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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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為防盜章, 訂閱不滿50%的小天使,要等2天後才能看到內容哦  太子妃知道,太子定然沒有走, 而是站在槅扇後頭看呢。他隻怕是恨不得變成現在纏著朱伊腰身的那條軟尺。

    可太子妃這回猜錯了, 太子已經走了。行宮不比東宮, 太子身邊隻得太子妃一個人。他想著, 心裏這股被朱伊勾起來的火,還得壓一壓。

    勝河行宮緊鄰景州府的首縣桑陽, 這桑陽自是不及京師繁華, 卻也有一個別致的去處, 叫做“玉之洲”,以笙樂歌舞聞名遐邇, 一擲千金的地方。

    此地等閑不開放的玉心汀,今晚倒也迎進了兩名客人。

    香風陣陣, 霓衣飛旋, 領舞少女裸/露的雙臂交迭如雪色波浪,半掩嬌容朝坐在上首的太子款款而前,太子笑著朝右邊的謝映略抬下巴, 那女孩立即懂了,一曲終結的時候,身體便以一個後折的嫋娜姿態,停在了謝映身前。

    少女跪行了兩步, 沉默為謝映甄酒。玉之淵的規矩是, 客人沒有問話, 舞姬們不能主動出聲。

    “阿映,如何?”太子看向謝映笑道:“哥哥給你準備的,那一定是絕品。”太子特地加了一句:“還是個清倌。”

    謝映笑了笑,接過女孩送過來的酒盞。

    “公子。”那少女從未見過這樣俊俏的男子,看得連眼也舍不得眨,一時忘記規矩喚了謝映一句,顯是很想對方將她留下。

    玉之洲的姑娘大多賣藝不賣身,但能進玉心汀的都是一等一的尊貴人,自然可以破例。

    這個時候天色不算早,但也還不晚,謝映站起身,看向跪在他腳邊的少女道:“走吧。”

    太子倒是有一瞬錯愕,他這表弟向來淡於女色。果然這個挑得對他的胃口,謝映今天居然比他還有興致。便笑道:“那今晚咱們兩兄弟就不回去了。”又看向女孩:“好生伺候著。”

    太子自然也挑了一個,身高胖瘦都與朱伊差不多,從後頭看倒像得很。

    少女紅著臉跟在謝映身後,侍人將兩人引入早就備好的廂房。剛一跨進屋裏,謝映便無甚表情地抬手搭上對方的後頸,女孩臉上的微笑還未褪去,已然昏厥。

    沈星流檢查過房間,再用披風將女孩一裹帶走了。兩條人影閃身進來,半跪行禮道:“世子。”

    謝映讓兩人起來。左邊的聶照先道:“世子,魏州傳來消息,謝邵爭取鄭長史失敗,開始計劃調動影銳營,想要控製轅河水運。”

    謝映手底下軍隊需要的軍糧有一半都從轅河運進來,謝邵的心也是夠大。

    謝映嘴角慢慢扯出個笑容:“這才是開始,等我留在京城的消息傳回魏州,我父親就該來信,讓我把印信交給謝邵,讓謝邵代為處理政務了。”

    盛擎皺眉道:“世子,謝邵如今虎視眈眈,王爺又一門心思扶持謝邵,屬下認為,世子不應再逗留京中。”雖說是皇帝開口,但謝映想要脫身,總有他的辦法。

    謝映淡聲道:“讓謝邵做。”他眼底寒冽一片:“正好,我早就想拔掉影銳營了。”影銳營是魏寧王直屬護軍之一,如今撥給了謝邵調用。

    “可是,終究世子坐鎮……”

    盛擎還要再勸,謝映道:“不必多說。我寫兩封信,你們帶回去給先生,他知道安排。”

    聶照和盛擎隻得答是,心裏都是憤憤不平。

    王爺兩年多前從京城找回一個私生子,起名謝邵,竟比世子還要大上三歲,世子平白就多了個庶長兄。按理說,這樣的人,老老實實享受王府的榮華富貴也就是了,偏生那謝邵並不是。

    最叫人失望的是王爺,宣稱虧欠謝邵和他那已故的生母,對其事事偏袒,還想讓世子交出一半兵權給謝邵。

    魏州誰人不知,世子拜彌山名士太炎先生為師,十三歲作《思齊論》,輔佐王爺推新政改積弊,治河道興農商,戰事起時又受命領軍衝堅毀銳,魏州能有今日富庶和雄強,世子功不可沒。謝映作為人子,怕是連皇帝都巴不得他是從自己女人的肚子裏蹦出來的,偏偏王爺就是這般糊塗又無情。

    謝映將信交給盛擎,兩人迅速消失了。謝映坐在桌旁,半邊臉隱沒在黑暗裏,看不清神色。

    “姐,昨晚上表哥一整晚都沒回來哩。”朱伊一早來看朱修黎,對方趕緊神秘兮兮告訴她這個八卦。“是昨天下午大皇兄來找的表哥,好像是去哪裏玩,我也想去,皇兄不捎我!”

    朱伊微微一愣,很快道:“你管別人那麽多做什麽?”

    見朱伊語氣不如平時溫和,朱修黎也一愣:“不做什麽,就是八卦一下嘛。”

    朱伊站在廊下,看朱修黎在院裏打一套三不像的拳。謝映從院子外走進來的時候,第一眼看見的就是朱伊。朱修黎興高采烈跑向謝映,想讓謝映教他打拳,朱伊扭身就進了東館。

    謝映若有所思看著朱伊背影:“阿黎,我才回來有點兒渴。你請我喝杯茶可好?”

    “啊?好!我請表哥喝茶。”朱修黎立即帶著謝映往自己那邊走。

    朱伊便也以生疏的口吻道:“何事?世子請講。”

    謝映道:“以臣與公主的騎速,若騎馬從此地出發,隻需兩個多時辰即可抵京。若是乘車,還得如今日般顛簸三天以上。目下天氣炎熱,車裏雖置著冰怕也難受,臣以為,公主不若改為騎馬而行。”

    謝映這建議還真是合朱伊的心意,她喜愛策馬遠遠多過在馬車裏搖晃。實際上,朱伊骨子裏本就有幾分遺自生父的豪放,不過是被深宮禁錮和磨耗掉了。

    謝映又道:“正巧現在是日暮,已不大曬了,今晚趕上一個時辰,明早再趕一個時辰便能到隆國寺。公主以為如何?”

    朱伊心動了,猶疑著道:“可我的宮女不會騎馬。”總不能就她與謝映先行吧。馬車裏再難受,但若要她跟謝映孤男寡女同行,那還是算了。

    謝映沉吟:“這樣吧,我叫溫顏與我們一道,她也能充作婢女照顧公主。如何?”

    朱伊看看溫顏,那姑娘顯然身懷武藝,便同意了:“好。”

    等朱伊在馬車裏換了騎服出來,溫顏已為她牽來一匹馬,謝映也站在一旁看她。

    朱伊的嘴張成了小小的圓,睜開的雙眼頓時發光,這居然是一匹淡金色的汗血馬。她出發時怎麽沒看到?朱伊哪裏還有任何疑慮,立即攀上韁繩就要往馬上爬。溫顏護著朱伊上馬,謝映轉身時翹了翹唇角。

    謝家之所以能夠傲視群雄,馬匹數量龐大是個極重要的原因。魏州南部踞著寧河平原,又與西域諸國開通馬市,因而魏州的戰馬占了整個大周朝的三分之一,謝映麾下的扶風鐵騎更是所向披靡。

    宮中用度雖然寬綽,卻不會將難求一匹的汗血馬給公主們騎著玩,那都是將軍們的良伴。朱伊本就喜歡馬,此刻見到,如何能不心動。

    四匹快馬在山野和官道疾行近一個時辰,雖然天色尚可視物,謝映卻叫停了,一來路遇威水鎮可投宿,二來他擔心朱伊沒有騎夜馬的經驗,被磕碰到。

    謝映問了威水鎮當地人最大的客棧在哪兒,便領著大家直接往那處去。

    因騎馬趕路耗費體力,條件也有限,待小二置來熱水,朱伊簡單地擦了擦自己,便躺到了床上。溫顏則睡另一邊的羅漢榻。

    朱伊朝牆的方向躺著,無聊地挨個撥弄自己的指尖,身後突然響起含笑的嗓音:“真是個小孩子,連自己的手都能玩這麽起勁兒。”

    朱伊驚得立即翻過身,她發現溫顏人已不知去向,屋裏取而代之的是她主子謝映。

    她立即就想坐起來,誰知她上半身剛撐起一截,被謝映輕輕一推,就又躺了回去。朱伊急道:“你做什麽?”

    她隨即又道:“你快出去吧,一會兒溫顏回來看到就不好了。”

    謝映坐到床邊,拉過朱伊的小手把玩,說:“放心,我出去之前,她不會回來的。”

    朱伊一聽這話,連抽回自己的手都忘了。她的臉紅得快滴血,那溫顏豈不是知道了謝映與她私下……她斥責道:“你怎麽能這樣?你怎麽能讓別人知道你,知道你欺負我?”

    謝映笑了:“誰說別人就會以為是我欺負你,萬一覺得是你欺負我呢?”

    朱伊為謝映的臉皮絕倒:“我欺負你?你自己說,我能有什麽本事能欺負得了你?”

    謝映斂起笑意,道:“公主也太小瞧自己,公主的本事可大著了。”

    朱伊一聽這話,語氣不對啊,就想抽回自己的手。謝映果然問:“公主這些天在躲我什麽?”

    朱伊直接不吭聲了。

    謝映傾身將再次想撐起來的朱伊壓下去:“不說話,就代表公主知道理虧。”兩人的身體緊貼得一絲縫隙也無。男人的聲音讓朱伊聽出了陰沉意味:“是公主先來招惹我,我答應了公主,公主卻突然不搭理我了。公主是不是從頭到尾都在耍我?”

    朱伊忙道:“當然不是。”

    她哪裏敢耍他,她就是害怕。尤其現在這樣來自謝映從上而下的壓迫和緊貼,讓朱伊清晰地感受著身上是一副多麽勁健的男性軀體。力量上的絕對懸殊,以及她不明白的陌生感受,從她的腳趾尖湧至全身,更令朱伊害怕得忍不住掙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