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賬房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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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辭心在這裏養傷已經有半個月了,這半個月裏玉辭心都沒有再見過秦書言。但是玉辭心聽這裏的下人說她們公子是一個很善良的人,無論是窮人還是落難的人,隻要被她們公子看到了,她們公子都會設法相救。
這院子裏就住了好幾個被公子救回來的人。那些下人還說她們的公子是當年很窮,落難的時候被貴人相救,這才撿了一條命回來。後來她們公子知恩圖報,就去給貴人做事了。所以,聯想到自己的遭遇,現在她們公子即使有錢了,也經常幫助那些落難的人。
玉辭心聽了下人們的議論心中對秦書言十分感激。既然秦書言經常幫助窮人和落難的人,就說明這秦書言就她沒有任何目的,隻是單純的看她受傷落難想幫她一把。這樣善良的人,在這個世界還是第一次見。
自宇文淵的事情之後玉辭心寒了心,覺得這個世界都是灰暗的。可秦書言的作為卻讓她冰冷的心感覺到了一股暖流。是啊,這個世界上總是有壞人,也有好人的,就好像世界上沒有純粹的黑和純粹的白,哪裏都有好人,都有壞人,看自己遇到的是什麽人罷了。
之前自己運氣不好,遇到了宇文淵那樣的人。現在的自己走了好運,才會遇到秦書言,也許這就是命吧。隻是這次自己可要學聰明一點,不能再做哪些危險的事情,要好好的隱藏自己的才能,不能再讓別人把自己當做妖孽了。
修養了半個多月的玉辭心終於痊愈了,痊愈後的玉辭心考慮了良久,決定投到秦書言的帳下為他做事,一來自己現在身無分文,總得有些謀生的手段,二來,秦書言救了自己的性命,於情於理,自己都應該為秦書言效命,也好報答他的救命之恩。
玉辭心的意思由下人傳達到秦書言那裏的時候,秦書言召見了玉辭心。
玉辭心到了秦書言書房時就見上麵一個十四五歲,看起來跟自己差不多大小的少年一身白衣,靜靜的坐在那裏。
聽下人來報,說你想為我效命,報答救命之恩,不知道你都會些什麽?”秦書言端起茶杯喝了口水,之後才慢慢開口。
玉辭心作了一揖,開口道:“啟稟大人,小人從前出身書香門第,家中遭難,所以才淪落至此。但是還是能識文斷字的,小人願意給大人管賬目。”
秦書言意外的看了玉辭心一眼:“哦?你要做賬房先生?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看你一身貴氣,還以為是哪家的高門公子,做賬房先生會不會委屈了公子?”
玉辭心微微垂下眼瞼:“小人從前家中還算富裕,確實還能稱得上公子,但如今家道中落,家中沒有什麽親人了。若不是公子相救,小人早就橫死街頭了,哪兒還敢自稱什麽公子。在下算術學的還不錯,管管賬目應該是長項,還望公子不棄,賞小人一碗飯吃,也給小人一個報答公子的機會。”
秦書言狐疑的打量了玉辭心一陣,才歎氣道:“公子既然不願意說出自己的出身,那我也不勉強了。公子既然有心幫我管賬目,那以後我這秦府的賬房先生就是公子了,公子好好工作就是。”
玉辭心詫異的看了秦書言一眼,這個男人一眼就可以看透自己的內心,實在不是普通人,看來這個人的才智不低啊。不過他卻可以不計較自己的隱瞞和過去,懂得尊重自己的隱私,確實是個不一樣的人。
玉辭心微微一笑,點頭道:“小人一定為公子打理好府中的財務,報答公子的救命之恩。”
秦書言揮揮手:“你退下吧,跟著張管家,管家會安排你的工作。”
諾。”玉辭心應了一聲,跟著旁邊的張管家退了下去。
走到門口時,玉辭心突然回頭道:“我知道秦大人府上並不缺一個賬房先生,不過是給在下一個在這裏留下去的機會,在下感激公子的恩德,將來公子若有任何用的到在下的地方,在下定萬死不辭。”
秦書言嘴角輕輕勾起,對於玉辭心多了一分欣賞,沒想到這個跟自己年紀差不多的少年倒是一個聰明通透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自己的用意。看著這個長的俊美不凡的少年跟著管家出去,秦書言發現也許這個少年將來會有不凡的作為也說不定,或者,自己這次的善心是為王爺又招攬了一個可用之才也說不定。
另一邊,皇宮裏已經完全亂了套,宇文淵和柳岩堂都沉著一張臉站在內殿,已經整整半個月了,還是找不到皇後的下落。宇文淵往日的沉穩都已經不在了,雖然在人前不說話,但是完全沒有了裝傻的心情。
柳岩堂的一顆心更是沉到了穀底。宇文睿和衛疆成一直掌管著皇宮的禁衛軍,據宇文睿說有禁衛軍看到刺客劫走了皇後,但是柳岩堂和宇文淵都是見過玉辭心的身手的,他們實在是不相信有人能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把身手絕頂的玉辭心從戒備森嚴的皇宮裏劫走。
可是,玉辭心若不是被人劫走的她為什麽要走呢?或者說是什麽人能讓她心甘情願的被劫走?
以玉辭心的才智若是被別人所用,那麽對宇文淵來說可能是毀滅性的災難。不過如今的宇文淵心中擔憂的竟然是玉辭心的安危。他從來沒有想過他竟然那麽在乎那個女人,在乎到在那個女人失蹤之後他首先想到的不是那個女人會不會為別人所用,而是那個女人會不會有危險。會不會受苦,會不會被人欺負。
這半個月宇文淵基本上沒有休息,整個人看起來極其憔悴。柳岩堂本身就孱弱的身體如今看起來更是弱不禁風,他們兩人都沒有想到短短一段時間的相處,那個女人竟然就那麽走進了他們的心裏。
柳岩堂還有心理準備,因為他從一開始就發現自己非常欣賞那個聰敏靈秀的少女,所以當那個少女失蹤時,他心焦到寢食難安,他並不意外,也許他還沒有到了愛上那個少女的地步,但他的確是喜歡那個少女的。
可宇文淵就不一樣了,從始至終,他一直把那個少女當作一個自己可以利用的工具,所以在發現自己有多在乎那個女人的時候他震驚了。他驚懼著那個少女在自己內心的地位,驚懼著自己竟然是如此的在乎著那個少女。
宇文淵是一個受父母寵愛的孩子,他是皇上和皇後的獨生子,宇文睿是皇上被宮女算計後的產物,隻能算個意外。至少在皇上和皇後眼裏,他們隻有宇文淵這一個孩子。所以宇文淵從小就非常聽父母的話。
父母說這大周皇朝是他們祖宗的基業,是他這一生最重的責任,是他唯一應該拚命守護的東西。所以,在他眼裏,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和大周皇朝的基業,祖宗的基業相提並論。這種思想是從小培養起來的,是根深蒂固的。
所以,即使用自己的性命去換取大周皇朝的基業他也在所不惜。更何況隻是一個女人,一個被師父稱為是妖孽的女人。自己隻是有些欣賞,有些在乎的女人。老話都說了,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老百姓都把女人當作衣服了,何況自己這一國之君。
不過是一個女人罷了,隻要自己想要,什麽樣的女人要不到啊。所以他把這個女人當作了一個可以利用的工具,當做了利用完之後就會拋棄,就會處死的工具。這種過河拆橋的事兒本不是自己的性格,可是當君王,必須殺伐果斷,這個女人,必須死。
可如今,他居然意外的發現這個女人在自己心裏是如此的重要,重要到她的消失讓自己的理智全都消失不見,若是衛疆成這幾日在自己身邊,一定會輕易的發現自己的裝瘋賣傻都是假的,自己根本就沒有傻。
可是,已經如此了,這個少女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走進了她的心裏,就算要趕出去,也已經晚了。在明白自己的心意之後,現在讓他再下手殺她,隻怕自己是無論如何都下不去那個手了。可是,若是有朝一日,她若下手毀了祖宗的基業,又該如何?
而且,現在最可怕的是她失蹤了,被人劫持走了。她到底去了哪裏,自己又該怎麽辦?
宇文睿心中也是疑惑不已,那天據禁衛軍稟報,說是皇後是被一個刺客劫走的,可是卻沒人看清楚那個刺客的樣子,而且他們跟刺客打鬥的時候並沒有見到刺客手中劫持著皇後,可能是預先把皇後藏在了什麽地方。
據說這皇後用毒十分厲害,若是有人想在皇後身上下毒或者下迷藥可能性估計不大。那麽皇後是怎麽乖乖的被那刺客藏起來的呢?這種幾率也太低了點吧,那就隻剩下一種可能了,那皇後是心甘情願跟著那刺客走的。
是什麽樣的刺客能讓皇後心甘情願的跟著他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