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我帶你跳。周慕小姐願意賞臉已經是莫大榮幸。”n笑得痞痞的，玩性不改。我隻好把手搭上去跟著他走進舞池。

    主子與莫小姐在舞池當中翩翩起舞，很快成為焦點。主子優雅紳士，莫小姐矜持高貴，兩人在一起配合得默契，頗有郎才女貌之感。二人進入舞池後現場氣氛到達一個新高點，一對對男女各自組合，裙角衣袂旋轉不迭。

    我扶著n的肩小心翼翼地邁出舞步，盡量在一塊區域內跳舞不多加移動，然而n的步伐卻越來越快，帶著握到處旋轉頗有跟主子爭奪焦點之勢。

    “n，你慢點。跟不上步伐我會踩到你的。”我抬起頭認真地看著他，眉峰褶皺還有些尚未讓散開。n卻不做理會，帶著我越跳越靠近主子。恰逢音樂跌宕我跟莫小姐分別旋轉出去又被舞伴拉回，兩對人錯肩而過時我看見主子眸色幽深。

    被n牽在手中的那條胳膊突然感受到力度，旋轉回身他的胳膊有力地搭在我腰部往下的地方，整個手掌貼在那片部位不知道的人看來就像是n的手放在我臀上。舞池裏不知道有多少對跳舞的搭檔，我們兩對人始終維持著較近的距離。

    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我總覺得主子在看我們。我輕微掙紮卻被n摟得剛剛好，始終背對主子的我有種如芒在背的不適感，心尖一的舒張收縮都仿佛加快。

    我本來就不熟悉跳舞，心裏存著事情更加緊張，腳下的步子也跟著淩亂。一步錯步步錯，周圍的人步伐輕盈舞姿搖曳，我卻無論怎麽糾正步伐都慌亂匆錯。眼瞧著就要踩上n的腳我趕緊移開步子，卻重心不穩向下甩去。“啊！”我不禁尖叫，還好聲音不是特別大。要摔下去的身子被n托住堪堪站穩。尚有驚惶的臉色露出歉意向周圍停下來看我的人表示抱歉：“不好意思，你們繼續，繼續。”

    莫小姐似乎有意停下來過來查看我的情形，卻被主子帶著停不下腳步。眾人見主子那對沒什麽反應，又紛紛跳起舞來，隻有一兩個人還時不時向我這邊瞥兩眼。

    “沒事吧？”n承受著我身體大半重量悄悄問我。

    “崴到腳了。”我小聲地對他說，麵皮有些發燙。

    “嚴不嚴重？那我們過去那邊休息。”n慢慢鬆開手讓我站穩，蹲下身去檢查我的腳腕。裙子很長蓋住了腳踝，我猛地彎腰按住他的手：“不用了，沒什麽事。我們過去休息區吧。”

    n蹲著，手臂被我按住抬頭看我。“也行。”他站起身扶著我走向四周休息的區域，我直起身子的瞬間剛好看見主子幽暗的目光射過來，然後毫無痕跡地收回去。

    這一個眼神嚇得我心驚肉跳，趕緊朝舞池外一瘸一瘸地走著。我不敢回頭去看主子。

    “你的腳腕怎麽樣了？”n扶著我坐下，然後看向我的腳腕。

    “沒什麽事。”我勉強朝他笑，天知道穿著十公分高跟鞋重重一崴的滋味。

    “把鞋子脫下來。”n看著我的臉跟我說話，竟然沒有一點我初次見的發型師n不靠譜的樣子。

    “不用的，真的沒事。”我跟他對視一會兒不由地躲閃開眼神。今天好歹是主子給我辦的慶功宴，我要是頻頻出錯別人會怎麽看prr？我背不起這項罪責。

    令我沒想到的是n居然徑直蹲下身去飛快地握住我的腳腕脫掉鞋子。

    “噝”我倒吸涼氣，崴傷的腳腕已經腫起老高，離開鞋子的束縛舒服多了。n似笑非笑的眸子打量我，我索性把腳從另一隻鞋子裏提出來，然後舒舒服服地踩在地上。

    “你還笑我，都怪你帶快舞步還非把我領去主子旁邊跳。”我裝作惱怒的樣子，順手伸長胳膊把地上的鞋子整齊放好。

    n的笑意一下就洋溢在臉上：“別把腳放在地麵上，地上涼。”

    “那我要怎麽放？”我反問他。

    “像我這樣！”潼恩不知道從哪裏出現，忽然就坐在了我身旁，然後脫掉鞋子把腿全都收在椅麵上，用裙擺蓋住腿和腳，“你快試試，周慕姐。”

    我依照她那樣把腿蜷曲進裙擺裏，“是不是這樣？”

    “沒錯，周慕姐。”潼恩笑眯眯地跟我說話，“你把崴傷的腳稍微伸得遠些，不然血液不循環。”小姑娘一直指揮著我，n也隻是坐在一旁看我們兩人的互動。我們兩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舞池裏的第一曲舞很快就要結束了。

    我心裏有點緊張，希望這場舞能跳久一些，剛才出錯不知道一會主子會不會過來找我。

    “周慕姐，你說怎麽樣？”潼恩突然抬高聲音問我。“啊？”我一臉懵，剛剛她說了什麽？

    “周慕姐，你是不是沒有在聽我講話呀。”小臉上的表情垮下去，可憐兮兮地盯著我看，眼珠子裏卻還有希冀在隱隱約約閃動。

    “我沒太聽清楚，你能不能再說一遍？”我小心翼翼地問她，潼恩卻依舊做出了玻璃心破碎的神情。

    “周慕姐”上一秒還在哀怨，“我說明天我們去吃烤肉吧。”下一秒又變得活力滿滿。“好不好？好不好？”她一直問我。

    “好好好，你說吃什麽就吃什麽。”

    “那你一定要記得叫上宋姿姐哦。”潼恩抱著我的手臂朝我撒嬌。

    “叫上宋姿跟你們一起做什麽？”一片陰影突然投射下來，我抬頭就看見主子高大的身軀擋在我麵前，近到我要完全仰起臉才能看到他的下顎。

    “不如再叫上我？”上一句問的是潼恩，這一句主子低下頭來直直注視我。眼神裏麵帶著無形的壓力，我陷入他的眼眸半句話也說不出來。“周小姐意下如何？”他再次追問，調笑的稱謂問出來卻沒有一點點開玩笑的感覺，眼神裏甚至有微微嫋嫋的怒意。

    “人家幾個女孩聚會你摻和什麽。”還好n即時開口為我接過尷尬，我暗暗咽下一口口水，平複吊著的心。舞曲再次響起，我突然就慶幸還好我崴到腳踝不能跳舞。

    主子的手卻劃過一道弧度猶如古老的西方紳士遞送在我眼前。“我，”我看著主子漂亮的手型嚇得幾乎不敢開口，主子到底要做什麽，“我崴到腳不能跳舞，對不起，主子。”一句話仿佛耗盡我全身力氣，在主子的注視下我我幾乎不能喘氣。

    “我說可以就可以。”主子修長的手就這樣放在麵前，我不知不覺用鼻腔急促地呼吸，胸口已有了明顯的起伏，我把手搭在主子的手上，頭皮發麻。

    “啊！”這次的尖叫聲足夠大引起了全場人的注意，主子牽著我的手突然把我拽過去橫抱起來。“哇哦”回到舞池的姑娘們歡呼著起哄，熱烈討論這是第一次看見主子抱起哪個姑娘。

    場上氣氛再度熱烈起來，眾人歡呼著兩兩組對飄進舞池跳躍著歡快的舞步。主子把我**的雙腳分別放在他的兩隻腳上，帶著我緩緩移動步伐。“哇”舞池內外一片歡呼尖叫，氣氛高昂到了極點。主子摟著我的腰，另一隻手扣住我的手，我們跳的沒有他和莫小姐的默契和嫻熟，卻生生出現幾分繾綣的味道。我把頭在主子頸後低低埋著脖子差一點就要貼在他的肩頭卻不自知，羞赫得不敢抬頭看，否則我就會發現不遠處的休息區莫小姐正以一種仇視而不屑的目光打量我。

    時間變得太漫長，每一秒都好似燒化在鐵鍋裏的麥芽糖，能拉出長長的絲，一曲舞像是跳了一輩子那麽久。我踩在主子的腳麵隨著他的步伐輕輕晃動，向左向左、向右向右。

    在音樂聲漸漸隱去的那一刻，我全身所有力氣像是被抽幹一樣。我從主子的臉上小心翼翼走下踩在地麵上，他卻緊緊地箍住我的腰身不放手。我的一隻手還在他掌心握著。

    “主子。”遲疑地喚他，我隻想找個座位癱在上麵。主子用幽邃的目光注視著我，讓我思量不透。腰間有力的手臂突然收緊，還來不及喊出聲主子英俊的麵龐就已經在麵前放大熟倍。兩片柔軟冰涼的唇貼在我的嘴巴上。

    我不可思議地瞪大雙眼。“唔”舌頭滑入我的口腔席卷所有領地，瘋狂糾纏。

    “啊”“哇哦”跳舞停下來的人有的難以置信地驚歎，有的歡呼。我放大的瞳孔中模糊地散射進莫小姐憤怒的臉龐。

    “呼，呼”主子放開我的時候我如同一條終於得到了水的魚，窒息感逐漸消失。

    主子幽暗的目光定定地看著我，我被迫與他對視，一直看進他的眼底也沒有發現絲毫動容或感情，有的隻是一種占有和掌控的**。我害怕眼前這個人，害怕程度不亞於他要殺我的時候，你們知道那種被人盯上的感覺嗎？就是做為一隻誌在必得的獵物被獵人瞄準那樣。

    心裏涼得發慌，我跌跌撞撞地走出舞池，主子尾隨我擋住其他人的目光讓他們看不見我的落寞。

    然而即使苟延殘喘，我也要努力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