看過去,可是沒人走過去靠近。
閆沉咳了幾下後,緩過來一口氣,他很吃力的抬起流著血的左手,在嘴角上蹭了蹭,手再放下來時上麵明顯有著血跡。
他用很低的聲音說,“我沒事,你們都出去。”
齊叔和向靜年都沒動,我盯著閆沉手上的斑斑血跡看著,往前邁了一步,然後沒等齊叔開口攔著就停了下來。
二哥……”我叫了下閆沉。
這一刻,我心裏特別的靜,等待著閆沉會如何回答我。
過了幾秒,他聲音比之前更加低了,簡直有點微不可聞,可話卻不是說給我聽的,他在叫齊叔。
齊叔應了一聲,站在原地沒動。
我看著閆沉,之前給他打那個電話過去時,他是不是已經就是眼前這樣了?可轉念又覺得不會,他這樣怎麽可能還會接電話呢,應該是關機拒接我電話後才變成眼前這樣的。
不管到底什麽時間變成眼前這樣,我都想不出理由。
齊叔,下一輪的時間已經到了,你下來之前鬧鍾剛響過,咳……”閆沉說完,又繼續咳嗽起來。
向靜年不解的看著齊叔,而我卻已經明白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了,明明心裏覺得自己不會心疼跪在牆角那個人,可手指卻還是下意識握緊成了拳頭。
齊叔哦了一聲,他從我身前走過時看了我一眼,然後奔著一邊的桌子過去,從桌上拿起了一根鞭子。
我仔細看了看那鞭子,居然還是過去我見識過的那一根。
等齊叔提著鞭子走到閆沉身後時,向靜年恍然大悟的叫了起來,她扭頭衝著我著急的喊著,“曉善,你倒是說話啊!”
我看了眼齊叔後,轉頭擺出極其茫然的表情看著向靜年,“我真的不知道要說什麽,難道二哥是因為我……才挨打的嗎?”
齊叔那邊明顯是在等著我這邊的動靜,手上動作很慢,舉起鞭子後就沒了下一步的動作。
向靜年看我的眼神裏開始有了掩飾不住的厭惡時,地下室裏忽然響起了閆首為有些變音的說話聲,聽得出是從話筒裏傳出來的。
曉善回來了啊,地下室那麽冷,趕緊上樓來,到書房來吧。”
隔了隻一兩秒,閆首為的聲音又響起來,“老齊,怎麽還沒開始呢……”
他的話音落下,我看到齊叔高高舉起了那根鞭子,抽在了閆沉的後背上。
向靜年的叫聲也跟著響起來,可是齊叔和閆沉都沒反應。一個動手,一個挨打,都像這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已經習慣了用沉默去麵對。
我朝地下室裏閆首為聲音傳來的那個位置瞧了眼,很大聲的喊道:“是我回來了,我這就上去見您。”
腳剛踏上樓梯,閆沉把我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