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沒人關門防盜門卻自動闔上，我使勁拉也拉不開。主子目光晦澀，手機重新放回衣袋。防盜門是可以遙控的。

    “不是知錯就改嗎，怎麽說的是一套，做的卻是另外一套？”他走到我麵前，半步之遙。

    我的背部緊貼在門上，主子高大的身軀離我身前十公分不到。

    “我，”我緊張得根本無法思考，更何況是解釋。主子卻握住我的一隻手腕朝我頭頂壓過去：“慕慕這樣讓我怎麽放心把宋姿的事情交給你？”

    聲音低沉性感、回味無窮，我無端聽出繾綣之感，抬頭對上他的雙眼一顆心卻陡然沉下去。占有欲，我再次親臨這種情緒之中，呼吸不由自主變得安靜卻更加急促。我害怕。

    一隻手被主子舉過頭頂按在門上，他輕輕地握住我的另一隻手，手心搭在我的手背上十指一點點相扣。我害怕得心都在顫抖，主子總是陰晴不定，每個動作都讓我心驚。

    我自己的手被扣住搭上我自己的麵龐，額頭、鬢角、眉眼、鼻子、嘴唇，一寸寸慢慢撫過，然後動作停住。

    “主子，我”我想要為自己辯解，我想從這裏出去，我想逃離這種受人擺布的感受。

    “噓”主子握著我的手，把我和他的手指都湊去他唇邊，一陣溫熱的氣息吹過手指，癢癢的讓人顫栗。“別說話，我要你拿出誠意。”主子磁性沙啞的聲音輕輕柔柔地麻痹著我的神經。

    我竟然安靜下來。剛才離開的手突然撫上我的脖子，然後是鎖骨，再向下不！我被扣在主子手中的手努力掙紮，頭頂被握住的手腕也一齊鬥爭。不，主子要用我的手摸遍我，多麽羞辱。

    “啊！”掙紮的手臂突然被他推上防盜門和左臂一起用一隻大掌禁錮住。沒了我的手作亂，主子一路向下摸過去毫無阻擋。

    “別這樣，主子。”我扭動身子掙紮，被衣裙包裹的身體跟主子挨得極近，讓我覺得自己是赤果果裸露在他目光下的。

    “主子，不要，主子。”羞辱感讓我濕潤了眼眶，閉上眼睛把頭扭到一邊去，兩條胳膊也掙不脫主子一隻手掌的禁錮。

    “把眼鏡睜開。”語氣中含著危險。我偏著頭一動不動。“睜開！”主子突然怒喝，就像他要殺死我之前把我按在玻璃器皿上問我為什麽那麽懦弱時的瘋狂一樣。

    我心裏發慌，頭一點點轉回來，眼皮跳了幾下，緩緩睜開。

    隻聽“刺喇”一聲，我的連衣裙被徒手撕開，胸前涼意襲襲。我詫異地瞪大眼睛看著主子。

    主子卻不看我，深邃立體的麵龐埋了下去，兩人靠得越來越近

    “主子！”我撕心裂肺地叫道，然後全身的力氣霎時間喪失，眼神絕望而空洞地盯著沒開燈幽暗的空曠辦公室，身體再也不受自己的控製，思緒也被抽空麻木。

    主子停下來的時候看見我臉上兩行未幹的淚痕，目光對上的時候，我不清楚自己眼中的情緒，但他的眼裏卻滑過莫名其妙的憤怒，又有毀滅事物之後的快感。

    他就是個惡魔、變態，我的心已經麻木，再沒有痛感。他把自己扔在地上的外套拎起來丟在我身上，我不知道這樣的自己該如何走出去見人，到雙腳還是遵從著最最本心的意願走出辦公室。

    “嘭”，那扇門在我身後關上。

    “宋姿。”我抱膝坐在廁所角落裏，聲音控製不住地抽噎，任兩行眼淚源源不斷滾落也不去擦它。

    “周慕？你怎麽了？”宋姿的聲音從那頭傳過來，帶著擔心和隱隱的焦急。

    “宋姿。”我喚著她的名字“哇”一聲哭出來，“宋姿”

    “你到底怎麽了，說話呀？”聽見我放肆的哭聲，宋姿的擔憂完全顯露出來，“你在哪？發生什麽了？我去找你。”我聽見電話那頭換上高跟鞋“噔噔”的腳步。

    我最後還是告訴了宋姿自己在哪，並且拜托她幫我帶條裙子過來。

    “有人嗎？”當我從大哭轉為低泣時，有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來，可能是覺得這間廁所間裏很奇怪。

    “沒人。”我沒好氣地說，嗓音中帶著哭過的沙啞。然後敲門聲頓時停住，我聽見了離開的腳步聲。

    “周慕，你在哪。”宋姿的聲音伴著她急匆匆的腳步剛進廁所就響起。

    我敲敲自己這扇門：“宋姿，我在這。”

    “你把門打開。”宋姿走到我這扇門前咚咚敲著。

    “你能把衣服先給我嗎？”我哭過的聲音響起時，有一種我自己都沒聽過的可憐。

    宋姿從門下麵把袋子裝著的衣服塞進來。“謝謝你。”我的聲音弱弱的，然後拿過袋子向裏麵看了看，是一條長裙。我把裙子拿出來，從身上扯下緊緊包裹著的西裝外套趕緊丟進袋子裏，然後小心翼翼地脫下自己被撕爛的裙子換上宋姿給我送來的長裙。

    “宋姿，你呆會有事嗎？”我打開廁所間的門，手裏提著袋子問她。

    “沒事。”她沒好氣地說，看著我可憐兮兮的樣子又心有不忍，“剛才大哭一場是怎麽了？”她緩和語氣問我。

    我眼睛不由像下瞥，不想回憶剛才的事。

    “我有大事跟你說，真的，跟你有關係！”麵對宋姿審視的目光我隻能強裝出笑意，口吻誇張地對她說，“咱們出去prr再說吧。”在她一眼看穿我有心事的目光下我無所遁形，隻好率先走出廁所間。

    我不說宋姿也無可奈何，隻好跟著我一起離開。走到樓道裏我突然發現自己手中還提著裝衣服的袋子，心頭一緊匆匆走到垃圾桶旁把它們全部丟進去這才鬆一口氣。

    宋姿在身後意味深長地打量我，我朝她笑笑，很蒼白。她知道我不想說也沒有再問，但我當時不清楚的是她認出了袋子裏主子的西服外套。

    “宋姿，你現在有多少個大客戶呀。”我吸著一杯冰飲問她。

    “怎麽突然問這個，”她抬頭看我，“大客戶不多，總共就四五個。”她還是告訴了我。

    “那你有沒有想過你的這些顧客減少會怎麽樣？”我試探性地問。

    宋姿驚訝地看著我。“你想要發展我這邊的顧客？不，不可能，你不是你是不是知道什麽事情？”一番思想鬥爭之後她盯住我問道。

    “是不是陳哥跟你說了什麽？”她狐疑地看著我，眉頭緊皺。

    “他們計劃分走你的客戶，因為你不完全屬於prr。”我把聽到的話一五一十告訴宋姿。

    “你怎麽知道？”她的語氣平靜下來，“他們要是知道你告訴我會連累你的。”她看著我。

    “主子把這件事交給我處理，但是如果咱們想不出方案他們還是會繼續對付你。”我跟她對視之後飛快地低下頭猛吸一口冰飲，“咳咳”然後就被嗆住了。

    “周慕，你是不是已經答應了主子的條件，他才給我機會自己想辦法的？你是不是做了什麽傻事？”宋姿眼睛裏麵帶著嚴厲看著我。

    “我沒有，”我抬頭看她想要證明自己說的是真的，可是目光才一接觸我就控製不住飛快地低下頭，眼淚不由自主啪嗒啪嗒向下掉，落在杯子裏，我卻依舊把杯中水往嘴裏吸。

    “你怎麽這麽傻？”宋姿看得心疼，質問我的語氣跑偏成感動，我第一比看見她的眼淚水流下來。

    “跟你沒關係，真的，真的不關你的事。”我不住地搖頭否認，告訴宋姿我傷心不是她害的。宋姿卻走過來一把奪下我的吸管，然後緊緊擁抱住我。我抱著她的腰，泣不成聲。我以為宋姿並不知道我具體是經受了什麽，但是她看見了袋子中主子的衣服，我現在身上換的又是她的裙子，發生了什麽太輕易就能猜出。

    “他們不相信你主要是因為你不完全歸屬於prr，即使你自己不會背叛，也有可能被其他人利用對付prr。我就聽到這些。”我抽抽噎噎地說話。

    “我跟場子的矛盾一直都是利益不完全統一，想要徹底解決隻能完全歸屬於prr，就像你一樣。他們會比較相信你。”宋姿似乎很早就看透了個問題。

    “那你要怎麽辦？”聽宋姿的口吻她居然是想像我們這樣完全歸屬prr，我突然就想到去她出租屋時遇見的梁華。我還是更希望宋姿脫離這一行然後找個安安穩穩的歸宿。

    “宋姿，你可千萬不要想不開，還是要以未來為重。”我聲音顫抖著勸她。

    “就是為未來著想，我才要做好打算。我告訴過你的周慕，我不甘心，我想擺脫貧賤的命運。”宋姿看著我，愈加堅定，語氣無比認真。

    “那梁華呢？你，對他真的沒有感覺？”我問宋姿。

    “梁華？”宋姿眉頭一皺，“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他。”

    宋姿的話讓我啞口無言，我一直以為梁華之所以那麽主動是因為宋姿對他也隱約有意，可宋姿卻給出了這樣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