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圍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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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用力咬重對他的稱謂,他動作猛然頓住,但也不過是轉瞬之間,他的手又開始亂動起來。

    爸,我是你的女兒!”

    眼前的這個已經年近六十的人是我最敬重的繼父,他這般對我,我又怒又難過,不停地用力掙紮起來。

    芷兒,我控製不住,我好熱,好難受……”

    聞言,我才發現繼父的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紅暈,渾身如火燒般滾燙一片。

    而我也好不到哪去,身體也開始熱了起來,我被下過藥,知曉被下藥後的症狀。

    我從下飛機開始一點東西都沒吃,隻喝了我媽給我倒的那杯水,我掙紮的動作緩緩停下,目光看向擺放在床頭櫃上玻璃杯,心好似被人狠狠的捅了一刀鮮血淋漓,悲涼一片的同時,憤怒異常。

    我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用力推開繼父,朝著病房門跑去。我要去問問她,我是她的親身女兒,她怎麽能這般狠心的糟蹋我。

    我試了幾次都沒有打開、房門,她這是把門在外麵鎖上了,要絕了我的後路!

    氣血上湧,腦袋的暈眩感更盛,身上的藥力逐漸開始發作,我知道這樣下去,我跟繼父肯定會……

    不敢再往下想,我急忙拍了拍門,“外麵有人嗎,幫下開下門。”

    房外沒有人應我,眼看繼父又再次朝我靠近,我急的都要哭了,敲門聲更加急促。

    救命……”

    若是跟繼父發生、點什麽,我就真的別活了。

    芷兒,我也不想這樣,可我控製不住自己。”

    繼父已經走到我的麵前,我驚恐的睜大眼睛,握著門把手用力晃動幾下門,試圖引起路過人的注意。

    爸,你冷靜些,再堅持一會兒,等外麵的人……”

    我的話還沒說完繼父就朝著我這邊走了過來,他重重推了我一把,我的腦袋撞到門上,發出聲沉悶聲響,腦袋嗡嗡的有一瞬的空白。

    疼痛讓我清醒幾分,我抬腳用力踢了幾下門,無意中瞥見床頭櫃上的水果刀,我張口咬在繼父的胳膊上。

    我身上的藥效已經開始回撲,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眼下相當於生死之間,我是卯足了勁,繼父吃疼,抱著我的胳膊卸了些許力道。

    我趁機推開他,踉蹌著跑到床頭櫃前拿起水果刀對著繼父,挪到床前拿起繼父手機。

    密碼多少?”

    繼父不說話,再次朝著我的方向撲了過來,藥效猛烈,平日裏憨厚老實的繼父突然像變了一個人,一雙渾濁的眼睛中燃燒起兩簇火焰,抓住我的胳膊開始撕扯我身上的衣服。

    哧啦一聲,衣料破碎的聲音狠狠的觸動了腦袋中那根緊繃的弦。

    你滾開!”

    我握著刀,閉著眼睛不斷地揮舞著,劃破了繼父的手臂。

    鮮血好似讓他變得更加興奮,絲毫不覺得疼般,用力地握住我的肩膀,不管不顧的朝著我的脖子上親去,胡茬刺人,更是狠狠的刺在了我的心上,憤怒,羞恥,無地自容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匯聚成火,瞬間化作燎原之勢,燒沒了我的理智我,我握著手中的刀狠狠的刺在了繼父身上。

    啊……”

    繼父疼的痛苦尖叫聲,滾燙的鮮血噴濺在我的臉上,我的意識稍稍回籠,我急忙鬆開握著刀柄的手,驚恐的向後退了幾步之後,抱著頭尖叫了聲。

    尖銳的叫聲驚動了病房外的人,門被一腳踢開。

    啊……”

    馮雅娟見到病房中的情況嚇的捂住嘴巴。

    你先出去叫醫生過來。”

    顧言擋住馮雅娟的眼睛,把她推出病房,脫掉身上的薄外套披在我的身上,隨後看向倒在床上的繼父。

    我雙手抱著肩膀蹲在地上,渾身不斷的靜靜顫抖著,哆嗦著唇,“他……他怎樣?”

    從我的方向看,繼父雙眼緊閉,身體不斷抽搐著,胸口的血不斷地汩汩向下流著,看情況應該不是很好。

    不太清楚,等醫生過來再說。”

    顧言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沒有任何慌亂鎮定如常,在醫生進來之前,把我扶在沙發上坐下。

    他已看出眼前的是一樁醜聞,他沒有急於報警而是撥通了紀封航的電話。

    二十多分鍾後紀封航匆匆趕了過來,繼父已經被推進了急救室,醫生已經給我打了針,緩解了藥效。

    讓我沒想到的是,與紀封航一起來的除了警察,還有一大群記者。

    那群記者見到我一窩蜂的湧了上來,手中的長槍短炮直接送到了我的身前。

    據知情人士爆料,你長期與你繼父保持不正當關係,請問唐小姐這件事情是真是假?”

    唐小姐這次你故意傷害你的繼父是因為跟紀二少結婚急於擺脫繼父對嗎?”

    請問唐小姐,紀二少知道你跟你繼父之間的事情嗎?”

    ……

    記者帶著惡意的話語跟尖刀樣狠狠的朝著我砸了過來,淩遲著我的每一根神經。

    我不敢去想他們口中所謂的知情人士到底是誰,隻是越是不願意去想,深藏在我心底的答案越呼之欲出。

    心在滴血,眼在流淚,我緊緊握住身上的外套,用力咬著下唇,貝齒刺破唇瓣,血腥味瞬間在唇齒間蔓延開。

    我就那樣低著頭站在人海中任著一群記者推搡著。

    讓開!”

    紀封航來遲一步,被記者擠到了外圍,他沉著臉低吼了聲。

    隻是很少遇到這這樣勁爆消息的記者正處在瘋狂階段,紀封航的聲音很快湮滅在鼎沸的人聲中。

    唐小姐請你回答。”

    記者一聲高過一聲的催促聲震的我耳膜生疼,渾渾噩噩的腦袋中好似有人拿著一把鋸狠狠的來回拉扯著,疼的好似要爆炸一般。

    啊……”

    我痛苦的蹲下身子,死死地抱住頭,像隻羽翼都還未豐滿,卻被人狠心的丟在風雨中,任由風雨清淩的鳥兒,無助絕望又彷徨。

    我讓你們讓開!”

    紀封航扯著身前的記者甩到一邊,在顧言的幫助下一點點朝著我靠近,他彎抱起我,輕輕地拍著我背,薄唇貼近我的耳畔,輕聲細語的安慰我,“沒事了,不怕,我帶你回家。”

    記者的行徑給醫院帶來很大的不便,醫生已經帶著保安上來疏散圍觀群眾和圍堵我們,不讓我跟紀封航離開的記者。

    十多分鍾後,記者已經被保安和醫院負責人員的趕出個七七八八,周圍的嘈雜聲也逐漸小了下去。

    我渾身冰冷好似墜進冰窖,整個身體不可遏製的瑟瑟發抖,我裹緊身上衣服仍舊無濟於事。

    紀封航抱著我胳膊一收再收,好似要將我嵌進他的身體中一般,蹙眉看了我一眼後,提步朝著不遠處的電梯走去。

    對不起紀少,她故意傷人得跟我們走一趟接受調查。”

    你沒看到她現在狀態不對嗎?”

    紀少我們也是依法辦事,你不要與我們為難。”

    警察不予讓步,一向在外人麵前冷靜自如的紀封航剛欲發作,被一直幫忙穩定局麵沒有離開的顧言製止住。

    不要落人口實,我是目擊證人,我與你們一起過去。”

    顧言給家人打電話過來接馮雅娟,安撫了馮雅娟幾句後一起上了警車。

    記者為了挖掘更有價值得新聞一直守在住院部樓下沒有離開,驅車一路尾隨警車來到了警局門前。

    為了不造成混亂,警察已經提前打電話通知,警車一停,已經有人出來攔住那些記者,無法采訪,記者隻能不停地對著我們幾人按著快門。

    閃光燈不斷亮起,紀封航把我的腦袋按在懷中,顧言更是紳士的擋在我的身前。

    警局,警察讓我把當時的情況詳細的講述一遍。

    之前病房中發生的那一幕跟電影的慢鏡頭般不斷地在我的腦海中回放著。

    我媽的臉,水杯,發狂的繼父在我的腦海中不斷放大,我用力地抓了幾把頭發,身子蜷縮成團,一個字都不曾向外吐露。

    唐小姐如果你拒不交代的話,我們隻能認定你承認自己的罪行了。”

    還沒查案,就說罪行是不是也太早了些?”

    紀封航麵色冷厲,抓住我的手,把我攬進懷中,阻止我的瘋狂自虐行為。

    紀少,我們也隻是……”

    是誰報的案?”

    一直沒說話的顧言抬頭看向辦案人員。

    不是顧先生嗎?”

    辦案人員麵色嚴肅,“顧先生作為第一目擊證人,我以為是你報的案。”

    顧言微微蹙眉,當時他踢開門時外麵的圍觀人員並不多,再加上他關門及時,醫生趕過來把我繼父推出病房的時候古言還專門蓋上了繼父的傷口處,那些人隻知道繼父受傷並不知道病房中具體發生了什麽。

    而那些趕來的記者還警察竟然能清楚的知曉我故意傷人……

    我閉上眼睛,眼淚不斷地向下流淌著,我媽這是要徹底毀了我,清楚的認識到這一點,我猛然推開紀封航起身,朝著警局外麵跑去。

    我一定要親口的問我媽,她難道就那樣恨我,巴不得我身敗名裂,生不如死嗎?!

    快點攔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