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五十三章 沒玩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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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偉頓時語塞,他站在我麵前,半天沒說出話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歎了口氣就轉身走了。
目送大偉的背影越走越遠,梁厚載也歎了口氣,對我說:“看樣子,大偉馬上就要退伍了。要不然他不能這麽急著找接班的。”
我說:“這種事可不能心急啊。”
梁厚載點了點頭,繼續扶著我朝客房那邊走了。
快到客房門口的時候,就聽到仙兒和羅菲在屋子裏唱歌,具體唱的哪一首歌我也忘了,隻記得仙兒的聲音很清脆,羅菲則比較輕柔,兩種不同的聲線混在一起……還挺好聽的。
劉尚昂推開門,仙兒就忙不迭地跑到了門口,她一看我被梁厚載架著,頓時皺起了眉頭:“你又受傷了?”
我衝她笑了笑:“沒受傷,這是施術之後的副作用,腳麻痹,估計過一會就好了。”
在我說話的時候,仙兒也跑上來扶我,後來羅菲也出來了,梁厚載幹脆就放了,讓仙兒和羅菲把我弄進了屋裏。
整個仙一觀裏隻有這麽一個客房,這地方原本是陳道長預留出來,專門用來接待行當裏的老朋友們的地方,裏麵設施比較齊全,有一張很大的床鋪和一個很寬敞的沙發,除此之外還有雕花木的桌椅,桌子上還擺著一套茶具,沙發旁邊的櫃子裏有茶。
我們幾個也不是頭一次來了,劉尚昂拿出了茶葉,梁厚載燒上熱水,然後他們兩個就一左一右地趴在了沙發上,強烈的疲憊讓他們一刻也不想站著了。
仙兒和羅菲將我扔在床沿上,然後就去收拾茶具了。
仙兒一邊擺弄著那些茶具,一邊問我:“你得多長時間才能恢複過來?”
我說:“估計還得一兩個小時吧。”
仙兒先是“哦”了一聲,接著又問我:“墓裏頭凶險嗎?”
我說:“還行吧,不如咱們以前下的那些古墓凶險,墓底雖然有一隻厲害的蛇女,還有大量的落洞女,不過它們都不算是特別厲害的邪物。”
說到這裏,我頓時覺得不太對勁了。
對啊,雖說這一次下墓也遇到了不少驚險,也不管怎麽說,沒有碰上特別難對付的東西。
可師父之前不是說,亂墳山地宮的後半段要比前半段凶險得多,還囑咐我輕易不要進去嗎。
和屍魃相比,不管是蛇女還是落洞女,都顯得微不足道。
這時梁厚載開口了:“道哥,我有種感覺,好像咱們在墓底遇到的蛇女,也是一世祖留給咱們的提示。”
過去他提到我們寄魂莊的一世祖時,都會說“你一世祖”或者“你們一世祖”,現在說得多了,稱呼也變得簡潔起來,直接叫“一世祖”了。
我挑了挑眉毛:“什麽意思?”
梁厚載說:“一世祖為什麽說,夜魔在央呢?她為什麽一定要將墓底的情況和夜魔牽扯起來呢?”
我沒說話,隻是看著梁厚載,等他繼續說下去。
過了一會,梁厚載才接著說:“我想,在一世祖進入這個墓穴之前,這座由女鸛族建造的古墓,應該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的。即便墓穴的結構沒變,在一些具體的布置上,肯定也出現了很大的變化。”
剛才才說道夜魔的事,怎麽突然又扯到墓穴布置上來了?梁厚載的思維跳躍性很大,我有點跟不上節奏:“厚載,你一個事一個事地說,我腦子有點轉不過來。”
梁厚載:“我說的這兩個事,其實是一個事。我是想說,一世祖肯定在墓穴裏做了一些腳,咱們才能在見到羅行之前,進行這一次的模擬考試。”
我看著梁厚載,依然沒說話。
梁厚載重新整理了一下措辭,說:“咱們在墓底對上的那個蛇女,就是一個削弱的羅行。羅行身上附著夜魔的魂魄,而夜魔則是精粹陰氣的一種具象話,也就是說,羅行和蛇女一樣,身上也有著無比精粹的陰氣。一世祖說‘夜魔在央’,其實就是告訴我們,這是在對陣羅行之前的一場演練。”
我無奈地歎了口氣:“你這意思就是,咱們這次進墓,又是一世祖算計好的唄?”
梁厚載:“就是這個意思啊。我覺得,柴爺爺之所以覺得地宮後半段凶險無比,肯定是一世祖故意告訴守正一脈的後人,地宮的後半段不能輕易進去,她是怕在咱們進入那裏之前,有人提前把蛇女給鎮了。”
“算了,我已經習慣了。”我環抱起了雙,很無奈地對梁厚載說:“從我出生到現在經曆的大部分事,都是一世祖算好的吧,我有時候覺得自己的人生都是假的。”
梁厚載:“也不能這麽說吧,還是有一些事情是一世祖算不到的,比如說墓穴裏的毒肉。而且她煞費苦心地做了這麽多的布置,似乎也說明了,她也不知道咱們能不能戰勝羅行。你想,如果咱們命注定能戰勝羅行,一世祖根本不用做這麽多準備。”
我說:“也有這樣一種可能,那就是咱們無論如何也無法打敗羅行,一世祖算出了咱們的命數,卻又不想讓咱們應命,才做了這麽多布置。說到底,她有可能隻是借咱們的力量,和老天搏一搏。”
梁厚載點了點頭:“確實……有這種可能。”
我笑了笑,朝他擺擺:“行了,別琢磨這些了,好好休息,我打算盡快去一趟小天山,把敏度接出來。”
我這邊話音剛落下,仙兒就賊兮兮地湊過來了:“什麽時候走啊?”
我說:“最起碼得半個月以後吧,正好趁著這段時間陪陪我爸媽和我大舅,瘦猴也很久沒和家裏人在一起了,厚載也是,李爺爺剛回來,他們肯定有很多話要說。”
仙兒好像對我的回答特別滿意,她給我端來一杯水,又坐在床邊問我:“你們這有什麽好玩的嗎?”
這家夥怎麽一天到晚就想著玩呢。
我就對仙兒說:“除了王大朋的網吧,我也不知道哪好玩。而且我最近也沒時間帶著你到處玩,該準備畢業論了。”
仙兒立刻就拉臉子了:“你就會拿這種事來搪塞我,不行,這次你好容易能休息一下,怎麽也要好好玩一玩。”
“我就這半個月有時間準備論,”我說:“再說了,回來之前咱們不是在地級市待了好幾天嗎,你還沒玩夠啊?”
仙兒很幹脆地甩給我兩個字:“沒有。”
我也懶得再說什麽了,就仰著頭,打算稍微睡一會。
可過了沒多久,仙兒又朝我這邊湊了湊,商量似地對我說:“那這樣吧,你上午弄論,下午和晚上出去玩唄。”
我撓了撓頭皮:“上午我要練功啊,前陣子何老鬼給了我一本筆記,裏麵記載了不少大術,我得趁著這段時間演練一下。這樣吧,上午我練功,下午做論,晚上帶你出去玩。”
這番話真的就是在應付她了,何老鬼給我的那些秘術,光靠我一個人力量很難施展出來,還演練個屁啊!
仙兒想了想,最終還是很不情願地點了點頭:“那好吧。”
聽她這麽說,我就在心裏竊喜。在我們那地方,晚上過了六點以後依然營業的,除了飯店就是網吧,她要麽跟著我出去吃飯,要麽跟我去王大朋那邊上網,反正在網吧裏,我一樣可以將精力放在畢業論上。
可是我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我已經很久沒有在老家長待過了,老家這些年發生了哪些變化我也不太清楚。
這時候仙兒又在問我:“你今天晚上有事嗎?”
我歎了口氣:“今天晚上肯定沒事啊,在墓裏折騰了那麽久,我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仙兒:“那你要休息多長時間?”
看她那副猴急猴急的樣子,我就有點納悶了:“你想幹嘛呀?”
仙兒當場就樂了:“咱們k歌去吧,莊有學送我們來的時候,我看到向陽路那邊開了一個ktv,規模好像還不小呢。”
我說大姐你別折騰了,就我這破鑼嗓子唱歌比殺豬還難聽,梁厚載和我一樣沒有音樂細胞,劉尚昂因為聽覺太敏銳,根本受不了那麽嘈雜的地方。
仙兒在我肩上拍了一下,笑嘻嘻地說著:“你們不唱,我和羅菲唱呀。劉尚昂聽不得那裏的聲音,可以不去嘛。”
劉尚昂朝仙兒抱了抱拳:“謝謝狐仙奶奶抬愛。”
仙兒狠狠白他一眼:“叫誰奶奶呢,滾!”
劉尚昂也沒理她,將頭靠在沙發扶上,閉上眼假裝小睡。
仙兒又晃了晃我的肩膀:“去不去啊。”
我將頭靠在枕頭上,用力翻了翻白眼:“隨你便。”
仙兒說一聲“那就這樣愉快地決定了”,正好熱水燒開,她就跑去泡茶了。
在仙兒背對我的時候,我偷偷朝羅菲那邊瞄了一眼,羅菲隻是低頭收拾著茶具,我看到她的時候,她的眼珠微微晃了一下,我知道她發現我在看她了,但她又特意裝作全不知情。
看樣子晚上出去唱歌的事,是羅菲和仙兒一早商量好的了。
沒多久羅菲就將沏好的茶放在了我旁邊,可那時候我已經迷迷糊糊的了,也沒喝茶,就這麽睡了過去。
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晚上六點鍾,梁厚載和劉尚昂還在沙發上打著呼嚕,羅菲和仙兒不知道幹什麽去了。
我扶著床沿坐起來,試著活動了一下腳,麻痹的感覺已經完全消失了,可關節還稍微有點酸軟,好在不影響正常活動。
本來我是打算出門活動一下的,可剛起來,仙兒和羅菲就帶著飯回來了。
吃過飯,梁厚載就嚷嚷著肚子不舒服,劉尚昂根本去不得那樣的嘈雜場所,隻有我一個人滿心不情願地跟著仙兒和羅菲去了一趟向陽路,那天正好是周末,又正趕上我們當地一個比較大的公司包場做慶功會,那個ktv看起來挺大的,其實包間並不多,我們去的時候就已經被人訂滿了。
一聽沒有包間,仙兒的眼神裏都快冒火了,差點和ktv的大堂經理吵起來,我和羅菲趕緊把她拉走。
我提議去其他地方轉轉,看看還有沒有能唱歌的地方,可仙兒卻很沮喪地說不用了。一點也不像她平時的樣子。
後來我還是打算去長街那邊看看情況,地底的墓塌了以後,也不知道那邊到底什麽情況,我心裏還真有些掛念。
由於兩條街之間離得不遠,我們找了一條連接了幾個老家屬院的小路,徒步朝沿街公園那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