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謠言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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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愣了愣,沒有想到,這個事情居然這麽隱秘,連林越都不知情,不由尷尬地笑了笑,“我也就是道聽途說,沒有證據。”

    我這樣的說辭其實有些站不住腳,又害怕林越會追問下去,看時間差不多了,立即轉移話題說,“家宴快開始了,我們還是先進去吧。不然陸言一會兒找不到我,估計會急死。”

    林越皺眉,抓住我的手,堅持說,“不著急。你先和我說說,大姨夫出軌的事情,你是怎麽知道的?而且,這個事情,我大姨她又知道嗎?”

    就在我不知道怎麽回答的時候,陸言終於找了過來,對著我們說,“聞靜,林越,你們怎麽在這裏。有什麽話,進廳裏再慢慢說吧。人都到齊了,就等你們了。快進去吧。”

    陸言說著,目光在我身上披的外套上多看了一眼,眼神裏有些不愉。

    我連忙脫下外套,遞給了林越,“謝謝你的衣服。”

    林越自然而然地接過去,穿在身上後,又說,“和你聊得很愉快。希望有機會,我們找個時間吃個飯,把剛剛沒有聊完的話題再好好聊一聊。”

    我尷尬不已,深怕林越當著陸言的麵,說出我剛剛把陸伯父出軌的說漏嘴,立即支支吾吾地說,“好。以後再說。”

    我跟著陸言走進宴廳的時候,他還特意停下腳步,觀賞性地看了看我今天的裝扮。

    我穿的是一件火紅色的曳地的長裙。款式也很簡單大氣,一看就是陸言的品味。把我的皮膚襯托的越加白皙。配上我的公主頭發型,讓我一下子年輕了七八歲。

    “今天的你,真的很漂亮。”這是婚後,陸言第一次這麽誇我,像是熱戀時期的男女,男方不吝嗇自己的讚美。

    我臉頰一紅,頓時不知道說什麽話好。

    他湊到我邊上,抬手摸了摸我的臉蛋,明明是即將要離婚的人,他的目光裏卻帶著眷戀與深情,“你和林越在聊什麽呢?去了那麽久。”

    我和林越離開宴廳的時候,他就知道了?

    不然,他怎麽會說去了那麽久。

    我心裏嘀咕,嘴上試探性說,“沒聊什麽。就是他問我,害死我爸媽的人到底是誰。他好像也得到了什麽風聲,知道陸行是被冤枉的。這事情,他有和你說過嗎?”

    如果林越和陸言說過,就表示林越還算是信任陸言,願意和他說。如果一個字都沒有提,那麽多半心裏也是懷疑陸言了。

    陸言搖了搖頭,最後看向我,“聞靜,你信我嗎?”

    我愣了愣,思考了很久,才說,“想信,但是不敢信。陸言,你如果真有什麽苦衷,為什麽不說出來。我們是夫妻,你這樣隱瞞我。不能怪我不信任你。”

    “是啊。我們是夫妻,你尚且不信。林越不信,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嗎?”陸言說著,歎了一口氣,“或許,也是到了考驗我和他的兄弟感情的時候了。”

    “考驗?”我的心裏有點兒不爽,抬眸迎上他深邃的眸光,我問:“陸言,你是不是也把這個事情拿來考驗我們的感情了?你是不是覺得,我就應該無條件相信你,才算過關了。我不信你,離婚就離婚,也沒什麽好挽留的。就好像你和林越這麽多年的兄弟感情,說絕交就絕交,也不去談一談,解釋什麽?”

    “我在做什麽,我自己很清楚。”陸言輕捏著我的下巴,“從頭到尾,我都沒有考驗過你什麽。我一直在挽留你。隻是你是想要我的挽留嗎?不是。你就是要我給你一個我不能給的答案。是你在用我們的婚姻考驗我。如果我給你,你就不離婚。我不能給,你舉離婚。”

    陸言簡單的一句話,就把我有些卑劣的小心思給說破了。

    最後,我盡量維持著臉上的笑容,“所以,你都知道?你知道,你還是選擇隱瞞。對嗎?你寧願放棄我。”

    我轉身時,手腕忽然被他抓住,我疑惑的看著他,他卻說,“如果我沒有苦衷,也沒有隱瞞什麽呢?那些壞事,真的是我做的。你會原諒我嗎?”

    我瞪大眼看著他,試圖從他的表情裏分析,這是氣話,還是真話。

    最後,他沒有再多說什麽,也沒有解釋,隻牽著我往宴廳的中心處走去。

    今晚陸家作為主人,陸老爺子拄著拐杖,站在台上致辭答謝。原本應該是陸言站上去的,但陸言為了找我,估計就讓陸老爺子頂替上去了。

    老爺子在那口若懸河,眾人都很給麵子的仔細傾聽。直到陸言牽著我的手,走上台前,他們才開始竊竊私語,仿佛在議論我的身份。

    數百雙目光齊刷刷的朝我和陸言這邊看來,目光裏都帶著驚詫。我甚至能敏感地察覺到,他們的目光都注視在我和陸言相牽的雙手上。

    “咦,不是說離婚了嗎?怎麽還出現在這裏?”

    “不會吧。我聽說,陸言好像和他的前任大嫂又和好了。兩個人還生了兒子,他的老婆因為這個事情,氣的捅了陸言一刀呢。我猜,這個女人可能是那個傳說中的初戀大嫂。”

    “怎麽可能。看年紀也不像啊。這個很年輕啊。”

    “有錢人家的富太太,哪個看上去不年輕?”

    “少胡說八道了。陸言作為陸家的領袖人,怎麽可能做出這樣傷風敗俗的事情來。真要這樣,他有什麽資格引領我們?”

    “這男人的感情生活和事業又不搭嘎。隻要他有本事,能賺錢。你管他私生活怎麽樣?他前幾天去會所被人查了,身邊就坐著個漂亮小姑娘。你不知道吧?”

    ……

    一時之間,說什麽的都有。

    我以為我刺傷陸言的事情,密不透風,卻事實上是世界上哪裏有不透風的牆?陸言那麽矚目的一個男人,一言一行都在眾人的監視之下。

    聽著這些話,我心裏忽覺得有些難過。

    為了陸言難過。

    欲戴王冠,必成其重。

    他要掌舵陸家這麽大一條船,身上背負的東西確實太多了。如果今晚上,我真不出現在這裏,來的人是夏麗菁。底下的這些人,又會怎麽歪曲事實,把各種謠言給坐實了?

    我甚至懷疑,這些謠言的散步者就是陸行。陸行對陸心雷下毒手,要麽就是不知道這個孩子是自己的,要麽就是為了讓陸言因為孩子的關係,和夏麗菁走的近一些。他作為孩子的叔叔,孩子出了事肯定不能置之不理。

    可他如果管的多了,和夏麗菁母子頻繁出現在醫院這樣的公眾場合,難免不被人看見,誤會是他們的孩子。

    陸行和陸言兩個人對弈,互相鬥法,沒人是真的純粹清白無辜。兩個人隻有輸贏,沒有對錯。

    陸言陷害陸行固然不夠仗義,有些缺德。可陸行難道就仗義善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