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痙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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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鶯鶯燕燕未免太多,站在不遠處的初禾扶了扶額,悄然往後退步,意圖趁著不注意的空檔先躲會兒空閑。

    白憐兒和詩雨好笑的看她,“郡主,這怕是躲不過的。”

    “憐兒啊,這種的你該是參加過吧?”

    初禾直接轉過身,能躲一會兒是一會兒。

    “嗯,無非就是作詩填詞,描畫臨帖以及撫琴問笛之類的。”

    “那我們直接去賞花好了!”

    她毫不猶豫的加快了離開的步伐。

    ……

    小橋流水,花香四溢,鶯雀叫喜,一切都是春光最好的時候。

    橋上有女子往水裏撒著魚食,姿態悠然,身後的婢女往她手裏遞上一方帕子。

    是肖月央,初禾回頭看了眼絲毫不在意的白憐兒。

    “六皇妃好興致。”

    “——啊——”“——撲通——”

    “不好——撲通——”

    詩雨同白憐兒愣愣的看發生在電光火石間的事情,又趕緊回神緊盯著橋下的水麵。

    “詩雨,快去叫人——”

    水麵上,初禾鑽出來帶著一人,朝詩雨喊叫一聲,緩慢的遊向對岸。

    不一會兒,人群聚集,賞花宴上的人聽聞也趕過來湊熱鬧。

    “怎麽回事?”

    楚汐翎攔下一人問道。

    “回公主,六皇妃落水了,樞音郡主也跳下去了!”

    “她跳下去做什麽?真真胡鬧!”

    楚汐翎提了羅裳跑著前去。

    “人呢?”

    “公主,在那邊!”

    身邊有人快她一步跑過去,是楚釋寅。

    這廂,初禾一上岸就呼喚肖月央,聽說她生完孩子不足三月,會不會出什麽問題?

    “月央!”

    白憐兒被身後突至的人推了個踉蹌,詩雨擰眉趕緊扶起她,卻見來人是楚釋寅,閉了口。

    “太醫——”

    他大吼,被吼叫的太醫自人群中過來,搭上脈搏。

    “殿下別擔心,溺水不久,沒有大礙,先抱回房間吧!”

    楚釋寅抱著肖月央疾步走出眾人的視線。

    身上被立即披了件衣服的初禾回頭,笑道,“皇姐!”

    “都看什麽看,沒事可做了嗎?”

    楚汐翎嗬斥著圍了一圈的男女,扶起依舊坐在地上的初禾。

    “等等,我再坐會兒,似乎扭到了腿筋。”

    “該死的太醫,跑那麽快!”

    楚汐翎低咒著,幫她按揉腿部。

    “皇姐的脾性怎麽又變差了?”

    初禾雙手支在身後,雙眉微微蹙起,戲謔著享受她的按摩。

    “我脾性能不差嗎?你要是萬一溺水怎麽辦?腿都成這樣了,逞什麽強,那麽多人,非得你親自救嗎?”

    她這吼聲驚了坐著的人,眼角的濕潤令初禾一時無所適從,隻能直起身來,斂了笑容。

    “這不是情況特殊嗎?聽說她生產完不久,要是吸進水,可不……”好……

    什麽情況?他怎麽突然出現了,臉色那麽恐怖是怎麽回事?

    “那個,祭司大人,你怎麽來了?”

    祭司、大人?楚釋寧緩緩蹲下身,細微的發現她左腿還在密集的顫抖,雖然表麵看不出,可額上細細的汗表示她此時在隱忍著痛楚。

    分明修長的手覆上,慢慢的揉捏,“疼嗎?”

    她立即搖搖頭,“不疼啊!”

    不疼嗎?她到底逞強什麽?

    初禾眨眨眼,自他煞氣頗重的臉上移開視線,側過頭的眼中有痛楚閃現。

    楚汐翎已經被她氣的不知說什麽好,隻得緘口不言。

    半晌後,她終於感覺好些了,單手撐在地上準備站起身時,人已經被他全身的黑色包裹,置於溫暖中。

    剛走沒幾步,初禾眸瞳一窒,掙紮著要下來,卻被抱得更緊。

    “別動!”

    “兒臣見過父皇,父皇怎麽過來了?”

    “臣女見過皇上——放下!”

    她咬牙提醒,但看楚淩帝似乎不是很在意。

    實際上他在不遠處看了很久,包括她側眸閃現的痛楚。

    丞相說的對,如果失了她,或許真的會是寧兒的損失,這女子有常人不可多得的堅強。

    加上楚釋緋一旁的煽風點火,說如今想要她的人都排隊了,所以聽聞賞花宴她來,想看看她的文采,不想瞧見了這一幕。

    “無妨,你受傷了,不用拘泥於禮節。”

    初禾莞爾一笑,帶動側旁被風吹起的秀發下露出的絢爛花瓣,整個人有些不食煙火。

    楚淩帝身後的林羽和蕭繼微微一窒,被楚釋寧的淩厲壓迫回了神。

    “父皇,兒臣鬥膽,請父皇賜婚,她一日不是兒臣的人,就不會懂得愛惜自己。

    而且如今她孑然一身,隨時有甩袖走人的可能,昨日她還說想去九州各處走走,所以,父皇若不想看兒臣英年早逝,還望成全!”

    “混賬,胡說什麽?”

    初禾也瞪視著,他這鬧得哪一出,她是說過沒錯,可隻是去走走,不是去赴死,這英年早逝一詞從哪兒冒出來的?

    不過,楚淩帝卻被初禾恨恨磨牙,恨鐵難成鋼的表情逗笑了。

    “朕又沒說什麽,你搞成這樣子是想如何?”

    “但父皇一直態度不明朗,兒臣怕等不到,剛剛兒臣就差點見不到她了!”

    他垂眸,看她氣的鼓著兩腮,什麽叫見不到?她隻是扭了筋而已!

    楚淩帝算看出來了,這女子才是最能管得住他這野性難訓的兒子之人。

    “朕知道了,先找到解你體內聖水之法再說!”

    “不用了,父皇!”

    楚淩帝擰眉,他在說什麽?不用?他是想害死她還是害死自己?

    “你們都退下!”

    楚釋寧依舊抱著初禾,嗬退了眾多侍衛宮女。

    “父皇,其實兒臣與她早已經有了夫妻之實,她是唯一不受兒臣體內聖水影響之人,先前母妃在世就已經知道,她說,兒臣體內的聖水隻對她沒有作用,但於其他女子,依舊作數。”

    楚淩帝半晌找不到言語,這是他唯一的一次失態,而楚釋寧接下來的話讓他更是震驚。

    “她幫了兒臣許多,雲郡戰事結束次日,兒臣被追殺,差些喪命之時,是她救得。

    玄郡兒臣夜探軍營被追捕也是她所救,軍中遭不明下毒,也是她想出法子破解。

    此次,龍炎能如此順利攻下,父皇想必已經知曉,她居一半的功勞。

    而且,母妃在世時對兒臣說過,今生不許負她,想來您是知其因的。”

    初禾抬眸,聽他如數家珍似的幫她斂功,莫名有些好笑,難怪昨日聽她說要出去走走之時,轉身一言不發的走了,原來是準備今日給她上鎖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