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回程 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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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涓若一邊打電話,一邊走了出去。臉還因為與羅莉的爭吵一直繃著。朱繡怕他的高反加重,跟了出去。
說實話,朱繡一點也不喜歡屋裏那個女人,她太嚴肅了,太劍拔弩張了。她為什麽這樣刺激一個男生,她以為自己是誰?
既然當年她就知道這件事,為什麽以前不說,等到多少年後,在這樣的情況下,咄咄逼人。
她不是副書記嗎?難道黨沒有請她去受教育,接受培訓,學會教育人的正確工作方法、領導方法嗎?
朱繡實在不喜歡這個個子不高,氣勢卻如排山倒海的女幹部。
如果情商也有檢測儀測量,一測就有結果的話,朱繡願意立刻給羅莉測情商,然後告訴她:羅副書記,你的情商餘額不足,請速速充值。
可惜,她端*厲地坐在那裏,像一名義正辭嚴的法官。
顏涓若打完電話,轉身看到跟在後麵,臉上有關切之色的朱繡,臉上露出了尷尬的笑容。
“怎麽啦,媽媽來電話啦,申請殿下撥冗接見……”朱繡明知故問。
“拜托,是我媽媽。”顏涓若仿佛是為了掩飾尷尬,說道。
“那,殿下,我們現在怎麽辦?是回那兒,還是走那兒?”朱繡的纖纖玉指指辦公室的門,又指指縣委大院的門。
顏涓若說:“哪個門都行,她又不是老虎。”
“是,但我看更像獅子呢。”朱繡調皮地說。
“你有更好的主意嗎?”顏涓若求助地看著朱繡。
“撤!”朱繡果斷地說。
兩個人一路小跑地上了路虎車。
發動,上路。
顏涓若頭也不回,被朱繡帶出了某縣委關大院。
“為什麽?”朱繡突然來了這麽一句。
“因為,想證明自己曾經從麽慫,有個了斷。”
“明白。”朱繡右輕輕地拍了下方向盤。
“人小鬼大,明白什麽?”顏涓若問。
“人啊,有時犯賤,有時還不得不犯賤,非要知道一個答案。你當年一定被她傷得不輕,不死心。我想啊,你一定咽不下這口氣,明明不愛人家,但事實卻又明明白白地擺在那裏,同學、家長都以為你愛過她。你是來求答案的,結果呢……”朱繡賣起了關子。
“結果怎樣?繼續編故事……”顏涓若坐在後排,吸著氧。
“結果你第一眼就要到了你的答案,所以,你才會很不明,很沒修養的與她爭吵……”朱繡說。
顏涓若半躺在後排,心情隨著心髒承受壓力的減輕,而好了起來。
車內有片刻的安靜。
“說點什麽吧。”朱繡建議道。
“剛才來的路上,你不是問我的嗎,綠茶婊與潑婦,我更喜歡哪類一點……”
“怎麽解?”
“我剛剛看到了一個潑婦,從前我以為她僅僅是一個綠茶婊……”顏涓若說。
“人家前途無量啊。”朱繡悻悻地說。
“無量個毛線。她沒有人脈,這種暴脾氣,不適合官場生態,再說,她再前途無量與廖梅如怎麽能比,我就不信了。”顏涓若對自己的媽媽直呼其名。
“你夠混球,這樣對你媽媽,你知道嗎,我不喜歡你這點。”朱繡歎氣說。
“你不懂,我的內心不知道多麽愛我的媽媽,媽媽是我的神。知道嗎?即使以後我找了老婆,那她也隻是我媽媽的仆人……”
“那又為什麽?我真不懂。”
“她呀,太寵我了,又太成功了,也太要求完美了,這點造就了我就是一個混球。”顏涓若說的是實話。
“你有一個坍塌的靈魂,至少曾經是。”
車向著拉薩的方向開去。
天色向晚,在內地,已過了吃晚飯的時間。
“喂,介意不介意我來開一段車,你休息會兒。”顏涓若問。
“好啊,我還以為我就是司的命呢,終於輪到我當幹部一回。”朱繡在一個休息區與顏涓若換了開車。
“自己弄氧氣管,給鼻子插上……”顏涓若吩咐。
“嗯,被人照顧,心情真不錯呀……”朱繡作幸福眩暈狀。
“我這是在流沙一樣的靈魂上重建我自己……”顏涓若接著剛才的話題。
“那你是來對地方了,明天上午我們去八廓街轉街吧?我有煩惱時會去轉街,有時圈,有時8圈,最多的一次轉了二十八圈。”朱繡說。
“為什麽是二十八圈?”
“因為那年我28歲呀,惆悵、失路……”
“你相信不,我曾經想自己要是太監就好了,沒有沉重的肉身,你知道嗎,駕馭不了蠢蠢欲動的肉身,徒有痛苦……”顏涓若沉吟道。
“這恐怕與太監無關。都說女人十如狼四十似虎,是好事,現在開放了,女人有這身硬功夫很討男人喜歡。但焉知不是一道坎呐。”
“同感!”顏涓若雀躍。
“喂,能不能好好開車?”朱繡看他得意忘形,嚇了一跳。
“無欲無求,無掛無礙,活佛能做到嗎?
“明天到了布達拉宮也許能尋到答案。”
“我們到得了拉薩?”
“二百公裏不算路,現在才幾點?在西藏晚上10點才算是夜裏……放心,在西藏,不,是在國,你有我……”朱繡喃喃地說。
“這話我愛聽,你就是溫暖的祖國,你的懷抱很寬廣?”顏涓若說。
“嗬嗬,知道就好,是本妞以熱情的懷抱容納了你。你瞧瞧,剛才你那狼狽的樣子,你就是一條標準的喪家……那個什麽。哎,你媽媽電話來不是我你回家嗎?”
“知道我沒死就行啦。”顏涓若說。
“還是要回去看看,這世上唯有媽媽不能傷害……”
“嗯。”顏涓若似乎無意地應了一聲。難得的溫柔聽話。
一個多小時後,他們把車開向了一個休息區,準備吃點東西。
兩個人來到休息區,在小賣部買了點袋裝的犛牛肉幹,然後進了休息區的餐廳。
套餐,分個檔次,朱繡付錢買了兩份0元的。
“你的前夫是哪裏人?”
“前夫?”朱繡吃驚地問。
“你不是說離了,有孩子嗎?”顏涓若一心吃飯,仿佛隨口問的。
“我是代孕媽媽……”
“喔,……”顏涓若仿佛被燙了一下,猛烈地咳嗽起來。
“喂,反應太激烈了吧,至於嗎?”朱繡很不屑。
“駭人聽聞,好不好?為什麽?”顏涓若磁性的聲音問。
“要第一桶金……”
“多少?數字足夠砸死你的青春?”
“天數字,足夠埋葬我的青春……”朱繡一邊說,一邊指劃動著直樂。
“樂什麽呢?”
“看兒子。”朱繡把遞給顏涓若,”喏,這就是我兒子,6歲了“。
“哇,是迪拜王子?”
“不是王子,他的爸爸是迪拜商人,媽媽是名演員。不願意親自懷胎,我那年25歲,是妊娠的最佳年齡……“
“孩子知道你是誰嗎?”
“當然不知道。”
“看來,每個人都包藏著無窮的秘密啊,你也一樣……”顏涓若說。
“我沒隱瞞啊。那時我赤空拳,一下子跳進商海,一無所有,我反正是不想回北京……”
“值得嗎?”顏涓若問。
“你居然問這個問題……”朱繡說:“對一個骨子裏,血液裏天生就是做生意的人,這樁買賣贏麵太大了,不容我猶豫。因為,我不是賣方市場,願意借肚子的超級大美女排成了隊,好不好,我稍一猶豫,人家就找別的賣主了。”
“羨慕……我的青春一毛錢不值,全給了頹廢了,不然,也借給富豪富婆什麽的一用……”
“那頹廢的日子你在做什麽?”
“在大學裏啊,住了很短一段時間,然後就搬出去。長夜漫漫,又不喜歡隨隨便便把自己怎麽的,就自己滿足自己……”
“哦,那可不妙……”朱繡說。
“折騰自己……唉,往事不堪回首。”
“為什麽不找個女人,你這樣的條件。”朱繡搖頭。
“不說了,我不能把秘密全告訴你,你又不是真主。你不是問我綠茶婊與潑婦我更愛誰嗎?”
“又來了,你是個糾結的人。”
“每個男人都愛過一個綠茶婊……”
“比如……”
“蘇小小、王昭君、李師師……秋妃……”
“秋妃是誰?”
“是咱們江洲的女媧……”顏涓若譏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