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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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購買章節字數不足文章50%, 需要等待72小時防盜時間  晴空萬裏, 濃密的枝葉由深轉淺, 秦筠拿一把折扇,跟鳥兒們一起在樹下遮涼,懶洋洋的不想動彈。

    “王爺,快到去王家的時辰了。”

    秦筠睜了睜眼, 上方的日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投下一塊光斑,正好照在她眼皮上,這一睜她就猛地又閉上了眼,手背遮著, 聲音透著一股慵懶:“我哪兒都不想去。”

    她性子一向懶散,以前在山上的時候,逛園子都算是她兩天一次的運動活動, 現在到了京城, 每天往禁衛所和皇宮趕, 雖然有馬車代步,但她也覺得累的夠嗆。

    難得有一天禁衛所告假,又不用去皇宮, 她隻想懶洋洋的躺著什麽都不去想不去幹。

    雪鬆知道主子這是懶病又犯了, 不由道:“要是讓陛下知道王爺告了假, 是為了在府中休息, 那……”

    雪鬆沒說完, 秦筠便猛地站起。

    “走走走, 咱們換衣裳去。”

    這行動力比發現樹上掉了蟲在身上還迅速, 秦筠揮著扇子走在前麵,雪鬆無奈跟上:“今個王爺還是讓謝灃跟著嗎?”

    “就讓他跟著,”秦筠頓了頓,“給他準備件像樣的衣裳,我就不相信他家人都是憑空蹦出來的,個個都像是大家小姐養在深閨不出門交際,沒一個覺得他眼熟。”

    謝灃如沐春風的笑容有幾分無奈:“王爺若是想知道屬下家世,為何不直接問我。”

    秦筠看向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回廊的謝灃,一點都沒有背後講人閑話的不安,不急不緩道:“連名字都沒告訴我對的,本王為何要信你說的話。”

    再者她想知道他們是誰是想有個防備,而謝灃要是主動說了,這意義就不同了。

    “王爺難不成覺得是你自個知道的,就可以下船了。”謝灃一眼便看透了她的心思。

    自從那天晚上矩越後,謝灃說話也越來越不加顧忌,秦筠睨了他一眼:“我從未上那條船,又談何下船。”

    說完,雪鬆上前一步護著了秦筠,本以為謝灃要發火,卻見他輕輕笑了笑,清秀的眉目生動親切:“王爺說笑了。”

    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雪鬆又緊張的看向自個的主子,卻見秦筠不笑也不怒,徑自走了。

    雪鬆匆忙跟上,順道瞪了謝灃一眼:“謝侍衛那麽愛在內院閑逛是不是想當內侍了?”

    謝灃拱了拱手:“在下這就去換了好看的衣裳,請王爺與雪鬆姐姐稍等。”

    “誰是你姐姐!”

    謝灃天生一張笑臉,說話溫文儒雅,隨便一句話就像是他們有多親近似的。

    到了屋裏,雪鬆忍不住朝自家主子告狀:“謝灃這人十足的討厭,跟個笑麵虎似的,看他笑就覺得慎得慌,府裏的那些丫頭卻都像是傻了一樣往他跟前湊。”

    “府裏丫頭喜歡他?”

    雪鬆知道主子在想什麽,可惜道:“這偽君子裝模作樣並未見他跟哪個丫頭親近,喜兒也碰了壁。”

    聞言,秦筠也有些可惜。

    “下次選丫頭的時候,多選幾個漂亮回來。”

    “是。”

    王家辦得算是家宴,秦筠穿的也不繁複,換了一身暗紫紋雲紋團花紵絲袍子,拿了把臨江仙灑金折扇,便算是打整好了。

    一路到了王家,大門口已經停了不少的馬車。

    說是家宴但看這架勢,人隻會多不會少。

    秦筠的馬車停下便招惹了不少人的目光,王爺的馬車規製與別家的不同,四匹並行的高頭大馬,車沿懸掛的紫金色流蘇,怎麽能讓人不看。

    四匹馬並行不好直接架進府中,王家管事急急忙忙請秦筠換乘轎子。

    這轎子都是給夫人小姐準備的,秦筠倒是不介意,但想到外麵眼睛一片,便掀簾子下了車。

    “不必,本王步行進府,也好看看外祖家中景致。”

    秦筠下來便是聲聲見禮,秦筠見幾個小姐拿著帕子遮著臉看她,想到她跟常德開的玩笑,衝她們笑了笑。

    一時間見幾個姑娘嬌嬌怯怯的想躲又壓抑心慌的模樣,秦筠倒是覺得有幾分好玩。

    要不是她這身體不方便,娶一個嬌嬌嫩嫩的夫人,沒事逗一逗,把她覺得好看的衣裳首飾都給她穿戴應該會很有意思。

    因為禁衛所的事,文官覺得秦筠捧武輕文,而又因為秦筠在禁衛所放的話,威脅的太過直白,武官隱隱覺得自己被看不起了。

    所以秦筠這一路倒沒什麽人跟她搭話,到了府中給王老夫人送了禮,都是女眷王老夫人也不好留她,她又到了王家那幾個老爺的那去。

    幾個年紀能當他爹的官老爺侃侃而談,秦筠找了個借口便避到了別的地方。

    秦筠本想跟同齡的公子說說話,但因為王青的事,如今這城裏的公子哥們都怵她怵的緊,見到她就一窩蜂亂逃。

    到最後秦筠默默與身後的謝灃對視,謝灃忍著笑意:“王爺別怕,屬下一定不離開王爺半步。”

    說的那麽嚇人,她怎麽能不怕。秦筠翻了個白眼,隱隱聽到了遠處奏樂聲,幹脆踩著石子路緩步走了過去。

    王家的府邸建造的比晉王府絲毫不差,甚至因為主子不少,花樣也多了不少。

    燕語鶯啼,綠樹成蔭,秦筠嗅著周圍淡淡的合.歡花香,心情略好。

    “王……王爺?”

    秦筠往後一望,一個穿著蓮青色織金連煙錦裙的姑娘站在身後,見她看過來有些驚嚇地屈膝福身。

    “小女苗容,給王爺請安。”

    聲音嬌嫩猶如鶯啼,秦筠的視線在她楚楚可人略微停留:“你是苗翰林家的姑娘?”

    苗容輕輕點了點頭:“王爺也是打算去荷花池聽戲嗎?”

    秦筠不大好的毛病有不少,其中一樣就是喜歡悅耳動聽的聲音,男女不論,如果模樣出挑自然更加分。

    苗容生了一雙杏眼,眼角下垂,看著無辜可憐,加上粉腮的梨渦若隱若現,看著可人,秦筠就幾句。

    秦筠含笑點頭:“苗姑娘可要一同。”

    苗容雙眼微微發亮,雀躍地往前邁了半步,點了點頭。

    小姑娘軟軟嫩嫩多可愛,看著她的模樣自個心情也跟著雀躍了,那像是跟趙鄴說話,他一陰沉,她就沒了笑的心思。

    “王爺比我想的要好相處。”

    見秦筠放緩了步伐等她,苗容臉上浮現淡淡緋色:“聽旁人說王爺是個很凶的人。”

    秦筠輕笑出聲:“依苗姑娘看來,本王算是凶嗎?”

    苗容紅著臉搖了搖頭,心想晉王不止模樣好看,俊朗非凡,性子也不似那些粗魯的貴公子,矜貴優雅,讓人心生好感。

    兩人聊得興起,身後的謝灃笑容濃了許多,比起給自己的未婚妻找清秀少年,他自然更願意看女子磨鏡。

    ……

    在荷花池聽戲的自然都是女眷,秦筠與苗容一同前來,引起了不小的波動,苗容不好意思,便朝秦筠笑了笑就去了相熟姑娘身邊坐著。

    坐在前麵的琴姐兒與淺姐兒對視了一眼,兩人紛紛起身到了秦筠麵前,齊齊叫了聲表哥。

    兩個王家姑娘今個都是盛裝打扮,頭上帶著步搖金釵,腳下穿著鑲了東珠的繡鞋,秦筠回了一聲,見著滿亭的女眷,竟都是姑娘,沒個長輩,便打算要走。

    琴姐兒連忙攔道:“這戲本來就是來府裏都能聽的,表哥你想坐下聽便是了,有沒什麽幹係。”

    淺姐兒在旁應和:“要是表哥走了,祖母問起就該說我們待客不周了。”

    大宋民風開放,沒有什麽男女不同席的規矩,秦筠掃了一眼,沒有長輩在旁,這些姑娘都偷摸著瞧她,沒有不自在的模樣,便笑著坐下了。

    此時戲曲唱到了高.潮部分,小姐們鶯聲燕語,討論著戲文裏的故事,但餘光還是留在秦筠那兒。

    秦筠落落大方,任著她們偷看。

    偷看荷花池活動的貴公子們見秦筠老鼠掉進了米缸,紛紛歎氣,其中一人悔不當初地道:“剛剛若是沒有躲,說不定就能與晉王一同混進其中了。”

    “那可是晉王,跟在晉王身邊你就不怕被打成殘廢。”

    那人嘖嘖兩聲:“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一眼望過去便知道不少人雖然沒說話,但心思與他差不離多少,京城數一數二的閨秀可都在裏頭,要是他們往荷花池走,讓父輩們知道了一定一頓好打,小姐們也一定覺得他們登徒孟浪,但如果是晉王帶他們進去的就不一樣了,悔不當初悔不當初啊!

    一群紈絝子弟紛紛搖頭懊惱。

    秦筠閉著眼睛默數了三聲,抬手揉了揉眼,雙眼朦朧地看著已經站在榻邊居高臨下看著她的男人,像是還沒有從夢中抽回神魂,呆怔地瞪大眼:“皇兄看我睡覺做什麽?”

    感覺趙鄴的手要放在她領子上了,秦筠一個鯉魚打挺從榻上坐起。

    “皇兄慢忙,臣弟這就退了。”

    秦筠嬉笑地站起,眸光一掃,不由愣了愣。

    她還以為這屋裏隻有她跟趙鄴兩人,不知道喜兒是什麽時候進來的,站在桌邊見她望過去,慌張的屈身請安。

    秦筠默默看向趙鄴,怪不得他剛剛沒怎麽阻止她,在趙鄴麵前耍無賴,她不覺得有什麽,反正她最蠢的模樣他都見過,但被別人看見她的臉皮就沒那麽厚了。

    趙鄴的黑眸依然深不見底,但秦筠太熟悉他,所以隱約能察覺他眸底的譏諷。

    秦筠心中呲牙,清咳了一聲,本來想裝模作樣的訓斥喜兒兩句,但觸到趙鄴的眼神,覺得沒意思,就直接出了門。

    喜兒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沒想到高高在上的晉王竟然會在陛下麵前無賴成這樣,傳出去有誰會信。

    “陛下,奴婢把軟榻收拾了吧?”

    見趙鄴站在榻前不曉得在想些什麽,喜兒移了移碎步,嬌聲道。

    聽到她的聲音,趙鄴像是才反應過來屋裏頭還有人在,蹙了蹙眉:“出去。”

    喜兒咬了咬唇,緩緩退了出去,步子猶如楊柳搖曳,動靜不大胸前卻高低起伏,極有韻律。

    可惜屋裏的觀眾沒有瞧她的意思,讓她白做了功。

    到了沒人的地方喜兒就跺了跺腳,之前趙鄴把她留下,她還以為她的好日子來了,沒想到趙鄴看了她幾眼就沒有其他的舉動,今日也是,她以為是叫她過來伺候的,沒想到進屋就見到榻上有個人,衣裳的款式隱約還是個男人,看的她膽顫心驚,幸而最後發現是晉王。

    想著喜兒挺了挺胸前的巨球,陛下那般優秀的男人哪會放著軟綿綿的女人不愛,去斷袖分桃。

    這驛站到處都是秦筠的人,喜兒這番舉動自然傳進了她的耳朵裏,聽說喜兒從趙鄴的屋頭出來,腰板挺的像是要把胸送到天上去,秦筠嘖了嘖,再次感歎了趙鄴的品味。

    人看起來高不可登,恍若青山最高處的皚皚白雪,但在傳宗接代方麵跟其他男人卻沒什麽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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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出發,秦筠知道她是逃不過繼續騎馬的命,臉上敷了一層蘆薈,戴上了帷帽,隔了三層的輕紗,也看不見她那張綠油油的臉。

    準備好了,秦筠見趙鄴蹙眉,馬上開口道:“臣弟還未娶妻,現在臉不綠,將來就怕頭上要綠了。”

    “你靠臉娶妻?”

    秦筠當作聽不見趙鄴語氣中的嘲弄:“臉好看,皇兄看著也覺得舒心不是。”

    趙鄴輕嗬了一聲,上了馬車連話都懶得與她多說一句。

    經過昨日,秦筠對騎馬熟悉了不少,今日的行程也快上了許多,不過這好的開頭維持了不到一個時辰就出了簍子。

    一個陡坡,秦筠直直從馬上栽了下來。

    秦筠安排的隨行的大夫一摸脈,日頭太烈,秦筠身體虛弱,中暑了。

    人是不能再騎馬了,還得找輛馬車好好躺著修養,問題是驛站時趙鄴嫌秦筠嬌氣亂七八糟的東西一堆,下令精簡行李,秦筠那輛華麗馬車恰好就在其中,而如今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也找不到給秦筠休息的地方。

    常薈表情像是死了爹般跪在趙鄴的馬車前麵前求情,趙鄴瞥了一眼不知死活的秦筠,想到兩人要一同在窄小的空間,倒是更寧願把她扔到這荒郊野嶺讓野獸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