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四十二章 風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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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歎了口氣:“按說到了這種時候,一世祖不應該跟咱們打啞謎吧。我想,隻要見到了洞神,咱們就能知道一世祖是什麽意思了。”
梁厚載顯得有些猶豫:“大概吧……”
我說:“反正都到了這了,咱們也不能因為看不懂一世祖的提示就撤回去。”
梁厚載無奈地笑了笑:“也是。”
我轉過頭,喊道:“都進來吧,劉大喜和毛小希跟在劉尚昂後麵,大偉殿後。大偉你的槍現在能用吧。”
外麵傳來了大偉的聲音:“沒問題。”
我喊一聲:“快進來!”
身後的鋼索又開始一下一下的晃動,劉尚昂很快就到了梁厚載身後,劉大喜因為要照顧毛小希,速度慢一些,過了將近十分鍾才進來,在他之後,才是馮師兄和大偉。
我一直看著身後,直到大偉背著微衝到了馮師兄身後,我才繼續向前爬。
在大多數時候,負責在隊伍裏殿後的人通常是梁厚載,但根據實際情況,我們有時候也會對隊形進行一些調整。
而為了契合莊師兄讓我們分成兩隊的提議,在我、梁厚載、劉尚昂動身以後,劉大喜還等了一小會,直到和劉尚昂拉開四五米的距離了,他才開始爬動。
爬得越深,附著在石壁上的螢石就越密集,上麵發出的藍光也變得越明亮。
剛剛進入這個隧道的時候,我還能感知到梁厚載身上的念力殘留,可到了現在,我的感知能力好像完全失靈,不但感覺到不到任何炁場,也無法感應到梁厚載身上的念力。
梁厚載也察覺到了問題,就在後麵問我:“道哥,你現在還能感應到炁場嗎?”
我說:“感應不到了,這些螢石好像能阻斷我對炁場的感知,現在就連天眼都沒辦法開啟了。”
從進入這個隧道至今,視線最明顯的變化就是螢石的密度,所以我認為,炁場的感知被封住,也是因為這些螢石在作怪。
其實最麻煩的不是感應不到炁場,而是感應不到念力,我試著凝練了一下念力,才發現由於失去了對念力的感知,它已經無法在我體內凝聚起來,這樣一來,我和梁厚載都無法施展任何術法了。
這時候,劉尚昂也在後麵說:“不知道咋回事,我總覺得心裏特別煩躁,載哥,我現在想拿槍崩你怎麽辦?”
梁厚載:“你默背道德經,這地方確實很怪異,我進來以後,心裏頭也是一陣一陣燥,看什麽都不順眼似的。”
我說:“應該是陰氣,這裏應該有非常強的陰氣,才導致大家的情緒出現了問題。瘦猴,你跟後麵的人說,每人在嘴裏含一顆守陽糖,會背道德經的背道德經,沒看過道德經的隨便背點什麽。”
很快,後麵就傳來了劉尚昂的嚷嚷聲,他讓所有人服用守陽糖、隨便背點什麽,可說話的時候語氣非常差,大偉似乎是被他的口氣給激怒了,罵了一句很難聽的話。
我怕劉尚昂和大偉懟上了,就側了測身子,朝後麵喊:“都冷靜點,這地方的炁場不正常,別**控了心智。”
我側著頭看向劉尚昂的時候,劉尚昂正一臉苦相地轉回頭來,看樣子他已經吃了守陽糖,裏麵的蓍草發揮作用了。
劉大喜和毛小希恐怕是以前也沒嚐試過守陽糖的那股苦腥味,我怕他們兩個會私自把糖給吐了,又喊了一聲:“在苦味消失之前,大家含好嘴裏的糖,千萬別吐。”
螢石上的藍光投在劉尚昂身上,在他身後留下了一道很重的影子,這道影子又正好擋住了他身後的劉大喜。
我沒看清劉大喜當時是什麽表情,隻看到他抓了一把自己的耳朵,想必是守陽糖的苦味讓他不受控製地抓耳撓腮了吧。
隨後我就轉過身,繼續向前爬。
這時地麵上出現了一些坑窪,裏麵還有積水。
當我的掌觸碰到那些積水的時候,就感覺它們特別粘稠,就像是半幹的膠水似的,而且當我觸碰到它們之後,上的水分仿佛在一瞬間被吸幹了,非常燥,隻想將整個掌麵都浸泡在冰涼的水裏。
我甚至以為自己的會在幾秒鍾以徹底枯槁,皮上還會出現大量的裂痕。
可當我將那些粘液甩掉以後,掌上的觸覺又恢複了正常,也不再覺得特別幹燥,借著隧道的藍光,我還仔細看了看自己的掌,皮膚沒有幹裂,肌肉也沒有枯槁。
大概是見我在原地停留的太久了,梁厚載在後麵問我怎麽了。
我側過身對後方的所有人說:“如果不小心沾到了地上了積液,不用慌,把它們甩掉就行了。”
完了我又接著深入,也不知道是因為我剛才觸碰了那些積液還是怎麽的,此時我竟然覺得異常幹渴,就像是好長時間沒喝過水似的,可喉嚨裏並不發幹。
我心裏很清楚,剛剛才補充過水份,現在的我根本不可能渴成這個樣子。
而這種幹渴的感覺,似乎也並非來自於我自身,是外界的什麽東西強加給我的。
除了我以外,身後的人似乎也都有相同的感覺,我不時聽到梁厚載和大偉他們咳嗽幾聲,清清嗓子。
後來,地麵上也開始出現螢石,我用掌觸碰到它們的時候,才發現這些螢石的觸感非常柔和、圓潤,就像是拋光過的小顆鵝卵石,可每次觸碰到它們以後,我就感覺天眼閉得更死了,應該就是這些螢石封住了我的天眼。
漸漸地,我還聽到了從隧道另一側傳來的風聲,那聲音很長、很連貫,間幾乎沒有間斷。再向前走,又聽到風聲還夾雜著一陣陣尖銳的“嗚嗚”聲音,那好像是長風吹進了洞穴而引起的風鳴。
曆經半個多小時,我們終於來到了隧道的出口,我伸出頭去看了看,發現出口和地麵之間還有四米的距離,為了照顧毛小希,我在石壁上打了登山釘,又將鋼索套上,才一躍而出,落在了地麵上。
隨後,梁厚載、劉尚昂也以很快的速度跟了出來。
在我身後,是一麵鑲滿螢石的石壁,隧道的出口就開在上麵,而在我的正前方,則是麵高牆。
這些牆壁大約有五六米的高度,寬度也在五米左右,牆頂帶著弧度,形成一個隆起的圓,而牆壁的兩側都是筆直的。
麵牆緊緊地連在一起,間沒有任何縫隙。在這些高牆的上方和後方,我能聽到非常連貫的風聲,可站在這個位置卻感覺不到風力,隻是在站了片刻之後,我發現這裏的溫度和隧道相比低了很多。
劉尚昂打開電,朝著我們的正上方照了照,隨後又咂了咂舌:“好高啊。”
在我身後的石壁上,隻有距離地麵五六米的距離內有螢石覆蓋,再向上就是光禿禿的石頭了,電的光束越過了藍光照亮的區域,一直沒入了我們頭頂上方的那片黑暗。
我們所在的這個空間,至少有百米以上的縱高。
梁厚載也抬頭看了看,可他很快就眉頭不展地低下了頭,據說有恐高症的人仰頭觀察很高的地方也會頭昏目眩,看梁厚載現在的樣子,這種說法八成是真的了。
隨後,劉尚昂又朝著左邊打了打光,我就看到八米開外的地方還連著一堵石牆。
螢石的藍光隻能讓我們看清身周八米左右的景物,超過了這個距離,能看到的東西都在藍光的照耀下變得非常不真實,就像是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紗,你大概知道在紗的另一側好像有東西,但看不清楚那是什麽。
好在電的光束可以穿透這些藍光,照亮遠處的情景。
劉尚昂不斷晃動著電,變換著光束的落點,我也是這才發現,夾在布滿螢石的石壁和五米高牆之間的道路,不是筆直的。
借著電的光芒,能發現這條路有一個很大的弧度。
我推想,正對麵的那些高牆也許圍成了一個直徑巨大的圓圈,而我們身處的這個大空間,從正上方向下俯視的話,也應該是一個麵積巨大的圓形。
這時候,馮師兄來到了我麵前,他拿出羅盤,就見盤表上的指針正以極快的速度轉個不停。
馮師兄皺了皺眉頭,對我說:“這些牆的後麵就是風洞了。”
我抬頭看看帶著圓弧的牆頂,聆聽著上方的風聲,這裏的風比沙場那邊還要強得多,而且風力更為連貫,這麽猛的風勢,單靠我們這些**凡胎是根本扛不住的,隻要進入風力覆蓋的領域,瞬間就會被卷走。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風太大了,咱們恐怕是進不了風洞。”
馮師兄用摸了摸那些牆壁,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隨後對我說:“這些牆壁,好像是金屬打造的。”
我也學著他的樣子將放在了牆壁上,牆麵的觸感給人一種非常厚重和光滑的感覺,我試著用指在上麵敲打了兩下,非常堅硬。
仔細看看牆麵,還能發現上麵有一些很淺的斑駁,就像是鋼鐵被少量酸液腐蝕後留下的蝕痕。
馮師兄嘴上嘀咕著:“怪不得這麽多年過去,這些牆體都沒有被風化呢,原來是用玄鐵打的。嗯,這些應該是專門用來擋風的風壁,在風壁的另一側,肯定有特殊的結構,引導風洞裏的風朝著一個方向吹。不然的話,這裏的風一散,當地的風水將會有天翻地覆的變化。”
我問馮師兄:“會出現什麽樣的變化?”
馮師兄想了想,說:“如果不是風壁統一了風的走向,咱們這地方恐怕根本不會有人定居,它將會是一片大澤大山,不會變成這樣一個城市。其實,咱們也沒有必要進入風洞,隻要能將風洞裏的邪氣鎮住就行了。”
在馮師兄說這番話的時候,我還在牆麵上掃視了一下,發現牆體靠近地麵的地方有一道很深的刻痕,有指那麽長,刻痕延伸的方向和地麵幾乎水平,而且很直,乍一看就像是數字“一”。
我一邊蹲下身子去查看那道刻痕,一邊回應馮師兄:“從剛才開始我就感應不到任何炁場了,也無法凝練念力,施展不了術法。”
在我說話的時候,右側不遠處傳來尖銳的“嗚嗚”聲,那聲音離我們很近,它持續了一段時間就消失了。
我快速起身,朝著風鳴聲傳來的方向奔了過去。
沒走幾米,就看見有兩道風壁沒有完全貼合在一起,風壁與風壁之間隔著一道進兩米寬的空隙,強風從這個空氣流竄出來,直直吹向了不遠處的一個洞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