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我知道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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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被一個人猛地拽入懷抱裏,帶著酒氣的吻就落下來,霸道而強勢,我想要掙脫他,但是他的大手一點都不規矩,上來就開始抓著我的衣服。
雖然我看不清他的臉,但是他的氣味我卻是熟悉的,當我知道這個人是誰之後,我所有的怒火一下子就點燃了。
夏夜明,你這個女人!”我嘟囔了一句,他立刻就封住了我的嘴巴。
被這樣一個惡人親吻,是我覺得世界上最屈辱的事情,我那麽恨他,是絕對不允許他繼續占我的便宜。
他什麽話都不說,隻是想要立刻將我融進他的身體裏,他的手已經緊緊地擁抱著我,不停的在我的身體上肆意妄為,另外一隻手,就伸向了我的身體……。
我心情原本就亂成了一團,現在怎麽可能讓他得逞,所以我在他毫不留意的時候,頂起膝蓋,照著他的襠下就是狠狠地一踹。
那樣的疼痛,我無法體驗,但是能夠想象得到。
屋子裏立刻就響起夏夜明鬼哭狼嚎一般的叫聲,在這棟小區裏,這樣的叫聲是可以將所有的令居都從睡夢中吵醒的。
可是我那會兒根本就管不了這麽多,我隻想用自己的方式狠狠地教訓他一頓。
我踹了他,他歪道在地上不停的嚎叫,兩隻手捂住襠部一直翻滾著,看著他痛苦不堪的樣子,我絲毫都沒有快感,甚至覺得,這樣都算是便宜了他。
我怎麽能夠讓他怎麽輕易就好受呢?他附加在我身上的傷害,那是一百倍一千倍都無法償還的,我從桌上抓起了水果刀,立刻就抵在了他的喉嚨處。
夏夜明,我警告你,你他媽以後要是再敢欺負我,老娘現在就結果了你。”我的狠勁兒也不知道是從哪裏來的,或許人都是有潛能的,到了某個地步,就會爆發出巨大的能量出來。
他顯然很意外,我那樣一個柔弱的人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剛才那一踹,已經讓他從醉酒中清醒過來了。
賤人,你他媽差點殺了我,你這個臭表子老子絕對不放過你。”他越是罵我,我越是恨不得殺了他。
我是真的想要殺了他。所以抵住他喉嚨的刀子就真的往裏插了進去,很快他的脖子上就出現了血痕,但是我還是有些心軟沒有使勁兒。
你他媽恨我是吧?老子有話跟你說,你今天要是能殺了老子最好,你要是今天沒有殺老子,老子以後絕對不放過你。”
夏夜明還在那裏逞能,而我最討厭別人在這個時候跟我逞能了。
可是我就是下不了手。
明明知道,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徹底的結果了他,讓他沒有說話的機會,但是我就是做不到。
我拿著刀子的手一直都在顫抖。
他看出了我的心思,似乎也料到了我為什麽一直對他耿耿於懷的事情。
我告訴你,不管你信不信,那天晚上我是被人陰了的,我本來要跟你說的,可是你一直都不給我機會。”
看看,這就是他的本性,出了事情之後,所有的錯誤都是別人的,明明是他放了我的鴿子,害的趙姐生不如死,竟然在這個時候,還把責任都推在我的身上。
我懶得搭理他了,又重新將刀子抵靠在他的胸口,刀尖一點點的劃破他胸前的肌膚。
他這個時候真的是有那麽一點害怕了,但是他也在堵,他堵我是不敢下手的。
柳湘蓮,我告訴你,我現在說的話,沒有一句是假的,你到底愛信不信。老子也真是囉嗦,幹嘛跟你這個小姐說這些。
你要是在乎?老子就知道,你的眼裏隻有錢,那個男人給你錢多吧,你他媽天天圍著他轉悠,真是夠賤的。”
他每句話都帶著髒字,讓我覺得惡心,我憤憤的看著他。
起身扔掉了手裏的刀,這個時候,我隻想要安靜,連跟他多說一句話的心情都沒有了。
滾吧,以後不要出現在我的麵前了,我不希望再看到你。”這句話是發自我的內心,我突然明白了趙姐的心情。
我們都是那麽要強的人,總是希望在旁人的麵前露出自己最得體的一麵,可是如果有人看到了自己的狼狽不堪,我們的第一選擇竟然就是逃避。
這或許有些鴕鳥的精神,可是人不都是這樣嗎?何況我們這樣的芸芸眾生,哪有那麽多的本事可以和整個世界抗爭、我做不到,趙姐也做不到,所以我們才會和凡人一樣,選擇了逃避。
他走了,帶著憤恨。
我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到底是怎麽呢?為什麽要讓我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孤苦無依?
我到底做錯了什麽?他們要這樣對我?
我又喝了不少酒,直到終於醉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我的生活進入到渾渾噩噩的模式,似乎除了去夜總會上班,我再也不需要任何生活內容了。
打扮光鮮的出現在休息室裏,薑鳳蘭慵懶的靠在沙發上,見我進來,瞟了我一眼。但我卻似乎看出了她眼底的意思。
我不想搭理她,但是她卻找上門來了。
柳湘蓮,你是不是來這兒之後就沒有出過台呀?”她的記憶力還真是好,我之前發生的事情她都能夠記住。也怪我自己記膝性不好,都忘了她說過每個小姐都必須出台的要求。
我心情不好,所以她問我話的時候,我一句都不想搭理。
薑鳳蘭翻著手裏的本子,那上麵記載了這段時間以來,所有小姐出台的記錄。她微微蹙著眉頭,似乎在想些什麽。
既然你沒有出去過,那今天就給你安排一個吧!剛好有個熟客想要個小姐,待會我把地址給你,你自己過去。”
所有人都齊刷刷的看向我,謝梅麗在的時候,出台還是坐台,那都是看小姐自己的意願。
想要多掙錢,當然是出台來得快,如果隻是想要混口飯吃,那陪客人喝喝酒順帶著被摸兩把都是可以的。
我不出台,這是我進入白金漢宮就立下的規矩。
我盯著薑鳳蘭,所有的怒火都在胸口聚集著,我想我的臉上應該掛滿了不滿,薑鳳蘭一眼就能夠看清楚。
但是,她還是那副淡淡的眉眼。
就這麽定了,你自己收拾一下,地方不遠,就在楚源大酒店。我也懶得跟你囉嗦,當小姐不被搞,這是要立牌坊嗎?”
她的話很難聽,我惡狠狠地看著她,拳頭攥得緊緊的。
我今天身體不舒服,不想去,這麽好的機會,還是先讓其他姐妹去吧。”我直接就拒絕了她。薑鳳蘭或許早就料到我會是這樣的態度。
她嘴角噙著笑意,不氣不惱的看著我,然後起身朝我走近:“據我說知,你好像欠了高利貸吧?還是一筆數目不小的債務。有人已經給我發話了,從現在開始,你每天都得接客。”
我為什麽進白金漢宮,這裏的人都不知情。都以為是趙姐財迷心竅,才帶著我來這種地方,畢竟,這讓人更容易接受。
可是,她們不知道,我竟然欠了那麽一大筆錢,高利貸那東西,當時在宣城還是一個讓人聞風喪膽的玩意兒。
我不喜歡被人當眾揭穿的這種赤裸裸的感覺,非常的不好。她想要羞辱我,告訴所有人,我平時那樣的清高都是裝的,人都到這份兒上了,竟然還要什麽貞潔。
有人發話了,是韓娜吧?我不應該天真的,她怎麽可能輕易放過我?之前我還為自己趕走了謝梅麗而自責,現在想想,我還真是單純了,或許這也是韓娜計劃中的一步。
如果我不呢?”
我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反抗的可能性,但是在那一刻,我還是想要垂死掙紮一下,告訴所有人,我不想就這樣輕易地選擇服從。
我與韓娜較量,那是雞蛋與石頭的自不量力。可是,如果連抗爭都不曾有,其他的話還算什麽呢?
薑鳳蘭冷笑了一聲,她走近我,十分輕佻的托起我的下巴,“柳湘蓮,別自不量力了,你覺得你有說不得可能嗎?
人都到這個份兒上了,就不要裝矜持了。那東西,是有錢人的專利,像你這樣的窮人,最好還是不要矯情了。”
她一針見血,字字珠璣,每句話都讓我感到無比的痛心。這樣被當眾bā光的感覺,讓我很是難堪。
好啦,都不要在這裏浪費你們的青了,有時間就多去睡幾個男人,趕緊多掙點錢,不要等到人老珠黃的時候,隻剩下求爺爺告奶奶的份兒!”
薑鳳蘭說完,轉身就走了,其他的人也都散了。
她的話難聽,可是對於某些人來說,卻又是中聽的。
薑鳳蘭的助理,將那個房間的號碼告訴我了,讓我十點必須到。時間還在,我在休息室裏坐著,不停地吸煙。
剩下一個人單打獨鬥的時候,我才知道,這一切並不是我之前想的那麽簡單。
後來,我索性說服了自己,既然我跟那樣的人渣都睡了,還有什麽好在乎的?不就是陪個男人睡覺嗎?
但腳步走過去的時候,卻是異常的沉重。那種來自心底最深處的悲涼之感,重重的捶打這我的內心。
我就要這樣開始自己?
站在酒店的房間門口,我卻止步不前了。
推開這扇門,我以後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了。
可是表子就是表子?還裝什麽矜持?我現在缺的就是錢,我不就是靠這個掙錢的嗎?
這樣一想,我心一橫,推開門就進去了。
房間裏隻開了昏暗的床頭燈,屋子裏沒有人,但是床上的被子卻拱了起來。許多客人喜歡和小姐玩花樣,藏在被子裏玩捉貓貓,覺得這樣充滿了各種樂趣。
我就在椅子上坐著,他不吭聲,我也不說話。我有些緊張,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手心裏也都是汗了。
不到一會兒,薑鳳蘭的助理就打電話過來確認,我是否已經到了酒店。我正接電話,被子裏露出了半個腦袋。
我嚇了一跳,差點沒看清。
老李?”當我看清他那光禿禿的腦袋時,整個人的心情就不好了。
這玩的是什麽花招?
薑鳳蘭讓老李過來,還要我來陪?這分明就是一個坑,簡直是天坑。
怎麽是你啊,湘蓮?”老李也從被窩裏鑽了出來,他也很是意外,沒想到來的小姐竟然是我。
他愣愣的打量著我,眼神微微躲閃著,但是臉上卻殘留著詫異。屋子裏的氣氛變得異常的尷尬,趙姐的老情人和我要是上了你,這消息被傳出去,絕對勁爆十足吧?
我隻覺得脊背開始發涼,這一定是韓娜的主意吧?可是我有些弄不懂她了,她不是特別在乎老李嗎?但凡有個女人搶了她的男人,她就會如同惡魔一樣卻反擊。
這一次,她到底是幾個意思?
我當時唯一的想法就是,她或許知道了趙姐還活著的消息。想到這一點的時候,我無比的害怕,恨不得現在立刻跑到那橋洞的位置,卻看一眼趙姐是否安好。
我心裏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下的。卻隻能將各種不安都藏在心底。
她這是想要羞辱我對不對?所以說,她因為怨恨趙姐,連帶我一起出擊了。她那麽陰毒的人,怎麽可能輕易放過我?
我坐在沙發上不停地抽煙,最近我的煙癮越發的厲害了,但凡遇到不舒心的事情,就要用吸煙的方式來排解。
湘蓮,為啥是你來啊?雲霞是不是真的死了?”老李探出半個腦袋來,自從他和趙姐的事兒被揭發之後,他就變得越發的窩囊了。
我心底來講,我是恨他的,要不是因為他的接近,趙姐也不至於落入到現在這個下場。我瞟了他一眼,沒開口做聲。
老李索性從被子裏鑽出來靠在床頭,一副沮喪的樣子:“都是我害了雲霞,要不是我莽撞的去跟韓娜說離婚,她也不至於對雲霞趕盡殺絕。真是可憐她了。”
老李的這番話,讓我有些驚訝。我隻知道他之前給趙姐打了不少包票,男人嘛,在激情的時候,說一些不切實際的話都是正常的。
老李是故意說給我聽的嗎?他低垂著頭,似乎陷入了對往事的回憶裏。
我冷笑了一聲:“別假惺惺了,要不是你,趙姐也不會有今天這樣的下場,你不過就是想玩玩她罷了,還非要說的這麽冠冕堂皇?”
我吸著煙,對老李說的話很是不屑。
我還記得他帶著韓娜出現在趙姐房間裏的場景。我還記得他當著韓娜的麵對趙姐動手的樣子。他現在竟然要告訴我,他對趙姐是動了真感情。
一個嫖客愛上了小姐,還想跟她結婚,這樣的段子,也能拿出來糊弄我?
老李,你當我是小孩吧?你要是真的對趙姐有感情,也不至於做出那麽多齷齪的事情吧?”
我的不相信,讓老李似乎很是苦惱,“真的。我沒騙你,我之前是真的想要娶她的,可是你也知道,韓娜那個女人心狠手辣,她怎麽肯同意……”
這樣的話,就好像是我真的愛你,但我媽不同意我娶你一樣的讓人覺得草蛋。
那你說說,她既然這麽在乎你,今天這事兒是幾個意思?”我看著他,心底的疑惑那麽大。從他認出我我就看出來了,老李並不知道來的人是我。
我不知道,她也許是在試探我吧!”老李低下了頭,一個男人,終於活的連尊嚴都喪失了。這是不是讓人無法想象的悲劇?
試探?試探你什麽?人都死了,還有什麽好試探的?不過我也想不通,她為什麽要安排你給我,明知道你是雲霞的人,這不是讓我難堪嘛。
老李嘟囔了一句,看來,這件事情他真的不知情。
我猛力吸煙,努力讓自己冷靜。在可怕的韓娜麵前,我必須保持足夠的理性。
她那麽介意你和趙姐在一起,為什麽還要給你趙小姐?”這一直都是我心裏的疑問,說實話,我並不信任老李,哪怕他看上去是一臉的老實。
他傷害過趙姐,我是絕對不會相信他的。
老李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他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而是重重的歎了口氣。
雲霞當初也是她給我找的,隻是她沒想到,我會對雲霞動心。她以為我跟雲霞不過是逢場作戲,可我真的是想和雲霞過正常的生活。”
韓娜幫老李趙小姐,這是要說明什麽?我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尤其是韓娜那晚的行為在我腦海中出現的時候。
老李猶豫了很久,終於開了口,“她不讓我說的。哎,我跟她結婚,當時真的是腦子進了水。你看看我這個樣子,她怎麽可能看得上我呀,我那會兒可真是自不量力,覺得能娶上那麽漂亮的老婆,真的是輩子修來的福氣。可是誰想到,我娶回來的簡直就是個皇天後。”
皇太後?這是幾個意思?我當時完全沒理解老李的意思。
但我覺得,他的話匣子打開了,就會繼續說下去。
我不做聲,讓他自由發揮的繼續說下去。
她在那方麵不正常,最初挖空心思想要跟我結婚,不過是拿我當個幌子而已,她喜歡女人,對男人不感興趣。我要是有需求,她就給我找各種各樣的小姐……”
我徹底的懂了。
同時,我也覺得我的三觀徹底的被顛覆了。
以前這樣的事情我聽說過,但從來沒有在我的身邊發生過。可是現在……我覺得我的腦子有些不夠用。
那天在夜總會裏,韓娜對我羞辱,她竟然對我說愛……此時想起來,我還是覺得很惡心。
我來夜總會後,從來都不出台,哪怕是平時陪客,我不怎麽樂意。是不是因為我的矜持,給韓娜傳遞了錯誤的信號,以至於她覺得我跟她是同一類人。
這個危險的信號讓我更加的可怕。我不禁想到,她故意要我陪老李,一定是為了確認我的取向吧。
意識到這一點,真的讓我覺得可怕到了極致。
她跟你怎麽說的?”我心裏害怕至極,韓娜的邪惡,絕對比夏夜明還要厲害幾分。我想要跟她鬥,絕對是分分鍾就可能會死掉。
老李拿出枕頭底下的微型攝像頭,我便一下子懂了。
這個邪惡的女魔頭!
你要是不願意,也不要緊的,我到時候回去跟她說一聲就是了。你是雲霞的人,我不能對你那樣。”
老李這還算是說了一句人話,可是,我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了,對於這樣的事情,我沒有足夠的精神。
老李很是淡定,衝我說道,“脫了趕緊鑽被窩吧,很快就會沒事的。”
脫了進被窩?
他剛才不是說不會動我的嗎?
我冷冷的看著他,仍舊不做聲,也不動身。
老李從床上起來,找了個角度將微信攝像頭調好了位置,他回頭看了我一眼,我還愣在那裏。
沒事,你放心吧,這事兒我有經驗,你脫吧,我保證不會碰你。”
他雖然這麽說,可我還是不信任他。我穿著單薄,雖然不是一身旗袍,但是這一身衣服,還是有了幾分風塵味。
我不解的看向老李,一方麵,我知道自己沒有辦法逃出韓娜的毒手,另一方麵,我是真的沒有理解老李的意思。
老李終於讀懂了我心裏所想,他伸手扯了扯腰上的浴巾:“放心吧,我圍著這個呢,都是做戲給她看,之前我和雲霞也是這樣糊弄她的。放心,她對這個不感興趣。”
權當是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我心一橫,就把身上的外衣脫了,隻剩下貼身的衣服,然後就鑽進了被窩裏。老李過來,將被子往上掀了一部分,露出我修長的雙腿。
我條件反射性的往裏縮,雖然這樣的事情我經曆過一次,可是上次不一樣,那完全是被夏夜明逼的,更何況,那個過程痛苦至極。
別縮,關鍵地方不會露出來的,我知道分寸。”
這一次,我隻能選擇相信老李,他找好了角度,然後裹著浴巾就鑽進了被窩。此時,我直挺挺的躺在那裏,就像是死魚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