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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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筠那麽大的陣仗,帶著人直闖宮門, 就是為了把事鬧大。
趙鄴雖然是天下之主, 但她也不是可以任由他玩弄的奴才小倌,不說王家把所有都壓在了她的身上, 還有皇族和舊臣盯著,秦筠就不相信, 趙鄴能什麽都不顧忌的對她如何。
誰想到趙鄴就是什麽都不顧忌了,竟然在宮門口眾目睽睽之下就抱著她上了龍輦, 他這個舉動直接給她表明,她的招數在他看來不值一提。
不過她的境況也沒有那麽糟糕,這天下趙鄴才接受了三年,在宮中他或許能一手遮天,無人敢阻攔他的行動意思, 但隻要他真淩.辱了她,就是給所有的勢力一個造反的旗幟。
當然這一切還得有個前提,晉王要是個男人, 而不是女人。
讓秦筠慶幸的是除了那個有些濕的吻,一直到趙鄴的宮殿, 他都沒再有其他的動作。
可下了龍輦,見趙鄴扯著她往他的寢宮走, 秦筠身體便一點點的僵硬。
趙鄴察覺到了她身體的變化:“你放心朕說過朕不逼你。”
不止得給她要準備的時間, 他也需要一個緩衝。
現實不比夢境, 在夢中他進入過無數次她的身體, 但夢中的她沒有男女之分, 若要硬說他應該是把她當作了女人,夢中他格外喜愛她的胸脯,而那胸雖然算不上高聳,卻是柔軟的讓他可以不斷吸食啃咬。
趙鄴回想起昨日見到那幾個塗脂抹粉的男人,還有最後的那半邊屁股,惡心的感覺依然在胃中翻滾,現實要進入男人的身體,雖然那男人是他朝思暮想的秦筠,他也不一定做得到。
再者迷戀秦筠的感覺太美好,讓他舍不得有見到她的身體倒胃口的可能。
“臣信陛下的承諾,可是寢宮並不是適合談話的地方。”
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月亮從雲中冒出了頭,月華如練,趙鄴看著月光下一臉倔強的秦筠,不由得有些心癢。
往回退了一步,趙鄴俯身在她耳畔低聲耳語:“帶你回寢宮,是因為朕想吻你。”
在趙鄴看來所謂的不逼,不過是不讓秦筠雌伏在他身下,至於親吻可不在他承諾其中,曉得她不自在,才決定忍到寢宮,再吻個夠。
感覺到趙鄴的呼吸打在她的耳畔,濡濕的感覺驚起了秦筠一身的雞皮疙瘩。
趙鄴的聲音刻意放的輕,低啞醇厚的聲線說起話來猶如樂曲,可這一句話卻是她聽過的最恐怖的直述。
“求陛下看在曾經的情分上賜臣一死。”
秦筠咬緊了唇瓣,雙膝一軟直直砸在了地上,骨頭與青石板相撞,疼得秦筠冷汗之流。
既然趙鄴鬧成了這樣,秦筠也不再顧忌周圍的宮人,跪下便啞著聲音道道:“陛下□□臣,怕是因為信了父皇設計害死陛下生父一事,既然陛下已經相信,臣辯解也無用,隻求陛下賜臣一死。”
“若是臣死的幹脆不能讓陛下覺得解恨,就求陛下把臣關入刑部,臣願意日日受刑消陛下心頭之恨。”
趙鄴本來伸手要扶她,聽到她視死如歸的一番話,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雖然曉得秦筠會覺得不自在,但他沒想到,秦筠會用這番話來拒絕他。
跟他親近還不如去刑部受刑?趙鄴嘴角勾起,眼中卻一片森然:“既然在晉王覺得朕是為了折辱你報殺父之仇,知道了你忍得了酷刑,忍不了朕褻狎,朕又怎麽會替你選你可以承受的。”
趙鄴俯身抬起了秦筠的頭,指腹在她柔嫩細膩的下頜留戀:“晉王不用解朕的心頭之恨,解了朕的心頭之火足以。”
這火當然不會是怒火,自然是欲.火。
其實十三歲那一次,秦筠猜想中就是覺得趙鄴一直堅信是先皇害死了他生父,所以醉了酒就想在她爹未下葬之前淩.辱她,借此報複。
後頭她見趙鄴沒什麽動作,她不願意把自己的處境想的那麽糟,就把這件事刻意給忘了,認為趙鄴的性子不會再做出這樣的事情。
哪裏想到她騙過了自己,可現實卻給了她當頭一棒。
不管他是因為真的對她有了興趣,或是抱著報複的心,對她來說都是一個意思。她是男兒的身份他尚且都能蔑視玩弄,若是讓他知道她是女兒身,她爹一係列的安排,王家和大宋的老臣會維護龍子龍孫,卻不會支持一個皇室女流,沒有了任何的底牌,她的未來怕比死還要艱難。
秦筠本想拿老臣跟王家來壓趙鄴,至少先逃過這一回,但對上了趙鄴的眼,瞬間便改變了主意。
趙鄴通常是軟硬不吃,但她卻有種直覺,現在的趙鄴要是她越威脅他,他就會越失控。
“臣弟不是故意惡語,隻是害怕……”本來秦筠便是渾身疼痛,沒有刻意忍住疼感,眼裏片刻的功夫不用便蓄滿了眼淚:“皇兄你給臣弟一些時間好不好,在臣弟的心裏,陛下一直都是臣弟的親哥哥,臣弟一時無法接受陛下的情誼。”
見秦筠服軟,聲音嗚咽,眼裏溢滿了水珠,又恢複了以前一遇到事便可憐兮兮朝他撒嬌,依賴他的模樣。
趙鄴伸手把她扶起,之前說的那番把他當作哥哥的話並不是沒有觸動他,他也曾因為對她存過心思產生歉意,但是這一絲的歉意比起他心中越來越澎湃的情感,早就被燒的一幹二淨。
“朕送你回春暉宮。”
秦筠眼睛亮了亮:“皇兄……”
“朕不是個好人,給你時間不是因為讓你想出可以逃離的主意,不過是朕還有需要解決的麻煩。”
周圍的宮人早就心驚肉跳的退個幹淨,趙鄴說完,握著秦筠的手麵對她繼續道:“朕不喜歡男人,所以你不必擔心朕把你身體如何,朕隻是想吻你。”
趙鄴說的坦然不過,就好像是想吻一個男人是正常的事情一樣,哪個不喜歡男人的男人會想去親一個同性的嘴。
“所以你隻用讓朕……”趙鄴指腹擦過秦筠的嘴唇,麵上不動神色,滑動的喉結卻出賣了他的渴望。
秦筠以前看話本故事的時候看過一個故事,以前有個書生騙小姐便是小生就是想碰一下小姐的手,然後就從碰手到碰嘴,最後脫光了抱在一起,那書生還說自己就是看看什麽都不會做。
她相信趙鄴可能不是多喜歡男人,但是她不相信一個身體對她有欲念的人,會得到一次甜頭後,就止步於那一次甜頭。
她不敢賭,也不想賭,秦筠退了一步:“可能在陛下眼中親吻並不是大事,但在臣弟看來相濡以沫便是這世上最親密的事了。”
趙鄴眯了眯眼:“所以你要把這最親密的事留給你的女人們?”
想到她這張嘴親過不少女人,趙鄴急切的心思少了不少,打量的看著她殷紅的唇,考慮要怎麽洗才能洗幹淨了。
秦筠搖了搖頭:“皇兄是因為要解決麻煩才願意給臣弟時間,而臣弟是真的想考慮清楚,接受皇兄的情誼,既然如此,臣弟以後自然不會再碰任何女人。”
聽到秦筠的許諾,趙鄴勾了勾嘴角,心情頗為愉悅:“你想用不碰女人來換朕遲些吻你?”
“求皇兄給臣弟一些緩衝的時間,不要太久。”秦筠聲音本來就啞了,而後又說了那麽多話,此時已經完全嘶啞,聽她說話都覺得可憐艱難。
“一個月。”趙鄴的情緒抽離的很快,此時的他又變回了那個高高在上的帝王,不像是剛剛求吻心切的瘋子。
“一個月內你要是保證不設法出宮,朕便不碰你。”
秦筠愣了愣,沒想到趙鄴會說這個。
宮裏有先皇舊人,她想傳話出去不難,在她原本的打算就是打算傳信給王家,用王家給趙鄴施壓,好叫她出宮。
除了王家,常薈此時應該也知道了趙鄴對她的念頭,那家人既然打著把趙鄴擠下皇位的主意,應該也不是一點本事都沒有的草包,總能讓她逃離皇宮。
主意都不是好主意,但她現在還能不好到哪裏去。
“臣弟答應陛下。”秦筠沒有猶豫太久便點了頭,就像是她說所說的她現在的情況還能壞到哪裏去,混過了這一關,等到能出宮的時候再反悔也來得及。
“把你身邊的侍女都換了。”吩咐了最後一句,趙鄴便打發了宮人送她回春暉宮,像是一切事情都告一段落。
回去的路上秦筠的腦子混混噩噩,前有狼後有虎,今天就像是一個分界線,把她之前的安逸生活斬斷,逼著她麵對早就該麵對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