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再次相遇卻不知(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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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寒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會在這離長安千裏之遠的地方碰到這個男人……

    這個此生都不打算碰到的男人……

    縱然他那日在那寒廟之救了自己,可卻也看到了不該看到,縱然他說蒙眼行醫,可天下那個女子會不顧及,況且還是自己這種身份特殊的人。

    “罷了,救他一命,就當斷了那日的因果吧!”

    說罷,白玉寒從隨身帶著的小包裏,取出了那天下獨有的治傷藥,玉輕輕拂過那被刺穿的傷口,將藥膏塗在上麵。

    “生死由命,富貴在天!”擦了擦,看著雙眼緊閉的男子輕輕的道,“就看你能否熬過這一夜了……”

    是夜,月光投在離酆都不遠的一處土地廟裏,本該受到供奉的土地公卻是在月下格外的迷蒙,甚至……有些恐怖。

    梅不止終於睜開了雙眼,他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在夢裏,他看到了兒時的自己,師父還是那麽年輕……

    “師父……”

    虛弱的一聲輕呼從他幹裂的嘴唇傳了出來,他艱難的伸出一隻,伸向虛空之,仿佛在那裏,師父那威嚴的臉龐就在那。

    可惜終不過一枕黃粱,南柯一夢罷了,胸口那傷口清晰的傳到他意識裏的,不隻有產生的幻覺,還有那巨大的疼痛。

    “呃啊!”

    終於,他再也忍不住,忍耐已久的痛苦*從他口傳了出來。

    “你醒了?”

    當意識回歸到現實的時候,空靈的聲音從他頭頂傳來。

    他將目光投向頭頂那巨大的橫梁之上,卻見一個一襲白衣的女子俏生生的坐在上麵,兩隻玉足輕輕的晃動。

    “多……多謝姑娘救命之恩,恕在下無法起身告謝!”梅不止很清楚自己現在的身體是什麽情況,縱然此刻勉強起身感謝,傷勢隻會加重,又會麻煩人家,倒不如等傷好以後再道謝。

    “那倒無妨,隻不過你為何在此,而且身上的傷勢如此之重?”那女子輕輕一躍而下,站在離梅不止不遠處。

    梅不止終於看到了女子的麵容,隻見兩彎月眉之下是一雙平淡無奇的眼睛,可當你仔細看時,好像旋渦一般,將你吸了進去,玉容如畫,可知其美。

    梅不止靜靜的看著這一張傾城的麵容。心下卻是對這女子有了一絲好奇。

    這雖說新朝初立,可卻也是強盜叢生的日子,如此一個傾國傾城的女子孤身一人在這荒郊野外,況且此處離闕州城不遠,那裏可沒有什麽善人。

    “你身上的傷勢很重,近日我不會離去,你大可安心,這天下,尚未能傷得到我的人!”

    白玉寒轉身朝著廟外走去,一邊輕聲說道,這女子倒也是個奇人,好像能看透梅不止心聲一般。

    “白姑娘如此……卻是梅某無以為報了……”梅不止淡淡一笑,閉上了雙眼。

    白玉寒輕輕一笑,也不問梅不止從何而知,她可從來沒說過自己姓甚名誰。

    “這姑娘(公子),倒也有趣……”

    第二日,梅不止再次睜開雙眼時,身旁放著一碗溫粥,配著一屜小籠包子,一裹紗布還有一小瓶藥膏。

    “這藥是我弄來,藥效很好,但用無妨……”不遠處白玉寒的聲音再一次傳來,梅不止輕輕打開那一個小瓶,裏麵藥膏清香的味道撲鼻而來,讓人心神一寧。

    “斷玉續魂膏?”梅不止眉頭一跳,有些驚訝的問道。

    “你知道?”白玉寒輕巧的走了進來。

    “斷玉續魂膏,取天山雪蓮為引,以南海神島蓬萊上的紅玉果為主藥,一年出一錢,當真是珍貴至極……”梅不止讚歎道。

    “閣下倒是好見識……”白玉寒沒想到,這前些天半死不活的人,今日氣色好了如此之多,聲音有力了很多。

    “姑娘莫要誇在下了,這藥……可不是一般人用的……”梅不止話說一般,突感不對連忙閉口不言,卻見白玉寒麵色依舊,方才放下心來。

    “公子貴姓?”白玉寒如同沒聽到一般。

    “在下梅不止,還未聽過小姐芳名……”

    “我可不是什麽小姐,隻不過這鄉間野外的野丫頭罷了,公子叫玉寒就好。”白玉寒自降身價,她可不想眼前這人知道自己就是那日被他留下的黑衣人。

    梅不止自然不信她這番說辭,就憑這斷玉續魂膏,還有昨日她腰間的那塊刻著白字的玉佩,便知這女子非同常人。

    他緩緩站起身來,卻發現自己的上衣早已破爛不堪,心下一虛,趕忙低頭一看,褲子尚好,心大安。

    “呃,讓白姑娘見笑了,嘿嘿嘿嘿……”梅不止突覺氣氛不對,隻見那白玉寒麵色通紅的看著他,趕忙道歉說道。

    “你還是躺下吧,你這傷勢很重,一時刻還好不了。”白玉寒麵色通紅,羞澀不已。

    “呃,這個這個,白姑娘可不可幫在下找一身灰色的衣袍來?”梅不止不好意思,這用人家的,吃人家的,完了還要人家幫忙找衣服,這怎麽合適?

    “自然可以……不過,你要怎麽報答我?”白玉寒有些俏皮的問道,話一出口自己也愣了,這可不是自己想說的啊。

    “這個,就看白姑娘需要在下做什麽了?”梅不止遲疑道,他心還是對那個逃脫了的離先生惦記著的,那人縱使有逆天之能,自己也要尋他回來,送他渡司空河,這本是天地定下的規律,他陽壽已盡,而且生前作惡多端,不能正常進入輪回,要過那司空河洗滌盡身上的孽障才能投胎轉世。

    這就是修人師的義務。

    如今被這白玉寒救下,而且用了這極品的藥膏,他就算想逃,良心也不允許,可是要怎麽回報她呢?

    難不成要說親自送她去渡河?

    這個……這個萬萬不能!

    “你難不成想要白吃白喝白用?”白玉寒看梅不止皺著眉頭不說話,心下一緊說道。

    “怎麽可能,梅某說一是一,既然答應了姑娘,那就肯定要給姑娘個滿意的答複!”梅不止當即說道。

    “那太好了,你就送我去不遠的酆都吧!”白玉寒很開心的說道。

    “……你去哪裏做甚?”梅不止眼神微凝,凡人不可能知道酆都所在,這女子卻是如何知道酆都離此處不遠?

    “這你就不必管了,你送我過去便是!”白玉寒麵無表情的說道。

    “那地方不是你能去的……”梅不止搖了搖頭說道。

    “所以?”白玉寒的眼神開始有些危險。

    “恕難從命!”梅不止語氣堅定的說道。

    “這是你逼我的!”白玉寒露出一個微笑說道,緊接著她忽然輕輕的貼近了梅不止梅不止甚至能聞到那白玉寒身上淡淡的體香。

    “你要是不幫我,我就把你救了刺客的事情告訴官府,如此一來,看著天下你還能去往何處!”白玉寒輕輕在梅不止耳邊呼著氣說道,梅不止哪裏經曆過這個,一時間麵色赤紅如血滴。

    “姑姑娘自重!”他連忙跳開說道,低著頭的他沒看到白玉寒同樣赤紅的麵孔繼續說道,“我我答應姑娘便是!”

    “好,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白玉寒開心的說道,梅不止此時心神不穩,如若不然,那一句刺客白玉寒就露餡了。

    片刻之後,二人收拾一番,便慢慢的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