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那麽近,那麽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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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我循著生物鍾醒了過來,本能的往身邊床頭看去,不禁失笑。
夏鳶淺的睡相不好,隻是沒想到這麽的不好。一條白花花的大腿完全暴露在空氣中,嘴角還流著哈喇子,眼睛還翻著白眼。
我輕手輕腳的起來,隨便買了一點東西就乘坐公交車去上班了。
上班第一天,遲到會給人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我早早的就過去了。
餐廳總經理看到我的微微一怔,眼睛裏流露出驚奇的目光:“現在的年輕人上班能來這麽早的真是少見,能準時都不錯了,你真是奇葩。”
早早的去上班居然被稱作奇葩,我也是哭笑不得,我扯了扯嘴角:“經理,我的工作什麽時候開始?”
嗯,現在還挺早的,等客人來了再說吧,你先休息一下也好。”
我點點頭:“嗯。”
經理說完,轉身離開了大廳,不一會兒又走了出來,隻是手裏多了一套衣服,遞給了我:“諾,等下你工作的時候換下。”
我詫異,經理解釋:“你現在是上台彈琴的,代表的是我們餐廳的臉麵,”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簡單的牛仔褲還有簡單的襯衫,一下子明白了,接過經理手裏的白色連衣裙。
餐廳的生意很好,早上八點的時候就有人進來了,進來的大多是社會上的精英來工作,或者是熱戀中約會的小情侶。
我坐在鋼琴麵前,低頭認真的彈琴。
則靈,你怎麽會在這裏?”耳邊忽然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
我下意識的抬起頭,迎上一張帥氣陽光的臉,腦子哢嚓一下,半天才反應過來:“葉北學長?”
真是你,開始我差點沒認出來你。”
我看著葉北學長,有些恍惚,眼前的男人穿著黑色西裝,本來就修長挺拔的身子更為雋然,一張帥氣的臉龐比三年前多了幾分成熟穩重,摘掉了金絲邊的眼睛,周身的溫文爾雅的氣質絲毫沒有減弱,反而多了幾分俊朗型男的氣質。
經理這個時候走了過來,驚喜的拍了一下葉北的肩膀,像是多年的老朋友一般開口:“哎,葉北你也舍得回來了,總算你這小子有良心,記得過來看我。”
葉北轉過頭,笑了笑:“這不是剛回來就往你這裏來了?”
我愣住,沒想到兩個人居然認識。
經理看了看我,眨了眨眼睛,對著葉北說:“你們兩個人認識?”
認識,大學同學。”
我沒說話,經理嫣然一笑,豪爽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原來是老熟人啊,你是葉北的朋友,那也是我的朋友。”
......”
葉北笑了笑:“我和則靈聊聊,不介意吧。”
去吧去吧,我還能阻止你們老同學敘舊麽?”經理豪爽的擺了擺手,“則靈,今天放你一天假。”
我們挑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
經理手裏拿著一本菜單,拿著筆笑了笑:“說說,你們兩個想喝點什麽或者是吃點什麽?”
我有點不好意思,訕訕的說:“一杯檸檬水。”
老習慣,你知道的。”葉北自然而然的說。
經理眨了眨眼睛:“秒懂。”
兩個人默契度仿佛認識了很久一般,我有些愣,實在是想不出來葉北怎麽認識經理的。
但是轉念一想又可以明白了,經理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經營一家這麽大的餐廳沒有一點實力和背景是做不到的。
這家餐廳又不像是普通的餐廳,充滿了歐洲的氣息,雖然是中國式的餐廳,可是不管是壁紙還是盆栽或者是菜單都充滿了異國的風采,足夠說明了這家餐廳的老板一定是喜愛歐洲的,又或者出國幾年回來的海歸。
葉北笑著說:“則靈,你一定很奇怪吧,我們其實隻認識了一年而已。”停頓了一下,“說來也奇怪,真的有這麽一個人能讓你惺惺相惜,不由自主的想要做好朋友。”
我沒有說話,這種感覺我懂,就像是我和夏鳶淺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的心底就冒出了這種感覺。
經理很快就端過來檸檬水還有一份牛排外加漢堡包。
我看著葉北麵前的漢堡包,忍不住的皺了皺眉,我記得他大學時候從來都不喜歡吃這個東西的,每次約會的時候,他還總是阻止我去吃這種東西。
我忍不住開口:“學長以前不是不喜歡吃這個的麽?”
葉北動作一頓,然後漫不經心的說:“在國外呆久了,習慣了,這些快餐很方便。”
我輕輕的哦了一聲,沒再說話。
思緒卻漸漸的飄遠。
伴隨著趙琳出國事情在校園傳開之外,還有我的事跡也被傳開了,我早就做好的準備,我不害怕一切流言蜚語,隻是不敢麵對一些人。
夏鳶淺是一個,葉北是一個。
自從陸應凜失明之後,他的脾氣一天比一天還要壞,暴怒異常,我知道他恨我,因為是我趕走了趙琳,所以即使他衝著我發火我甘願接受,怎麽趕我走怎麽羞辱我都沒有關係,隻要讓我陪在他的身邊就好了。
他一直留院觀察,有時候腦袋疼的厲害,他就會變得異常的狂躁。
葉北來的那一天,陸應凜正在發病,他的身體恢複的很好,力氣很大,發起狂來誰也阻攔不住,他一把將櫃子推倒了,我本能的想要去扶住櫃子,避免陸應凜會被砸傷,但是我錯估了自己的力氣,櫃子砸下來的時候我根本就接不住。
櫃子正好向我壓下來,砸中我腦袋的一瞬間,我的腦子一片空白,所有的感官在一瞬間仿佛都消失了,手臂麻痹的沒有知覺。
陳小姐,你的頭流血了。”保姆嚇得尖叫了起來:“快來人啊,快來人啊,這裏有人受傷了。”
過了一會兒,醫生和護士都匆忙的搬開了櫃子,扶我站了起來。
我的身子像是散架了一般,手臂以一種詭異的姿勢扭曲著,我卻沒多大的感覺。
保姆看著我的樣子,無意識的捂住了鼻子,一副被嚇壞了的模樣。
我擠出一抹笑容,平靜的說:“我沒事,真的。”一點都感覺不到疼。
打好了石膏,我看著自己掛在脖子上的手臂,覺得自己的姿態實在是太搞笑了,笑得前仰後樣的時候,頭頂就響起了一道熟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