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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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會就走水了?”

    秦筠站在晉王府外,看著下人們忙緊忙出的搬箱籠, 還不願意相信自己在路上想的美好夜晚就那麽被燒沒了。

    “回王爺, 這火燃了幾處,一處是王爺你院子的小廚房, 一處是下人住的地方,還有一處是林木格外茂盛的閑置院子, 其中王爺的院子燒的最嚴重,火勢發現的快, 大火已經滅了,如今都是在撲小火,隻是從現在的情形看來王爺的院落怕是會被大火毀壞的七八。”

    秦筠皺了皺眉:“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放的火?”

    隻是小廚房怎麽可能把她整個院子毀的七七八八,別說她的院子有多大,王府走水她的院子就是保護的重點, 估計毀的那麽嚴重,是因為放火人主要目的就是她院子,拿了剩下的兩處來聲東擊西。

    不過她人又不在府裏, 燒了她的院子能有什麽用。

    “屬下隻是猜測,一切還要等到火全滅了, 屬下們才能去現場探查。”

    秦筠點了點頭,疲憊的坐在了車邊上, 本以為回府就能好好休息了, 沒想到到了王府門口卻不能進去, 在外麵吹了小半個時辰的暖風, 看樣子還要繼續吹下去。

    “小心滅火, 慢一點也無礙,別出現傷亡。”秦筠吩咐了一句,便打算鑽進車廂裏等到火勢全滅了,收拾個院子暫時休息。

    常薈見狀:“若是王爺疲乏,要不然幹脆先去這附近的官員的府邸借宿一晚。”

    晉王府走水,那麽大的動靜,周邊的府邸第一時間就派來了人手幫忙,也紛紛開口請秦筠過去暫歇,秦筠以王府火勢未熄為由,通通拒絕了。

    現在火勢快沒了,秦筠就更不想過去。

    “算了吧,都快滅了,收拾個院子先將就一晚便是。”

    “就是滅了火,難免還是會有隱患,為了王爺的安全,今夜還是先別住府中為好。”

    像是相應常薈,他剛說完遠處就傳來了一聲通報,說王家太爺來了。

    常薈對於秦筠親近王家,一直都是樂見其成的態度,此時聽到王家的人來了,臉笑成了菊花:“能去親戚家借宿,對王爺來說更好不過了。”

    秦筠揉了揉太陽穴,來的是王太爺,她就是不想去也得給她外祖父一個麵子。

    不過,秦筠沒想到這事竟然還有轉機,這夜她竟然成了香饃饃,被人搶著迎回家。

    “王爺沒什麽大礙吧?”王太爺凝眉看向秦筠,見她沒什麽損傷鬆了一口氣。

    秦筠搖了搖頭:“勞外祖費心,我恰好去了清昆湖小酌了幾杯,回來時火勢已經漸小。”

    “物件是小事,主要是王爺沒受傷就好。”王太爺身後的王信傑道,“王爺在這外麵等也不是個道理,再者就是下人止住了走水,這王府還需要時間打整,王爺不如暫時去我們家暫歇,過了今夜再行安排其他。”

    “來之前我已經吩咐你外祖母收拾好了院子,你到了便可休息,王爺要是不放心,我留在著等到處理好了,再回府邸。”

    “這怎麽能勞煩外祖父,留常薈在此指揮就夠了。外祖父一片美意,我……”

    秦筠正打算應了王太爺,去王家暫歇一夜,一聲尖銳的“皇上駕到”突兀響起,秦筠愣了愣,遠遠往發聲處望了過去,趙鄴怎麽來了。

    這時辰都下了宮鎖,難不成趙鄴聽聞晉王府走水,連夜出宮來關心她。

    秦筠沒想到趙鄴不止是來關心她,竟然還跟王家人的目的一樣,打算給她一個棲身之所。

    王太爺在秦筠這兒見了兩次皇上,而兩次的預感都不怎麽好。

    “右相也來了。”

    趙鄴狹長的鳳眼在王家人的身上一掃而過,而後便上下打量了秦筠:“很好,沒有少胳膊斷腿。”

    語氣正經八百,秦筠竟然還聽出了一絲欣慰。

    不愧是帝王,關心人都關心的那麽與眾不同。

    秦筠把對王太爺的解釋向趙鄴也解釋了一遍,不過當然加工了一下:“從禁衛所下了值,臣弟就去了清昆湖,半個時辰前才回來,所以恰好沒在府中,勞皇兄擔憂竟然離宮特地趕來,臣弟言拙此時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來叩謝聖恩。”

    秦筠一雙大眼在夜色中倒映了旁邊的燈火,就像是眼中真要感動的噴發出小火苗。

    嗅到她身上帶的酒味,趙鄴勾了勾嘴角,卻不吃她這一套:“筠兒的意思是,朕回宮後,你便立即去赴了苗家公子的約,這倒是朕的疏忽,耽誤了你。”

    咦?

    秦筠沒想到趙鄴會注意起這個,本來她不覺得有什麽,被趙鄴那麽一說,就像是她欺騙了他,說不想去然後又迫不及待往清昆湖趕似的。

    “臣弟隻是覺得之前既然應了約,便去打了聲招呼,並沒有久留就回府了……”這越描倒像是越黑。

    “筠兒不必解釋,朕難不成會計較這小事。”語氣雲淡風輕,眼底還透露出一絲戲謔,就像是一個時辰前氣得下令放火燒晉王府的不是他。

    見趙鄴與秦筠你來我往,王太爺畢竟上了年紀,腰彎久了就覺得疼,不自在的動了動步子。

    趙鄴這才像又注意到了王家人,淡淡看向王太爺道:“右相這個年紀不宜操勞,晉王年紀不小,也該學會如何理事,右相不必太過憂心。”

    王太爺連忙拱手道:“謝陛下關懷,臣聽說晉王府走水,擔憂王爺安危,情急之下便匆匆趕來,如今無事臣一個老頭子留在這也派不上用場,若是陛下與王爺無事吩咐,臣便帶著家人告退。”

    趙鄴趕人意思那麽明顯,王太爺自然不會再提把秦筠接回王家暫住的事,隻能怎麽來怎麽往回走。

    見趙鄴三言兩語把人打發走了,秦筠看了眼已經不再有煙霧冒出的王府,兜兜轉轉她還是得回晉王府隨便收拾個院子將就一夜。

    “因臣弟的府邸的事累皇兄奔波,還請皇兄同意臣弟送皇兄回宮。”

    趙鄴斜睨了她一眼,目光淡漠,聲音低醇濃烈:“所以晉王是打算睡在火海不成。”

    秦筠怔愣地看向趙鄴,就聽到他繼續道:“朕特意過來自然是為了接你入宮暫住。”

    “可是臣弟已經不小了。”

    雖然她還沒有弱冠,算不上成年,可新帝繼了位,就沒有王爺住在宮裏的先例。

    “嗬,”趙鄴輕笑了一聲,“不過是暫住,難不成你以為朕要留你在宮中一輩子。”

    見趙鄴有些不耐,秦筠不敢說其他推辭的話,鏗鏘有力地道:“臣弟得陛下如此眷顧,此生無憾!”

    “晉王怕是此生少有憾事。”趙鄴嘴角噙著淡的幾乎看不見的笑意。

    ……

    ……

    下人在後準備東西,秦筠的馬車直接跟在趙鄴的車後,沒有多逗留就往皇宮駛去。

    秦筠掀開簾子看著夜色中的晉王府,比起皇宮她更願意住她這走了水的府邸,可是王太爺開口她都要給麵子,更可況是趙鄴,她也隻能裝出一副走了大運的模樣。

    進了宮,秦筠本以為會住在她以前的宮殿,沒想到趙鄴卻把她安置在了他宮殿旁邊的一個小殿裏。

    那位置該是趙鄴寵妃住的地方。

    “你以前住的地方太大,宮人來不及打掃。”趙鄴薄唇輕啟,解釋了一句。

    秦筠不介意那些小事,不過是個暫歇的地方,又不可能住了就變成了趙鄴的寵妃之流。

    “勞皇兄今夜為臣弟的事費心,皇兄定要早些休息,保重龍體,不然臣弟怕要愧疚一生。”一番話說的情深意切,這些日子她聽了不少的馬屁,如今與趙鄴說話,態度也拿捏的越來越自然。

    趙鄴瞧了她低眸露出的雪白脖頸,有些可惜燈火不夠明亮,看不見她薄肌下的青色脈絡。

    “好好休息。”淡淡撂下了一句,秦筠再抬頭就隻能看見趙鄴的背影了。

    送走了趙鄴,秦筠坐在了她要休息一夜的床榻,敲了敲脖子,雖然帶了些人進宮,但畢竟不是自己的地盤,也不惦記著沐浴的事了,草草擦拭了身體便上床睡覺。

    估計是這夜太折騰,身體疲憊,一覺到睡到了天亮。

    卻不知道有人因為她在近在咫尺的地方,難耐了半夜,整宿都沒有閉眼。

    第二天醒來,秦筠看了看牆角的沙漏:“這個時辰還未下早朝吧?”

    “今日旬休,沒有早朝。”雪鬆一邊幫秦筠打整衣裳,一邊道。

    秦筠愣了愣:“那陛下起了沒有,怎麽沒有早些叫醒我。”

    她這是在別人屋簷下,哪能睡到自然醒。

    “王爺放心,陛下卯時就起了,不過特意派了人來交代我們伺候好王爺,讓王爺好好休息,今日不用去禁衛所當值,因為有陛下的吩咐,奴婢才沒有叫主子早起。”

    聽到趙鄴那麽貼心,秦筠心瞬間就落下了,不過沒多久這心又提了上去。

    趙鄴竟然在等著她用早膳!

    秦筠跟在傳話的內侍身後,完全猜不透趙鄴的心思,一邊吩咐雪鬆讓她好好睡睡覺,一邊等著她用早飯,她到底是哪兒做的不好又惹怒了他,讓他想了這法子來整治她。

    進了趙鄴居住的慶壽殿,秦筠看到果真坐在桌邊的等她的趙鄴,腳軟踉蹌了一步。

    趙鄴親自站起拉開了他旁邊的座椅:“過來。”

    “怎能勞皇兄……”秦筠快速走了過去,趙鄴懶得聽她囉嗦,幹脆拉了她的手臂,讓她坐下。

    “隻有朕與你就不用再行那些虛禮。”

    這意思就是少讓她說廢話,秦筠應是,身體不自在的動了動。

    雖然椅子上有坐墊,但猛地那麽坐下,晉王爺身嬌肉貴,本震得不輕,尾骨發疼。

    趙鄴注意到了她的動作,皺了皺眉,沒想到她那麽嬌貴,不過稍用了些力就那麽一副情態,嬌嫩柔弱的像閨閣姑娘,又怎麽怪的了他會對她動那種心思。

    “有沒有受傷,需不需要朕看看。”嘴巴說出來的話語氣正經,但有沒有其他意思就隻有趙鄴知道了。

    秦筠瞪大了眼睛,隻差去捂著自己的屁股搖頭,趙鄴這是瘋了不是,這一開口就要看她屁股。

    “臣弟隻是坐不慣椅墊,皇兄費心了。”

    被拒絕,趙鄴臉上神態沒什麽變化,喚宮人給秦筠加了一張墊子。

    這餐早膳秦筠吃的膽戰心驚,比起趙鄴臭臉,她更怕他突如其來的溫柔,幸好早膳時間並不是很長。

    等到宮人收好了碗碟,秦筠正經八百的謝了趙鄴的收留,打算帶著人回晉王府。

    “不必著急,朕已經派了工匠去晉王府,查明可以繼續住人,你再回去也不遲。”

    “昨夜侍衛稟明,燒著的隻是我的院子,與幾處都是極容易撲滅的小火,應該不至於不能住人。”

    聽到秦筠的解釋,趙鄴非但沒有放人的意思,低沉的聲音中反而帶了一絲冷意:“朕待你不好,讓你就那麽迫不及待的想去走了水,不知道燒成怎麽樣的晉王府?”

    “陛下待臣弟自然是極好的。”

    秦筠急急忙忙的解釋了一番,哪裏還敢有意見,之後趙鄴去延和殿處理公務,她隻有在小宮殿裏等著晉王府的消息。

    工匠複命的速度不慢,隻是帶回來的不是什麽好消息。

    “晉王府損毀嚴重,不宜住人,至少要修葺月餘?”秦筠眉頭輕蹙,看著複命的工匠,“晉王府那麽大,走水的不過三處,我住別的院子就是了,怎麽不能住了。”

    “怎麽能讓王爺住損毀過的地方,再者晉王府雖大,府中修葺院落,敲敲打打,煙塵彌漫總少不了打擾王爺。”

    不住便不住吧,這京城還有她幾處房產,先搬到小地方住著就是。

    秦筠想的好,卻沒想到趙鄴的旨意就跟著來了,恩準她在宮中暫住到晉王府修葺結束,她的之前的宮殿宮人也收整好了,可以繼續回去居住。

    而且為了安撫她,趙鄴還特許了她將府中侍衛帶進宮中,給了她一塊可以出入宮門的牌子。

    那麽好的優待,秦筠想請辭也難了,再者趙鄴都說了不介意,她也找不到不住宮中的借口,隻能讓常薈帶齊了東西,在宮中住了下來。

    ……

    趙鄴如他所說沒有在她宮殿指派一個人,她宮殿的人手全由晉王府的人頂上,一下子帶了那麽多人進宮,倒是秦筠覺得不大好,就留下了幾個宮女,打算讓她們做些粗淺的差事。

    不過這舉動似乎沒有討好趙鄴,因為隔了沒半天,那幾個宮女就被領走了,內侍重新給她送來的幾個。

    看著那幾個丫頭的相貌,秦筠頓時覺得頭有些疼,四個丫頭,正好對應了“歪瓜裂棗”。

    秦筠算是信了,美的人相似,醜的模樣可以醜的各不相同,也不知道趙鄴是從哪裏找出的這四個宮女,膀大腰圓不是問題,主要是竟然還有長了濃密胡子,跟臉上滿是麻點的。

    秦筠喜歡美的事物,之前選得那四個宮女自然都是模樣出挑的,趙鄴來了那麽一招,秦筠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這宮中的女人都是他一人的,不容她染指。

    雖然不願,但為了表示對趙鄴至高無上皇權的屈服,秦筠還是捂著臉把這四個新宮女收下了。

    “把她們安排的遠一些,不要讓她們在我眼前亂晃。”收下了,秦筠不忘朝雪鬆吩咐道。

    雪鬆盤算著讓這幾個丫頭負責府中侍衛的內務,好把人遠遠支開。

    “幸好咱們的人陛下沒有換的意思,要不然別說王爺,奴婢怕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這是是我的錯,這宮女怎麽能往好看的挑,我要是挑走了,陛下不是少了養眼的花兒。”一時踏錯無事,幸好發現了錯誤之後一個月她不會再犯就是。

    雖是怎麽說,秦筠卻沒想到趙鄴能超乎她意料的小氣,偶爾一日她逛禦花園,遇到個宮女說了幾句話,問了禦花園的花種,連注意都沒注意到那宮女長相如何,在之後她遇到的宮女就沒有長相舒心的,連長相普通的遇到都是一種幸運。

    而且還不光是這樣,宮女不行,秦筠就多找內侍說話,然後沒幾天就沒碰到清秀長相的小太監,全都成了翹著蘭花指的老太監。

    趙鄴存心是想把養眼的人都收起來不給她看,秦筠雖然不是真正的男人,在這種生活下也覺得生不如死,連殿門都少踏出了,出了門眼神也不敢亂瞟,就怕被趙鄴抓到,又弄來什麽讓人害怕的下人。

    這艱難的日子,讓秦筠恨不得直接去晉王府監工,快些把晉王府修葺好她也好快些解脫。

    可惜晉王府不會因為她的需要修的快速起來,因為這個她在禁衛所耽擱的時間也變得長了起來,偶爾看到小兵衣冠不整,嫌熱□□身體,有了皇宮裏的那些訓練也沒覺得那麽礙眼了。

    ……

    說起來禁衛所的這些兵,如今算是變成了京城的一道風景線。

    原先禁衛所巡視的隻有那麽一個區域,誰敢在皇宮前麵放肆,所謂的巡邏就是擺樣子而已,根本抓不上什麽賊。

    但擴大了巡邏範圍和人手了以後,巡邏的用處也顯示了出來。

    秦筠新劃分的地方都是平民區和貧民區,越窮的地方案件就越是高發,這些地方光靠捕頭捕快巡邏根本防不住,禁衛所每次出動就是一隊人,都是配了盔甲與兵器,看著就威風堂堂,讓人心生怯意。

    再者,禁衛所的這些人想積累獎勵分數,在秦筠麵前立功,那麽一狠抓,京城的治安瞬間就變好了不少。

    開始的由頭是秦筠,後麵賊抓的多了,得了百姓們的讚揚,不少人也就不是隻為了在秦筠麵前出風頭。

    禁衛所這些兵從進所以後,就是不停的訓練等著被選中進入皇宮當護衛,穿著禁衛所的衣裳到哪兒百姓都會高看他們一眼,但是那種高看與如今的是不一樣的。

    直白的說,以前那些百姓怎麽怕強盜,也怎麽怕他們,哪裏像現在把他們當作保護神,是不是給他們塞瓜果,看到他們就夾道歡迎。

    這種被敬重的愉悅,就像是晉王這些日子上課說的那樣,他們是兵,除了陛下保護百姓也是他們的責任,都做好了才算是保家衛國。

    說到上課,秦筠研究了許久,終於跟幾個夫子弄出了一套模版。

    在課堂上弄了一塊光滑的白板方便教學,每次往上寫的字也不多,一般都是一句俗語,或是成語,然後用講故事的方法往下教。

    其中的道理也不用他們自己體會,夫子融合了實際通俗易懂的告訴他們。

    不過後麵還有一個環節,就是讓他們說說對這個道理的看法,前麵是引導,後麵主要是讓他們來說,並且以鼓勵為主。

    秦筠在講課的過程中,發現禁衛所這些人,招募的兵的想法就是混口飯吃所以參加甄選,而武官家的子弟更簡單,就是混日子,當然不管哪一類人,都是想進宮當禁衛的。

    可若是問他們為什麽要當禁衛,答案也不外乎保護陛下,這就像是個標準答案,不一定是他們的真實想法,或者他們根本就沒什麽想法。

    沒有想法目標,那人跟空殼無異,所以秦筠也不急著跟他們說什麽軍法了,而是讓他們開始思考。

    腦子會轉彎了,秦筠才覺得訓練起這群人來有意思。

    不過秦筠現在不知道的是,她隨意一個打發時間的實驗,到後來會給大宋培養出不少的精兵良將,也給自己備下了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