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背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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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子裏麵滿是人,辦案人員的話語一出,有三四個人起身攔在我的身前,礙於紀封航在場他們沒有對我動粗。
讓開!”
我現在滿腦子都是找我媽,眼睛通紅一片,不管不顧的朝著他們築成的人牆衝了過去。
唐芷,你冷靜些!”
紀封航扯住我的胳膊,右手扣住我的下巴,低著頭強逼著我與他對視。
你放開我,我要去問問我媽,她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二十多年來,除了在陳默宇的事情上我沒有聽她的話,其他時候我一直是乖乖女,上學時成績優異,在報社上班,每個月都會把一大半的工資交給她。
因為陳默宇的事情,我對她和繼父充滿著愧疚和感激,婚後每到逢年過年,或者是他們的生日,我都會加倍的補償他們。
後來手頭寬裕了些,每次我媽生病住院都是我墊付的醫藥費,唯獨對不起他們的就是礫子的事情。
可礫子的事情就像童曉曦和可心說的那樣是意外,那並不是我能控製的了的。
我不明白,她含辛茹苦的把我拉扯大,怎麽就能忍心將我……將我……
傷害已經造成了,問明白了又能怎樣,最後痛苦的還隻是你自己。”
紀封航的眼中滑過抹心疼,我知道他說的對,可現在我已經失去了所有的理智,根本就聽不進去,我用力地推搡著他,歇斯底裏的嘶吼著:“就算是痛苦又怎樣,我隻是想死個明白!”
死個明白?”
紀封航的耐心本就不足,不知道是被我那句話給觸怒了,他突然小聲的嘀咕一聲後,低頭覆上我的唇,瘋狂的撕咬著。
疼……”
這家夥是屬狗的嗎,一言不合就咬人?
強烈的疼痛襲來,我搖頭想要避開,腦袋卻被他的手用力地按住,掙脫不得,我痛苦的皺著五官,眼淚霹靂啪嗒的砸在了他的臉上。
液體溫熱,紀封航被拉扯回理智,他漸漸冷靜下來,薄唇緩緩地的從我的唇上離開,掏出手帕一點點拭去我的唇瓣上的血跡。
暴力與溫柔並存的一幕看傻了警局中的一眾人。
他這般,我心中的委屈更盛,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他沾著血跡,紅豔豔的薄唇輕輕吻過我的眼角後,嫌棄的說道:“哭了那麽多,眼淚的還是那麽鹹。”
你家的眼淚不是鹹的,還是能甜的啊。”
我正沉浸在傷心中,被他一句類似孩子般的話給弄得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我抬手用力蹭了蹭的眼角。
紀封航聞言麵色緩和些,伸手將我攬進懷中。
他的肩頭寬闊溫暖,我這隻在海上漂泊的船兒好似找到了停靠的港灣,趴在他的懷中哭的撕心肺裂的。
紀封航輕聲的安撫著我,“不想說的話,我讓律師過來。”
嗯。”
藥是我媽下的,她生我養我,她對我不仁,我不能對她無義,這次的事情就當是我還了她生養我的恩情了。
紀封航輕輕嗯了聲之後,打電話叫來了薑新陽。
顧叔。”
時間不長薑新陽就趕了過來,他與顧言打了個招呼。
此時我已經冷靜下來,離開紀封航的懷抱在椅子上坐下,察覺到周圍人各異的目光,我才後知後覺剛剛在他們麵前秀了一場“恩愛”戲碼。
我臉皮子薄,蒼白的麵色倏然染上一層的化不開的紅暈。
感受到左手邊的視線一直在我的身上,我緩緩轉頭,剛好與顧言的視線對上。
此刻他正若有所思的打量著我,我對著他輕點下頭,想起他就應該是新城集團的創始人顧言。
新城集團涉及房地產、影視傳媒、酒店等等,是桐城有名的豪門。
隻是多年前因為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這位創始人退居幕後,鮮少在公共場合出現。
他的目光如炬,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我輕輕蹙了蹙眉,紀封航也察覺到這點,抬頭看向顧言,顧言不著痕跡的收回視線。
醫院中打來電話說是繼父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並從他體內的發現了致幻劑等違禁藥品,辦案人員把從醫院中醫生給我開具的醫藥單放到我的麵前。
違禁藥品是哪來的?”
我不清楚。”
我媽是個標準的家庭主婦,去的最多的就是菜市場和公寓下麵的小廣場,認識的人也就那幾個,我不清楚,她拖著一個病弱的身子去哪裏弄來的藥。
如果說不清楚的話,我們會認定是你們自己買來尋歡作樂,追求刺激的。”
警察先生請注意你的用詞,不要用帶著侮辱性的話語來攻擊我的當事人。”
辦案人員剛欲反駁,觸到紀封航眼底的冷意,張了張口,又問了我一遍。
我說了,我不清楚。”
請問你跟你繼父之間……”
紀封航微微眯了眯眼睛,薑新陽輕咳聲再次打斷了辦案人員的問話,“我覺得這句也有攻擊性。”
薑律師我這是正常問話。”
辦案人員一臉為難的看著薑新陽。
薑新陽瞄了紀封航一眼,紀封航如一尊大佛樣坐在那裏,鐫刻般五官陰沉不定,薑新陽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我覺得你可以換一種問法,比如,是不是有人陷害我當事人之類的。”
薑律師……”
我不想把我媽給扯出來,陷害的親生女兒與丈夫的鍋可不是好背的。
我的話剛出口,紀封航用力捏了下我的手,我吃痛,打住話語。
辦案人員看了下薑新陽視線滑過辦公桌上的手機,他視線轉移很快,但還是未逃過紀封航的鷹隼,他的眸中閃過抹銳利的寒光。
辦理下保釋手續,我要把她帶走。”
抱歉,紀少,唐小姐是故意上傷害他人,不能保釋。”
如果是正當防衛呢?”紀封航不悅,染上冷意的聲音中暗含三分警告,“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咄咄相逼,我想在懷疑你根本就不想認真辦案,想要屈打成招,我不放心她留在這裏,今晚我一定要帶她離開。”
紀封航語氣堅定,辦案人員麵色閃過絲慌亂過後,很快鎮定下來,“我隻是正常問話,並沒有紀少說的咄咄相逼,至於你的懷疑更是無中生有。問話都是全程錄音的,我可以告你誹謗。”
好,我等著。”
紀封航慢悠悠起身整理下身上滿是褶皺的衣服,不疾不徐的說道:“這裏交給你了。”
他雖未點名道姓,薑新陽卻知紀封航是與他說話的。
薑新陽有種嗶了狗的感覺,暗忖,你在你家女人麵前裝逼耍酷卻讓我善後,你丫的好意思嗎?!
紀封航輕撩下眼皮,薑新陽急忙正色應了聲。
紀封航回桐城的時間不長,但他身上有顧不怒自威的氣勢,氣場強大懾人,局子內的一眾人麵麵相覷之後,你推推我,我推推你,卻沒有一個上前阻攔。
紀封航就那樣抱著我朝著局子大門走去,透過厚重的玻璃門,他看到外麵等候的記者,腳步微微一頓,“借用你們幾個人。”
紀封航這廝夠拽,剛跟人懟過一通,又能這般理直氣壯地跟人家借人,這臉皮厚的也沒誰了。
廖警官,請吧。”
顧言對著剛才向我問話的辦案人員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顧言現在雖然退居幕後,但他手中財力和人脈還是一般人望塵莫及的。
據說顧家和紀家因為某些事情鬧的有些不愉快,現在卻齊齊命令他,好似頭上壓著兩座大山,廖警官不敢怠慢,叫了幾個同事過去幫忙攔下記者。
紀封航開著顧言的車子帶著我去了藍波灣的公寓。
這裏應該是紀封航的另一處房產,裏麵的家具家電齊全,房間幹淨一塵不染,看情況是應該有人定期上門打掃。
去洗個澡換身衣服。”
紀封航帶著我進了主臥,把我推進浴室。
謝謝你。”
在紀封航關門之際,我伸手扯住他的衣袖。
如果沒有他,我不知道要怎樣去麵對這樣的局麵,估計會被那些記者吃的連渣都不剩。
紀封航沒有說話,他兜中的手機不停地響著,他扯掉我的手拿出手機出門。
我合衣站在花灑下,冰冷的水從我的臉上衝刷而下,從小到大與我媽生活的在一起的事情就跟過電影般在我的腦海中的閃過,我揚起臉任由水柱不停地拍打在我的臉上。
突然想起身上的白色薄外套是顧言的,看做工和材質就知道這衣服價值不菲,我急忙脫掉衣服放在盆中倒上洗衣液浸泡。
不知道是不是藥效還沒有完全散去,在淋浴下麵衝刷的時間長了,我的身子突然忽冷忽熱起來。
我不知道自己這是到底怎麽了,急忙過去打開浴缸上的冷水閥門,躺了進去,才覺得舒服許多。
渾身疲乏,我緩緩地閉上紅腫酸澀的眼睛,沉沉的睡了過去。
又要作踐自己?”
模糊的視線中紀封航一臉怒色,伸手將我撈出浴缸,少了冷水,我身上很快火熱一片,我受不住這樣的折磨,雙手環住紀封航的脖子,身子朝著他貼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