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包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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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時候何煜跟我發了很多條短信,我都沒回,抱著手機迷迷糊糊睡著了,好累好困。
在小時候我很喜歡夏天的,門口有很多小玩伴,我們不分晝夜的在門口做遊戲,玩過家家,哪怕太陽在曬,身上都是大汗直流,還是玩的很開心。
每次玩完了都是一身泥,奶奶就會抱住我坐在水池子裏,池子中會放很多水,在裏麵泡著又涼快又舒服,我奶奶特別會講小故事,那時候每次洗頭發我都哭,奶奶就在我耳邊說故事,我聽得入迷,就忘記了還在給我洗頭發。
小時候想著長大真好,會像那些大姐姐一樣,穿花裙子,紮好看的辮子,可真正長大了後卻不是那樣。
我的夢很亂,有奶奶對我笑,還有小叔猙獰的臉,醒來的時候天都黑了,房間裏特別昏暗,剛才有人來敲門,說琴姐讓我準備下,譚輝今晚要來。
我其實有點抗拒,好想一睡不醒,我決定趁著弟弟開學前,回趟四川老家。
篤定了想法後,心情也敞亮了許多,我已經兩年沒見弟弟了吧,上次回去也是很匆忙,待了一天就走了。
我本來將胡正的事情忘得一幹二淨,卻不想冤家路窄!
我下樓的時候,大廳裏已經上人,男男女女暢聊在一起,幾個服務生看到我也都一個激靈的喊著“小然姐”,不知道我什麽時候這麽被重視了。
馮嬈大老遠的衝我使眼色,我會意,走過去後,發現吧台處的一個背影很熟悉,待他扭頭後,我嚇的急忙轉身,胡正卻未打算放過我,“小然。”
他穿著一件白襯衫,休閑褲,打扮的很隨性,架著一副眼鏡,笑眯眯的望著我。
馮嬈說:“這小哥等你很久了。”
我沒理馮嬈,直接將胡正拉到一邊,我壓低聲音道:“胡正,你來這裏做什麽?”看到他,我的心裏就很亂。
沒啊,我來喝兩杯。”他很輕鬆的說,似乎真的隻是來喝酒。
我凝視著他,小聲警告著:“錢我可以借給你,但請你不要來打擾我!”
小然,你想多了吧。你們格魅有規定我不準進來嗎?我隻是來看看妞,喝杯酒,解解壓而已。”
我對他充滿懷疑,他卻很自然的一拉我胳膊,我強行掙脫,終於與他保持開距離。
我們倆一起坐在吧台的高腳凳上,馮嬈怪異的望我們。
我催促她道:“看什麽看,來杯濃情。”
馮嬈屬於典型的唯恐天下不亂,她嗓門清亮,對著我說話,可這話分明是在說給胡正聽。
濃情這杯酒烈啊,所謂情到濃時情不自禁,小然,你……”
我怒瞪她,“閉嘴!”
胡正嘴邊自始至終都掛著笑,一副儒雅書生的翩翩君子形象,其實對於他,用衣冠禽獸來形容再恰當不過。
‘濃情’確實很烈,不過其中因加著果汁,所以回味多了一絲酸甜感,就像是戀愛中那樣,矛盾、挫折時不時都會考驗著感情,但想到對方又會情不自禁的心裏甜蜜蜜。
馮嬈敲著桌子向我討債:“你最近在我這白喝了很多杯,加起來可有小一千了啊,我都記著賬呢。”
小氣鬼。”我白她一眼,繼續喝著我的酒,胡正則坐在我身邊,微眯著眼,品著酒,但我卻覺得他就像個定時炸彈一樣,於是我說道:“喂,胡正,你還不回去?”
他錯愕了一下:“趕我走啊?”
馮嬈又開始煽風點火,“小帥哥,不瞞你說,我們小然可是格魅的台柱子,你想要點她的台,可要提前預約。”
馮嬈!”我終於怒了。
但身後的一道聲音比我怒氣更盛,是何煜。
他道:“點你出台,需要多少錢,你開個價。”
他與我對視,眸光裏的幽冷讓我有點害怕,我突然想起那晚我被譚輝帶走時,在門口似乎看到了他,不過當時情勢太倉促,我沒來得及多想,後來也忘了,看來何煜是生氣了吧。
這話裏帶著很大的醋意,我心裏有一點小竊喜的,何煜生氣說明他還在乎我吧。
口是心非是所有女人的通病,我不冷不熱的說:“就怕你開不起。”
他怒視我,眉眼中似有火要噴出,我的胳膊突然被他拽住,他一聲不吭就要拉我出去,我使勁掙脫,讓自己的腳保持不移動。
這時候胡正攔在他身前,依舊笑眯眯:“這位老兄,你不能因為小然不願意和你出台你就打擊報複啊。”
滾!”何煜冷冷開口。
胡正非但沒生氣,反而越說越起勁,“知道她為什麽不願意和你出台嗎?因為你不是她心中喜歡的類型,我和小然可是生死之交,對她的了解你比不上。”
我聽得很是惱火,胡正就像個攪屎棍一樣,他一定是故意的!
你不知道吧,那天我可是在雲星酒店門口看到小然和一個大老總一起去酒店,二人可膩歪了!所以你要想想自身的條件,你想帶人家出台,你有那個資本嗎?有錢?還是有勢?”
胡正的一字一句無不在挑戰著何煜的內心底線,因為何煜抓著我胳膊的手越來越緊,掐的我生疼。
我喊著:“胡正!你閉嘴!”
他聳聳肩頭,像個無事人:“哦,好吧,你們之間的事,你們自己解決,那我就先走了。”
胡正衝我拋了個挑釁的眼神,嘴角的笑意越發深刻,我氣得身子顫抖,但又無可奈何。
我無力的說;“何煜……不是他說的那樣。”
何煜突然轉過身,譏諷的看著我:“是嗎?那你告訴我,是哪樣?你難道要否認和譚輝出台、去酒店、開酒店的事?還是要否認和郭鑫詠曖昧,逛商場?”
你……”我不可置信的瞪大眼,何煜他居然都知道。
他冷冷的笑,我很怕他這樣,陌生又疏離。
怎麽,還要我繼續說嗎?我知道你為什麽不願意跟我離開,不就是錢嗎!王然,你等著!有一天你肯定會後悔的!”何煜語氣冰冷,他鬆開了我,轉身走了。
我們這的動靜雖然大,但並未有太多人關注,畢竟大廳裏音樂聲極其嘈雜,我癱坐在椅子上,腦中空蕩蕩。
馮嬈貼過來問:“你和何煜難道在談戀愛?”
我自嘲的笑:“馮嬈,你看我這種女人,會有哪個男人瞎了眼看上我?”
她沒說話,隻是皺了下眉頭,我獨自趴桌子上待了會,馮嬈突然推我,“小然,譚總來了。”
我趕緊起身,“馮嬈,我妝沒花吧?”
好著呢。”
我這才安心的扭過頭,這時候譚輝也向我走來,他穿的不再是西裝革履,一本正經,而是很隨意的一件黑T恤和牛仔褲,一下子感覺年輕了好幾歲。
聽琴姐說,譚輝有四十六了,而且家裏有老婆,還有兩個雙胞胎女兒,都在香港念大學。
不過譚輝的意思是想包養我做情婦吧,但隻要想到那些電視劇中正房當街毆打小三的視頻,我就怕,太危險了。
我迎上前,淡淡微笑:“譚總。”
他的普通話還算流利,最起碼我們交流沒有障礙,他說廣東的天氣太悶熱了,晚上帶我去泡溫泉解解乏。
我尷尬的點頭,說的雅致一點是泡溫泉,說的直白一點,那就是在水中做一些愛做的事了。
不過他先帶我去了包間,接著點了十瓶酒,我驚訝的問:“還有其他客人嗎?”
就你我。”他曖昧的望著我,眉眼中帶著溫情。
這麽多酒……”我畏懼的站在原地,這些酒進肚的話,我估計要橫著出去了。
他喊我坐下,隨口就問我:“考慮好了嗎?要不要和我去香港?”說話的時候,他已經在起瓶蓋了。
我猶豫的道:“譚總,雖然去香港有諸多好處,但我還有個弟弟在念高中,我不能不管他。”
譚輝輕“哦”了一聲,然後遞給我一瓶酒,“嚐嚐。”
這是香港的酒嗎?”我問著。
他喝了一口,淡淡說道:“台灣的,我太太家鄉的,這酒不苦,很綿香。”
我喝了一點,確實如他所說,很醇正,很香,到胃裏也很舒服。
譚輝的神色有些怪異,在說起他太太時,譚輝明顯的語氣不對,但我也不好直接問,隻能默默陪在他身邊,等他說話。
你來香港吧,我不會虧待你。”片刻後,譚輝突然道,這話讓我有些招架不住。
我為難的不知如何開口,他繼續道,“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依琴應該跟你說過我們此行的目的,確實是來大陸挖人不假,我的夜總會也需要個撐場子的人,但你看到跟我們同行的女人了沒?”
我點著頭,不懂他話裏的意思。
他嗤笑著:“那個女人是嘉華會所最大股東樊震的姘頭,再加上樣貌出眾,賭藝又超絕,不僅是嘉華的台柱,就連我們都得和她平起平坐。”
他隨即看著我,神情似笑非笑,“懂我的話了嗎?”
我思索著,可能反應有些後知後覺了,直到酒過三巡,我上廁所的空檔,我才猛然回神。
譚輝野心大啊,他是想當上香港娛樂場的巨頭,然後包我做情婦,意味著我也可以擁有和那個女人一樣高高在上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