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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餘真抿唇, “我們家阿姨對動物過敏。”

    “阿姨？保姆？”

    餘真點點頭。

    “你可以讓你爸媽換一個對動物不過敏的。”

    餘真手指掐緊，“我爸媽……經常不在家，這個阿姨對我很好。”

    許戈不說話看她半天，看得她心跳都加快。

    “知道了。”許戈滅了煙抱著貓起身, “我養。”

    餘真都懷疑自己聽錯了，問了一句：“你說什麽？”

    許戈已經出橋洞，頭也沒回, “我說這隻貓我帶回去養。”餘真驚訝張大嘴。

    許戈被蟹老板叫去辦公室整整罵了三小時都不帶口幹喘氣的，這就是愛之深責之切。

    餘真等在辦公室門外，小腿有點酸。辦公室的門開了, 蟹老板喊她進去。她這是第二次來老師辦公室，說是辦公室其實就是一間普通教室擺上數張辦公桌。其他老師都上課去了, 隻剩蟹老板，他吹了兩下浮在麵上的茶葉一口氣喝完，熱茶都罵涼了。

    許戈站在那裏, 風輕雲淡, 午後的陽光照在他身上, 周身都被鍍上了一層溫暖的味道。

    溫暖？許戈？餘真藏在袖子下的手掐掐自己。

    蟹老板咕咚喝完那杯茶, 罵累了, “餘真, 老師相信你。許戈坐你後麵, 以後老師就把許戈交給你管。”

    餘真一驚, “我？我……”

    蟹老板壓壓手掌, “你聽老師說完。”蟹老板瞪一眼許戈, “校領導對他的處分是留校察看，為期一年，如果他再做出什麽嚴重違犯校紀校規的事堅決開除。你幫扶吳俊順便替老師看著他，學習上你們還可以互相幫助，互相進步。”

    餘真低一低頭，“我知道了。”

    許戈轉頭看她，新領的校服，很大，領口露出白淨後頸微微泛紅。許戈回味捏過她腕上的皮膚，滑得像豆腐。

    兩人回教室，許戈塌著背慢悠悠跟在餘真後頭。

    “不願意怎麽不拒絕？”

    餘真沒作聲。

    “我真被學校開除你不是該高興嗎？”

    餘真停下，轉身，“從今天開始，遲到曠課打架我都會看著你隨時跟老師報告，你也見識過老師的鐵嘴銅牙，你要不想被念死咱們就好好合作。”

    許戈嗤笑一聲，“你怎麽不裝膽小怕事了？”

    “因為沒有用，一樣被你欺負。”餘真幹脆就正麵回答。

    許戈笑得肩膀抖動，“我怎麽欺負你了？”

    餘真不理他轉身走，許戈腿長兩步就追上來，“你說說我怎麽欺負你了？你知道男人欺負女人是怎麽樣嗎？”

    餘真給許戈做了張時間表直接貼他桌子上，包括早上幾點鍾起床，晚上幾點鍾睡覺都寫仔細了。

    “早上六點鍾起床，要我死麽！”許戈手指點著桌上的時間表質問餘真。

    餘真淡定回頭，“我本來想寫五點半，考慮到老師說要循序漸進才改到六點，除去賴床洗漱吃早餐的時間剛剛夠不遲到。”

    許戈咬著後槽牙，“那這個晚作息十一點是什麽意思，我早上不遲到不就完了你還管我幾點睡覺？”

    “早睡才能保證早起，這是常識。還有問題嗎？沒問題我做作業了。”

    許戈盯著她後腦勺，長膽了啊！

    吳俊在一邊樂，本子上寫了七個大字，“大佬，大嫂好有派！”

    許戈朝他豎了個中指。

    抗議歸抗議，許戈真沒再遲到過，晚上睡覺之前還給餘真發個短信，我睡了。餘真通常都是不理他的。

    許戈和餘真破冰，最高興的是吳俊。

    兩人為了躲餘真隻能跑到頂樓天台抽煙。

    “許哥，我約了洪波和程前，周末去哪兒？”

    許戈撣撣煙灰，“什麽去哪兒？”

    吳俊咬著煙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為你跟餘真和好的慶賀酒去哪喝？”

    許戈吸一口煙，若有所思的樣子，“我家。”

    吳俊拿掉嘴上的煙，“不是吧，這麽快就往家帶了？”

    “你不是還叫了那麽些人嗎。”許戈按滅煙，“走吧。”

    “我煙還沒抽完。”

    “要遲到了。”許戈已經抬腳出去。

    吳俊張大嘴，他什麽時候怕過遲到？

    “嘖嘖嘖，小真真牛逼了！”

    兩人回座位一身煙味，餘真從作業本上皺眉抬頭，刷刷刷草稿本上寫了兩行字反手甩給許戈：抽煙也違反校規，下不為列。

    許戈不屑哼一聲。

    其實餘真知道，隻要他抽煙不被抓到，老師也拿他沒辦法。可是，萬一被抓到呢。

    吳俊賣乖道：“放心吧，我們還從來沒被抓到過。”

    餘真不理他們，繼續寫作業。

    吳俊小聲問她，“我們周末有個聚會你來嗎？”

    “不去。”餘真頭也沒抬。

    “好些人呢，姚圓圓也去。”

    雖然換了座位姚圓圓和餘真還是最好的。

    “不去。”餘真還是不去。

    “這次不是去KTV，去許戈家。”

    餘真寫字的筆停下來，抬頭，“去他家？”

    吳俊猛點頭，挑著眉毛笑，“不想去看看嗎，近距離接觸。”

    不想！不過，她想去看阿狸。一個多星期了，不知道貓在許戈家怎麽樣，有沒有給他們家添麻煩。

    “還有誰？”餘真繼續寫作業。

    吳俊聽著有戲，“就我們那群人，你都熟。”

    餘真：“那麽多人去不怕打擾人家嗎？”

    “他家沒人。”吳俊解釋道：“他爸爸不常回家，都是他一個人住。”

    餘真心裏莫名一酸，大概是同病相憐吧。

    吳俊對著許戈作了個OK的手勢，許戈算準她一定會去，她的貓不是還在他那兒嘛。

    ……

    周日，餘真和姚圓圓約好一起走，頭一天吳俊給她們發了地址。出租車到院門口被警衛攔下外來車輛不準入內，姚圓圓報了姓名電話，警衛又核實了半天才放她們進去。

    車一開進去，姚圓圓瞠目結舌，三麵環水獨島別墅，熱帶植被鬱鬱蔥蔥。電影《天下無雙》裏一句“我想有一所房子，麵朝大海春暖花開”勾勒出無數人對家的夢想藍圖。今天，她們看見了真實版。

    “許戈家是土豪吧！”姚圓圓半天嘴都合不上。

    餘真降下車窗，空氣裏帶著清新湖水的味道。

    “你不是說他和吳俊是發小嗎，吳俊是富二代，他是土豪也正常。”

    “好漂亮！我夢想中的房子就是這樣的，嗚嗚~~”姚圓圓憋嘴。

    棕櫚樹蔭道的盡頭，吳俊站那兒等她們，餘真付錢下車。

    “許哥怕你們迷路，特地讓我來接你們。”

    餘真第一句就問，“這地方允許養貓嗎？”

    “啊？”吳俊和姚圓圓同時出聲，疑惑看她。

    餘真擺手，“沒什麽，我們走吧。”

    吳俊帶路，繞過遊泳池就能看見二樓陽光露台上盧婧朝他們揮手。姚圓圓邊走還邊在說：“許哥家裏是不是金壁輝煌，壁紙都是貼的金箔？這樣才符合土豪人設。”

    進門後，姚圓圓再次瞠目結舌，偌大的客廳除了透進來的陽光，空蕩蕩的一件家具都沒有。

    “這也……太意外了。”姚圓圓合上下巴。

    吳俊偏一偏頭，“去後院吧，他們都在後院燒烤。”

    盧婧從私家電梯出來，“等你們好久了，走，烤東西吃去。”

    後院支了兩個烤架，洪波和程前主廚，院子裏的樟木桌上擺滿海鮮、水果。趙雪菲抬頭淡淡看餘真一眼，專注將水果裝進盤子。

    餘真也沒有過多的表情，那天在KTV的事就當是沒發生過，她在找她的貓。

    喵~~

    茂密的香樟樹後許戈抱著貓在秋千床上睡大覺。餘真繞過擋住視線的大樹，貓從秋千上跳下來歡快圍著她蹭。許戈拿開蓋住眼睛的手，坐起來，一臉睡眠不足，陽光灑了他滿身。

    餘真抱抱貓，重了，許戈把它養得很好。餘真看許戈一眼，“不是規定了晚十一點要睡覺嗎。”

    許戈懶懶摸煙盒，眼皮睜不開，“放假不算。”聲音都沙啞，煙抽完沒了，他又躺回去。

    餘真皺眉，“你是主人，哪有讓客人動手招呼主人的。”

    “他們在這兒比自己家還熟。”他閉著眼睛一伸手握住餘真手臂。

    “喂！”餘真抱著貓不好甩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