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總裁大人竟然怕鬼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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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時候,蘇櫻聽到容靳修打電話交代工作,無意間聽到竟然要取消七天的行程。
於是,在總裁大人打完電話以後,蘇櫻問:“我們要去七天嗎?”
容靳修淡淡的說:“爺爺的墓在北郡。農”
北郡蘇櫻是知道的,是S市最北邊的一個地方,也是最偏僻的地方,而且很窮,按說S市這種金融大都市,政府肯定會大力發展,關鍵是那裏地勢險要,千溝萬壑,但好在環境古樸,風景如畫,政府有意發展旅遊,建了兩條鐵路都在泥石流中塌方,於是這個發展工程也就不了了之遏。
所以,勉勉強強,去哪裏隻能開車過去了,還好有一條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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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靳修開了一個上午的車,車子駛上公路以後,一路向北。
蘇櫻看到那些高樓大廈漸漸遠離,公路兩旁的風景也越來越荒蕪。
到了下午三點的時候,估計行駛了也有幾百公裏,中途,他們吃了點午餐。
容靳修的車子上有小型的冰箱和微波爐,家裏的廚師將食物都做好,打包的一份一份的小餐盒。
容靳修就是這樣,對生活品質苛刻到變態。
除了吃飯的時間,蘇櫻不是睡覺就是偏著頭看窗外的風景。
其實,她心裏還是有疙瘩,還是不太願意同總裁大人說話。
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太多,讓她思緒紛亂,而且那個什麽生子協議,她多少覺得有點侮辱人!
這裏已經離城市很遠了,公路兩旁已然沒有了綠地,光禿禿的一片黃草。
黃色的沙土在烈日的炙考下,升騰一股熱氣。
按照這樣的速度,四點左右就能到一個叫“牛嶺村”的地方。
這個地方是通向北郡哪條路上唯一可以歇腳的村落,過了牛嶺村就不能開車了,據說那裏有一段公路大麵積塌方,還在修補。
這也是容靳修今年不讓老太太過去的原因。
除了唯一一條公路,從牛嶺村到北郡還有一條山路,那條路的交通工具,不是馬就是牛,要不然也可以是騾子。
蘇櫻在想,自己不會騎馬怎麽辦?
腦子裏麵莫名閃現的是和總裁大人共乘一騎,手臂環繞,她依偎在他的懷裏,雲朗風清,山高水闊的場景。
呸呸!
她這是怎麽了?想什麽亂七八糟的!
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車子已經停下來了,而總裁大人早已經下了車。
蘇櫻打開車窗,將腦袋探出去,總裁大人正翻著車前蓋搗鼓什麽。
過了一會兒,總裁大人就上了車。
怎麽了,車壞了?”蘇櫻問。
容靳修看了她一眼,冷冷淡淡:“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打算同我說話了呢。”
他說的有點諷刺,蘇櫻訕訕的。
既然現在是同一條繩上的螞蚱,蘇櫻暫時放下那些疙瘩,問:“你修好了?”
容靳修將手臂撐在腦袋後麵,竟然閉上眼睛:“我又不是汽車修理工。”
容靳修還是酷酷的愛理不理的樣子。
那現在怎麽辦?”
等著。”
容靳修調整了一下椅子,將手臂枕在腦後,閉上眼睛。
這都什麽時候了,總裁大人還有心思睡覺。
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一眼望去,人煙荒蕪,等什麽呀!
但是蘇櫻也沒有別的辦法,隻能在旁邊玩手機遊戲。
夕陽西下,已經過了一個小時,這裏手機也沒有信號,想求助都沒有辦法。
蘇櫻有點恐慌,萬一一直沒人的話,難道要在這荒郊野路上過夜?
這裏這麽荒涼?半夜會不會有財狼虎豹出現啊?
正當蘇櫻糾結的不得了的時候,車子後麵遠遠的出現一個小黑點。
小黑點越來越大,蘇櫻可以看
得出來,肯定有人來了。
蘇櫻激動的搖晃一旁的容靳修:“總裁大人,我們得救啦,有人來了。”
容靳修看到蘇櫻那種絕處逢生的欣喜表情,大約都忘記了她還在同自己置氣,抓著她的手臂高興的像個孩子。
看到她臉上的燦爛的笑意,容靳修也情不自禁的勾了勾嘴角。
蘇櫻忙下去攔車。
伴隨著轟隆隆的引擎聲,蘇櫻看清楚了,來的是一輛拖拉機,坐在最前麵的是一位六十歲左右的老漢。
蘇櫻攔在路中間揮手,那拖來及緩緩開近,然後停了下來。
丫頭,什麽事兒?”那老漢一口純真的鄉村口音。
伯伯,我們要去牛嶺村,但我們的車壞了,您順路麽,順路就載我們一程。”
那還能不順路,俺就是牛嶺村兒的人,上車,俺帶你們走。”
蘇櫻高興極了,衝著容靳修喊:“總裁大人,這位老伯說可以載我們去牛嶺村。”
容靳修皺著眉頭看著這兩拖拉機,拖拉機很破舊,後麵有個豬籠,裏麵有兩隻豬,隱隱的散發著臭味。
蘇櫻看容靳修的臉色就知道原因。
總裁大人有潔癖。
蘇櫻過去拉他的手臂:“錯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難不成你真的想再這裏過夜?”
簡單的思考了一下,容靳修去車上拿行李箱。
這車怎麽辦?”
放心,丟不了,車子都有定位係統。”
老漢旁邊隻能做一個人,剩下的那個人就要坐在那豬籠的旁邊。
你坐後邊去。”容靳修吩咐。
蘇櫻正打算順從的坐豬籠旁邊。
那老漢看不過去了:“咋有這樣的人呢,看上去長得人模人樣的,咋這麽惡劣呢,丫頭,你坐我旁邊,他要不樂意坐後麵,自己走過去也成,反正也不願,三四個時辰就能到。”
蘇櫻比較尷尬。
沒想到老漢會為自己出頭,再去看總裁大人的臉色,已經黑的像鍋灰了。
她真怕總裁大人一賭氣說不坐了。
好在總裁大人還是很懂事滴,默默地拿著行李去了後麵。
兩個人坐好以後,車子就開始轟隆隆的上路了。
蘇櫻瞥了一眼後座的總裁大人,籠子裏的兩頭豬一個勁兒的往外拱,鼻子就快要觸到總裁大人的褲子,並昂昂昂的叫著。
總裁大人捏著鼻子,眉頭都快擠成一處去了,但是即便這樣,竟然絲毫無損於他的美貌,可見總裁大人已經帥到什麽程度。
蘇櫻心裏發笑。
總裁大人還沒受過這樣的憋屈吧。
老漢也看了後座的男人一眼,笑嗬嗬的問:“丫頭,那是你對象?”
不是。”
這小夥兒挺嬌氣,你同他什麽關係?”
蘇櫻要是說是自己的上司,並且自己還被雇傭當老婆,豈不是很沒麵子。
於是蘇櫻笑著說:“他呀,就是我養的一個小白臉兒,你知道,小白臉兒都嬌氣。”
老漢歎了一口氣:“你們城裏人啊,男的有錢就包二.奶,女的有錢就養小白臉,亂搞男女關係,所以社會才世風日下,道德倫理敗壞。”
蘇櫻原本是一句玩笑話,沒想到大爺有這樣的覺悟。
於是改口說:“其實吧,沒辦法,他呀除了長得好看,什麽也不會,他奶奶病了,沒錢治病,我給他錢,他沒錢還隻好以身相許了。”
老漢看了容靳修一眼:“還算是有孝心,但這有手有腳的,不找個正經事做,就想些歪門邪道,這要放在我們村子啊,不肯幹活那就打,往死裏打幾次,就什麽都肯幹了。”
蘇櫻嗬嗬的附和:“是該打,回頭您幫我好好調.教調.教。”
蘇櫻和大爺瞎扯,反正這拖拉機轟隆隆震天響,總裁大人坐在那裏也聽不見。
這轟隆隆的聲
音持續了一個小事,終於看到了牛嶺村。
這是一個近乎生存在沙漠的小村落,一眼望去,大約也隻有十幾戶人家,稀稀落落。
剛剛在拖拉機上的時候,已經同老漢講好,今天她和總裁大人先寄居在他們家,明天一早趕路。
老漢姓楊,家裏還有他的兒子小楊,和她的媳婦孫氏。
小楊高高大大,長得非常壯碩,讓蘇櫻想到古裝電視劇砍頭的劊子手,但看上去挺憨厚的。
孫氏倒是長得嬌嬌小小,不愛說話,十足的小媳婦模樣。
老楊挺熱情,也挺喜歡蘇櫻,晚上吃飯的時候宰了一頭羊,做了一鍋油潑辣子頓羊肉。
一桌人吃的酣暢淋漓,隻有容靳修坐在那裏遲遲沒有動筷子。
蘇櫻是知道原因的,總裁大人的嘴很叼,所以無論是家裏還是公司都養了一個頂尖的廚師團隊。
不僅味覺苛刻,而且頂挑食。
他不吃羊肉也不喜辣。
蘇櫻看看桌上,除了一鍋紅彤彤的羊肉就隻剩下一碗實心饅頭。
蘇櫻手上正好拿著饅頭,雖是粗糧,但混著羊肉吃,倒也是香,蘇櫻說:“總裁大人,要不你吃個饅頭?”
容靳修看著蘇櫻吃的歡暢的模樣,像摸寵物一樣摸了摸蘇櫻的腦袋:“乖!你吃,多吃點。”
蘇櫻知道總裁大人是真的吃不下,他是個不會勉強自己的人,但是礙於主人的麵子,他還是禮貌的坐在桌前。
但是這幅場景在老楊的眼裏又是另一種情形。
這坐在桌子上但是不動筷子,就是不滿主人家做的菜。
老楊一邊加起一塊羊肉往饃裏麵夾,一邊帶點陰陽怪調的說:“現在有些人啊,自己不勞動還挺會嫌東嫌西,真不知道現在什麽世道,吃白飯還挑食。”
總裁大人的臉色已經很不好看了。
客居主人家,沒辦法,蘇櫻小聲的湊過去:“總裁大人,要不你勉為其難的吃一點?”
說完殷勤的拿了一個饃,加了一小塊羊肉,遞到容靳修嘴邊。
容靳修看著蘇櫻期盼的小眼神,緩緩的張了張嘴。
一小口就叫容靳修皺了眉頭。
其實容靳修倒也不是嬌氣,有些東西他還是能接受的,比如以前蘇櫻給她帶的鴨血粉絲。
但是羊肉這個東西,有些人天生就不能接受那個味兒。
於是容靳修吃了一口再也不能接受第二口,而是把饃往蘇櫻碗裏一放,命令一般的語氣:“都吃光,別浪費糧食。”
容靳修淡淡綻開一個禮貌性的微笑:“你們慢慢吃,我想去洗澡。”
老楊看到容靳修這樣不給麵子,更加不高興了,衝著容靳修的背影嘟嚷:“這都是什麽人啊,不就是一個小白臉,皇帝老子還沒有這麽難伺候呢。”
蘇櫻看到容靳修的背影生生一頓,大約就能想到他的臉色。
竟然有點幸災樂禍的意味,總裁大人這次可是虎落平陽了。
這裏洗澡非常難,整個村子隻有一口井,要洗澡就得走上半裏路去打水。
蘇櫻忙咬了兩大口饅頭,含糊不清的打招呼:“我出去看看,你們慢慢吃。”
蘇櫻一溜煙竄出去,老漢在後麵歎氣:“城裏人這是怎麽了,養個小白臉跟供著尊佛似得,長得好看能當飯吃嗎?”
蘇櫻出去的時候,容靳修正好拿著兩個水桶打算打算去打水。
看到蘇櫻一路匆忙的跑過來,麵無表情的問:“你來幹嘛?”
總裁大人,我幫你去打水吧。”
說罷就要幫容靳修去提水桶。
開玩笑,讓總裁大人幹這種粗活,蘇櫻總覺得是暴殄天物,會天打雷劈的。
你讓開,這不是女人幹的事情。”
容靳修轉身拿著兩個水桶轉身就走。
蘇櫻撇嘴,既然總裁大人不領情,那她就沒辦法了。
原打算回去繼續吃
香噴噴的辣羊肉,提起腳還沒跨出第一步,容靳修回過身來,一副上司的語氣:“你陪我一起去。”
小樣兒!
蘇櫻歡快的跟上去:“總裁大人,沒想到你竟然怕黑。這麽點路還要找個人陪”
容靳修古怪了看了她一眼:“我不怕黑。”
蘇櫻一副了如指掌的模樣,取笑她:“那你一定是怕鬼。”
容靳修懶得搭理她。
蘇櫻的心情莫名的好,不知道為什麽,大約是這邊的空氣讓她覺得輕鬆自在。
遠離了都市的喧囂和繁華,這裏沒有身份地位的差距,總裁大人似乎變得也不那麽高高在上,盡管他總是板著臉,但總覺得,這一刻,這個世界上就剩下他們兩個人似得。
蘇櫻一路哼哼唱唱,看著總裁大人的冰山臉,心裏忽然有種惡作劇的心理。
總裁大人,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容靳修沒做聲,蘇櫻繼續:“從前,有一位醫生,做完急診後已是午夜,正準備回家。走到電梯門口,見一女護士,便一同乘電梯下樓,可電梯到了一樓還不停,一直向下到了……B3時,門開了,電梯門開了,一個小女孩出現在他們眼前,低著頭說要搭電梯。醫生見狀急忙關上電梯門,護士奇怪地問:“為什麽不讓她上來。”醫生說:“B3是我們醫院的停屍房,醫院給每個屍體的右手都綁了一根紅絲帶……她的右手,他的右手有一根紅絲帶……”
蘇櫻一邊講一邊偷偷瞄大總裁的臉色,果然總裁大人的臉色已經有些發白。
蘇櫻繼續,聲音變得更加陰測:“這個時候,醫生旁邊的護士漸漸伸出右手,笑了一聲說:是不是……這樣一根紅繩啊?”
與此同時,蘇櫻也伸出自己的右手,橫在容靳修的麵前,月光下,蘇櫻雪白的手臂上,赫然有一根紅繩。
容靳修雖然麵無表情,但是他的確在聽蘇櫻講故事,冷不丁看到眼前飄入這麽一根紅繩,驚的倒吸一口涼氣。
蘇櫻!”容靳修慍怒的抓住她的手臂:“你覺得這樣很好玩嗎?”
蘇櫻捂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總裁大人,原來你真的怕鬼啊哈哈,哈哈……”
容靳修又惱又氣,但是看著蘇櫻笑的那麽歡暢,心裏的那點怒氣也漸漸蒸發了。
你這紅繩哪來的?”容靳修沒好氣的問。
吃飯之前,孫姐姐交我編的,她平時就編一些手工藝到城裏去賣,她說這叫月老節,據說情人帶了這個繩子,誰都拆不散,在情侶裏麵賣的可火了,我也學著編了兩條。”
還有一條呢?”
什麽?”蘇櫻一愣。
你不是編了兩條嗎?”
蘇櫻愣愣的從口袋裏掏出另外一個手鏈。
容靳修施施然伸出一隻手臂:“給我帶上。”
蘇櫻一怔,結結巴巴的說:“這個是小女生才帶的……”
有法律規定隻有小女生能帶嗎?”
蘇櫻撇嘴,不情不願的將紅繩寄到容靳修的手上:“總裁大人你為什麽要帶啊?”
難道是想跟她帶情侶手鏈?
總裁大人則酷酷的吐出兩個字:“紅色,辟邪!”
蘇櫻又哈哈大笑起來,果然是被剛剛的鬼故事嚇到了,總裁大人的膽子可真小。
感覺終於抓到了這個完美的男人的軟肋。
蘇櫻心裏小小的竊喜一下。
打完水回去以後,老楊正坐在外麵抽旱煙。
看到那個丫頭跟在那小白臉後麵蹦蹦跳跳,歡脫的像山裏的兔子。
心裏不由歎了一口氣。
蘇櫻看到老漢就蹦到他旁邊同他聊天。
丫頭,你喜歡他吧。”老楊抽了一口旱煙緩緩的說。
大爺,您真會開玩笑。”
別看我老了,但我眼睛還不花,我兒子追我兒媳婦的時候就跟你想在一樣,成天圍著她轉,跟個狗見了大棒骨頭似得……”
蘇櫻默默的汗顏,這個比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