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內心的不甘
字數:3677 加入書籤
聽到這裏,王立還是沒忍住開口說話了。
“你是沒看到大哥身上的傷,都是那家人找的人幹的!”
說著,王立就氣哄哄地走到了趙偉國的旁邊,然後掀起了他的袖子和他的衣服。
看到趙偉國的胳膊和身上大大小小的傷之後,我整個人都震驚了,對方到底是多想要趙偉國的命,趙偉國身上的傷密密麻麻的,有時候甚至同一個地方都有很多道傷口,對方明顯就是想要置他於死地。
要不是死者家屬倒台了,恐怕他們還大有一副要跟趙偉國死磕到底的架勢。
“那這些獄警都不管嗎?”
看到趙偉國身上的傷疤,我很是生氣地說道。
這是監獄,是國家的地方,難不成就任由對方這麽來去自由?
“對方之前沒倒台的時候,認識很多大人物,那些人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這些獄警們,就算是再看不過去,也不能明目張膽地幫我而跟他們作對,他們能做的,也隻是在我死裏逃生之後,給我tí gòng一點藥,能讓我傷口不被感染罷了,一開始我也想過一死了之,可是後來,我也就適應了,反正我也死不了,好在,他們現在也對我構不成什麽威脅了。”
趙偉國或許是見我疑惑,所以又繼續開口替我解惑。
其實或許是之前受了電視劇diàn yǐng的影響,我總覺得獄警就是凶神惡煞,見錢眼開的那種,可是沒想到,倒是我的認識錯誤了。
至少趙偉國這件事情上麵,要不是獄警暗中幫忙,恐怕趙偉國單單因為傷口感染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可是
我又想到了什麽,神色暗了暗。
看著現在的趙偉國,雖然說人還活著,人活著也比什麽事都重要,可是在這監獄裏麵待了那麽多年了,他的人生到底還是被毀了。
聽得出來,原本趙偉國是可以憑借著經商過上不錯的生活的,可是卻因為這件事,在這監獄裏麵白白蹲了二十幾年,就算出去了,也永遠頂著一頂shā rén犯的帽子。
這頂帽子,不僅毀了趙偉國自己的人生,同時也毀了趙偉國家人的人生,想想趙偉國的孩子,有著一個坐過牢的老爸,雖然刑滿出獄了,可是不管怎麽樣,在不知情的人的眼裏,趙偉國始終都是一個殺過人的shā rén犯。
這件事隻要被趙偉國孩子學校的同學知道,那麽肯定會以最快的速度傳揚開來。
一個shā rén犯的孩子,還指望能把被好好地對待嗎?
我皺著眉頭,實在是替趙偉國感到可悲。本來明明就是見義勇為的事情,可是最後竟然演變成為了這個樣子。
不得不讓人歎息啊!
“那你出去之後,有什麽打算嗎?”
看著趙偉國,我以一種十分複雜的心情這麽問道。
我不知道趙偉國對於以後會有什麽樣的打算,對妻兒會有什麽樣的交代,隻是,我覺得他實在是可憐。
說得難聽一點,要不是為了那個差點被qiáng bào的女孩子,趙偉國怎麽可能落到這個境地?
這完全就是飛來橫禍,替別人背了黑鍋。
我不知道這件事要是當時發生在我身上,我是趙偉國的話,我會怎麽選擇,我可能會猶豫,又可能會奮不顧身地衝上去,但是我相信,要是給趙偉國在選擇一次重來的機會,我想他還是會選擇衝上去的。
一個人的本性,是不會變的。
這才是有些人永遠都在重蹈覆轍的原因,即便是知道那個地方有個坑等著你去跳,可是本性如此,還是會被這個“坑”給深深的吸引,最後就造成了一個又一個的悲劇。
“我能做的就是盡量補償我的老婆孩子,這些年,我在這裏待著,雖然說被限製了自由,可是倒也是很清淨的,可是我的老婆孩子就不一樣了,因為我,他們承受了太多了,我這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他們了。”
說到老婆和孩子的時候,這位人高馬大盡管受了那麽多傷卻沒有絲毫抱怨的爺們兒,在這個時候紅了眼眶。
聽趙偉國說到這裏,原本還有些吵嚷的房間裏麵,竟然奇跡般地變得很安靜,或許是所有人都在因為趙偉國的遭遇感覺到壓抑。
現在的世道從來都是這樣,什麽事情都隻看實力,不管理兒在誰的那一方,可是隻要對方有實力,你是怎麽樣都不會占理的。
在這裏,實力就是一切。
我之所以進來這裏,可不就是因為這個嗎?
說到底,我自己就是這個最深刻的受害者。
想到這裏,我的心裏就開始充斥著不甘,憤怒以及強烈的fù chóu**。
“誒,說了這麽多我的事情,你是怎麽進來的,我怎麽看,你也不像是一個會做壞事的人啊,你給我的感覺倒是更像是一個醫生?對,就是醫生。具體的感覺我也形容不出來,可是我就是感覺你是醫生。”
趙偉國或許是見我們都沉默了,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沉悶,所以就不在這個話題上麵糾結了,而是換了一個話題,並且把這個話題的點轉變到了我的身上。
但是不管怎麽樣,不得不說,趙偉國的猜測還是很準的,我也沒想到,他竟然能一眼看出來,我是一個醫生。
難怪說之前是個做生意的商人,現在這麽看起來,商人的眼光還是很毒辣的。
“的確,我是一個醫生,還是一個婦科醫生。”
我肯定了趙偉國的猜測,並且大大方方告訴了他們,我其實是一個婦科醫生。
其實,之前在一段時間裏,因為人們的一些觀念,我一度因為自己是一個婦科醫生而感覺到自卑。
平日裏同學聚會什麽的,要是問到我現在在做什麽,我就隻會說醫生,可是前麵的“婦科”兩個字,我是怎麽都不願意說出來的。
這會兒,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麽,麵對眼前這些人的時候,我竟然一下子就釋懷了,轉而很是自然得地告訴他們,我就是一個婦科醫生。
或許是見我竟然這麽淡定地說出來了,所以他們都很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