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姿說白淺歌還是留在prr工作，可是自從她被主子的手下帶走以後，我一次也沒遇見過她。似乎除了主子和媽咪直接下達給我的命令之外，我得到消息總是在別人之後。我覺得自己有必要拓寬一下了解消息的渠道。

    大概是從進prr開始我就和白淺歌住在一個房間，現在成天看不到她讓人覺得不真實。我決定明天打聽一下有關她的消息，如果她還在prr，我就找個時間偷偷去看一眼。不是因為想她，也不是同情，總之非常奇怪，似乎隻有確認白淺歌還在prr才能讓我安心。

    我隻悄悄地看一下，不會出現在她麵前，否則她會認為我是故意去嘲笑她的吧。主子和媽咪已經對她做出懲罰，但是我還欠主子一份處理方案，雖然我覺得這份方案已經不需要了。

    主子這個人記性非常好，做出來等他問沒關係，但是他問時如果我還沒有方案恐怕隻會惹得他更加生氣加倍懲罰白淺歌。還有鄭昀，我得想辦法說服主子那根本就不是鄭昀的責任。任重而道遠，先好好睡一覺。

    淩晨五點半左右，我躺在被窩裏麵隱隱約約有意識，不想醒過來，再睡一會。反正早晨離開的客人多，新來的客人非常少，找著心理安慰，我模模糊糊將要再次睡著。當然什麽時候再次睡著是我後來估算出的，因為迷糊狀態下我記不清楚隔了多久再次入眠。

    總之我是被喧鬧聲吵醒的，車子發動機的聲音，急刹車急轉彎的聲音，我剛要再次入眠就被吵醒。prr的房間隔音效果都不差，在二樓房間裏麵的我都能被吵醒，這絕對不是一名普通消費者離開時啟動的響動。況且客人很少直接把車停在prr前院。

    我是被吵醒的並非驚醒，閉著眼睛就是不想睜開。側耳凝神去聽窗外的聲音：車子一輛接一輛開出去，整齊有序而且聽著發動機的轟鳴聲就知道它們即將飛馳一般的速度。三輛、四輛、五輛我閉著眼睛用耳朵默默地數。

    相似的馬達聲，高度劃一的出車方向，這是車隊？

    這時候為什麽有車隊？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的意識逐漸清明。車隊！prr的車隊，prr大清早出動車隊幹什麽？我承認自己有點神經大跳，冷靜，遇事要冷靜，多少次都改不掉這個壞毛病。

    終於還是睜開眼睛，手腳輕盈迅速地走到窗邊，我踮著腳尖，手攥住窗簾邊向外麵看，車子就像排隊躍龍門的魚兒那樣，一輛接著一輛。黑色路虎車隊，曾經堵過我和鄭昀的那個車隊，

    攥窗簾的手不由緊上幾分，他們這是去哪裏？隻有最初那輛吵醒我的車聲跟它們不同，這是一場追捕？我好奇地朝更遠處張望，然而prr外圍牆的高度設計得很特別，三樓以下向外看八車道的公路都是視線盲區。

    我好奇又緊張，車隊已經出去得差不多，我趕緊洗漱完換衣服化妝，手機鑰匙丟進包裏麵關上門順著走廊朝樓梯走過去。走廊裏麵的姑娘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小聲討論，我猜正在說的就是剛才發生的事情。

    “請問”她們都是三五成群要麽靠牆要麽圍成圈表現出明顯的排外情緒，我不好直接上前打擾。順著走廊到樓梯口，一樓大廳的人多，我肯定可以打聽到一些事情。至少在一樓經曆的更有現場感，看得聽得都十分清晰。

    走在樓梯上的時候還聽見一樓亂哄哄一片，侍者和部分安保人員努力維持秩序不讓眾人擠到門口去。然而聽起來他們工作得非常吃力，我穿著平底鞋往下走，聲音持續響著。但當我真正走到樓下的時候，樓下的場麵已經被很好地控製住。

    prr前院門口有兩排人堵住，外麵的客人都被暫時拒絕進入，工作的姑娘們出示身份證明才能進來。大門前更是有三排人員手持武器，都沒多少人敢靠近。安保們分散在人群中各處確保客人安全。聚在一樓大廳裏麵的人幾乎沒變少。

    作為prr比較具有辨識度的姑娘，如果我迫不及待地看見人就問發生了什麽恐怕又會引起一陣小**，我決定低調一點，先聽聽他們討論的內容。

    一樓人多也不比二樓姑娘們的小心翼翼。“剛才一輛白車子飛快地開過去，速度真是嚇死人哦。”說話人心有餘悸。“有人從prr逃出去，車隊已經去追了。”“不知道是什麽人這麽大膽，到prr來惹是生非。”他們看到的確實比我所見更加詳細，然而幾乎沒有人知道事件原因，甚至做出猜測的人都非常少。

    “大早上擾人清夢。”“是呀，我們剛進來玩不多久就出亂子，都沒法繼續跳舞”一部分人埋怨著。關於他們的賠償和安撫也是一項問題，進來玩的都不是窮人，單拿錢恐怕無法解決。

    怎麽解決不是我關心的，我相信主子總有辦法，我隻想知道發生了什麽。周圍的多數是顧客，幾乎沒人知道內情，我隻好回樓上去。

    有點不甘心，什麽都沒打聽到。當我走上二樓以後，先前在自己門口走廊上麵討論這件事的姑娘已經少了許多，從樓梯朝裏麵走，一眼看到轉彎處僅剩下兩處房間門外有人沒進去。更遠些的是兩個人麵對麵，離我二十米左右倒是有六七個人在竊竊私語，看起來像是從不同房間聚過來的。

    往裏麵走的時候我一直盯著那幾個人看，很快確認是六個，人仿佛都有點眼熟。我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看的時候幾乎是目不轉睛，邊看邊回憶自己認不認識她們，她們討論的是不是同剛才發生的事情相關。

    “周慕姐。”不知道是否因為我的目光過於迫切，背對著我的女孩忽然察覺到什麽似的扭過頭看著我。稱呼地很快，語調裏麵卻還有遲疑之意。

    “周慕姐。”那個姑娘叫完之後其他女孩子很快看見了我。“早上好！”我跟她們打招呼。我終於想起來她們都是媽咪手下的姑娘。正愁怎麽搭訕，既然認識我就不用那麽尷尬了。

    “你們在說早上的事情嗎？”我走近之後加入他們的討論行列。

    “是”一個姑娘剛要說是，她旁邊的人用手悄悄戳她。她愣了一下，為難地閉上嘴巴。是擔心我教育她們還是覺得我是主子派來的？我思考著要怎麽平易近人地表達自己也想要了解關於這件事情的意思。

    “怎麽了？主子不準我們討論嗎？”我悄聲問她們，一張八卦臉，滿臉寫著越是不讓問越想問。

    “現在還沒有不準。”終於有姑娘願意回答我的問題。有人回答就容易打開話茬了。

    “早上還沒睡醒就被車子發動機的聲音吵醒了，你知道怎麽回事嗎？”我擺出哀怨的神情向回答我問題的姑娘抱怨，“本來覺得早上客人少可以多睡一會兒的。”

    這回她卻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有點震驚地看著我，眼神裏麵含著複雜的猜疑。“周慕姐，你真的不知道？”她遲疑著問我。我搖搖頭，不僅不知道還一臉懵才對。果然我得到消息的速度還不如這些普通姑娘，看她們遮遮掩掩的情形恐怕已經得到風聲了。

    “周慕姐你剛才不是去打聽消息嗎？”另一個姑娘試探著問我。我確實是想去打聽消息的，可惜一無所獲，但是我會把這種丟人的事情說出來嗎？當然不。“我剛剛去一樓看現場情形的，還沒來得及打聽前因後果。你們肯定知道吧？”我又追問一次。

    “我們知道的也不多。”那個說“是”被同伴攔下的姑娘趕緊改口。“周慕姐，你沒向主子打聽嗎？”

    她們還在懷疑我是主子派來的，哎“才六七點，主子沒有特殊情況不會這麽早過來。有特殊情況過來就處理事情哪有時間理會我們。”我隻能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其實我就是打雜的，隻會被吩咐哪裏敢問東問西，主子什麽性格大家又不是不知道。”我刻意壓低聲音。

    她們看著我似乎同樣覺得我說的有道理，可是眼神裏麵多了點什麽。我看了好久這像是給我使眼色？

    “你覺得主子是什麽性格？”熟悉的男聲響起，我嚇得目瞪口呆。不會吧，這不合理！為什麽他會出現在這裏？我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一眾姑娘，她們眼裏的暗示變為默哀。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我猛地轉身：“陳哥，我錯了！求你別告訴主子。”眼眶裏麵淚水盈盈，陳哥被我嚇一跳，連我剛剛說什麽恐怕都不記得。“嗬嗬。”他苦笑一下離開。

    “都進自己房間去，別留在走廊上影響顧客。”陳哥朝另外兩個姑娘喊道。“對了，還有你們。”他突然想起來回頭告誡我們。“好的，陳哥。千萬別跟主子說呀！”我對著他揮手，陳哥扭頭就走。我想他已經無法直視我。

    “看到了吧，我特別怕主子。”陳哥剛走，我就把視線轉回自己隊姑娘們當中。那頭原本在走廊逗留的兩個姑娘已經進房間去了。還剩下我們這一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