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做牛做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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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曾經有過罪犯為了逃走, 讓探監的人假扮成自己, 替自己關在牢中的事情發生過, 所以這一傳十, 就傳到了沈玉的耳朵裏麵。

    傳到沈玉惡如的流言版本可以說已經完全接近了現實——罪犯陳池很有可能被掉包了。

    沈玉剛剛聽到這個謠言的時候,崔顥帶著呼延鎖雲尋了過來。

    呼延鎖雲走在崔顥的身後, 那走路的樣子沒見半分的不適,五天前, 沈玉讓自己的人來動手呼延鎖雲打了三十大棍,這棍棍都是用盡力氣打的, 聽說當時呼延鎖雲連眉頭沒有皺一下, 休息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一早還跟個沒事人一樣, 根本就看不出來這個人昨天還被打過。

    沈玉大概已經知道他們是為什麽而來,就算是知道, 她無論如何都不會打開大牢的門,不然一切都會前功盡棄。

    崔顥看了眼沒有半點慌亂的沈玉,心底多多少少會有一點的不確定, 可是一想到自己方才去了牢房, 打開小窗口,仔仔細細看了一會在牢裏麵的陳池, 那點不確定瞬間就消失了。

    陳池披頭散發的坐在石床上, 根本看不清楚臉, 他在門外喊了幾聲, 裏麵的人隻是搖頭,除此之外就沒別的反應了。

    陳池前幾日看起來還算是整潔,突然變成了這樣,再想想前幾日呼延鎖雲已經按照他的吩咐把威脅傳到了陳池那麵,按理說都已經幾天了,陳池也應該有所動作了,可現在就算陳池是在裝瘋賣傻,那也得想想他自家人的性命。

    一切都透露著詭異,分明就是有詐。

    關著陳池的牢房,那鎖即便是神通廣大的人也很難打開,而鑰匙隻有一把,在沈玉的手上,想到沈玉手上很有可能會有賬冊這一會事,崔顥更是懷疑陳池已經被她掉了包,藏在了別的地方。

    崔顥的臉上滴水不漏,把茶盞放到桌子上,帶著輕鬆的笑意看向沈玉。

    “沈大人,不知道可否借一下陳池牢房鑰匙?”

    聞言,坐在書案前的沈玉抬眼看向他:“難不成崔大人你也懷疑是我把鑰匙給了別人,讓別人把陳池給換走了?”沈玉可半分的回避之意都沒有。

    沈玉說過最大的一個謊言就是說自己是個男的,說了整整二十年,差點連自己都快相信自己是一個男的了,如果不是要每天脫衣服洗澡,也不會還記得自己是個女人。

    這一個謊言她都說了二十年這麽久,所以說再幹點別的什麽事情,大概很難有心虛的表情。

    崔顥一聽沈玉的話,連連搖頭道:“沈大人,你可誤會了,隻是這大理寺中的謠言都對沈大人不利,謠言隻會越傳越大,屆時傳到了皇城內,也對沈大人你不好呀。”

    崔顥這一席話說得很是冠冕堂皇,沈玉打從心底就不信。

    都說有什麽樣的下人就有什麽樣的主子,自從有了呼延鎖雲襲擊方睿的事情,沈玉連著崔顥也沒了半分的好感,若是沒有崔顥的信任,呼延鎖雲又怎麽會膽大妄為到在她眼皮子底下,對她名義上麵的下屬大大出手。

    “別人不信我又有何懼,皇上相信我不就成了。”

    沈玉這話說出來的時候並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到底有多自信,自信到崔顥看到這種表情,心裏頭非常的不舒坦。

    沒有哪個人會樂意承認年紀比自己輕的人,比自己還要有能力,既然不承認,那自然是會眼紅沈玉能力不比他強,可事事都受到皇上的重用。

    而被議論的主人公正在在沈玉的身旁,嘴角的弧度一直都沒有拉平過,一直都是往上揚的。

    “沈大人,朝廷重犯,事關重要,若是出了意外,陛下興許會信你,但是作為大理寺卿的崔大人,去難辭其咎。”

    “鎖雲,不得無禮。”崔顥斥責了一聲呼延鎖雲,再對沈玉賠笑道:“江湖中人,難免不受禮數束縛,請沈大人見諒。

    沈玉冷眼看了一眼呼延鎖雲,冷嘲道:“也是,不然怎麽會隨隨便便就對別人出手。”沈玉口中的這個別人不是其他人,正是一旁的方睿。

    其實……呼延鎖雲對方睿出手,方睿他一點也不理虧,呼延鎖雲沒有認錯人,隻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他怎麽想也想不到方睿留有一手,沒有傷口就沒有對證。

    “上次的事情,著實抱歉了,隻是沈大人,這次真的是非同小可,如今謠言都傳到外麵去了,都說崔某假借著單獨關押罪犯陳池,其實是想要偷天換日,把人放走了,更說崔某和陳池同流合汙,是一夥的,這些罪名落在崔某的身上,崔某就是有四個腦袋都不夠掉的呀,所以現在借沈大人的鑰匙去牢中查看一番,好堵住流言之口。”

    沈玉已經打定主意,不到陳池供認同夥的時候是絕對不會把牢房的門打開。

    “崔大人,身正不怕影子斜,既然催大人沒有這些事情,又何懼別人怎麽說?”就是她這個真實幹了這些事情,她也一點都不怕自個的影子斜了。

    “這……”原本還抱著懷疑的態度,在沈玉百般推辭,不肯借鑰匙開牢房的鐵門,崔顥便已經認定了沈玉當真是把牢裏麵的人給換走了。

    自做主張的把人給換走了,不管是出於什麽目的,隻怕都會有人懷疑他和陳池二者之間的關係,這是其一,其二,就怕被換走的陳池會在嚴刑逼供之下,把朝中大臣牽扯了進來,危及太後娘娘。

    無論如何,陳池這個人都不能再留下來了,盡快解決才行。

    歎了一口氣,站了起來,道:“既然沈大人都這麽說了,那崔某也不在強求了,就先回去了。”

    沈玉也站了起來,道:“慢走不送。”

    出了沈玉的書房,崔顥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陰鷙了起來,對呼延鎖雲吩咐道:“今晚找個機會,從沈玉身邊把鑰匙偷來。”

    呼延鎖雲遲疑了半響,回道:“那個叫賈明的暗衛身手不簡單,隻怕很難不動聲響的從沈玉手中拿到鑰匙。”

    崔顥步子一頓,看向呼延鎖雲,道:“那就調虎離山,沈玉百般推辭,不肯開牢房的門,這其中沒有問題,我定然是不信的。”

    呼延鎖雲略微思索了下,回道:“屬下知道怎麽做了。”

    崔顥人一走,沈玉繼續看陳池最後的一份口供,希望能在其中找出半點蛛絲馬跡,絲毫不擔憂自己的事情會敗露出來。

    方睿倒了一杯茶水,推到了沈玉的桌麵上,道:“你這都說了這麽久了,口水也幹了,喝口水潤潤喉。”

    沈玉理都不理會他,站了起來,走到桌子旁,翻開杯子,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抿了幾口之後,放下杯子,期間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

    她要讓他知道,就算是有把柄在他手上,她也是有脾氣的!

    方睿頗為無奈,卻又覺得有趣,沈玉既然能對他使性子,就說明,沈玉對他的戒備也開始慢慢的放鬆了,這樣也不失為一個好征兆。

    屋外巡邏的人經過,沈玉才懷疑的自言自語道:“該是因為巡邏的人多了,才沒有來吧?”

    昨晚經過雷聲大突然闖入她的寢室,老太爺怕雷聲大再次闖入,就加派了護衛巡邏,幾乎把她的院子包圍得水泄不通,大概也隻有蚊子能飛進來了。

    想起昨夜,沈玉有些心累,老太爺過來之後,坐在輪椅上麵,而她則站在老太爺的麵前,站得端正,心底則是不安,因為老太爺板著一張臉問她:“方才你房中還有其他人。”

    盡管心底在打鼓了,她臉色沒有絲毫的變化,從容撒謊道:“方才孫兒衣衫不整在床上,怕雷將軍不懂禮數,隻好假裝出床上有人的假象。”她要是不撒謊,難道要她說真話?

    說她昨天晚上房裏麵確實是有其他人,還是個男人,還是個知道她是女兒身的男人,隻要她一說出來,隻怕老太爺不是被氣死的,而是被嚇死的。

    老太爺中風之後就不能再受刺激,而沈家的聲譽和榮耀都一直是他的命根子,這要是被他知道了沈家最大的秘密被別人知道了,沈玉真的怕把老太爺給嚇死。

    老太爺先前為太子太保,輔佐太子,所以一眼眼睛從來都是嚴厲的,沈玉別的都不懼,偏偏就是怕老太爺用這雙眼睛瞪著,總感覺自己在老太爺的眼底之下無所遁形。

    為了避免自己扛不住老太爺銳利的眼神,沈玉斂下了眼,不看老太爺,大概是沈玉從來就沒有在老太爺的麵前說過謊,最後老太爺還是相信了她的說辭,畢竟老太爺怎麽想也絕對不會想到沈玉的床上真的有人。

    送走老太爺之後,沈玉就站在床邊,看著自己的那張床,嫌棄了良久……

    沈玉……有輕微的潔癖。

    別人躺過的床,她嫌棄。

    把自己的枕頭從床上拿起,拍了良久之後才說服自己那個黑衣男人並沒有碰到自己的枕頭,拿出了床邊,抱著自個的枕頭在躺椅上,打算在這過一宿,越想那個男人,沈玉就越氣,用力的拍著枕頭,用枕頭來出氣。

    她自小就沉著內斂,幾乎沒有和人發生過矛盾,就算是隔壁的那個雷聲大,她也沒有怎麽急過,偏就栽在一個不知道長什麽樣的流氓手上。

    思緒回神,黑衣男人大概也知道防備森嚴了許多,黑衣人以後定還會來找她,便也沒在等下去,今日下人人已經把被褥全給換成新的了,沈玉才肯上床就寢。

    而在沈玉入睡之後,皇宮中的方睿卻在和容泰商量著明天該怎麽樣才能不讓人懷疑然後出宮數日。

    “陛下,你當真要這麽做?”

    方睿挑了挑眉,反問:“難道容泰你有更好的辦法?”

    “……陛下你打算出去幾天。”他確實是沒有更好的辦法,再好的辦法就是哪也不讓陛下去,可問題是他攔不住,也不敢攔。

    看了一眼立場變得比翻書還快的容泰,從椅子上麵站了起來,從桌子旁繞了出去,“給沈愛卿期限是半個月,朕自然也要待上半個月,當然這期間朕會每兩日回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