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那麽近,那麽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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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話那頭頓了一下:“陳則靈,你想說什麽?”

    我:“陸應凜,我把陸應凜還給你。”

    .......”電話那頭沉默了下來。

    我抿了抿唇,平靜的開口:“趙琳,對不起,以前的事情是我錯了,你回來吧。”停了停,“那一次,我沒有懷孕,我隻是為了讓陸應凜留下,不讓你把他帶走,我才這麽說的。”

    我知道。”

    ......”我扯了扯嘴角,慢慢的說:“那一個晚上,是我主動的,陸應凜喝醉了,他什麽都不知道,他把我當成了你才會和我上/床。”

    你現在說這些有意思嗎?”趙琳難得的激動了起來,一字一句的說:“陳則靈,你為什麽不早點說?你為什麽要現在來告訴我?”

    我低眸:“對不起。”

    陳則靈,你真是可怕,你就是個瘋子,你真是一個可怕的瘋子。”

    我......”

    嘟嘟嘟嘟。”

    還不等我說完,趙琳就掛斷了電話,我握著手機,腦子一片空白。

    莫名的解放了,莫名的輕鬆了起來。

    我站在陽台上發呆了半個小時,僵硬的轉過身坐在沙發上,像是往常一般的打開了電視,寂靜的可怕終於熱鬧一些了。

    我坐在沙發上,呆呆的看著電視,其實我看不懂,因為電視裏播放著美劇,裏麵的人都在說著流利的英文,我隻能模模糊糊的聽懂,卻看不懂劇情是在發展什麽。

    其實也沒有關係,我隻是不喜歡太安靜的環境而已。

    哢嚓。”

    身後響起鑰匙打開門的聲音,我沒有轉回頭看,聽聲音也知道是陸應凜回來了,我淡淡的說:“你回來了。”

    嗯。”陸應凜淡淡的應了一聲,“今天奶奶讓我給你帶來一盒馬蹄糕。”

    我瞥了一眼桌子上的馬蹄糕,沒有接過。

    陸應凜手腳不麻利的脫下外套,慢慢的將手裏的包放在一旁,我看著他緩慢的動作,沒有太大的感觸,也不想和以前一樣急忙上前給他接過包和外套。

    大概真的是累了吧,我現在一點也不想討好他

    了。

    我坐在沙發上,本能的攥緊了自己的拳頭,深深的吸口氣,平靜的說:“陸應凜,我要走了,幫我和奶奶說聲對不起,我食言

    了。”

    我食言了,再也不能義無反顧的陪在陸應凜的身邊了,我太累了。

    我靜靜的看著陸應凜,他雙手垂在兩邊,握成了拳頭,手背上青筋暴起,嘴角卻勾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我知道這是他要發怒的表現,可是我竟然一點都不緊張了。

    他冷冷的嗤笑一聲:“你現在是什麽意思?要和我攤牌?”

    我低著頭,下意識的盯著自己的腳尖,緩慢而平靜的說:“我們分開了,我給你自由,我再也不會糾纏你了。”半響,我抬起頭,看著陸應凜依舊帥氣如明星的那張臉,深深的吸口氣:“我找到趙琳了,我告訴了她那件事情,是我引誘你的,你把我當成她的那件事情,她會回來的,當初她並沒有走遠,她還是深深的愛著你的。”

    一切都會回到原點的。”我靜靜的說,心髒不可抑製的鑽痛,為什麽還會痛呢,明明決定放手了,明明很累的啊,我應該麻木的啊,我的心髒不是已經破碎了,不會有感覺的麽?

    陸應凜倏然的靠近我,臉色低沉的可怕,幾乎扭曲在了一起,跟他那次要掐死我的表情一樣,語氣也是咄咄逼人:“你覺得回到了原點?什麽原點啊?”他的聲音尖銳而激動:“陳則靈,我的眼睛看不見了!你覺得是原點麽?我的眼睛看不見了!”

    心底一直緊繃著的一根弦被他的一句話給挑斷,我再也控製不住多年隱忍的情緒。

    是!”我緊緊的盯著他:“因為你瞎了,我才能靠近你,才能和你在一起,這一切我都知道。”

    是的,如果不是他的眼睛看不見了,他怎麽會允許我陪在他的身邊啊,真是可笑啊,我就像是一個小人,乘火打劫,乘虛而入,用這樣卑劣的手段才能陪在他的身邊。

    他喉結上下滾動,聲音有些不易察覺的顫抖:“你想去哪裏?”

    回到屬於我的世界。”這是陸應凜的世界,我強行闖入了三年,該離開了。

    陸應凜忽然激動起來:“你現在就在你的世界裏!”

    不!這是你的世界,是我硬闖進來的,明知道你不可能會喜歡我,你惡心我,可是我還獨自享受。”心底一陣心酸冒了出來,我壓抑著,自嘲的扯了扯嘴角:“對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錯,這幾年,真的對不起。”

    我說完話,陸應凜的眼睛裏流出一抹哀傷,眉毛緊緊的皺著,一副很悲痛的樣子。

    為什麽呢,不應該是高興麽?他不是一直都希望我離開的麽?現在這幅悲傷的樣子是為什麽?我忽然有點不懂了,看不懂眼前的這個男人了。

    倏然,陸應凜忽然推倒了旁邊所有的東西,不管是桌子還是椅子,還是裝飾品,他臉上扭曲著,他生氣了,很生氣。

    東西被揮倒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音,夾雜著陸應凜惡毒的聲音:“滾!你越滾越遠最好!我早就盼著這一天了,你這個瘋子,你這個變態,終於肯離開了。”

    明明是那樣惡毒的話,卻帶著幾分哽咽和顫抖。

    是我聽錯了吧,我麻木的站著,看著地上被砸的破碎的裝飾品。

    這怎麽可以叫做/愛呢?

    我拎著原本放在沙發上的包離開,經過他的時候,我最後看了一眼他還有這個我居住了三年的公寓樓。

    我在心裏對自己說:“這一次,換我先走,這一次,換我不回頭。”

    陸應凜,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