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誘惑 故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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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日出到日落,他們走了近五十裏地。來到一座城市,看起來還挺熱鬧。

    押送官在秋妃前麵走著,兩個人兩雙眼好奇地看著街邊的各種店麵。

    走走停停。

    “押送小哥,你們都是哪裏人?”秋妃問。

    “我呀,兗州人。他,我的兄弟青州人。”高個子的押送官回答道,眼睛卻沒有離開店裏,這家店是賣糕點的,那家店賣日雜品。

    秋妃問:“小兄弟,可知道我們到了哪裏?”

    他們到的地方是冀州州府所在地。

    秋妃隻想考考他們。

    兩個小鬼頭搖的像撥郎鼓,說不知道。

    高個子的說:“秋妃娘娘,這是哪兒,像是比京城還熱鬧。”

    秋妃說:“那是自然,京城是天子腳下,富人啊,哪敢到京城跟皇帝爭榮耀的。這裏啊,是冀州,城裏啊,好吃好玩的太多了。二位小哥想不想玩?”

    兩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玩啊,可是得有錢啊。

    秋妃把裹麵的布巾摘下,抖了抖,變戲法似的拿出五兩紋銀,遞給兩小兄弟。

    “哇,這麽多!”兩兄弟眼睛瞪的倍兒圓,五兩紋銀,對於兩個窮苦小鬼是巨額資金啊,他們驚訝得忘了伸接。

    “拿去,在城裏好好玩兩天,沒玩過的,沒吃過的都試試。”

    兩小鬼接過錢,就差磕頭了。其一個更是呆萌,“娘娘,你真的有滴血珊瑚,皇後娘娘都沒有這首飾。”

    “滴血珊瑚啊,有,還不止一件,等咱們到了江洲,娘娘保證介紹姑娘你們認識,然後啊,送你們一人一份。”

    言兩語,賽同兒戲,兩個小鬼拿著錢依依不舍地揮與秋妃告別。

    說好兩天後他們人就在分的地方集。

    秋妃轉身消失在人群。

    冀州,

    她怎麽不可能知道冀州。

    大將軍率兵攻下了蘇州、常州、湖州後,一路北上,招兵買馬,騎射、劍術、水軍,各路神勇兵士歸於麾下。

    跟著謝錡大將軍打的最激烈的一仗,就是在離冀州城西五裏的蘆葦蕩。

    五天五夜,水軍探路,騎兵包抄,埋伏射擊,都沒有將冀州兵打垮,最後,兩兵對壘,激戰大湖蕩。

    謝大將軍標新立異在軍培養的200名女兵,她們身如嬌燕,搭上小舟,乘風破浪,時隱時現,擂起通通戰鼓。

    冀州兵最後扯出了白旗。

    那個穿著戎衣,英姿颯爽的擂鼓,就是十歲的劉愛蓮。

    那時,她是軍的傳奇人物。

    鐵血的謝錡,胸懷異誌,注定所走的是一條不歸路。

    秋妃出現在冀州刺史王石山的書齋時,老先生剛剛寫好一首律,正洋洋自得在在欣賞,不時地捊著山羊胡須。

    聽見有一絲響聲,王刺史轉過頭:“誰?你是誰?來人!”

    “來人”二字沒有喊出來,嘴已被堵上。

    “你是何人?”王刺史嗚咽著。

    “我是誰?王刺史可真是好記性啊。等我說完,你再喊來人不遲。”秋妃厲聲說。

    王刺史直點頭。

    秋妃放開了王刺史。

    王石山借著昏暗的燈火,看著麵前的女人。穿的是綾羅織錦,梳的是墮馬髻,明眸皓齒,顧盼生輝。

    “你是,狐狸精?”王刺史顫抖著聲音問,一邊說一邊後退,背部被花架狠狠地頂了一下。

    退無可退。

    秋妃上前,兩捏住了王石山的猴臉,把自己滿是脂粉香氣的臉湊到離刺史一寸近的地方,說,“狐狸精又怎樣!”

    “使不得,真正使不得,人與妖不可同日而語”,老刺史雙臂在空亂舞。

    “老家夥,想得可真美,人與妖不可同日,想得可真縱深啊。”秋妃放下王刺史一張老臉,坐到旁邊一張杌子上,雙摸摸自己的發型,順勢摸著自己的香腮,做出牙疼狀。

    老夫子不知道秋妃要做什麽,愣在那裏,又覺得這女人有些眼熟。

    秋妃仰視著王石山,那老夫子俯視著秋妃,憑良心說,老夫子位高權重,也有房四房的,可是跟眼前的女人一比,簡單是泥塑木雕,這位神就是玉雕粉飾呀。

    美到晃瞎了老夫的眼。

    就當她是狐狸精變的,一夜也消魂啊。

    王石山的功名大半是靠一支筆,一肚子墨水掙得的,一腦袋瓜子的書生與狐狸精的美夢。

    秋妃笑語:“本來,妾身也不是非要這麽做不可,可是,大人,這真正是叫天不賞活,這不是求你大人來了嗎?”

    這說的到是人話。

    王石山靠一支筆,官做到這麽大,自己經常都覺得是夢,權大得自己就膨脹,美女這種方式來求他,還是蠻刺激的。

    王石山坐到了自己的太師椅裏,再轉眼看這狐狸精,不,這女人,嘴下角及右眉梢兩個小黑痣全沒有,那張臉光滑無痕,在蒙矓的燈火下,美豔妖冶無比。

    刺史當盛年,心髒尚可。

    五十掛零的刺史,功能健全。

    有些把持不住的刺史,暗腹式吸氣法,鎮靜了一分鍾,板起麵孔說:“那賊已被腰斬,夫人這樣招搖來找老夫,不是要老夫命嗎?”

    “正是,刺史大人記得的呀,你是欠著大將軍一條人命的。”秋妃輕言輕語。

    “一派胡言。”刺史勃然大怒,立起身就要喊人。

    秋妃迅雷不及掩耳,虎地站起來,鎖住了刺史的喉嚨:“大人,果真是好記性啊。當年大湖蕩一戰,你明明有八十萬兵,大將軍區區十萬兵,你的冀州兵被打的節節敗退,你上報朝廷時卻說自己隻有五十萬兵,大將軍八十萬兵。試問,刺史大人,大將軍這多出來的十萬兵,難道是你借給他的不成。瞞天過海不要緊,我可是親臨戰場,看的是真真兒的。”秋妃圓瞪一雙秋水目,嘴裏冒著冷氣。

    果然是一隻狐狸,狡猾的不要不要的。

    王石山嗚咽著說:“夫人什麽要求,盡管說。”

    “那是自然,無事不登寶殿。刺史大人的台階,也不是誰都能登的。”

    “切記,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如今朝廷多事之秋,皇上剛剛登基,喜怒無常……”王石山一臉嚴肅。

    “這個自然。”秋妃心想,皇上怎樣,你清楚還是我清楚。

    “大人,大人……”門外在叫門聲,“夜色已重,大人快歇息吧。

    “說,什麽要求。”王石山壓低聲音問。

    “幫我,把我弄回宮。”秋妃斬釘截鐵。

    “這……”王石山猶豫。

    “你辦得到。”秋妃趨前一步,環抱了王石山一把,把天使一般美麗的臉貼了貼老夫的臉。

    一陣熱血上湧,暈,暈死了。

    等滿眼金星消失,秋妃無影無蹤。

    果真是狐狸精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