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冤冤相報沒完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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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話說回來,沒套路,有時候比有套路更難對付,尤其是在他們人多的時候。我和梁厚載第一次幫劉尚昂打架,也著實吃了不少苦頭。

    不過這些人在動的時候,都有一些通病,速度慢、準頭差、沒力氣,也不抗揍。或者說他們自以為自己很厲害的樣子,可每次打起來就是瞎打一通,有一些看起來身子很壯實,可動的時候又不知道護著穴位。難道他們不知道,隻要穴位被封住,再能打的人也廢了。

    劉尚昂剛開始還作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看到我和梁厚載衝進來了,就縮起了腦袋,一下鑽進了桌子底下。

    有個人抓住了劉尚昂的褲腿,想把他從桌子下拖出來,梁厚載衝過去扯住那個人的胳膊,在他的腋窩上擂了一拳,那人還沒來得及喊疼,梁厚載一腳踹在他腿上,他身子前傾,一張臉結結實實地撞在了牆上,鼻血抹得滿牆都是。

    梁厚載就地一滾,就回到了我身邊。

    之前和人幹架的時候,我和梁厚載就總結出經驗了,如果被人圍攻了,絕對不能被困在包圍圈裏,那樣就算我們有頭六臂也是挨打的命。而且在人很多的時候,不管是出拳還是踹腿,都必須是單發,打一下就撤,如果在某一個人身上花費的經曆太多,也很容易被圍住。

    這次人不算多,可必要的小心還是要有的。

    不過就算是碰上再多的人,我們也不敢下重,畢竟打的都是穴位,重了,很容易出事。

    我身邊還有人端起了板凳,看樣子是要砸我,我迅速朝他靠過去,用後腰頂住板凳,反抓住他的腕,一掰一摳,直接將大拇指頂在他的腕內側。

    我沒敢***隻是用力捏住他的尺骨,跟著師父練了這麽多年,我上的力道也不小了,也沒感覺用太大力氣,他就“嗷——”的慘叫一聲,當場給我跪下了。

    哦,倒不是因為他崇拜我還是什麽的,隻是尺骨被重壓壓住的時候,那種疼痛,會讓人兩腿發軟。

    還有一個人衝到我跟前,對著我的臉就是一記擺拳,其實他肩膀剛有動作的時候,我就知道他要往哪打了,他還把拳頭打出來我就已經蹲下身子,伸出左的指頂在他的肋骨上,用力一戳。

    那一下,他眼淚都流出來了,就抱著自己的下肋,蹲在地上“哎呀呀”直叫。

    因為打架的時候,人都比較激動,對痛覺的感應也比較遲鈍,所以我剛才下稍微重了一點。

    其實有件事我一直不明白,這些人打架的時候為什麽都偏愛擺拳呢?這種拳角度不如上勾拳刁鑽,攻擊距離比不上後直拳,也沒有刺拳那麽迅速,可耐不住他們就是最喜歡用這種擺拳。

    我也是想了很久才想明白,他們打出來的拳,那不能叫打拳,隻能叫掄拳頭。

    我這邊放倒了兩個人,梁厚載那邊也踹翻了兩個。我們下都不敢太重,但下的時候常常是哪疼打哪,在疼勁緩過來之前,這些人是沒有戰鬥力了。

    梁厚載把劉尚昂扶起來。

    我則回頭看了眼王健,對他說:“我就是左有道。”

    我也沒別的意思,就是告訴他,劉尚昂沒沒有騙他。

    可王健卻像是被我嚇著了一樣,就朝著王大朋身子後麵縮。

    借著今天這個會,我還是很想把一些話說清楚的,就放開那個一直被我抓著的人,朝王健那邊走。

    可王大朋也不知道是發的什麽神經,突然大吼一聲:“我和你拚了!”然後就朝我撲了過來。

    王大朋身子很壯實,人長得也高大,他這麽一衝,那氣勢還真有點嚇人,不過他顯然不怎麽擅長跑步,速度太慢了。

    我稍微側了側身子就避過了他,同時伸出左的拇指,在他的胃部頂了一下。

    王大朋的身子頓了一下,然後就聽見他“嘔——”的一聲,開始嘔吐。

    那種場麵太惡心了,我沒敢回頭看。

    我來到王健麵前的時候,他還是特別警惕地看著我,這種眼神弄得我也挺無奈的,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我就朝梁厚載投去了一個求助的眼神。

    梁厚載竟然朝我翻了翻白眼,然後他就把頭扭到了一邊。

    說實話,明明是我們打贏了,但我當時就是感覺挺無助的。

    可劉尚昂的事又不能不解決,今天來了個王大朋,誰知道明天會不會又出現一個李大朋、張大朋?

    王健看著我的時候,他那緊張的樣子,就像是我犯了錯時,麵對我師父的樣子。

    我也是沒別的辦法了,就學著我師父對我說教時的口氣對他說:“打架這種事情,不是什麽好事。你和劉尚昂都是同學,就算出了什麽事也應該商量著解決了,你說你,帶著這麽一群人過來是怎麽回事?你今天找人打了劉尚昂,劉尚昂明天還會找人報複你,這樣打來打去的……”

    當時我腦子也亂哄哄的,後麵又說了什麽記不清了,反正就是我師父那一套,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當然,我不可能罰王健去抄什麽道德經。

    後來提起那次的事來,梁厚載還說,那時候,我真是被我師父附體了一樣。

    等王大朋緩過勁了,就想帶著他的小弟兄們開溜,梁厚載衝過去,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王大朋一下變得緊張起來,直到梁厚載對他說了句:“把你吐出來的那些東西收拾了。”,他才鬆了口氣。

    之後,王大朋還幫我們打掃了衛生,還清理了牆上的血跡。在這期間,不管是王大朋還是王健,以及王大朋帶來的那些人,都隻是悶著頭幹活,一句話也沒說。

    回家的路上,我和梁厚載心裏都帶著氣,誰也不想和劉尚昂說話。我師父明明說過,我們這一行經曆的那些事,不要到處亂說。有一次我師父說這些話的時候,劉尚昂也在場,可他怎麽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呢!

    劉尚昂見我們都不理他了,也不好意思說話,就悶悶地騎車。

    直到劉尚昂快要到家了,梁厚載才對他說:“以後別再為這種事打架了,不值得。”

    劉尚昂點了點頭,又朝我這邊看,我沒理他,騎著車子就走了。

    回到家,我和梁厚載收了院子裏晾的衣服,之後就跑到我師父家裏做作業。

    一日餐,我都是在師父家吃的,晚上吃過飯,師父還要考查我和梁厚載的功課。

    有時候我就在想,我師父真的是個很神奇的人。我上小學的時候,功課簡單,那時候我師父考校我的功課,我還不覺得奇怪。可上了初以後,那些角函數、物理定理,還有後來的化學方程式,全是一些看著就頭疼的東西,可我師父竟然全都會。

    每次和我梁厚載想糊弄我師父的時候,師父一眼就能看穿。更不思議的是英語,我師父竟然還會英語,一個常年和屍體打交道的老頭子會說英語,這種事,放在誰眼裏都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

    之前我就說過我師父很生猛,其實他的生猛還不止如此,聽我馮師兄說,早年,我師祖還特地送我師父出國遊曆過一段時間。不隻是英語,我師父還精通俄語和西班牙語,德語和法語也會一點,朝鮮話也能聽得懂。

    這種事確實是很難想象的,我也不是想說我師父有多麽博學,隻是陳述一個既定事實。也正是因為這樣的現實,我和梁厚載的學業一絲都不敢落下。

    之前梁厚載也曾對我說起過,他的師父李良也是一個很博學的人,雖然李爺爺可能不像我師父這樣精通多門外語,但他精通古漢語,還能破譯一些年代非常久遠的少數民族字。

    也不知道有這樣的師父,對我和梁厚載來說,到底是福氣,還是壓力。

    來到師父家的時候,我師父懷抱著一個簸箕站在院子裏,正在清點一些藥草樣的東西。

    見我們兩個進了院子,師父就朝我招:“有道,過來一下。”一邊說著一邊進了屋子。

    我跟著師父來到廚房,就看見師父從櫥櫃裏拿出了幾個坩堝、一個陶土燒成的粗口壇子,還有一個很大的木槌。

    這些東西我過去也見過,但一直不知道是幹什麽用的。

    梁厚載也跟著過來了,我師父看了梁厚載一眼,說:“你也學著點。”然後就走出廚房,過了一會,又拿著青鋼劍回來。

    師父把青鋼劍遞給我,這還是我第一次觸摸到這把劍,劍身摸上去有一種出乎意料的厚重感,而且上暖暖的,那種溫暖就像是青鋼劍的體溫,讓我感覺它好像是有生命的。

    我師父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很小的玻璃瓶,對我說:“這是銅甲屍身上的屍油。”之後又指著簸箕的藥草,說:“這些蓍草,是你夏師伯專門培育出來,可以用來卜卦,也能用來祛除屍油的屍氣。這種蓍草你莊師兄也培育了一些,以後你要用的話,可以問他要。”

    我一邊點著頭,一邊在心裏疑問,我師父這到底是要幹什麽。

    就看見我師父在坩堝裏倒上了一些水,點上火,趁著坩堝裏的水還沒沸起來,我師父又從櫥櫃裏拎出一個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