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章:孫總的報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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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他被醫生們從擔架車上抬到床上,掛上點滴就出去了,這會正好是午飯時間,樓道裏的送飯大媽一遍遍喊著“打飯了。”
瑩兒於是道,“小然姐,醫院的食堂飯太難吃了,我去外麵給你買一些。”
在清醒了一段時間,喝了點水後,我嗓子裏的幹澀也好了許多,能輕微的說些話。
我當時也隻是好奇,就問了下,“瑩兒,你經常在醫院吃飯嗎?”
她眼神有點躲閃,支吾了半天,最後才點了下頭。
一個十九歲的小姑娘,輟學出來賣酒,以前還經常在醫院吃飯,我對她的身份更加起了興趣。
不過這時候她已經像逃一樣的離開病房了,隻好等她買飯回來再問。
我無聊的躺在床上,後背又疼又酸,還有股麻麻的感覺,應該是麻藥還沒過。
臨邊床上的那個男人還在不停的幹嘔,一聲聲的,吵的我腦瓜仁疼,可我也起不來身,隻能幹瞪眼,但越看越覺得那人眼熟,好像曾經見過。
你們知道那種記憶就到腦子邊,卻死活都想不出的感覺嗎?真的要折磨死。
醫生從門外走進來,是個年長的女人,帶著口罩我隻能看清她的眉眼,眼角的皺紋很深,應該五十歲上下,眉毛向上挑著,不像是個隨和好相處的。
我沒猜錯,她一開口就很冷冰冰,“你現在什麽感覺?”
她手裏拿著一根筆和病曆夾,一邊翻一邊檢查我身上的傷口,我老實的回答,“胸口,後背很疼很酸,眼睛看東西也有些模糊。”
隨即她的手掐在我的手腕上,似乎在把脈,原來是個中醫。
她的手很涼,食指和中指不時的跳動幾下,我隨口問,“醫生,我骨折的地方嚴重不?”
她眉頭卻一直緊巴巴皺著,許久後她才問我,“你,懷孕了?”
可能是我頭上包著紗布,耳朵也出了問題,反正我聽到這句的時候,以為她說的是我以前是否懷孕過,我隨即點頭,“嗯,我流過產。”
她否決了我,“不是,我是說,你懷孕了。”
這次,她不再是反問句,我真真切切聽清了,我當時就特震驚的搖頭,“不可能,我怎麽會懷孕。”
與此同時,我也在腦子裏努力搜索著,前幾日和列車長那檔子事應該可以排除,畢竟他是在體外射的,那麽就隻有一個人了。
鵬哥前幾日與我做的時候,沒帶套。
我腦子裏很空,以至於她在我旁邊說什麽,一句都沒聽到,等我回神的時候,她已經離開了。
這真的很戲劇化,我本來以為鵬哥的事情終於可以拉下帷幕了,卻沒想到那傻X居然在我身體裏撒了種!
我氣的身子有點顫,可又動彈不得。
這個孩子來的很不是時候,而且如今的情勢根本不允許我留下他,更何況孩子還是他的!
想起他對我做的那些殘暴事情,我就沒由來的惡心。
偏偏臨邊床的男人還在一陣陣幹嘔,待我再次不爽瞟他的時候,男人居然也正在看我。
他聲音很小,感覺挺虛弱的,他衝我扯著嘴一笑,“好久不見啊。”
我當時有幾秒的短路,因為之前就感覺他很眼熟,說不定是我曾經的客人,要真是這樣,就尷尬了。
我沒有回話,他這才解釋道,“你不認識我了?我們曾經見過的,我是孫總的司機。”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覺得眼熟,他確實以前幫過我,一直沒來得及對他說謝謝,沒想到會在醫院遇到,隻能說世界真的太小了。
後來他跟我說,他現在已經不跟著孫總了,一方麵是孫總太摳門,另一方麵則是孫總居然對他有想法。
我像是聽戲書一樣,不過人生,真的也像戲一樣。
果然人有錢了,思想、精神都會變,孫總是例子,鵬哥也是。
他靜靜的說著那些事,我之所以聽得認真,也是因為小琪說過,孫總還是不肯放過我。
如果能從他這裏得到關於孫總有用的消息,那也值了。
我問他,“你現在不做司機了嗎?”
他笑了下,語氣裏帶著自豪,“離開孫總後,不僅工資更高了,工作也更輕鬆,現在是趙總的司機,趙總可是咱們市最大的房產大亨。”
我大驚,“趙天海?”
我的反應在他的意料之中,胡正蒼白的麵色挑起一抹紅。
趙總人很好,對我們這些打工的也很照顧,隻是趙總太太實在強勢,趙總一直想和太太離婚,但礙於太太娘家勢力,所以才不敢輕舉妄動。”
這些話他突然對我說,自然讓我有些警惕,而且他的眼神我很不喜歡,總感覺充斥著一股子陰暗。
我敷衍著說,“我和趙總不認識,你說的我也不了解,隻是聽你說起房產大亨,我才會想到他。”
可胡正卻目光直逼我,“難道你不想報複孫誠德?”
以前隻聽他們說孫總,第一次知道那人的大名,誠德?他的為人太對不起這個名字了。
這個胡正太可怕了,他看人真的狠毒,一語就道出了我心底最深的想法,我沒辦法逃開他的目光,我隻好說,“想,但不是現在。”
他蒼白的臉上扯起一抹笑,“你知道趙總和孫誠德的關係嗎?”
我假裝不知的搖頭,“不過我倒是很好奇,孫誠德那變態對你有想法,而你又明目張膽的離開他跳槽,難不成趙總勢力比他大?”
他勾著嘴角,目光裏滿是得意,“當然,在趙總麵前,他孫誠德算個屁!”
看不出,你還真的與他仇怨很深啊。”我調侃著。
這句話似乎是戳到了他心裏,話語間也有點激動起來,甚至我都注意到他手上的青筋在暴。
你不懂……”他看著遠處,在回憶著過去發生的一件件事情,直至那些事被他風淡雲輕的從嘴裏道出,我全程都是一副驚愕的狀態。
孫誠德,真的變態到了極致,怪不得胡正會變成如今這副陰鶩的模樣。
長久壓抑而導致的心理陰影讓胡正的心裏也趨於扭曲,不過他倒是很大方的承認了,他確實要借我的手來幫助他報仇。
自然,他是抓住我也對孫誠德恨得牙癢癢的心。
我道,“你想讓我做什麽?”
很簡單。”他眼神在我身上流轉,“趙總一直以來的心病就是趙太太娘家的勢力,你有兩種選擇,一個是直接勾上趙總,讓他能心甘情願為你除去孫誠德,不過這個可能性太小了。最起碼如果被趙太太發現你與趙總的情事,你們兩個都會完蛋。”
他說的沒錯,我也聽齊姐說過,趙總的嶽丈可是枝江市的副市長,權位極重,並不是你有錢就能扳倒的存在。
那第二呢?”我問道。
把趙總的老嶽丈搞定,李副市長的老伴去世很多年了。”他似笑非笑的看著我,眸子裏的奸詐一覽無餘的顯露。
這兩種辦法,哪個都不是件容易的事,而且冒險的是我,一旦敗露,那最後所有的矛頭肯定都會指向我。
胡正看我猶豫了,繼續說道,“其實你不用太擔心,如果被發現的話,你還有維多納啊。”
我警惕的看著他,“你什麽意思?”
你是維多納的小姐,想要傍個大款,找個有權有勢的罩著,這不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他話說的很輕鬆,但是“小姐”兩個字還是讓我覺得很諷刺,盡管他說的是事實。
而這時,瑩兒正好推門進來,我和胡正也止住了這個話題,畢竟現在商量也確實為時過早,我還全身骨折,如同個殘廢一樣躺在這裏。
他也很配合的沒再提,在這幾天,除了孫誠德的事,還有意外懷孕的消息纏繞著我,不過這件事我沒打算告訴齊姐,也拜托了醫院幫我瞞住。
就算流產的話,我也不想借助醫院,畢竟齊姐的眼線遍布枝江,醫院實在太危險。
上次流產的原因我沒調查清楚,不過大致也已經猜到肯定與齊姐脫不了關係,無論她是為我好,還是出自什麽目的。
所以這次真的不想讓她知道,我想到了一個人,高醫生,或許將來他可以幫我解決掉這個孩子。
不過孫誠德這件事情,雖然胡正確實等於坐收漁翁之利,但是沒他還真不行,無論是接觸到趙天海還是李副市長,有胡正在中間,那事情就好辦多了。
這件事也被我提到了日程上,我在醫院住了快一個月,胡正在第二天就出院了,他隻是喝多了導致胃部出血。
他臨走時給了我三張名片,分別是他的還有趙天海與李副市長的。
更對我說,等我出院後,讓我聯係他,他會把趙天海和李副市長的資料發給我,讓我自己考慮到底是用哪種方法。
齊姐來接我出院的時候,我將胡正的事情告訴了她,胡姐先是很沉默,她開著車許久沒說話。
隨後才淡淡道,“小然,前幾天……孫總來了。”
我急忙問,“他有說什麽嗎?”
但齊姐並沒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反問我,“你知道我為什麽今天突然讓你出院嗎?”
我當時已經猜出了一二,我說,“齊姐,孫總是衝著我來的吧?”
果不其然,看到她點頭,我心裏突然一陣坦然,本來我還猶豫著到底要不要與胡正同流合汙,可眼下,孫總既然已經逼來了,那我也不能坐以待斃了。
真的被他吞並維多納,抓走我,依他的變態程度,我肯定沒幾天好活的。
於是我道,“齊姐,一時半會孫總肯定不敢直接對維多納出手,我決定了,從趙天海或者李副市長身上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