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6章 謝大少的滅火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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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左帶領著背嵬戰士,在發現山賊異動的第一時間就轉身跑路。雖說對熄滅火把的執念很是強烈,但並不代表著他願意把自己給陷進去。謝左的終極目標是保全謝府,而謝府存在的意義就是自身。連自己都沒了,拚盡全力保全謝府還有什麽意義?謝左當然不會那麽傻,滅火固然重要,但自身的安全更要放在首位。
不過謝左並沒有帶隊跑太遠,在遠離山賊本陣不到百米外就慢下了腳步。這裏有一條很淺的旱溝,雖然來的時間不長,好歹謝府門前的這一小片地形還是知曉的。謝左讓巨盾士把捧著的火把盡數拋入旱溝,隨後全體人員一起動手,鏟起溝裏的浮土掩蓋在尚在燃燒的火把上。
很快,他們便完成了手上的工作。盡管火把還沒有完全熄滅,但畢竟距離尚遠,而且旱溝本身有近一米的深度,謝左的主要目的隻是不讓人發現而已,做到這種程度已經差不多了。因此他毫不停頓地轉身,原路返回,借著夜色的掩護再度悄悄接近山賊大隊。
當他們潛回原處之時,追擊的山賊才將將回歸本陣。因為沒人會想到剛剛如中箭兔子般驚慌遠遁的偷襲者會這麽快返回,大多數人還處於背對謝左等人的狀態,三三兩兩低聲交流著心中的疑惑,根本沒人想起往夜色中看上一眼。
好機會!一直留心觀察的謝左眼前一亮。既然已經決定了要冒險滅火,半途而廢的話可不是什麽好習慣。謝左伸手往前一指,十二背嵬戰士們毫不猶豫地從黑暗中衝出,幹淨利落地行使起斷點續傳的職能,孜孜不倦地繼續他們方才未完成的工作!
直到謝左小隊已經清除完一輪火把,大踏步繼續前進時,山賊們才漸漸發現這支從黑暗中冒出來的詭異隊伍。
這時候倒是不用再請示大當家了,同一個指令請示兩次,那就不是紀律,而是傻帽了。不過山賊忽然尷尬的發現,自己又陷入另一個麻煩中。
從謝左小隊出現,第一時間發現他們的自然是位於隊伍前列的那一部分。同樣,請示大當家並得到命令的,同樣是這一小撮人。按理說一事不煩二主,追殺或者說攆走偷襲者的任務,理所應當還是落在他們身上。然而此時謝左小隊都已經跑過隊伍中段,直奔隊尾而去了,位於前列的追擊山賊其實反倒是距離的最遠的部分。這個……到底該誰出手呢?
就這麽一猶豫,謝左小隊都已經完成第二輪拔蘿卜,開始第三輪作業了。而此時山賊也終於做出了決定:仍由原班人馬出手,直到完成任務為止!
於是乎,剛剛才回歸本陣的追擊山賊隻好再一次出列,鼓噪著殺奔謝左小隊而來。隻不過相比前一次的中氣十足,現在的呐喊多少有些有氣無力的味道。
這也不奇怪。等他們開始追擊的時候,距離偷襲者已經有快二十步了,沒人認為同向追擊的情況下,自己會在短時間內輕易追上對方。再說就算追上了又能怎樣?對手可是跑得比兔子還快的家夥,到時候人家一轉身便溜往黑暗之中,自己豈不是又要再度陷入追還是不追的糾結當中?
事實也的確如此。謝左小隊在拔蘿卜的同時可一點兒也沒減慢速度,對於謝左來說做到這點算不上多難,隻要自己意識跟得上,背嵬戰士就一定做得到!而且說起來同時控製十二人好像很困難,其實除卻巨盾士之外,其他人都是重複的機械動作,完全不需要消耗太多精力,相比在山道上同時操控三撥完全不同的行為,反倒簡單許多。
就這樣,本來壓抑凝重的戰場之上,出現了頗為喜劇的一幕:十多人擦著大方陣的外側邊緣,一邊跑一邊拔蘿卜般拔起地上的火把;身後一大幫人拚命追趕,卻仍差著一大段距離;至於本就站在側翼距離更近的山賊,大多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冷眼旁觀,甚至有好事者不停的加油助威……至於他到底是在為哪邊叫好,那就隻有天知道了!
就在這詭異的氣氛當中,謝左一行竟毫無阻滯的穿透了山賊方陣的整個側翼,來到了山賊後方!
山賊本陣說是方陣,其實是一個不太規則的長方形。麵對謝府的橫麵寬百餘步,縱向長卻隻有八十步左右。因為陣型是聚攏之後才排列的,因此火把安插的部位與方陣並不一致,是一個大致以謝府正門為中心的半圓。半圓跟方陣當然不完全匹配,這就造成了側翼的火把距離山賊較近,隻有五六步距離,而正後方的火把則稍有些遠,足到十多步之外了。
因此當謝左小隊穿越側翼之後,眼前幾乎一馬平川,最近的山賊都在十步外,再沒有能夠妨礙他們繼續完成拔蘿卜這項偉大而神聖使命的存在了!
於是乎,在後方的橫麵百餘步範圍內,盡管距離比側麵更遠,但謝左小隊完成任務的速度更快、效率更高——畢竟不用再時刻擔心側麵遭人偷襲,心無旁騖之下自然動作也流暢起來。至於背後追趕的山賊,雖然距離確實在漸漸拉近,但起跑線就領先了二十步,也不是短時間內可以追得上的。
隨著本陣後方火把被一一剪除,接下來就要從本陣的另一側繞過。這一側山賊與火把的距離,跟另一邊差不多,也是僅相隔幾步。同樣,如果速度快,又沒有山賊騷擾的話,很容易就能一舉完成掃除所有火把的壯舉——畢竟已經搞定了三分之二,沒理由倒在最後的三分之一路程上不是?
然而謝左不知道的是,他們的舉動已經引起了山賊首領的注意。本來一開始,謝左小隊的偷襲,對於大當家來說不過是癬疥之疾。麵對自己本陣兩百人的大隊,不過十人出頭的偷襲者能做什麽?挺多能起到點兒騷擾、牽製作用,實在不值一提。對他來說,真正麻煩的還是謝家大院本身。老大一個烏龜殼,還帶刺,攻上去損兵折將,圍起來時間不足,確實是相當頭痛的存在。
不過隨著謝左一行詭異的行為,也漸漸引起了大當家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