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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餘芷寒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是帶著些許笑意的。話落，便想轉身離開。
    顧菲微微一愣，嘴角輕輕抽了一下，開口喊住了她。餘芷寒本已經邁開步子往前走了兩步，在聽見身後的顧菲喚自己名字的時候，瞬間駐足，立在原地，等著顧菲跟上來。
    待顧菲走到她身邊，與她並肩的時候，餘芷寒輕啟微抿的嘴唇，斜眼朝顧菲看過去一眼，臉上帶著些許嫌棄的表情：“你這麽晚來找我，該不會是想睡在我宿舍吧？”
    顧菲走到她身邊，順勢挽起她的胳膊。聽見她這句話的時候，臉上微微揚起疑惑的神情：“不可以麽？”
    話剛說出口，餘芷寒麵部表情瞬間暗沉下來，看向她的眼神中也帶著些許嫌棄。
    餘芷寒攙著顧菲在宿舍樓前駐足，偏過頭用審視般的眼神看向她。顧菲也用同樣的眼神回敬。
    兩人就這樣麵對麵站了一會，顧菲眼角忽然抽了抽：“陪我去操場走兩圈。”
    餘芷寒聽見這話，眼角跳了跳，臉上帶著不可思議的表情：“你以為你還是初中生麽，這麽晚了還要去操場走兩圈，聊一聊感情上的事情是麽？”
    顧菲眉梢微微一跳，微抿的嘴角輕輕抽動了兩下，眼珠子轉動了兩下：“突然想起來，我好像還沒吃晚飯。”
    餘芷寒輕輕下垂著的嘴角再次抽了兩下，緊接著抬手看了眼手表：“為什麽不吃，都七點鍾了，”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餘芷寒的眼角微微跳動了兩下，“是因為你的戴辰沒有時間陪你吃飯麽？”
    顧菲聽見餘芷寒的這句話的時候，狠狠朝她翻出一個白眼，假裝不耐煩道：“好了，知道你家言慕染每天有時間陪你吃飯了，就不要喂我吃狗糧了好麽？”
    餘芷寒盯著她看了兩秒，微微出了兩秒的神之後，最終妥協下來：“好，既然他不陪你，那我陪你去吃飯好了。”
    在聽見餘芷寒的這句話的時候，顧菲始終僵著的臉忽然染上一絲笑意，緊接著便挽著她的手，轉身往校門口走了。
    “不過事先說好了，我已經吃過了，所以一會我隻看著你吃。”餘芷寒提前給她打預防針，想讓她一會不要拚命勸她吃東西。
    顧菲一邊挽著她往校門口走，一邊微微驚訝地朝她看了一眼，愣了半晌之後，才點了點頭：“好，知道你練芭蕾，要保持身材。”
    往前走了幾步之後，顧菲像是低頭沉默了幾秒，臉上似有若無地閃現出幾分猶豫，最終還是開了口：“你不打算要孩子了麽？”
    話落，兩人同時沉默了兩秒。餘芷寒在聽見顧菲的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瞬間閃過一絲不可思議的表情。
    顧菲在察覺到餘芷寒臉上異樣表情的時候，輕輕撇了撇嘴，立刻開始生硬地緩解：“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想說——如果你準備要孩子的話，最好還是不要刻意減肥啊。”
    餘芷寒盯著她看了兩秒之後，輕輕點了點頭，然後再次轉過頭去看著前方了：“我知道。”
    淡淡的回應。
    沉默了幾秒鍾，兩人已經從校門口走了出來，餘芷寒猶豫了半晌，最後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你昨晚……真的一直和戴辰待在一起？”
    顧菲此時本一直盯著前方的路況，在聽見餘芷寒突如其來的問題的時候，身子微微一凝，目光輕輕收緊。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她。
    “好了，我逗你的，不是逼著你說。”餘芷寒轉過頭看了顧菲一眼，笑了笑，繼續道。
    顧菲撇撇嘴，心裏卻在那一瞬之間微微鬆了一口氣。
    “想吃什麽？”餘芷寒將目光轉移至馬路對麵的店麵上，來來回回看了兩圈之後，又轉頭問顧菲道。
    “隨便啊。”顧菲卻連頭都沒抬一下，無精打采地回答道。
    “能不能不要這麽隨便？”餘芷寒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像是帶著些許責備的語氣。因為她想到了顧菲那日和她說的，自己喝醉了酒之後，在戴辰家過夜的事情。
    顧菲一愣，瞬間駐足，轉頭疑惑地看著她，眉頭緊緊鎖在一起：“可是我真的隨便吃什麽都可以啊。”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顧菲臉上竟又帶著些許無辜。
    餘芷寒怔怔地看著她，兩秒之後，終於敗下陣來。她輕輕歎了口氣，回頭朝東麵的方向看了兩眼，沉默了幾秒之後，開口道：“那帶你去吃日料吧。”
    正好想到那天沈嘉彥帶她去吃的那家日料店，她覺得口味還不錯，便決定帶顧菲去吃。
    顧菲自然是沒有相反意見的。
    走路五分鍾，便到了那家日料店。
    深秋夜晚的風總是帶著寒意的，兩人推門走進日料店的時候，已經覺得臉頰和雙手都凍得有些發麻。
    顧菲快速找了個離窗戶較遠的座位坐下，跺了跺發冷的雙腳。
    餘芷寒一邊看菜單，一邊抬眼看了眼顧菲，語氣像是帶著責備：“以後這麽冷的天，就不要這麽晚來找我了。”
    服務生恰好將滾燙的白開水送了過來，顧菲滿眼感動地捧起水杯暖起手來。片刻之後，還不忘朝餘芷寒點點頭。
    餘芷寒看了兩眼菜單，見顧菲仍捧著水杯發呆，便提醒她看點餐。
    顧菲看見餘芷寒的提醒，恍然大悟地張了張嘴，點了點頭，然後拿起手邊的筆開始點餐。
    餘芷寒盯著她點餐的動作，沉默了半晌之後，再次開口：“天冷了，也不要總是去找戴辰了，等著他來找你吧。”
    顧菲聽見這句話的時候，微微一愣，抬起頭來的時候，臉上充滿著驚訝：“什麽？”她像是沒聽得懂餘芷寒話中的意思。
    餘芷寒緊緊盯著她的眼睛，一臉嚴肅，她隻是不想顧菲太主動，怕最後受傷的是她自己。
    “聽我的總沒錯的。”餘芷寒猶豫了半天之後，最終還是說了這樣一句話。
    顧菲麵無表情的臉上再次輕輕閃過一絲驚訝，不過半晌過後，還是笑著點了點頭：“我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