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寒毒發作(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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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采茶季節最好的季節,便是在那清明前,此時江南的雨季尚未到來,而望去江上倒也是有些雲霧裏的感覺,雲霧彌漫,人跡飄忽。
此地離那闕州尚有百裏,林芝帶著白玉寒走了一天一夜,若不是擔心白玉寒寒毒發作,林芝相信他們能走更遠,至於梅不止,她有心無力,這個男子本身就不凡,而且這個神魂損傷的女子也不是一般人啊。
“咳咳冷”
忽然,白玉寒全身顫抖,緊接著全身發軟直接倒在了林芝的懷,身上散發著滲人的寒意,林芝急急將她翻過身來,隻見她嘴唇灰白沒有血色,而眉毛上早已經淡淡形成了一層薄霜。
“這寒毒好生厲害!”林芝的指輕輕搭在白玉寒的腕上,一股寒意徑直竄入她的指,刺骨的寒意片刻之後才消散去,林芝從背後的木箱裏取出了一包金針,在地上鋪展開來,一伸將白玉寒躺平之後,素如流雲一般劃過白玉寒的衣服,露出潔白的肌膚。
林芝抬頭看了看周圍,鬆了口氣,他們二人此刻尚在郊外荒野,若不現在對白玉寒行針施救,這寒毒片刻就會要了她的性命,當下隻能如此了,顏麵和性命相比,林芝更在乎的是行醫治病。
素流水,點點金光從她傾瀉出去,如同星辰散漫,白玉寒身上瞬間紮滿了金針,林芝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麵色凝重的觀察著躺在地上嬌柔無力的人兒。
此刻荒山野外,林芝的藥箱裏沒有足夠的藥材,況且這寒毒附著在心脈處,一不小心這人就要香消玉殞,林芝想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壓製住她體內的毒素,拔出她身體裏流出的多餘寒氣,但做不到根治。
“呼呼”
一股一股的寒氣從白玉寒的秀口呼出,林芝的頭發上甚至能看到淡淡的一層寒霜,這是寒毒被壓製住了的表現,林芝的掌再一次從白玉寒軀體上劃過,金針顫動,一絲絲可見的寒氣順著金針散發出來,最後消失在霧氣。
“咳咳”
白玉寒麵前終於能看到東西了,她看到了大樹,綠葉還有許多許多。
還有一個女子
“你是何人?”
林芝剛剛轉過身去,將金針收入藥箱之,脖頸上傳來的一絲涼意,倒是讓她頓了頓道:“你若是不怕冷就保持這樣吧,不過姑娘這樣,我不知道,是不是恩將仇報?”
這時白玉寒才感覺到胸前的一絲涼意,不顧上的匕首掉落,急急用衣服將自己裹住麵色緋紅的蹲在地上,不敢抬頭看林芝。
她現在才感覺到,自己身上那種痛徹心扉的寒冷感覺比之前可以說少了很多,現在稍微忍耐一下,倒也撐得過去。
“方才不知姑娘救命之恩,是奴家唐突了,還請姑娘見諒!”白玉寒將衣服穿好後,低著頭對著林芝行禮說道,剛才不分是非就用匕首威脅人家,況且是救命恩人,於情於理都不對。
“此間無妨,倒是想問問姑娘你,從何處這寒毒,而且是如此厲害的寒毒?”林芝淡然一笑問道,她對這個美貌的女子突然充滿了好奇。
“我”白玉寒愣了愣,她不曾想過自己為何毒,也不曾想過自己為何現在在此處,她就像那狂風暴雨的一葉竹席,被這暴雨吹進了旋渦之。
“你若想不起來那便算了,不過你得跟著我”林芝皺了皺眉說道,不知道毒從何來,解毒的難度自然會大上幾分,況且梅不止既然用自己換我們二人出來,自然就不能放這女子自己走了。
“為何?”白玉寒皺眉問道。
“你覺得你下次寒毒發作時”林芝盯著白玉寒片刻,粲然一笑說道,“若是沒有我,你可覺得自己能撐下去嗎?”
“我可以”
“不是我不謙虛,敢問這凡世間有幾人的醫術可與我伯仲間?”林芝打斷說道,她這一身醫術就算梅子林在世尚不如她,跟何況其他人了,所以倒也不用她謙虛,事實便是如此。
“更何況”林芝猶豫片刻,想了想還是打算說出來,“你這性命是不止用自己的命換回來的,此時尚不知曉他是死是活,你就這樣離去,是不是有些不妥?”
“他為何救我?”白玉寒聽到不止的一瞬間,仿佛之前被寒毒封住的心跳了一下,但又聽到眼前這女子喚他“不止”時,瞬間有種心酸的感覺。
“我不知道。”林芝搖了搖頭,“對了,這麽久了,尚不知曉姑娘芳名我叫林芝。“
“白玉寒”
“走吧,還有很遠的路要走,封印大開,不死遺族又要重見天日了”
“也不知道梅不止此時如何了?”
林芝將藥箱背在背上,一伸拉起了白玉寒,穿過紛紛薄霧,朝著江南而去,她不知道該去往何處,這天下如同星海一般,從闕州出來,她便失去了方向,江南是她唯一知道的地方,在那裏有她母親曾經的痕跡,況且清明將至,江南溫熱的氣候利於白玉寒的寒毒,那裏的藥材可比江北各地豐富得多。
“林姑娘”白玉寒猶豫片刻,待林芝轉過身來看著她時問道,“他為何救我?”
“我也不知,可能你與他熟識吧,他為修人嗬嗬嗬,他本就善良,自然見不得有人受難,更何況是你,與他有些淵源,豈能將你一人留在闕州。”林芝險些失言將那梅不止的身份泄露出來,淡然一笑掩飾過去,可她知道,眼前這玉人聰慧非凡,想必已經猜出了某些事情。
“隻是因為善良嗎?”白玉寒低了低頭聲音飄忽,她雖然不記得先前在闕州的那一幕,可是事後林芝告訴她時,她可以想象到梅不止的憤怒。
“姑娘說什麽?”林芝問道。
“啊,沒什麽,咱們上路吧!”白玉寒回過神來,臉上因為之前寒毒而蒼白的麵色現在多少有些血絲,星眸,多了一絲令人琢磨的韻味。
且不說這二位佳人何去何從,倒是那梅不止卻是十死無生,偏偏在那絕無生地的絕境生生辟出了一條活路。
闕州城外,陽光迷蒙,卻是讓人困睡連連,而出城的隊伍一隊接著一隊,似乎沒有盡頭一般,而在那闕州城巨大的城門之上,林木定定的立在那裏,眺望著黑龍一般的隊伍漸行漸遠,這是全部的族人了,不死遺族自太古之後,再一次要走到世人麵前了。
“族長”
身後的侍衛走上城門低聲說道,林木頭也不回揮了揮,目光依舊眺望遠方。
“尚未找到那個人”侍衛說罷,額頭上的冷汗滴落,那個男子去向實在無法得知,就像憑空消失一樣,一點蹤跡無法可尋。
沉默
林木一直沉默著,彌漫在周圍的壓迫感,沉重感越來越深,最後生生將那侍衛昏了過去,才慢慢張口說道:“廢物!”
“繼續去找,我就不信他還能再逃出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