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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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一句話,卻意義非凡。
蕭年麵容一下緩和,微笑著了聲,“謝謝阿姨。”
艾夕依偎回母親的肩膀上,臉上也盡是笑意,“媽,你真好。”
母親輕輕扶著她的頭,歎著氣,“傻孩子,難道媽還要拆散你們不成?”
艾夕嘿嘿笑,抬起頭眼裏全是光,“媽你快收拾一下,我們這就回家。”
瞧你這孩子急的,媽正好有件事要和你,”母親看著她,“我就不出去了,院裏新辦的養老院最近缺人手,媽想留下來幫忙。”
媽…”這消息太突然,艾夕一下沒有來得及消化,眼睛睜得極圓。
沒過一下,大滴的眼淚便從她的眼角滑落,一滴接著一滴,落在兩人的手背上。
媽,好不容易可以出去了,你怎麽又自己選擇留下來了。”她哽咽著,淚眼婆娑,“我現在有能力照顧你了,你別擔心會連累我,我不同意你留下來,你跟我出去好不好?”
蕭年皺著眉頭,看她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忍著心中的酸澀,握緊拳頭,骨節掐得泛白。
傻孩子,”母親幫她擦著眼淚,伸手將她摟在話裏柔聲安撫,“媽都一把年紀了,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我不是怕連累你,隻是想盡自己的力量為大家做一些事情,若是人人都在家享福了,那些孤寡老人怎麽辦,誰來照顧?”
艾夕仍舊哭著,圈緊自己的母親,“我不管,醫院自己會找人照顧,用不著你操心。”
艾夕。”母親把你她帶開,神色認真,“媽之前都是怎麽教你的,做人要懂得回報社會。之前你爸在世的時候,是不是也做了很多公益事業?現在我們沒有那麽大的能力,但是盡一些微薄之力總是可以的,你爸走了,我們要將愛心延續下去,是不是?”
道理不是不懂,可她就是舍不得。
媽,你知不知道我養了一條狗,我想讓你回去好好看看它,它很可愛,我給它取了名字,叫道哥。我隔壁還住著一位阿姨,她人很善良,每都會去晨練,要是你回去了,一定能跟她處在一塊兒,你們兩個可以互相做伴的。”
艾夕絮絮叨叨的著家裏的事,到最後語序都開始混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什麽,隻低著頭抽咽著。
母親認真的聽著她的話,笑著回答,“好好好,媽都知道了。我答應你,等醫院不忙了,就去看道哥,再去隔壁阿姨家竄門,與她一起做伴,行了吧。都是個大人,還哭鼻子,羞不羞?”
艾夕抹了把眼淚,握緊母親的手,“你在醫院記得按時休息,別太辛苦,要是累壞了我就直接去求院長把你開除了。”
傻孩子,還威脅起媽來了,媽都答應你。你在外麵工作也別太辛苦,特別是要記得準時吃飯,你胃本來就不好,別勉強自己,知道嗎?”
艾夕乖巧的點頭,剛想再叮囑幾句,門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緊著門被推開。
一名護士站在門口,笑意提醒,“阿姨,您的出院手續還有一些沒有辦完,麻煩您跟我去護士站一趟。”
母親剛要起身,艾夕把她按住,抬頭對護士道,“我是她的女兒,我跟你去吧。”
護士點頭,“家屬也可以,你跟我來。”
蕭年跟著起身,走到艾夕身旁握住她的手,看著她泛紅的眼眶,盡是心疼,“要不要我陪你去?”
艾夕搖了搖頭,“不必了,我一個人去就好,你陪我母親話。”
接著手掌用力捏了一下他的,聲音壓低,“好好表現,知道沒?”
蕭年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眼神寵溺,“遵命。”
艾夕跟在護士身後走出了病房,門在她的身後被掩上,病房隻剩下蕭年與艾母兩人。
窗外陽光明媚,透過窗扉映射進來的光束卻仿若不帶溫度,屋內依舊寒涼。
蕭年轉回身,麵向艾夕的母親。他知道,兩個人對話,才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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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他朝艾母深深鞠了個躬,語氣帶著誠懇的歉意,“對不起。”
艾母沒有聲響。
蕭年一直保持著鞠躬的姿勢。
風吹動樹葉的沙沙聲特別清晰。
起來吧。”艾母看著他,眼神幽深,“你和你父親長得很像,所以我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病情複發了一次。”
阿姨,對不起。”
蕭年眼眸中盡是愧疚,來來去去除了對不起三個字以外不知道此時還能些什麽。
艾母擺了擺手,“人各有命,是艾夕她爸熬不過這道砍。如果當時他能夠把名利看得淡一些,咬咬牙我們一家人一起熬過去,或許今日的情景又不一樣。這段時間我也算是將這些事看得通透,知道上一輩的恩怨與你們這些輩無關,我現在隻想問你一句話,你老實回答。”
阿姨您請。”蕭年規矩的站在艾母麵前,與先前艾夕接受她母親的盤問一般,神情嚴謹而認真。
你接近艾夕,是否與當年的事情有關。”艾母看著他,一字一句的詢問。
蕭年眼神坦蕩,沒有一分一毫的閃躲和隱瞞,“沒有。”
剛認識艾夕的時候,我並不知道她就是您的女兒,隻是因為她身上那股要強的勁兒才對她感興趣。您可能不知道,我初期在公司,處處受到我繼母吳馨湘的鉗製,就連最開始呆在我身邊的秘書都是她的人。所以我起初接近她,就是為了將她培養成對付吳馨湘的利刃。”
後來我以幫她查明她父親公司破產的真相將她聘用到自己的公司,也是那時候開始,我才知道原來…”他頓住,不願再提。
繼續道,“在工作上我一直刻意培養她,後來我漸漸發現,我對她的感情原來不止上下級那麽簡單,我糾結過,甚至想過放棄,可是我做不到。”
阿姨,請您相信我,我不會辜負她。”
最後一句話,是作為一個男人的承諾,用他的一生。
艾母看著他,終是點頭。心中的石塊也落了地,一直緊繃的神色才有所緩解,想起自己女兒那容易鑽牛角尖的性子,又微皺了眉,有些擔憂,
夕夕對他父親的感情很深,這件事情我看得開,以她的性子未必也會放得下。這件事情,她還不知道真相,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