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可否代寫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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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見書友留言,說少年郎應喚寧缺。此時我幡然醒悟,我應與寧缺背道相馳。)
或許很多年以後,後世在研究葉如晦的生平的時候,都不會發現,這個在史書留下重重一筆的男人,曾經有過如此往事。
那時候,天下安定,有一個老人在偏遠的洛城後麵的那座小溪山上,對著一個滿是雜草的小墳包輕輕呢喃道:“先生所謂少年意氣,不過如此。”
……
……
茶幾乎是要喝完了,而話也幾乎是要說盡。
葉如晦的心不在此處,茶水也就感覺著索然無味。看著周圍的環境,葉如晦此刻隻想快些離開。
喝完最後一杯茶後,葉如晦起身,從懷裏摸了些碎銀出來,放在桌上。
不過還未得到他張口,姑娘也就先出了聲,“既然覺得茶水一般,本來是不該收銀子的,但是這裏也是幾月未曾開張。也罷,你可識字?”
葉如晦點點頭,輕輕回道:“自然是會的。”
雖然他不知道姑娘是為了什麽,但是他還是點了點頭,沒有多說。
姑娘笑了,輕輕道:“那感情好,你幫我寫一封信,就當是抵了這茶水錢。”
葉如晦麵露難色,輕輕開口說道:“出門在外,我並沒有帶著筆墨。”
“無妨,雖然這裏說不上是什麽書香之地,但筆墨自然是有的,你稍等片刻。”
看著遠去的姑娘,葉如晦心神一陣搖曳。
男人見到漂亮女人總要邁不動腳才對。
可惜,葉如晦隻能算個少年,所以他隻是搖曳而已,並沒有其他想法。
等到姑娘將桌子收拾整潔,將筆墨放上。葉如晦緩緩坐下,研了研墨,蘸了筆。
筆是狼毫筆,紙是普通宣紙,而硯台也隻是普通貨色,不是什麽珍貴的東西。
一切準備就緒過後,葉如晦正了正身。
才開口問道:“寫給誰的?”
姑娘臉色一紅,仿佛有些嬌羞,許久才輕輕道:“寫給我未婚夫。”
葉如晦雖然心有些詫異,但並沒有表現出來,他點點頭,在紙上寫上信的開頭:
意映卿卿如唔
他用的是大楚最常見也是最常用的小篆,這種字體,曾被南唐詩仙李青蓮稱為“金石有異,靈氣滿篇。”
李青蓮一生就多用此字體。到了晚年更是推崇備至,也正是因為李青蓮的緣故,小篆才得以風靡全國。
而葉如晦的先生也是很推崇這種字體,那個老人當時問他要學哪種字體。
葉如晦指指行書卻被老人狠狠一下,於是葉如晦也就隻有用小篆了。
不過後來,老人還是教了他其他幾種字體。
想到這裏葉如晦有些癡了,那個老人,自己是再也看不到了。
其實由這幾個字就可以看出來,
葉如晦的字正平和,不是什麽大氣磅礴,反而以平淡見長。
是大楚最流行的小看著便使人很舒服。
就像吃慣了山珍海味後,再吃農家小菜一般。
雖無山珍海味般味道鮮美,但依然是別有一番風味。
看著葉如晦寫下幾個字,姑娘探過頭來看了看,看的很認真,可惜終究是不識字,便沒有說話。
氣氛一下子便有了一些尷尬。
葉如晦輕輕開口解釋道:“這就是問候你未婚夫的意思。”
姑娘不好意思的點點頭,然後就靜靜的站在一旁,什麽話也不說。
半響,
葉如晦無奈道:“你還沒說寫什麽呢。”
姑娘不好意思的搖搖頭,才開始陳述信的內容,無非是一些思念和勸勉的話。
葉如晦凝神仔細聽完後,他才微微思索,把姑娘的話轉化在紙上。
一共百餘字,既有姑娘對對方的思念,或者是有瑣碎的生活小事,總之來說就是一些家長裏短的瑣事。
葉如晦寫完後,把筆放下,輕輕吹幹墨跡,才輕輕問道:“姑娘看這樣可否?”
姑娘一臉尷尬。輕輕搖搖頭,才開口道:“可不可以念給我聽聽?”
葉如晦點點頭,開始把寫的讀出來,因為每讀一句,自己便要把一句解釋清楚,所以他讀的時間也是比較長。待一切都做完之後,葉如晦把信紙裝進信封裏。把它交給姑娘。
看著姑娘小心翼翼的接過去,然後把它收好。
葉如晦還是輕輕問了一句,“這裏環境清雅,為何無客?”
姑娘搖搖頭,輕輕歎道:“上個月這裏死了人,然後生便無人上門了。嬤嬤心地好,把姐妹們的賣身契都給燒了,大家都回家了。隻有我和青青還有小蛤蟆還留在這兒。不過嬤嬤也是老了,這兩天還臥病在床,怕是撐不過幾天了。”
葉如晦點點頭,收拾好包袱後,他起身告辭,不過才轉身,他又轉過頭來問道:“姑娘可知書院在哪個方位?”
姑娘看了他一眼,才緩緩說道:“是哪個書院?”
這次輪到葉如晦驚訝了,以書院在陵安的名頭,對方不至於不知道吧。
於是他再度開口,輕輕問道:“難不成還有第二個書院?”
姑娘點點頭,輕輕說道:“的確有兩個書院,一個在城東。另外一個在城南。”
“雖說都叫書院,不過城東那個是教的四書五經,是咋們大楚最厲害的書堂,而城南那個書院已經荒廢數年,隻有一棟爛茅屋。”
葉如晦若有所思,心想到,老師隻說把信帶到書院,卻未曾說過有兩個書院。
不過既然另一個書院隻是個爛茅屋,他也就不擔心走錯的問題了。
他擺擺,起身沿著來時的路慢慢往回走,不一會兒便出了門,往大街上去。
看了看天色,葉如晦尋思著找一家客棧歇歇腳,明天再做打算。
而同樣在陵安的郭硬,此刻正在一座爛茅屋前,看著四周,就這樣靜靜的站在這裏。
剛才茅屋裏的人問了他一個問題,他不知道答案,隻有思考。
他整整思考了一炷香的時間,也沒有想明白,不是問題太難,而是太匪夷所思。
當時,茅屋裏麵就問了他一句話。
你吃雞,那雞作何感想?
依郭硬的想法,雞肯定是不甘被人吃。
不過裏麵的人,否決了他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