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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餘芷寒聽見顧菲的話，微微一怔，臉色也在那一瞬間僵了僵，下一秒便微微露出一個笑臉來：“聽我的就對了。”頓了兩秒之後，再次開口，“快點餐吧，早點吃完，早點回去睡覺。”
    顧菲抬頭看著她，臉上的微笑維持了兩秒之後，漸漸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好嘞。”說完這句話便低下頭去認真點餐。
    將菜單交給服務生之後，顧菲覺得身上暖和了不少，端起手邊的白開水抿了一口，眼睛緊緊盯著餘芷寒。
    餘芷寒抬眸的時候，看見顧菲一直朝自己看過來的目光的時候，微微挑眉，眼神裏流露出來的目光像是在問“有什麽事麽？”
    顧菲將手裏的水杯放下，微微抿了抿唇，目光流轉了幾下，像是在猶豫著什麽，最後還是開了口：“沈嘉彥……他真的走了麽？”
    “沈嘉彥”這三個字從顧菲口中說出來的時候，餘芷寒的臉色僵了僵，眉頭也在那一瞬間緊緊鎖了起來。
    “我不知道啊。”餘芷寒擰了擰眉峰，低頭端起水杯抿了一口，沒有直視顧菲的眼睛，過了半晌又道，“應該是走了吧，他自己說過的啊。”
    顧菲輕輕彎唇笑了兩下，身子往前湊了兩下，緊緊盯著餘芷寒逃避她的眼睛：“他沒讓你送他麽？”
    餘芷寒低著頭在聽見顧菲的這個問題的時候，猛地抬起來，一臉震驚地看著顧菲：“我為什麽要送他？”
    顧菲見餘芷寒反應這麽強烈，撇了撇嘴，又端起水杯抿了口水：“我可沒說是你送他，我隻是問問他有沒有讓你送他而已。”
    就在餘芷寒臉微微漲紅的時候，服務生在這個時候把菜端了上來。餘芷寒接著服務生端菜上來這件事轉移話題，用眼神指了指服務生走過來的方向：“你的菜來了，趕緊吃完回去吧。”
    顧菲在看見餘芷寒臉上流露出來的輕微嫌棄表情的時候，輕輕撇了撇嘴，伸手挑了個壽司塞進了嘴裏，含糊不清道：“我這次啊見你不到二十分鍾，你就開始趕我走了。”
    顧菲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是一臉無辜。
    餘芷寒朝她翻了個白眼，沒有再回話，繼續低頭喝了口白開水。
    一杯水很快被餘芷寒喝完。
    顧菲看了眼她手裏的空杯，撇撇嘴之後，端起手邊的水壺，將她杯裏倒了大半杯水：“我隻不過提了下‘沈嘉彥’的名字而已，你不用緊張到一直喝水吧？”
    顧菲說完這句話，臉上帶著不安好心的笑，緊緊盯著餘芷寒的麵部表情。
    餘芷寒低著的眸子微微抬起的時候，便朝顧菲翻了個白眼。
    顧菲看著她朝自己翻出的白眼，忍俊不禁，拿起筷子夾了塊生魚片放進嘴裏，彎唇朝她道：“你到底對沈嘉彥有沒有好感？可以告訴我，我不會告訴別人。”
    餘芷寒低眸看著手裏的水杯，臉上的怒氣又加了幾分，低著頭頓了兩秒之後，忽然深深呼出一口氣，緊接著抬起頭來，憤怒的眸子緊緊睨著顧菲。
    在餘芷寒抬起頭來的時候，顧菲剛好將嘴裏最後一口生魚片咽下去，在看見餘芷寒瞪大的雙眼中帶著怒氣的時候，突然噗嗤一聲笑出來。
    “好了好了，我給你開玩笑的。”顧菲終於妥協。
    其實，餘芷寒到底對沈嘉彥是什麽感覺，她作為一個女人，還是能夠很明顯地看出來的。
    雖然聽見顧菲這樣講了，餘芷寒臉上的怒氣仍未完全消散，沉默了半晌之後，咬牙切齒道：“這麽大一塊生魚片都堵不住你的嘴。”
    顧菲輕笑出聲，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指尖，然後抬眸，抽了張紙巾輕輕擦了兩下嘴。
    頓了半晌之後，顧菲再次開口，這一次開口的時候，話鋒忽然扭轉：“昨晚我確實整夜和戴辰待在一起。”
    餘芷寒聽見這句話的時候，身子微微一凝，卻也並沒有太多驚訝，她應該早就猜到了。但是現在見顧菲如此輕鬆地說出口，她忽然又覺得心裏有些怒氣。
    不是都叮囑過讓她不要這麽隨意了麽，怎麽這麽快又徹夜和別人待在一起了？
    還沒來得及開口指責，顧菲喝了湯之後，再次開口道：“然後，今天早上鄒珊珊來找我了。”
    餘芷寒瞬間被她的這句話拉車過來，注意力立刻從顧菲身上轉移到了鄒珊珊身上。隻要聽見鄒珊珊的名字，她的心就會情不自禁地收緊。
    “她找你……是為什麽？”餘芷寒你聲音像是有些微微顫抖。心中微微有些擔心，最好是不要找顧菲宣戰之類的，如果是那樣，她想她可能沒什麽能力幫得上忙。
    顧菲再次拿起手邊的勺子喝了口湯，萬分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沒說什麽，隻是說了些無聊的話。”
    餘芷寒看見顧菲一臉輕鬆的樣子的時候，心裏一塊石頭終於是落下了地。
    “那就好，”餘芷寒微微低眸，盯著自己的手指甲，聲音無力，“你離她遠一點。”
    顧菲眉頭一皺，抬頭緊緊盯著餘芷寒：“我為什麽要刻意遠離她，我沒什麽好怕的啊。”
    餘芷寒聽見顧菲的語氣中帶著幾絲強硬的時候，微微鬆了一口氣。是啊，顧菲和她是不一樣的啊，她沒什麽怕鄒珊珊的。
    其實，說到底，她也不是有多怕鄒珊珊，隻是有些受不了她刀鋒似的唇舌。仿佛每次見到她，都會被她的言語中傷，而她卻始終找不出什麽話來反駁。
    也許顧菲會不一樣吧，她暗自嘲笑了自己一陣，然後抬起頭朝顧菲露出一個笑臉：“趕緊吃飯吧。”
    顧菲沒有做什麽回應，隻是咬著勺子發了會呆，頓了半晌之後，抬起頭來：“我覺得她應該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餘芷寒剛剛沉下去的心，在聽見顧菲這句話的時候，再次懸了起來。
    “你覺得？”餘芷寒說到這裏的時候頓了頓，“你覺得她想幹嘛？”
    顧菲將勺子從嘴裏拿出來，再次舀了口湯送進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