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這是要搞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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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之一下就想到淩禕城之前喝她那剩下的半瓶礦泉水時的場景,她忍不住紅了臉,然後傾身向前,壓低聲音警告到:“淩禕城,你別得寸進尺。”
“我得到什麽了?”
淩禕城貌似很無辜地看著她。
“你!”安之輕哼一聲:“反正,老大那兒,你不能亂說。”
“說什麽?”
“說我倆……”安之突然閉了嘴。
這個男人在將她往溝裏帶,她才不上當呢。
紀言卿走了,安之也懶得裝,將手裏的碗杵到餐桌上,一副惡狠狠的樣子:“淩禕城,話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要是你敢,唔……”
安之的話還未說完,淩禕城已經挑起她的下巴吻住了她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兒。
雖然隻是蜻蜓點水,安之卻是徹底懵了。
那種電流過激的酥麻讓她的眼皮忘了跳動,心髒也忘記了跳動。
“我已經吻了。”
淩禕城說這話的時候,挑釁意味兒濃烈十足。
安之的腦子裏有些空,待她再回神,淩禕城已經揚長而去,那道挺拔的背影透著他肆無忌憚的狂妄。
她憤憤地抹了抹自己滾燙的唇角,這個王八蛋到底想要幹嘛?
……
團隊今天有些忙。
主刀醫生們都去手術了,安之也沒閑著,村子裏還剩下很多人沒做常規的健康體檢。
康泊也留下來坐在安之身旁幫忙。
“我來測量,你來記錄。”
康泊熟練地將血壓儀纏在一名男性村民的胳膊上。
安之手裏的筆敲了敲:“康泊,你不是骨科醫生嗎?今天有一台骨折的手術,你正好可以去實踐實踐啊。”
康泊靦腆的笑:“以後機會多的是,不缺這一天。”
他呆在這裏,主要是不願意看到安之的手在那些黑漆漆的男人身上摸來摸去,一會兒手腕,一會兒胳膊,一會兒胸口什麽的,他看著莫名想要揍人。
安之哦了一聲,無意間抬眸,眼角餘光就瞄到了疾步走來的淩禕城。
“咳咳……”
她慌忙又埋下頭:“高壓多少?”
“250。”
那是獨屬於淩禕城磁性的嗓音。
“你才250。”
安之小聲腹誹,身邊的位置陡然一空,然後換成一道挺拔的身影,她斂下的眼睫很容易就能看到淩禕城那雙筆直的腿。
“你來幹什麽?”
安之壓低聲音問他。
現在可是工作時間,他來搗什麽亂?
淩禕城很閑適地坐著,手指敲了敲桌麵:“繼續。”
他是在對康泊說話。
康泊站在一旁漲紅了臉:“好的,淩總。”
今天早上安之去村口接淩禕城的時候,紀言卿已經很明確地向整個團隊裏的人表達過他們真正的財神爺要來了,這半年來對團隊慷慨捐贈人並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康泊知道那人就是淩禕城,為此,他很尊重他。
最關鍵的是他不尊重也不行啊。
康泊剛從學校出來,對於淩禕城如此強大逼人的氣場根本招架不住。
排隊等候的村民又開始吵吵鬧鬧,安之扶額,她本就覺得頭疼,身邊再坐上這麽一顆不定時爆炸物,她覺得自己的腦袋都快要炸開了。
淩禕城見她臉色不太好,遞給她一瓶擰了瓶蓋的水:“工作重要,身體也重要。”
康泊在,安之不敢表現得太明顯,假惺惺的笑了笑:“謝謝淩總。”
淩禕城的眸色沉了沉,他的手像是很隨意的就從桌麵上滑落到了安之的大腿上,然後順勢一捏,安之驚得差點跳起來。
這個男人太不要臉了吧,眾目睽睽之下竟然調戲她。
幸好康泊那邊隔著一張桌子的距離並沒有看到,他正在忙著測心率。
安之心跳紊亂,趕緊將自己的腿挪了挪。
她惹不起,躲得起,行了吧?
結果淩禕城又厚顏無恥地將長腿伸直,腳尖剛好碰到安之的小腿。
即便是隔著一層布料和厚重的皮鞋,安之也像是能感覺到他炙熱的體溫,早上那個吻,燙得她現在都還覺得火辣辣的難受。
安之狠狠地將目光掃過去,淩禕城來者不拒,回應著她的怒視時還微微挑了眉梢,眉頭上那道疤竟然給他平添了幾分邪肆的風情。
真是氣炸了。
安之將後槽牙挫了挫,淩禕城已經開始若無其事地抓了水慢悠悠地喝著。
四周都是人,安之實在不好發作,先忍著吧。
安之埋頭寫數據,淩禕城就坐在她身旁,毫不避諱的目光緊盯著她。
康泊微笑著偏頭,剛好看到財神爺挑起的眉梢帶著幾分愉悅。
這是要搞事情啊?
出於男人的直覺,康泊肯定財神爺對安之有意思。
他琢磨著應該提醒一下安之,像淩禕城這樣富可敵國的男人,什麽女人找不到,他即便真有那麽幾分意思也隻是玩玩而已。
康泊雖然也喜歡安之,但從沒有過非分之想,所以,他不願意她受到傷害。
於是康泊將自己的身體往安之這邊挪了挪。
淩禕城冷眼看著他的小動作,輕哼一聲,毛都沒長全的小屁孩,也敢和他搶女人?
……
忙碌的一天終於結束了。
安之覺得自己的骨頭縫裏都透著酸痛。
她伸直了腰,像往常一樣扭了一圈,這個動作不算銷魂,但還是帶了那麽幾分誘惑。
然後,她突然就停住了。
不遠處,淩禕城的唇角叼了一支煙,視線毫不客氣地落在她的身上。
安之轉身就走。
夕陽的餘暉已經漸漸暗淡,安之的心情也隨之暗淡下來。
她繞著村口走了一圈,目之所及剛好能看到那個被鐵鏈拴住的女人,女人正縮在牆角昏昏欲睡,她的嘴裏依舊塞著枯草,也不知道這兩天吃飯沒有。
四下寂靜無人,安之看了她一眼,最終忍不住上前蹲在她麵前。
“你好。”
安之試探著用中文招呼。
女人緩緩睜開了眼睛,在看到是安之時,那雙困倦的黑眸陡然瞪大:“嗯嗯,嗯嗯嗯……”
她不能說話,隻能用鼻息發出焦躁的單調的聲音。
安之聽得心裏很不是滋味,她很擔心這個女人是被拐賣來的,單是在這裏她就看到她受盡了淩辱,以前不知道還遭了多少罪。
誰都有親人,如果父母看到自己的女兒被人百般欺淩,估計拚死也要去救吧。
安之看了看她嘴裏的枯草,她想要去幫幫她。
如果可能,她想將她帶離這個地方。
可她在看到她渾身的傷疤時,又遲疑了。
萬一她真有艾滋病,而她在幫她取枯草時,被她咬了一口怎麽辦?
安之不能確定她的精神是不是有問題,但她必須率先保證自己的安全。
想了想,她從衣兜裏摸出兩隻橡膠手套一層一層的戴上,笑意溫柔地說到:“放心,我不會傷害你,我隻是想要幫你,不用怕,我……”
女人先是一愣,然後拚命的將頭往前揚,喉嚨裏低低地發出誰都聽不懂的咆哮聲。
安之的手慢慢朝著女人伸過去,還未碰到女人的臉,她的肩便被人抓住了,然後一股強勁的力度將她拉到一個厚實的懷裏。
“你不要命了?”
安之回頭,就看到滿臉怒意的淩禕城。
“你先放手。”
安之的腰被淩禕城扣得太緊,她有些呼吸不暢。
淩禕城沒鬆手,目光落在女人的身上,女人也看到了他,眼神突然帶上了抑製不住的驚恐。
原本她正不停地朝著安之靠近,現在她卻拚命的往後縮,整個身體不停地顫抖。
安之也發現了女人的不對勁,她仰頭問淩禕城:“她好像認識你?”
淩禕城緊繃著臉,卻沒有否認:“的確認識。”
“她是誰?”
安之的情緒莫名緊張起來,她甚至忘記了自己腰間的那雙大手正緊貼著她的肌膚。
她本就是個聰明的女孩子,稍微一聯想到這兩天紀言卿的種種不對勁,再看到淩禕城剛才的眼神,她敢肯定,這個女人的身份和她息息相關。
世間的事情,總是會如此的巧妙。
或者說,每個人所犯下的罪孽都要用不同的方式去自行承擔,那一天或早或晚都會來到。
淩禕城將安之摟在懷裏,俯身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吻,安之沒有抗拒,她在焦慮不安的等他的回答。
“她叫歐玥,是你名義上的妹妹。”淩禕城緩緩說道:“安之,你的真名叫歐瓷。”
其實在村子裏無意間發現歐玥的事情,紀言卿在淩禕城來之前已經告訴過他了。
紀言卿的意思原本是準備將歐玥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死,但淩禕城不同意。
他覺得,這個女人的生死應該由歐瓷來掌控。
就先這樣留著吧。
對於這個答案,安之想過很多種,唯獨沒想到世界竟然如此之小,兜兜轉轉一圈,她卻在異國他鄉最荒涼的部落裏遇見自己妹妹。
“為什麽是名義上的?”
安之看得出來,不管是淩禕城或者紀言卿,他們對歐玥的態度都相當的惡劣。
淩禕城沉默片刻:“你是她父母的養女。”
安之瞪大了一雙眼睛:“養女?”
難怪路璟堔說她是孤兒,果然真是孤兒。
“那他們……”
“你們也注意一點影響,好不好?”
安之還有很多很多的疑問,紀言卿卻不知從哪個角落裏鑽出來打斷了她的話。
此時她才驚慌的發現自己還在淩禕城懷裏,她緊貼著他的胸口,甚至不知在什麽時候她因為緊張,一雙手緊緊抓住了他的衣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