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最初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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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不喜歡小白,”安健的開場,還是那麽俗套:“你覺得是小白阻礙了你和那位季小姐的好事。其實小白什麽都不知道。”
從安健口中聽到這話,司空長庭詫異了——安白不知道季璃?
她不知道怎麽會嫁給他?
雖然看不到司空長庭的臉,不知道他什麽表情,但安健還是把話說完了:“小白的性子,有點軟,她當時真不知道你有喜歡的人,她如果知道就不會答應嫁給你,哪怕我用再多的家產,也換不到她的同意。”
安健吸著氧氣,說話語速慢,但司空長庭竟然一點兒嫌棄都沒有,把話給聽完了。
雖然他不說話,但安健也是能看到他微微動了一下,似乎是抬了頭?
這並不妨礙他繼續說:“我有私心,所以才選你,小白需要被保護,她是y國安氏家族的大小姐,也是這一代裏唯一一位嫡係子女,她的生母,是安明馨。”
明馨小姐?”
司空長庭驚了,脫口而出!
果然,安明馨就是這麽有名,簡直是商界的神話,傳奇都不足以形容她了,提到名字,知道的都會叫一聲明馨小姐。
我知道,小白想要安穩的生活,這安穩,卻隻能依附別人身上,別說她自己,就是我,都沒能力保護,司空家也是兩代以上的大家族了,我用全部家產,換來她的安穩。”
安健不說自己,隻說安白。
他的重點,本就隻有安白。
我知道那位季小姐和你是兩情相悅,但你的婚姻,本來就不是你自己一個人的事,隻是,我們都沒想到,季小姐會出意外,那真的是個意外。”
意外?
好輕巧的兩個字。
到現在還是這麽說,司空長庭卻是信了,他的疑問,在於:“你們?”
我和你父親,是商議好的。”
安健似乎陷入了沉思,他對季璃,從不指名道姓,更何況已是往生,安家的家教,從來都是不差分毫的,因為他要把安白養好,才算不負當初所約。
隻可惜,他拚盡了全力,也沒有把安白真的守護到安穩。
司空長庭內心震撼極大——他竟然不知道,這還有他父親的同意!
更不知道,安白同意嫁給他,完全是按著自己父親的意思,他忽然想確定一點:“安白對我,有感情嗎?”
如果當初有些仰慕,她就嫁了,那她也不過爾爾。和那些普羅大眾,對他傾慕的,有何區別?
安健微微搖頭:“我不知道,但我想著,應該是有的吧,至少,你英俊多金,待人禮貌,即便是婚姻裏的陌生人,也是一個好選擇了。”
司空長庭聽出來了,安健所說的有,隻是一個對比,想來當初安健做的選擇,除了他之外,應該還有別人。
對他的評價,是對比之後的。
他驀的有些明了,為何安白會在一開始對他殷切,後來漸漸趨於平淡,和現在的冷相對,都是有感情在裏麵的。
那個時候,我和你父親都覺得,你們兩個即便是相敬如賓,也能過得下去,隻是,季小姐在那一天出意外……真是太意外了。”
安健有些抱歉,但歸根究底,還是因為:“你當時性子太倔,勸說你聽不進去,怎麽都不同意,可我當時已經沒時間了,他們動了手,我怕我那一時就死,安白就暴露了,方法,是你父親說的,他了解你。”
所謂了解,就是知道把他打暈帶去民政局,在表格上按了手印,他就不做反抗了是嗎?
也就是那個時候,他醒來就是在民政局,然後就聽說了季璃出車禍的事。
他一直以為,那是安健動的手。
一直都這麽以為的……竟然,不是?
人生真是碩大的嘲諷,在你無可奈何裏,它得意的笑。
我不知道你以往是如何待小白的,但我希望,以後,你能待她好一點兒,小白衣食無憂慣了,心思單純很多事都不知道,你有什麽就和她說開,她不會摸別人心思,說話直白,並不太討人喜歡。”
安健絮絮叨叨的,說著安白的種種,司空長庭順著他的話,回想起了安白的過往,一顰一笑,一舉一動。
確實,以前是個玲瓏女子,天真單純的,但他覺得那是裝出來的,所以百般嘲諷,各種羞辱,以至於……
現在的安白,大概再也回不去了吧?
心好疼,疼的讓他不由自主的捂住了胸口——
他到底做了什麽?
自己心裏也不好受,卻還是那樣做了,難怪會糾結,難怪會焦慮,原來安白早就在他心裏,存留了一個位置,他動了那個位置,就牽動了心。
這是什麽感覺?
他說不出來,也不懂,隻覺得心裏很難受很空,很想要見到安白,擋去她的雨露風霜。
安健沒聽到他應聲,但他聽到了司空長庭異樣的呼吸——就好像是他以前發病的時候那種,痛苦而忍耐的聲音。
這是聽他說了小白的好,心疼了吧?
長庭,你和小白的事,他們也不怎麽管,我想管,也有心無力,雖然管不了,但我還是希望,你能讓小白幸福。最好是發自內心的,如若不能,那你就不要耽誤小白的幸福。”
安健不是不知道,前些天小白帶著那個人來看他,既然不是司空長庭,那應該就是和她關係不錯的,看人看細節,他覺得那個人也不錯,對小白很好。
所以他把話說這兒,也算是交代了後事。
司空長庭幾乎沒說過話,隻在某些時候單音節應一聲,但這也足夠了,安健現在說話都是一種奢侈,他提著氣,準備一次說完:“我知道,我時日不多,小白想要瞞著我,我也就讓她瞞著。”
話是這麽說,但身體的上的感觸,隻有自己最清楚。
我走之後,希望你能和小白,開誠布公的談一次,把該說的都說清楚,這對你們兩個,都好。小白從來都是講道理的,吃軟不吃硬的性子也吃了不少虧,我想,她應該在你這兒,長了不少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