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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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冬竹鬆了一口氣,囂張大笑三聲:“不錯,我就是大膽!不大膽,命就要丟在你的手裏了!命若都要沒了,還有什麽不能大膽的?!”
語畢,左手揚起,狠狠扇了他一耳光!恨恨地說:“這是我替死去的薑冬竹打的!”
龍皓玉怒喝:“你放肆!”
薑冬竹揮手再給他一記清脆耳光,不客氣地道:“龍皓玉,你都敢要我的命,我為可不敢放肆?!”
語氣一轉,厲聲朝那些大內高手喝道:“若不想你們的四殿下死,你們統統都給我退後!還有你那兩名暗衛,若他們敢妄動,我的劍就敢削下你的腦袋!”
龍皓玉被她兩記耳光打得頭暈目眩,知她此時宛若一條瘋狗,便是貴為皇子的他,也為照殺不誤!急忙揮手讓那些高手退下,微微側頭,疑惑看她:“你竟然知道我有兩名暗衛?哼,你知道的倒不少!”
薑冬竹冷笑一聲:“我知道的自然不少,我知道四皇子與薑冬竹相識於毛家鎮的集市,皆為救一名被江湖惡霸看上的女子,我知道那一日是去年的七月七日乞巧節,我知道四皇子對她說過各種甜言蜜語,還曾在今年正月十八那天對她許下盟誓!我更知道,四月十一日那日在薑家附近的樹林裏,四皇子殿下將薑冬竹擁在懷裏,在她耳邊說著甜言蜜語,卻一匕首插進她的後心……”
你……是誰?”龍皓玉驚得呆了,眼裏盡是恐慌,她究竟是誰?!為何對他與薑冬竹之間的事情知道的這般一清二楚?他與薑冬竹在哪日相識,在哪日許下盟誓,這些都是極為私密的細節,她是如何知道的?若這些是自薑冬竹口中泄出去的,那麽他殺她那一日呢?!他殺薑冬竹那日,他確信絕無人發現,而且他是在確認了薑冬竹徹底斷氣後才離開的……
她究竟是誰?明明相貌不同,卻無論神態還是眼神都與死去的薑冬竹那般相像;為何她看他的目光總是隱隱帶著幾分敵意;為何聞人澈對她另眼相待,還傳她幻儀劍法;為何聞人澈非要在父皇、三哥和他麵前讓她頂替了薑冬竹的身份,而且讓三哥為她重新造冊登記戶籍;為何她會在短短數月間,將幻儀劍法使得如此出神入化?!
薑冬竹冷笑一聲道:“四皇子殿下真是健忘,我自然是薑冬竹!數日前,你不是親眼見證了我從百裏霜變成了薑冬竹嗎?當然,現在的薑冬竹非死去的薑冬竹,不然,我既然替她活著,自然知道她的一切……四皇子,要知道,天在作人在看,報應不爽!”
龍皓玉迷惑了,此薑冬竹非彼薑冬竹,可是為何眼前這人就像是死去的冬竹來向他索命呢?!
四皇子也是因為我像那個死去的薑冬竹才會心緒不寧、心虛不安吧,所以你才會千方百計地除掉我,我說得對嗎?”
龍皓玉溫潤的眸子半眯,掩住眼底的殺機,平時瞧她帶著幾分傻氣,沒想到心思竟這般細密,此女是絕對不能留的!
哈哈哈,四皇子殿下此刻應該是對我動了殺機吧?”薑冬竹囂張地笑著:“若說四皇子先前是為除了我心安,那麽此刻三皇子是想殺我滅口吧?”
龍皓玉冷冷地道:“你是怎麽知道這些的?!”
薑冬竹望著那張俊美的側臉,心下微酸,她當初就是喜歡上了他這張溫潤俊美的臉,才丟了性命,現下瞧著這張臉還是那麽的俊美,卻讓她覺得惡心,殺死她一次,還想殺死她第二次,這個男人,才是無情到極點!
她打個哈哈,驅走心底的酸楚,欣賞著他眼裏的恐懼,大笑道:“我怎麽知道的?哼哼,我不是說過嗎,人在做天在看!或許是薑冬竹托夢給我的呢……四皇子,我知道你恨極了我,可是我更恨極了你呢,可是怎麽辦,你殺不了我,我又不能殺你,又不能借聞人少主的手殺你,難道我們就這般互相恨著,恨到底?”
龍皓玉一驚:“你什麽意思,難道你還沒告訴聞人澈?”
薑冬竹冷笑一聲,打算把聞人澈擇清,免得給他帶來更大麻煩,於是恨恨地道:“他當然不知道,難道我告訴他,是薑冬竹托夢對我說的嗎?誰信?!”頓了一頓道:“四皇子殿下,我變成今天這樣,百裏霜不是百裏霜,辛冬竹不是辛冬竹,薑冬竹又不是薑冬竹,我自己是誰我都不知道,其實全是拜你所賜!若你未殺薑冬竹,我的生活就不會被毀!”
她故意將事情說得很靈異,將自己說得很痛苦掙紮,自己的生活是毀於旁人的人生!
她越是這樣說,龍皓玉的疑惑和恐懼就越甚,難道真是薑冬竹死不瞑目,在冥冥之中操控著旁人來找他報仇?!他越想越怕,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他是一心皇位的人,怎麽可以被一個小女子給毀了?他一定要毀了所有阻絆他腳步的人!
薑冬竹又道:“四皇子投胎投得好,所以隻有我一個人被死去的薑冬竹折磨,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子,我不能殺你泄憤報仇!但是……”她腦子一熱,手掌按在他後胸上,內力倏在竄出,龍皓玉登時受了重內傷委頓倒地,一口鮮血噴出!
薑冬竹忙往後撤了撤劍,笑得有些猙獰地看他!
四殿下!”六名大內高手齊喊就欲衝出。
龍皓玉的兩名暗衛閃電般從暗處撲向薑冬竹,薑冬竹左手抓著龍皓玉的後衣領,右手鳳離劍刺向那兩名暗衛!厲喝:“誰再上前一步,我立時殺了四皇子!”
暗衛與大內高手立時頓足,互相看了看,卻不敢妄動!
龍皓玉胡亂擦擦嘴邊的鮮血,道:“你們退後,她不敢殺我。”
薑冬竹冷笑:“麻煩四皇子護送我一程……”她提起他就欲奔出樹林,忽聽背後一股淩厲掌風襲來!
她不敢大意,急忙丟下龍皓玉,反劍刺向對方的肉掌!月光下瞧得分明,那人蒙著麵,但身形武功卻分明就是百裏敬!他這是趁火打劫、趁黑殺人啊!
百裏敬倏地撤掌後縱,跟著另一位蒙麵人一掌拍向她天靈蓋!這還不算是悲慘的,最悲慘的是,那六名大內高手與四皇子的兩名暗衛也如禦風般持劍刺來!
薑冬竹以十成內力駕禦鳳離劍,舞得龍吟虎嘯,卻也隻勉強逃過這眾多高手狠命擊殺!她尚未穩住身子,百裏敬的右掌宛若泰山壓頂般劈來,那位蒙麵人也跟著出掌,前後夾擊!她揮著鳳離劍剛險險格住百裏敬的掌勢,那六名大內高手與暗衛又齊齊從左右夾攻上來!
噗——”地一聲兵刃劃破皮肉的聲音,她隻覺左肋下一陣麻木的疼痛。眼看著兩隻手掌和七八柄長劍一齊往她身上招呼,她回天無力,隻能雙眼一閉,等他們送她上西天!她這一世,終究還是要死在龍皓玉手裏!若說還有什麽遺憾,就是適才不該手下留情,應將龍皓玉殺了!還有,最大的遺憾事……這一世又錯過聞人澈了……
忽聽“錚錚”響聲不絕於耳,預想中的疼痛並未在身上出現,身體反而落入一具溫暖的胸膛,熟悉且安心的氣息,令她有些微醺,是肋下的傷口太痛,還是他的氣息太過溫暖安心,她竟有股想睡覺的衝動。
聞人澈一眼瞥見她肋下的傷,心下錐痛,眸裏閃過嗜血的暴戾,伸指點了傷口周圍幾處穴道止血,左手將她牢牢圈在懷裏,右手劍氣迸射,下手極為狠辣,隻片刻間,地上便多了四具大內高手和一名暗衛的屍體,屍體幾乎沒有一具是完整的,有的是頭顱連著一隻手臂掉在地上,有的是被他劍氣從腰中斬斷……一地的斷頭斷臂和斷腿!
饒是殺人無數的百裏敬、表麵溫潤卻心狠手辣的四皇子和那位蒙著麵的絕頂高手,都被眼前慘狀驚得連退數步!
聞人澈掃了一眼百裏敬和那位蒙麵高手,冷厲的聲音響起:“四王爺,百裏敬,不要以為蒙著麵,我就認不出你們?!我說過,誰動冬竹,我殺誰!”
話音未落,右手抬起,便痛下殺手!百裏敬一瞧見被認出,當即趁著他抬手激殺四王爺時,運力急縱,竄出數餘丈!以他的武功,在聞人澈一手抱著薑冬竹,還要分神殺四王爺的情形下,逃掉本就容易,所以片刻便沒了蹤影。
四王爺卻跑得慢了,一道劍氣生生從上到下貫穿他整個後背,巨痛令他寸步難行,“撲通”倒地,動彈不得,他的暗衛立時出現,抬起他便奔走。
兩名大內高手,一名被削下了腦袋,一名兩條腿被斜著整個斬斷,人卻未死,在地上打了兩個滾後,自己了斷了自己。
四皇子的另一名暗衛見情況不妙,早在聞人澈動手之前,奔過去抱起四皇子就跑。
聞人澈一手抱著薑冬竹,身形倏地一晃,擋在四皇子和那暗衛前麵,冷冷地睨著四皇子。
那名暗衛擋在龍皓玉身前,兩人往後避退著。
聞人澈冷笑一聲:“四皇子,你不必害怕,你放心,我不會殺你。”他要親眼看著四皇子的勢力一點一點的瓦解,最後跌入穀底!他絕不會在此時殺了他,給皇上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對聞人山莊動手!
他右手緊緊攥起,他早料到皇上定會想法除掉背叛暗影的薑冬竹,才故意請皇上親臨別苑,親眼看著聞人山莊認下薑冬竹,就是想告訴皇上等人,冬竹是聞人家要保的人!沒想到皇上竟然還是要殺她!既是如此,那麽就休怪他不客氣了!
龍皓玉到底是個滿懷野心的人,雖然一臉的驚懼,卻並未慌張,道:“聞人澈,你這般公然動手,就不怕我父皇治你的罪麽?”
聞人澈上前一步,一掌斃了龍皓玉的暗衛,龍皓玉先前已被薑冬竹打成內傷,如今失了暗衛的支撐,站立不穩,一個趔趄依到旁邊的樹上,險些跌倒。
聞人澈冷笑著:“龍皓玉,你未殺死冬竹,反而因此泄露了皇上的意圖,你以為皇上會如何?他隻會裝作什麽都未發生,治我的罪?哼,你還是想想你自己吧,一個辦事不力的皇子,你以為皇上還會重用?”
語畢,伸右手往胸前一按,龍皓玉立時跌倒在地,再吐鮮血,內傷更重。
聞人澈詭異一笑:“此處距皇宮有二十餘裏地,四皇子,你就慢慢爬回去吧!”
抱起薑冬竹,提氣急縱,尋了丟在路邊的馬兒,將她摟在懷裏,策馬急奔。
回到別苑,他徑直抱著薑冬竹一腳踹開吳伯堯的房門,大叫:“吳老!吳老!”
睡夢中受到驚嚇的吳伯堯隻著褻褲光著腳從內室奔出,驚問:“發生什麽事了?”
聞人澈輕喝:“快點燈!”
吳伯堯立時摸到火折子點了蠟燭,一瞧見左腹血淋淋的薑冬竹,驚叫一聲,抱懷夾腿跳進內室,他老頭子的貞操啊!晚節不保啊!
薑冬竹蒼白著臉色,有氣無力地依在聞人澈懷裏,瞧見吳伯堯一副貞節烈女的模樣,忍不住“噗哧”笑出聲來:“吳前輩放心,就算我是采草大盜,對你這顆老幹草也是不感興趣的。”
聞人澈低頭瞪她一眼,身上帶傷,竟還有心思胡說八道!
吳伯堯跳進室,匆匆套上中衣中褲,這才趿拉著鞋跑出來,手裏還提著藥箱。他瞅了一眼薑冬竹肋下的傷,白了聞人澈一眼,道:“皮外傷,死不了,用得著大半夜的踹我老頭子的房門嗎?”
邊說邊從藥箱裏取出止血藥粉、治傷藥膏和一卷子幹淨薄棉布,丟在桌上,哼道:“我老人家要避嫌,你自己給她止血塗藥膏,有事再找我。”說完走進內室,關上房門,真正避起嫌來。
聞人澈將薑冬竹輕輕放在外間的軟榻上,取了她的鳳離劍割開傷口周圍的衣袍,露出腰腹間大片肌膚,極小心地灑上藥粉。
劇烈的藥性發作,薑冬竹痛得“滋滋”抽氣,豆大的汗珠順頰落下。
聞人澈抬起眼皮看她:“肯定會痛,你忍一忍。”
薑冬竹強笑:“沒事,皮外傷而已,江湖中人,哪個沒受過傷。隻是……啊……這藥性好烈,痛得天旋地轉的。”
聞人澈再看她一眼,垂下眼皮,開始說起別的事情,來轉移她的注意力。“冬竹麵子不小,竟惹來百裏敬,四王爺和十餘名大內高手的一齊圍攻,百裏敬那老賊是素來自大,不願與人聯手,今夜竟然與眾人圍攻你一個小女子,可見他真是一心想要你死。”
薑冬竹痛得再呲了呲牙,“他自然想要我死,他寵愛的女兒毀在我手裏,他能不恨我嗎?何況今日百裏冰的容貌再次受損,那是直接影響她進宮受封的……”說到此處,她看他:“明明是你毀了百裏冰的容貌,為何他要找我報仇,專揀軟柿子捏!”
聞人澈低笑一聲:“你說得不錯,比起我來,你確實更好對付一些。”他雙手嫻熟的為她清理著傷口,然後小心翼翼地開始塗抹創傷藥。
對了,三皇子與喬、唐兩家的聯姻,是如何打算的?”
聞人澈抬頭睨她一眼,冷笑道:“與喬唐兩家聯姻,對他非常有利,又可趁機打擊四皇子,他有何理由不做?他是絕不會為了你這個一無利用價值的暗影叛徒,放棄江山和野心。”
薑冬竹幹咳一聲,低聲道:“我從來沒這麽高看過自己……少主你不必一個勁兒強調,再強調下去,我會以為你很沒自信。”
聞人澈似乎笑了一聲,也不抬頭,道:“對你,是有點。”微微一頓道:“不過你也不要得意,三皇子已經同意同時迎娶喬唐兩家的千金,兩人皆為側妃。”
薑冬竹無語,她幾時得意過來著?“滋”地一聲抽氣呲牙,應該是某人懲罰她,故意弄疼了她。她無辜的眨眨眼,問他:“我曾聽人說,男人皆喜歡美色,而且多多益善,少主瞧三皇子一下就要娶兩位側妃,你不眼饞嗎?”
滋——”她長抽一口氣,瞪他,她隻是隨口問問,何必下這麽重的手,她不說還不行嗎?
冬竹,以後你自己也得小心點,皇上派四皇子暗殺你,下得必是密令,百裏敬卻知道準確的時間地點,及時趕到,至少說明,四皇子與百裏敬已經勾結在一起。四皇子向他透露了此事,既向百裏敬賣了個好,也是怕不能將你一舉殺掉,百裏敬若肯出手,正可借他的手除掉你。”
薑冬竹看他拿起幹淨棉布開始為她抱紮傷口,便配合的雙手撐在軟榻後側,方便他包紮。“那麽四王爺呢?皇上既然派四皇子暗殺我,為何四王爺也要來插一手?”
聞人澈道:“四王爺出現,一可能是皇上怕四皇子將此事辦砸,特意派四王爺前往相助,二是,四王爺不甘心應屬於自己的職責被四皇子搶了去。”小心係好棉布兩頭,脫下外袍披在她身上,注視她:“冬竹,如今你雖回歸冬竹的身份,卻也因此成了暗影不得不殺的人,過去的百裏霜應是知道暗影不少事情,所以他們必須得殺你。”
薑冬竹點頭,長歎一聲:“大概是過去我過得太順遂了,所以現在真是磨難重重,不過我真是慶幸自己還有自保的能力,否則,夜裏睡覺都不安穩。”
聞人澈輕笑,將吳伯堯給的那兩瓶藥揣進懷裏,抱起她往外走。他也慶幸,若是換作普通女子,隻怕早死了不知多少回了!
他將她送回房門,放在床上,親自為她脫下靴子。
薑冬竹見他正瞅著自己的一隻腳發怔,急忙往回縮腳,卻聽他低笑道:“第一次瞧見你的腳……”手指比量了一下,又低笑了:“三寸金蓮……?這五寸都不止……”
薑冬竹大窘,真想一臭腳丫將他踹出她的房間!“少主瞪大眼睛瞧瞧,我這是天足!習武之人哪兒來的三寸金蓮?!三寸金蓮,站都站不穩,怎地蹲馬步與人打架?”忽地想起,握在少主手裏的是她的腳啊!他不但親自脫了她的靴襪,竟然還握著她的腳……“呃……這是腳啊,少主不是潔癖嗎?不覺得惡心麽?”
聞人澈端詳了一會她的腳,輕輕抬起她的腳放在床上,墊了一床被子她身後,笑得臉頰上的梨窩若隱若現,令薑冬竹垂涎不已。惡心麽?他一點不覺得惡心,反而覺得握著那隻天足的大手,竟然乎乎發燒,那團火順著手臂,一直燒到他胸口,令他生出撲倒她蹂躪的衝動……然而,她有傷在身,又提親再即,他總要忍到洞房花燭夜。
他硬生生地將情緒轉離這曖昧的氣氛,戲謔地笑道:“天足才最好,我是不是該慶幸百裏霜也是習武之人?”
提及百裏霜,薑冬竹輕歎一聲:“這百裏霜前半生,壞事沒少做,隻是全著落在我身上……真是造孽!”
聞人澈正色道:“那是百裏霜作的惡,跟你有什麽關係?”
唉,我還得用這具身子嫁給你,感覺很怪異……”
要嫁給我的是薑冬竹,跟百裏霜有什麽關係,我隻娶薑冬竹,這身體,不過一具皮饢而已。”
薑冬竹看他,想笑,是是是,惡事都是百裏霜做的,好處都是薑冬竹的……
聞人澈注視了她一會兒,忽然道:“冬竹,經過今日之事,我打算保三皇子直接登上皇位,不必先立儲再繼位!現在的皇上對你對聞人山莊的威脅性都極大,我不能再冒險!”
薑冬竹驚得猛然翻身,一下扯痛肋下的傷口,痛得她慘叫一聲!聞人澈忙上前扶住她,喝斥道:“你就不能小心點嗎?!”
薑冬竹痛得額上直滲細汗,卻強笑著嗔道:“還不是少主說得太嚇人……”
聞人澈幫她輕輕翻了一下身,讓她麵朝外躺著,捏起袍袖將她額上的細汗拭掉,語氣有些不好道:“有什麽嚇人的?不過是勝者王敗者寇而已,隻要你不死,我不死,那些利欲薰心的人,死多少都活該!”
薑冬竹失笑,這叫什麽,死貧道不如死道友?少主,你還真是邪惡!“少主打算將皇上拉下馬?”
聞人澈詭異一笑,道:“為何不可?雖然他掩改的好,但是,這些年他的身體狀況確實越來越糟,這是不少人知道的秘密,既然活不久,早點讓位也好。”
薑冬竹震驚無比地瞪著他:“你不會……你不會……”
聞人澈點頭,冷笑一聲:“這是他自找的。”他邊說著邊將她屋裏的火盆生得旺旺的,又為她掖好被角:“先不說這些了,你還沒吃飯,我去給你端點熱粥來。”
薑冬竹雖不覺得餓,但還是點了點頭,畢竟受傷傷及元氣,不能餓著。
聞人澈前腳走,冰雁後腳進來,悄聲問道:“姑娘傷得重不重?”
沒事,外傷而已。”她輕輕搖頭,低聲問:“你沒被百裏瑾和婉陽公主發現吧?”
冰雁一拍胸膛:“我辦事,你放心,我一出別苑,就躲了起來。姑娘,怎麽樣,我演得像不像?”
薑冬竹笑道:“你的易容術雖然很好,但一露麵就被少主看出來破綻。”
冰雁怔住,一露麵就被少主看出破綻?不會吧,她仔細看過,絕無破綻的。
冰雁,少主說得對,這別苑不是隨便什麽人說進來就能進來的,你一個尋常的普通女子豈能不用通傳就直接進來別苑?隻有兩種情況,要麽那個悠容是我們找來的,要麽就是我們故意陷害百裏瑾的。也虧的百裏瑾惱羞成怒,加上瞧見婉陽公主與少主在一起,心下窩火,亂了心思。婉陽公主則受盡寵愛,心思單純,若是換作馨陽公主,根本不會相信。”
她這麽一說,冰雁立時恍然大悟,可不是如此嗎?“早知如此,應該在大門口鬧上一頓,這樣是不是更能取信於人?”
薑冬竹猶豫了一會兒,問道:“冰雁……葉千千……走沒走?”
冰雁揶揄地笑著:“原來姑娘還知道擔心啊,我以為姑娘完全沒心呢。”
薑冬竹狠狠瞪她一眼,“她……倒底走沒走?”
葉氏父女雖未離開京城,卻也不在別苑,他們住在客棧,聽無塵說,少主已經吩咐他打點好客棧的一切,好生照葉氏父女,吃的用的都是上乘的。”
薑冬竹驚住,葉繼卓是少主的師父,少主竟不邀他們住在別苑,反而出去住客棧,若傳出去恐怕名聲不好聽吧?少主這樣做是什麽意思?葉宗主若以師恩相挾強要他娶葉千千,他如何應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