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入土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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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白原定了時間,一切都按著流程走。
下午的時候,骨灰入盒,最後確定墓地流程。
其實也沒什麽,都已經確定好了,隻是現在殯儀館的人要去動土了。
安白整理最後的靈堂——她沒辦法守那麽多天,也沒辦法讓自己現在就走出來,淚腺真的關不住了,她捧起遺靈的時候,眼淚再度噴湧。
是司空長庭燒了那麽多的紙錢紙紮,熏的了。
安白此時竟然有點驚覺自己不夠細心,好在他已經做了,父親那邊,應是欣慰。
餘樂樂打了傘給她,一身黑裙,在她身後跟著,一臉的擔心。
傅賀原表情憂傷,眼裏隻有安白。
司空長庭在擋傅賀原的視角——他還在呢,傅賀原就這麽大膽,想做什麽?
想想算了,都是妄想。
安白親手安放的骨灰,親手填的第一把土,看著碑文立起來,看著那上麵父親的照片,她良久無言。
親朋們果然來的很少,眼看墓地平了,已經都散了。
安白從沉思裏回神,回頭看時,身旁就隻剩這幾個人了。
你們怎麽不走?”
不是她冷情,實在是因為——
哢嚓!”
晴空一聲雷。
安白還沒給自己想好借口,大雨忽然而至。
……會吧。”
安白隻能這麽說,她實在沒有什麽其他的想法了,這個時候回去還比較好,雨才剛下。
餘樂樂以為她也要回去,轉身就走。
傅賀原想起那天,他和她從醫院出來,也是遇到了下雨,他沒去開車,和她一起擠公交,那真是……一場好大的回憶。
司空長庭直接伸手,拉了她就走。
安白猝不及防,直接被他拉的歪倒——
他順勢攬住,直接帶走。
安白掙紮:“你放開我!”
放開你去淋雨嗎?”司空長庭似乎是知道她要做什麽:“你冷靜一下,你明知道他已經走了,還這麽執迷做什麽!”
司空長庭就差在她頭上拍一巴掌了,恨不得把她拍醒!
安白不爭了:“我們離婚。”
什麽?
司空長庭一愣:“你說什麽?”
他說的是什麽?怎麽就扯到了離婚?
安白輕柔卻堅持的把自己的手抽了出來,然後把他還在自己腰上的手也給拿開:“我說,我們離婚。”
這有名無實的婚姻啊,除了他在婚內強迫她之外,實在是沒什麽可取之處了。
而且那張紙在,對他們都不是好事。
安白看了一眼外麵的雨,以及雨中餘樂樂拉住傅賀原,兩人迫不得已同撐一把傘,雖然隔得不遠,但樂樂給了她足夠的時間解決私事。
我不同意。”
司空長庭再沒想到是這種情況。
雖然不知道安白到底是怎麽想的,她抑或在想什麽,他也不清楚,但這件事,必須從長計議。
你可以慢慢想。”
安白一點兒都不著急,反正事情還沒完,時間還早,他現在不同意,以後也會同意的。
我不想!”
司空長庭一語雙關,她就當聽不懂,隻說:“你會想的。”
她現在什麽都不想再說了,話已說到這份上,他裝聽不懂也不是不行,反正最後結果已經注定了。
她感覺自己心裏鬆了一下,整個人頓時失去了力氣。
安白!”
司空長庭沒想到她剛那麽強硬的說完,整個人就忽然軟倒,他伸手接住,喚了兩聲。
安白毫無反應。
……
餘樂樂看到安白昏迷,立刻就跑過來:“司空長庭,你對白白做了什麽?!”
司空長庭對餘樂樂 還算可以,至少她對安白不錯,他且不予計較。
但餘樂樂跟著他,生怕他對安白如何的樣子,讓他很不爽:“別讓我再說你。”
我怕你啊,我告訴你,如果白白醒來看不到我,你知道什麽後果嗎?”餘樂樂一聲切以出口,翻了一個碩大的白眼。
司空長庭沒說話,甚至都沒太理會,——安白那麽多時候都是在家裏,她也沒有醒來看不到誰,餘樂樂這話,也就騙騙傅賀原。
傅賀原呢?
他正在調派人手,把司空長庭的人給攔住。
司空長庭為了不讓他有機可乘,把他給擋住了,他過不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看著有什麽用?
安白就被他這麽給帶走了,他以後要怎麽再麵對安白?
但是真的沒用,餘樂樂都被擋回來了,司空長庭霸道的把安白帶了回去。
家庭醫生已經聯係了,馬上就到,他一邊催促著開車,一邊護住安白,給她一個更安慰的私密空間。
……
司空家宅。
哥,這麽說吧,你現在是不是對嫂子很有愛?”
司空長櫻這兩天心裏直堵,她被從靈堂裏攆出來不說,還被司空長庭給關在了家裏——讓管家看住,不讓她出來,這簡直快要她的命了。
要不是還有安奇洛的電話聊以解悶,她早就要偷跑出來了。
現在看司空長庭帶著安白回來,那嗬護的樣子,簡直要閃瞎她的眼!
但她問,她哥竟然還不說?
司空長庭看她一眼:“是空調不好吹,還是遊戲不好玩?你別想這些有的沒的,和你沒關係。”
哥,這話就不對了吧?怎麽會和我沒關係呢?”
司空長櫻直接攤手:“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你妹妹,你要是和哪個女人有關係,那就是我嫂子。”
司空長庭不吃她這一套:“你還知道,你有嫂子的?”
不是……哥~”
司空長櫻自己理虧,哪裏說得過他,隻是,這事,她總得說清楚吧?
想起安奇洛說的話,她換了個語氣:“哥,我說實話,你和安白,已經到這份上了,得保持距離,老話說,距離產生美,安白父親才過世,她自己都出不來,再天天看著你,肯定忘不了你去醫院……”
她不說這個還好,說起這個,司空長庭直接瞪她:“誰讓你當時多話的?”
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和安白……”
她們的關係還用再說嗎?明擺著不好,都那麽不好了,她做點什麽,不是很正常的嗎?
司空長庭看了一眼臥室:“不準打擾到她,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