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 少爺現在也是血氣方剛,人之常情呀【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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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靳修這種舉動,無疑也在陸成灝的意料之外。

    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落如果落在自己的手裏,意味著什麽,容靳修比誰都清楚。

    但是容靳修竟然真的為了蘇櫻棄老太太一生的心血而不顧。

    是自己太低估了他,還是太高估了他遏?

    蘇櫻一時間百感交沉,仿佛溺斃的人最後一刻被救起,她這一生經曆過太多的失落與拋棄。

    每每總是在自己最脆弱,最需要安慰的時候被命運甩開。

    但是,容靳修卻在她已經絕望的那一刻,向她拋出了橄欖枝,並且為她拋棄一切……

    容靳修摟著蘇櫻的肩膀走出了會議室。

    徒留一室唉聲歎氣的老臣,和麵色冷峻的陸成灝。

    過了一會兒,陸成灝的嘴角微微的揚起,那一抹邪笑藏匿著從未有過的冰冷與惡毒。

    蘇櫻,一切還沒有結束呢!

    周小魚就坐在會議室不遠處旁邊的長椅上,看到蘇櫻一臉慘白的出來,慌忙站起來:“姐姐這是怎麽了?”

    容靳修淡淡的搖了搖頭,她就沒有多問。

    上了車以後,蘇櫻終於開口:“對不起,阿修,是我害的蘭卡失去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容靳修安慰的摸了摸她的頭發:“你不用解釋什麽,我知道你是被陸成灝設計的。”

    蘇櫻有些驚異的望著他:“你為什麽不懷疑我。”

    容靳修淡淡一笑:“我為什麽要懷疑你,你跟我的孩子都快出生了,蘇櫻,我以後再也不會懷疑你了,但是你答應我,以後有什麽事情不要瞞著我。”

    蘇櫻點頭:“對不起,總裁大人,我錯了……”

    容靳修將她攬進懷裏:“這件事情,你就不要想了,就算他手上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我還是蘭卡的董事長,他掀不起什麽大風浪,你就不要擔心這件事情了。”

    蘇櫻知道,容靳修這樣說多半是為了安慰她。

    不然剛剛公司那幾個高層不會說那樣的話,蘭卡失去了半壁江山,做什麽肯定處處受限,如果陸成灝有心搞垮蘭卡,在這百分之二十股份上麵大做文章的話,以後的日子不會好過。

    但是蘇櫻對這件事情選擇了逃避。

    預產期越來越臨近,最後幾天蘇櫻索性已經住到了醫院裏。

    容念青是在5月21日的黃昏出生的。

    那一天,正好是蘇櫻和容靳修結婚一周年紀念日。

    巧合的是,宋梓晗和盛嫣也在那一天生了個大胖小子,叫老太太之前說好兩家結為兒女親家的事情撲了個空。

    母子平安,聽說當時總裁大人是陪著蘇櫻進產房的,但是因為過度焦慮被婦產科方主任給趕了出去,當醫生抱著寶寶出來的時候,他一個勁的隻問:“我老婆呢,我老婆呢?”

    醫生安慰似得說:“母子平安。”

    醫生將剛出生的小元寶放進他的臂彎裏的時候,一向沉穩冷靜,喜怒不行於色的總裁大人竟然在產房外麵大哭起來。

    以至於後來蘇櫻一直在想謙謙君子的總裁大人不顧形象嚎啕大哭的模樣。

    可是,她怎麽想也想不出來。

    一晃三個多月過去了,八月流火的季節。

    小元寶儼然變成了老太太的心頭好,一時一刻看不到,就像是丟了什麽心肝寶貝似得。

    這些天,老太太時常去錦繡酒店,大張旗鼓的準備元寶的百日宴會,看那排場,簡直不亞於當年老太太七十歲大壽。

    請帖早就發了出去,S市的人早就聽說容家得了個寶貝疙瘩,老太太拚了命一樣疼著,光乳娘就請了四個,這樣的小少爺還真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

    這三個月來風平浪靜。

    成勝沒有從蘭卡撤資,也沒有拿那個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大做文章。

    可是,即便這樣,蘇櫻還是整宿整宿的睡不好。

    她總覺得有什麽事情會發生,她總覺得這是暴風雨之前的平靜,她總覺得陸成灝不會輕易的放過她。

    他

    那樣的人,從小到大,要得到的東西從來沒有拿不到的。

    嬰兒房就在蘇櫻臥房的隔壁。

    小元寶正在搖籃裏麵睡覺,傍晚的陽光從落地窗的玻璃上照射進來,有一縷正好落在小元寶粉粉嫩嫩的臉上。

    他此刻睡得正是酣甜。

    其實小元寶長得很像容靳修,聽說老太太第一眼看到自己的曾孫子的時候,就說:“你看這眉毛,這小薄唇,一看就是老容家的種,和阿修小時候長得是一模一樣。”

    蘇櫻看著小元寶,心裏填滿了幸福。

    這是她跟總裁大人永遠無法割舍的牽絆,生命真是一個神奇的東西,蘇櫻覺得自己心都要化了。

    抬頭的時候,發現容靳修正倚在門框上看她。

    眼神說不出來的溫柔。

    你站在那裏幹什麽?”蘇櫻問。

    容靳修走過來坐在她旁邊,摟住她的腰:“我不忍心打擾你,蘇櫻,你這個樣子真美。”

    說著嘴唇已經在蘇櫻的耳邊遊移……

    容靳修的唇滾燙,落在蘇櫻的脖子上像是烙鐵似得,蘇櫻一陣戰栗。

    蘇櫻推攘了兩下:“寶寶醒了怎麽辦?”

    容靳修不高興的賭氣說:“你就關心他,不讓我碰,親兩下還不行麽?”

    蘇櫻生完孩子以後身子很弱,柏叔建議調理三四個月再行夫妻之事。

    所以容靳修這些天也都一直沒碰她。

    有一次,容靳修看著小元寶的臉忽然感歎:“我和你連孩子都有了,但是總過也就碰過你兩次,再這樣下去,恐怕連柳下惠也要甘拜下風了。”

    想到這些,蘇櫻的臉更紅了。

    但是便也沒有推拒,閉著眼睛任憑他將這個吻加深……

    姐姐,老太太叫你……”

    周小魚清脆的聲音出現在門口。

    但看到門裏麵的情形的時候,卻忽然怔住了。

    愣了一秒,她忽然用雙手捂住了眼睛:“對不起……少爺,你們繼續,我過會兒再來。”

    周小魚一直叫蘇櫻姐姐,但是從來沒有逾矩叫容靳修“姐夫”,而是跟這老宅大多數人一樣,恭敬的叫做少爺。

    周小魚說完就要逃跑,卻被蘇櫻叫了回來。

    姐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偷看的。”但是說完周小魚的眼睛既害羞又調皮的在蘇櫻和容靳修的臉上掃來掃去:“姐姐和少爺的感情真好。”

    容靳修倒是神態自若,全無被撞見的尷尬,隻是眉宇間有一絲被打擾的不悅:“你匆匆忙忙過來有什麽事情?”

    哦。”周小魚立刻想起來了這次來的目的:“老太太一個日本的朋友,托人給老太太送了一對黑皮西瓜,叫姐姐下去餐廳吃呢。”

    周小魚說完就識趣的遁走了。

    容靳修說:“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叫人來,真是我的親奶奶。”

    蘇櫻好笑,總裁大人一副沒吃到糖的模樣怎麽這麽可愛呢。

    她叫來乳娘看著小元寶,估計過會兒就該醒了,然後就拉著容靳修的手臂說:“走吧,少爺,去吃西瓜。”

    蘇櫻和容靳修去了餐廳,正好琴姨也將晚餐準備的差不多了。

    這兩天玉娘回了娘家,柏叔也陪著過去,藥廬一直是周小魚在打理,前些日子周小魚自學了一套按摩術,現在正在給老太太捏肩膀。

    看到蘇櫻他們過來,老太太還忍不住誇周小魚:“這魚丫頭可真厲害,人看上去小巧玲瓏的,力氣可真大的很,這手法,專業的也沒法比,魚丫頭還真是個寶貝。”

    周小魚不好意思的說:“老太太太過獎了,是師傅教的好。”

    好了,你也別給我捏了,坐下來吃晚餐吧。”

    老太太衝著蘇櫻招手:“蘇丫頭,坐我旁邊。”

    蘇櫻坐過去,老太太端詳了蘇櫻一會兒:“氣色好多了,你是我們容家的大功臣啊,以後要是阿修欺負你,你就告訴我,我給你撐腰。”

    <p櫻笑:“阿修不會欺負我的。”

    老太太看了一眼不甚高興的容靳修:“我看著臭小子天天就想著欺負你。”

    蘇櫻原本還沒聽明白,直到旁邊的琴姨說:“少爺現在也是血氣方剛,人之常情呀。”

    在看著周小魚一臉偷笑的模樣,就知道,這小丫頭肯定將剛剛看到的全部告訴老太太了。

    蘇櫻一陣窘迫,拉長了聲音喊了一聲:“奶奶。”

    不說了,不說了,蘇丫頭害臊了,來吃西瓜。”

    琴姨將切好的西瓜裝在小小的果盤裏,一人麵前放了一疊。

    這種黑皮西瓜僅生長於日本最北部島嶼北海道,年僅產100個,有一種特殊的甜味。

    老太太也吃了一口,忽而抬頭問容靳修:“阿修,錦繡酒店的人怎麽都換了。”

    老太太對小元寶的百日宴非常上心,今天還特地去錦繡酒店看了一下會場。

    錦繡酒店是蘭卡旗下的產業,誰料老太太這次過去,上至酒店幾個部門的負責人,下至大唐經理,都是生麵孔。

    容靳修說:“現在酒店正在整頓。”

    老太太其實也不大關心,自從她將蘭卡全盤放手以後,早就不管商場上的那些事兒,所以也沒太多問。

    吃飯的時候,老太太又思量到一件事情:“這柯家的請帖倒是也準備了,隻是還沒有送的出去,按理說我和香雲夫人鬥了好些年,也算是有點交情,隻是這柯家如何就破產了呢,聽說還是給原來的女婿給收購了,這姓陸的,還真是一頭白眼狼。”

    蘇櫻被一口湯嗆住了,止不住的咳起來。

    容靳修忙起身,周小魚在蘇櫻旁邊,眼疾手快,忙給蘇櫻拍背順氣。

    老太太看著她:“好好的,怎麽嗆住了。”

    蘇櫻咳了一回,擺手:“沒事兒,奶奶你是說,元寶的百日宴邀請了柯家嗎?”

    蘇櫻和陸成灝的事兒鬧得沸沸揚揚那會兒,老太太正在美國,所以也不清楚他們之間的糾葛。

    我也挺為這件事兒發愁,要說這個柯善美也是個奇人,家族企業被人搶了,她卻還在前夫手底下打工,我聽說當時令香黛兒破產的那份基金就是她幫著陸成灝瞞天過海的,天下多少癡兒女,這柯家的丫頭,可真栽在這個男人身上了。”

    一群人都默不作聲。

    有些事情也是香黛兒破產之後被媒體挖出來的。

    陸成灝還是柯家女婿的時候,就大力挪用香黛兒了資金流和人脈為成勝集團鋪路,還沒有離婚之際,香黛兒已經被陸成灝掏的差不多,若是那時候柯善美選擇法律手段,陸成灝可能會因此獲罪,但是這個被愛衝昏頭腦的傻女人心甘情願的幫著瞞天過海。

    最後還是逃不過被拋棄的下場。

    沒想到香黛兒破產之後,她卻還能安然的在前夫的手下擔任重職。導致父親和她斷絕了關係,帶著香雲夫人一氣之下回了法國。

    外界對這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也是津津樂道。

    一則說陸公子其實也是心有愧疚,二是說這陸公子仍舊繼續利用柯善美。

    總之柯善美從眾人豔羨的名門千金變成了不屑一顧的豪門棄婦。

    但是,現在她卻安然的跟在自己的前夫身邊,沒有名分,不顧世俗的眼光。

    當然,也有一種言論。

    說柯善美潛伏在陸公子的身邊,不過是臥薪嚐膽,有忍辱複國之嫌。

    當然這個言論也就是成勝集團的一些股東支撐,其實那些股東都一個樣,都覺得紅顏誤國。

    柯家的請帖還是發出去了,但是蘇櫻覺得她一定不會來。

    畢竟,她曾經那樣痛恨自己。

    8月28日,天氣及其的悶熱。

    仿佛老天爺憋著一肚子氣就是不肯降一滴雨水。

    但是,今天卻是容家小少爺百日宴。

    S市的錦繡酒店成了全市名貴聚集的地方。

    不管外麵像是熔爐一般炙烤,錦繡酒店裏麵一派的清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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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廳的中央還設置了一個水幕圓柱,細碎的水流環繞燈柱如同燈光一樣,從天花板傾瀉而下,氤氳起層層疊疊的水汽,夢幻中更徒增了一股涼爽之氣。

    衣香鬢影,美酒醇香,不少客人均是拖家帶口,許多孩子在宴會桌之間穿梭奔跑,整個場地一派熱鬧。

    客人也都來的差不多了,紛紛入座。

    老太太抱著小元寶坐在主桌上,她的周圍圍著一圈又一圈人,誇讚恭維的話不絕入耳。

    老太太簡直樂開了花,琴姨就老拿她開玩笑,說老太太自從抱了曾孫子以後,笑的眼角的皺紋都多了好幾條。

    老太太這種馳騁時尚圈子的人,平時最注重保養,一張臉看的比命還重要。

    但是琴姨這樣說,老太太還是樂嗬嗬的,說:“為我曾孫子增幾條皺紋,我心甘情願。”

    七點鍾的時候,老太太循例說了幾句客套話,就宣布酒席開始。

    不少人紛紛過來敬酒,有的甚至開始跟老太太攀親家。

    老太太竟然一口氣答應了好幾個,蘇櫻在旁邊提醒:“奶奶,你已經同意了四個了,你這樣跟人家怎麽交代。”

    老太太不以為意:“越多越好,等我們元寶長大以後慢慢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