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到這個姑娘也就放心一些了，不知道主子那邊抓捕蘇晴進行得順不順利。因為不再那麽緊張，我的腳步逐漸緩下來，一邊走一邊組織語言，等會兒要問小默什麽問題。

    當我回到三樓辦公室的時候，小默海沒到。剛才錯身而過我走西邊她走東邊，她的路徑離我的辦公室遠。我打開自己辦公室門的時候已經看見她的身影從走廊那頭走過來。

    三樓辦公室區域還是非常安全的，除了主子沒有人會看見我們。尤其是我的辦公室還緊挨主子辦公室。索性就站在門口等她，小默看見我站在門口也加快了腳步。

    已經不少天沒進自己的辦公室，辦公室裏連準備好的茶水都沒有。“真是不好意思，好多天沒來連喝的東西都沒有準備。”其實說這句話是為了不繞到另一邊去倒飲料浪費時間。

    “這是周慕姐的辦公室嗎？”她進來以後環顧四周問我。“是呀。”我回答的時候在想是不是辦公室裏麵陳設不太和諧讓她覺得原來周慕姐的品味是這樣的。

    “請坐吧。”小默還在看我的辦公室，我隻好出聲提醒。好在沙發椅子都有防塵布擋著，揭開就能坐。

    “哎，好。”她答應著，剛坐下門鈴聲就響起來。我討厭門鈴的響聲，對於我們這種鄉下聽慣木頭被敲得咚咚作響，即使在大聲也不尖銳的女孩來說，清脆的門鈴就在戳耳膜。我趕緊走過去開門阻止它繼續響下去。

    滿是負麵情緒地去開門，一眼看見主子。“人找來了？”他低沉的聲音配上現在麵無表情的臉簡直就像大軍壓境一般陰沉。“主子請進。”吐槽隻敢在心裏麵，我還是很快就請他進來。

    主子親自上陣會不會嚇到人家姑娘，他徑直走到我辦公室裏麵坐在了我的辦公椅上麵。

    我隻好跟小默一塊兒坐在沙發上麵。原以為冷麵主子出現會讓氣氛變冷變僵硬，沒想到身旁的姑娘居然有點壓抑的興奮。真是看臉不要命。我暗暗想著，不明白這股無端而來的不滿針對的是小默還是主子。

    主子坐在位置上麵示意我可以開始問。

    “小默，我們有些事情想要向你確認一下，你可以保證不爆今天的事情泄露出去嗎？”套路一般的開場白。

    “能，當然可以。”姑娘配合地回答。

    主子在還是有點用處的，問起話來我覺得有底氣的多。“你是賣身進prr的，媽咪隊伍裏麵的人？”我向她確認。

    “是的。”她看著我點點頭。

    “你住的是雙人間，另外一個姑娘不是媽咪管理的。”我是用陳述句在跟她說話。目前還不能確定她是不知情還是和蘇晴同夥。我問話時故意帶著威懾和壓力。

    “周慕姐是想問關於蘇晴的事情？”她遲疑著問我。果然認識蘇晴，這種猶猶豫豫的態度，我不禁對她也起疑，準備仔細聽她的話中破綻。“沒錯，就是蘇晴。”我在腦海當中搜索主子經常用的表情，做出一個麵無表情同款用神情告誡她不要試圖蒙混過關，所有謊言都逃不過我和主子冷漠的眼睛。

    “她是做了什麽對周慕姐或者prr不利的事情嗎？”小默瞄一眼主子最後還是沒敢提到他，說了prr。這姑娘心真大，我怎麽懷疑她喜歡主子呢，這眼神。問她正經事還敢反問這些。假如被問的人是我恐怕早就老老實實問什麽答什麽，不問絕不開口樂吧。

    “你不需要知道這些。”我還斟酌著怎麽向她表達“不該問的別問”時，主子冰涼的聲音傳過來，看我的眼神能把人凍成冰。為什麽看我？我是無辜受累的。

    小默顯然也被主子的聲音嚇一跳，變得老老實實的。幻想破滅了吧，現在的姑娘真是大但又不切實際，我暗自感慨。“既然你認識蘇晴就把她什麽時候住進你那間房，還有她為人處世的一些事情說出來告訴我。”我清清嗓子開啟駭人插曲過後的新一輪問話。

    主子收回目光，小默也訕訕收起先前的嬉皮笑臉，變成一張受過委屈之後的苦瓜臉。但是說話倒是上規矩不少：“她是一個多月之前搬進來的。蘇晴不是賣身進來的，在prr裏麵隻有通鋪可以住。”她慢慢陳述著，聲音也低了不少。

    “快點說。”不沒問主子抓到蘇晴沒有，聽她慢吞吞地講話實在著急，於是當了一回惡人。

    姑娘被嚇得不輕，語速立刻加快了。“她那段時間總是跟我遇上，然後又有點討好的意思，於是我就告訴她因為人員分配所以自己一個人住了雙人間，我可以幫她申請看看能不能跟我一起住。但是她猶猶豫豫的說是太麻煩，而且自己隻是掛靠，申請很可能不成功。我覺得他說的有道理，既然已經開口要幫別人總不能不幫到底。於是我就讓她住進了自己的房間，直到以後萬一有通知別人要住進來再搬走。”

    小默一口氣說出老長一段話，聽得十分認真才能捕捉到每個細節。我又納悶恐怖嗎，隻是讓她快一點而已。她快成這個速度。

    “但是她搬進來之後態度就很快轉變，逐漸疏離我並且非常反感我關心她的事，然後孤僻不理人。我先前還開玩笑跟別人說她忘恩負義”

    “你給她什麽恩了？”主子冰冷冷的聲音再次傳過來，這次沒有牽連到我，幽邃的目光看著小默，姑娘都快被他嚇壞了。

    剛才她那麽害怕一定不是我太凶，而是主子先前吼的餘威尚存。我坐在一邊以局外人的身份悄悄看著他們，嘖嘖，給人姑娘嚇得。心裏完全不承認自己剛才也凶了人家。

    “用公共資源施恩德，目無規定。”主子的聲音繼續響著。這個姑娘不會受罰吧？人家可是協助我們調查蘇晴的，總覺得是自己去找的人家姑娘現在卻變成這樣。

    “主子，蘇晴”我開口提醒主子現在主要問題還在蘇晴身上，抓到她要緊。況且說不定抓她還需要這個女孩幫忙，把人家說得頭不是頭臉不是臉的會不會心生怨恨。“prr裏麵不容徇私的顯現，就是因為你給了蘇晴可趁之機，後果你承擔得了嗎？”主子罵人的時候也是滿臉的冷漠，還定了小默的罪。

    其實主子說得沒有錯，要不是她做出這種違規的事情也不會給蘇晴那麽多的機會。但究其根本來說在prr裏麵充當李某人內應的還是蘇晴。這樣的責罰對於一個小姑娘來說是不是太重？

    畢竟入了這行還被prr趕出去，幾乎就是沒有生存餘地。“主子，我錯了主子”她已經泣不成聲，一邊抽噎著一邊認錯，都不敢抬起頭看主子。

    “別哭！別哭呀！”看見她哭我暗道不好，趕緊在旁邊戳她提醒道。可是她怎麽也不停下眼淚水，完全無視我。主子最討厭懦弱不堪的人在他麵前哭，在這樣下去不是以後能不能生存，而是主子會不會當場弄死她的問題。

    我暗中提醒她警告她，可她偏偏不聽。“別哭了！”我衝著她大吼一聲，就坐在她身側，為她好怎麽就不聽呢！這樣的小默使我產生厭煩之感，但我沒有意識到，她現在的樣子就像我剛開始一味單純怯懦的模樣。

    吼完之後她的嗚咽聲戛然而止。終於安靜了，主子也不會更加生氣了，我想。然而一瞬間她就爆發出更大的哭聲，嚎啕大哭。我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完了完了，神仙都救不了你。

    “立刻讓人把她送去s會所。”不出所料主子的嗓音同步響起，真是不作死就不會死。我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但是主子剛才吩咐的人是誰？這裏好像就隻有小默、主子和我三個人。我忍不住看向主子，他正用幽深的目光盯著我。

    我伸手指著自己的鼻子，無聲說一句“我？”，簡直驚訝得說不出話。主子冷漠的深情一死未變，眉宇間還帶著不耐煩：“就是你。”“送過去之前弄啞掉。”他又補充了一句。

    讓我去做這種事，我的眼珠子都快掉在地上。本來就覺得是我把人家姑娘弄過來的心裏有些愧疚感，畢竟也不是什麽故意背叛的死刑，就要把別人送上一條死路。但是現在主子告訴我不僅小默要赴死，還要我親手送她去。

    我有些怔愣地偏過頭看已經哭不出來的小默，她看我的眼神裏麵充滿怨毒，看得我心理不舒服。原本在prr裏麵好好工作，性格活潑的一個女孩子，很快就要被送到s會所忍受非人的折磨。忽然想起莫雪當初也是把小蝶和沒看住她逃跑的兩個女孩丟到了那裏，好像是叫喬紅，對喬紅，另一個叫做香菱。她們現在還活著嗎？

    叫我親手把人弄啞再送去那種地方，即使隻是由我來操手派人去實施，我同樣做不到。小默死死盯著我的目光當中恨意在閃爍著，醞釀著，要吃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