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1章 旖旎的大變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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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前的黑衣女子、呃,現在是襦衫了,分明也聽到了門外的動靜,看了謝左一眼沒有說話,與他擦肩而過徑直走向門口。而美人痣女子則向謝左招招手,低聲道:

    “跟我來!”

    這時候也沒別的選擇,謝左隻能跟在她身後。穿過一道小過廊,來到兩間並排的廂房前,女子打開了靠左的房門,輕揚下巴示意謝左進去。

    謝左聽著門外越來越近的嘈雜聲,咬牙一頭鑽進房內。甫一入門,一股女子特有的馨香鑽入鼻翼,不用說,這裏肯定是其中一名女子的閨房了。

    女子跟在謝左身後進屋,順手帶上門,毫不猶豫地走到自己的床邊,伸手將被褥掀開,以一種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

    “躺進去!”

    謝左探頭看了一眼,這床有些特別,周圍一圈床框頗高,中間倒是往下凹進去一塊。如果自己平躺進去在放上被褥,單從外表還真看不出端倪。

    謝左此時已經大致明白了兩名女子的打算,無非是掩藏自己的形跡而已。雖然不知道兩女換裝的目的何在,不過既然已經有窩藏自己的行徑,總不會再害自己就是。

    當下不再多想,合身便竄入床榻,仰麵朝天平平躺在中央。

    剛剛躺好,便聽見外間響起了開門聲,以及對話的聲音。因為距離的關係聽不太清,但從聲調大致可以推斷,似乎發生了些爭執。

    少傾,便聽到聲音由遠及近,竟漸漸靠近自己藏身之所!

    謝左不由心中暗急,你既然要藏人,好歹把被褥給我鋪上來啊!就這麽敞著算幾個意思?

    就在這時,腳步聲在門口停下,黑衣女子慵懶中略帶一絲沙啞的嗓音在門外響起:

    “綠荷已經歇下了,四爺若是要看倒也無妨,不過畢竟是奴家的貼身侍女,還望四爺收斂一些,免得真鬧出什麽話來,大當家那裏需不好看!”

    緊接著,便聽一個略有些尖細的聲音,慢條斯理道:

    “老四也是職責所在,迫不得已,還望夫人見諒。夫人且寬心,老四曉得分寸。”

    “那就好,你們進去吧!”

    謝左別的沒注意,就聽明白一點,這些家夥要進來了!正心急如焚張口欲呼,忽然一個溫熱的軀體,一下子覆蓋到身上,淡淡的處子幽香瞬間充斥鼻翼,溫熱的身軀雖然隔著一層輕衣,但凹凸玲瓏纖毫畢感,連帶著把剛要張口的話也給堵了回去。

    我勒個大去,溫香軟玉抱滿懷啊!隻不過幸福來得太過突然,有些猝不及防。話說,能不能把頭偏偏?雖說滿頭青絲帶著好聞的芬芳氣味,可滿當當的糊了一頭一臉也很難受不說,關鍵是發絲轉進鼻子裏癢酥酥的,弄得一個勁想打噴嚏就不好了!

    當然,是難受還是享受,都隻有先忍著。左也明白,人女子肯定不會是抱著投懷送抱的念頭。無非是形勢所迫,躺床上裝個樣子,這樣別人總不能掀開女子的被窩搜吧!不過想想自己喬裝後的那副尊榮,謝左還是蠻佩服這名女子的勇氣。這得心多大啊!設身處地想想,如果易地而處,身下是早前那名豪邁大姐姐——算了,還是不想了,心髒有點受不住。

    此時,腳步聲已經在近前響起,謝左趕緊屏息靜氣,收起心猿意馬的心思。從聲音判斷,進屋的恐怕還不止一個人。緊接著,四下走動聲、開關箱櫃聲次第響起。

    廂房不大,所以很快就停下了動靜,而壓在謝左身上的女子也半撐著探出頭去,半是驚訝、半是懵懂的聲音隨之響起:

    “四爺?這是作甚?”

    女人都是天生的演員,這句話真是至理名言。至少謝左自問就做不到,剛躺下不到一分鍾,就能裝出如夢初醒的狀態,人才啊!

    對這名女子,那個叫四爺的顯然沒那麽客氣,隻淡淡回了句:“無事,你且自睡。”

    黑衣女子的聲音再度想起:“此間四爺也看過,當是無疑了吧?”

    四爺卻不答,轉而問道:

    “敢問夫人,一刻之前,夫人身在何處?”

    謝左身上的女子此時搶先開口:“夫人做甚,莫非還要向你匯報不成?”

    黑衣女子卻擺擺手:“無妨。”

    隨即曼聲道:“此間雖清幽,大當家卻一直嫌此少了些熱鬧。奴家早先見鷹嘴崖邊山花爛漫,見獵心喜,便趁夜去采了些回來妝點。哦,當是時巡夜的蘭麻子也在,他可為奴家作證。”

    原來如此!躺在床上的謝左瞬間明了,肯定是黑衣女讓這名叫綠荷的女子扮做自己模樣,裝腔作勢出去轉一圈,還故意讓人看見。想必黑燈瞎火的人也看不清楚,這就製造了不在場證明。看來此女的心思相當縝密啊!

    這時一名漢子在四爺耳邊低語幾句,四爺這才拱手道:

    “既如此,老四便不耽誤夫人休息了。畢竟職責在身,得罪之處還望夫人海涵。”

    黑衣女子倒也不以為忤,輕聲道:“奴家省得,都是為寨中兄弟出力,卻不必如此客氣。”

    這句話就是送客的意思了。沒多久,腳步逐漸遠去,室內再度恢複了平靜。

    綠荷一骨碌爬將起來,隨手掀開被子,沒好氣道:“還躺著幹嘛?很舒服是不是?”

    謝左很想回答說確實很舒服,不過還是老實翻身爬起,拱手作揖:

    “多謝姑娘!”

    就在此時,綠荷忽然見了鬼般驚叫一聲,但隨即馬上醒悟過來,以手掩口,然而驚駭絕倫的眼神還是出賣了她此時內心的驚怖。

    恰好此時黑衣女子也返身進了屋,抬頭看見謝左,也驚訝地後退一步,卻撞在門框上,發出一聲輕微的悶響。好半晌,才驚魂未定地問道:

    “你……你是何人?如何出現在此間?”

    謝左也被兩女的反應弄得莫名其妙。這不是你倆把我弄這兒來的嗎,現在倒問起我來!

    不過隨即,他忽然醒悟起什麽,低頭看看自己身上裝扮,又伸手在臉上摸了摸,這才無奈地歎口氣,無聲苦笑。

    很明顯,形意符的有效期到了,謝左自然而然恢複了本來麵目。試想,躺下去時一個形容猥瑣的中年漢子,不過短短幾分鍾工夫,老母雞變鴨,爬起來的卻成了一名唇紅齒白的翩翩少年郎,這時代可沒有巡回全國的大馬戲團,如此驚人變故,怎不讓兩女心驚魄動,一副大白天見鬼的表情?

    得,這下子恢複真身,也不用再想著編瞎話了。謝左整整身上衣衫,二度作揖:

    “小子新山村謝左,見過兩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