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收到家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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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夕浩坐著又說了幾句,等裁縫將一切處理妥當後,叮囑莫夕瑤好好休息,隨即才起身離開。 ()
這邊,莫夕浩剛走,帳篷內便多了一個冷衛。
“王妃,這是冷首領派人從帝都送來的家書。”
“家書?!”莫夕瑤眸子一亮,當即從凳子彈了起來。
說是家書,其實是青竹青幽寫給她的信,當時在流國分別,她心裏難過她們終將分開,壓根沒想到要多通通書信之事,後來回到大漠又忙著調查尤識、教訓流漣這些事,更加沒想過要給青幽青竹寫信了。
想不到這兩丫頭倒是想到了。
莫夕瑤接過信,頓時迫不及待地打開。
一開始是冷心寫的幾句廢話,無非是說帝都一切都好,讓她別擔心,青竹的狀態也很好,禦醫說寶寶很健康,現在偶爾會有胎動,青竹的精神狀態別提有多好了,是偶爾會掛念莫夕瑤。
莫夕瑤輕輕一笑,隨後翻開第二張,第二張紙是青竹寫的。別看這姑娘平時冷漠話少,可寫起信來話可真是不少,整整兩三頁的紙,全都是對莫夕瑤的囑咐,提醒她好好休息,告訴她如何照顧寶寶。
後麵還附了好幾頁禦醫開的方子,麵清楚列著身體有什麽症狀應該按照哪個方子拿藥,生怕莫夕瑤會虧待了寶寶似的。
至於最後一張,自然是青幽寫的。
青幽已經在那山崖找到了之前尤才的住處,青幽說環境優雅,氣候宜人,讓莫夕瑤別擔心她,還讓莫夕瑤回帝都了,一定要去山住住。
至於尤才的骨灰,青幽已經埋在了山崖,尤才第一次救她的地方。
青幽說不管發生了多少不愉快和背叛,她希望她和尤才之前永遠停在第一次相遇時的美好。
看到這裏,莫夕瑤依舊笑容淡淡,她很開心,這兩個丫頭都找到了令自己幸福的生活方式,可青幽的信繼續往下看,莫夕瑤的臉色卻愈發沉了下來。
青幽說,尤才臨死前在她手心寫了個‘菜’字,應該是用來找尤識的線索,可莫夕瑤百思不得其解,這一個‘菜’代表的是何含義。
將信緩緩合,她目光深沉地坐在椅子,直到送信的冷衛離開了,冷情再次出現了,她都不曾挪動過一分。
“王妃?”冷情冷冷出聲。
“啊?”莫夕瑤被驚了一跳,轉頭看到人時,還很疑惑地道:“你什麽時候來的?怎麽都不出個聲。”
冷情眸色也跟著沉下,他在帳篷內都站了好一會兒了,這可是他第三聲叫莫夕瑤,瞥見桌放的信,想到之前冷衛的匯報,他再次道:“是不是帝都出事了?可需屬下回去?”
“不用。”莫夕瑤擺擺手,連忙推卻了他的提議,“帝都現在有冷心和青幽青竹在,出不了什麽大事兒的,剛剛我隻是在想事情罷了。你先說說,你回來是什麽事兒吧?”
“是。”聽莫夕瑤這般回答,冷情自不能強求,連忙說出自己此行的目的。
“在流國的冷衛來報,這幾日流漣日日留宿在那幾個男妃宮,連日不曾早朝已經引起群臣不滿,可流漣並未有所收斂,甚至一日一日更加迷戀那些男妃。”
“那不是很好。”莫夕瑤眸劃過一絲不屑。
冷情卻又道:“但最近,流漣的情緒起伏很大,那些男妃雖與爺有幾分相似,可終究不是爺,況且氣質也相差甚遠。流漣待得越久越能察覺出不一樣,故而時常出手打他們。
每次打完後,又心疼的哄他們,如此反複......”
冷情頓了頓道:“宮禦醫說,她已精神失常,處於崩潰邊緣。”
“崩潰?”莫夕瑤眸子一怔,當即道:“那趕緊將那幾個男人撤回來啊。本姑奶奶還沒玩夠呢,怎麽能讓流漣失了理智呢。”
懲罰嘛,若是被懲罰的人不清醒,那懲罰還有什麽意義。
莫夕瑤從未想過要將流漣逼瘋,如她沒想過將流漣殺死一樣,她所想要的,不過是讓流漣活著痛苦,所以,既然那幾個男妃讓流漣痛苦夠了,那可以撤場了唄。
待久了,萬一丟了性命,可不是她想要看到的局麵。
“好好護著那幾個男人,說到底也是為小宸宸報仇盡過綿薄之力的,咱不能虧待了。”
“是,”
冷情聽到前半句,還以為莫夕瑤也對那幾個人動了心思呢,再聽到後半句,連忙俯身應下。
隻要是為了給尉遲宸出氣,他殺再多的人、保護再多的人都是心甘情願的,眼見莫夕瑤沒事再吩咐了,他自然離開帳篷。
而莫夕瑤坐著又思考了會兒,便見有人送午膳進來。
“今天又吃什麽呀?”自從懷孕後,她的膳食真是單調多了,可能因為大漠地理位置關係,食材受限製,又可能是因為她家母後吩咐的,總之現在每頓飯,並不是她所期待的。
若不是怕餓著肚子裏的孩子啊,她可真是一口都不想吃。
“公主看看知道了。”送膳的人恭敬地笑了笑,隨即將膳食放下。
“哎,我真該去找小福子聊聊了,每天都給我吃點啥呀。”
莫夕瑤一見那些清淡的,再加那些巨補的,頓時一個頭兩個大,那送膳食的人微微一怔,當即擰著眉頭道:“公主說的小福子是何人?”
“嗯?”這次輪到莫夕瑤怔住了,“當然是給大家安排膳食的那個小太監啊,咱大漠的膳房不是他在管理麽?”
“小福子?”那送膳的人微微一笑,接著道:“當然不是了。以前奴婢不知道是誰管的,但現在大漠重建後,二皇子已經從栗國找了一位專業膳廚來管理了,哪有什麽小福子啊。
公主怕是記錯了,當成是在尉遲皇宮了吧。”
什麽!
莫夕瑤心一怔,總覺得哪裏透著股怪異,可送膳的人已經福了福身出去了,她想再問點什麽也無人可問,隻能先低下頭用膳,反正小福子還在大漠,她吃好了再去問也不遲。
話說小福子負責打理膳食的那段時間,她夥食還是很不錯的,為啥莫夕浩、莫夕興要換人呢,白白浪費錢請人嘛,家裏有個現成的免費貨還不用。
莫夕瑤一邊吃,心裏一邊計較著,用好膳後吩咐人進來收拾,這才叫了兩個冷衛一起去找小福子。
出了帳篷,走了一段距離後,她又覺得自己怪怪的,見一個小太監而已,她幹嘛叫兩個冷衛跟著呀,搞得像去打架似的。
“你們先退下吧。”轉身,她想了想又改變主意。
尉遲烈還跟小福子住在一起呢,那孩子膽子小得狠,可別被冷衛嚇著了。
但又走了一段距離,眼見著到尉遲烈帳篷時,她忽地眉頭一動,又將冷衛叫出來吩咐道:“你們在暗保護我,時時刻刻盯緊我啊。”
“是。”冷衛不知莫夕瑤在琢磨什麽,反正照著吩咐做事。
莫夕瑤再次抬腳,這才覺得心裏踏實些了,可為何如此沒有安全感,她也說不來到底是為什麽。
“尉遲烈。”
走到尉遲烈帳篷外,她輕輕喚了一聲,不下一秒,一道瘦小的身影便衝了出來。
“小仙女!”
“嗯,最近還好嘛,我過來看看你。”
莫夕瑤笑著說道,隨後跟著尉遲烈一起走進帳篷。
帳篷內還跟她次看的差不多,隻是多了一個軟塌,收拾的非常整齊,被褥不是特別高檔,一看知是小福子休息的地方,另一邊的軟塌,錦被柔亮,可卻亂糟糟的,不用猜也知道是尉遲烈睡的地方。
可既然小福子與他住在一起照顧他,怎麽會不給尉遲烈收拾呢?
莫夕瑤秀眉蹙起,環視了帳篷一圈後,有些疑惑道:“小福子呢?”
“他...他......”
尉遲烈前一秒還很開心地看著莫夕瑤,一聽莫夕瑤問的話,卻是立即低下頭,一雙手不安地扯著衣袖。
“發生什麽事兒了?你不用怕。”
莫夕瑤知道,這是尉遲烈害怕時慣有的動作,不是扯衣袖,是顫抖,總之這孩子的恐懼,非常容易看出來。
“他,他說出去替我買畫紙。”
“畫紙?”莫夕瑤眉頭微微一揚,隨後便看見,尉遲烈身後的畫板,薄薄的,似乎隻剩下不到三張畫紙了,可若隻是買畫紙,尉遲烈為何如此害怕呢?
“然後呢?他何時去買畫紙的?可有說什麽時候回來?”
尉遲烈身子又是一怔,不自覺地竟是與莫夕瑤拉開了些距離,莫夕瑤詫異,尉遲烈向來依賴她,與她很親近,怎會有如此舉動呢?
她心的不安愈發強烈起來。
“尉遲烈,別怕,你知道小仙女是不可能傷害你的,有我在,誰也不能傷害你。當初將你從苦海救出來的,也是我,不是麽?”
尉遲烈微微抬眸,輕輕顫動的睫毛,不安地眸子呆呆地看向莫夕瑤,莫夕瑤嚐試著靠近一些,小心翼翼地握住了他冰冷的雙手,“乖,告訴小仙女你知道些什麽,好不好?”
“我......”
尉遲烈似乎還有些猶豫,但莫夕瑤手心傳來的溫度和那日日渴望卻不敢觸碰的柔軟小手,還是給了尉遲烈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