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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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映慢聲道:“公主,臣對你也很忠心。”

    “世子,忠心並非靠嘴上說說, 我以前的侍衛官都很聽我的話,你先照我說的放我下去, 我就相信你。”朱伊沒有辦法習慣這難堪又羞恥的姿勢, 一門心思想勸他放了她。

    “……”謝映發現,朱伊有時還挺機靈。

    謝映聽見門外忽然而至的極輕腳步聲, 隻有會輕身功夫的習武之人才會有,他的唇角不易察覺地微牽, 腰身朝朱伊一頂。

    “謝映!”他的動作讓朱伊喉嚨裏逸出喊聲, 似怒似嗔,骨子裏卻是千嬌百媚。門板自然也被撞得震動。

    朱伊瞪著謝映:“我們這樣在門邊會被人發現的。”發現什麽?若不在門邊就可以麽?朱伊這句話本是無心, 但叫外頭的人聽去, 實在容易勾人遐思。

    “而且我還有話跟你說。”朱伊又道。

    聽見門外的人離開, 謝映便將朱伊放下來:“公主說啊,我聽著。”

    朱伊一離開他的禁錮, 立即坐到椅子上, 定了定略急的呼吸,道:“世子,我知道你是想問我與容蕭見麵的事。但我想說, 你們謝家的事, 我不會過問。而我的私事, 我希望你也別問,行嗎?”

    謝映沉默得太久,讓朱伊心裏有些發虛。

    他道:“什麽叫做你的私事?公主連我去玉之洲喝喝茶都有意見,我看到公主跟容蕭單獨待在一個房裏,公主讓我又怎麽想。”

    朱伊解釋道:“容蕭是我的好友,今天我隻是拜托他幫我做件事。”

    “公主這般舍近求遠地找上容蕭。”謝映道:“也就是說,就算臣與公主都這樣親密了,但在公主的心裏,臣還是沒有容蕭可靠,是嗎?”

    在朱伊的心裏,謝映自然是沒有容蕭可靠的。

    朱伊可不笨,雖然她無法自控地被謝映本身所吸引,但她知道,謝映絕不是任何人能掌控的。且謝映身處的形勢比容蕭複雜,他身邊受到的引誘以及需要權衡的方麵也太多。相比之下,容蕭就很單純了。何況,她拿不準謝映對她到底有幾分真心,容蕭卻實實在在幫她做了兩年事情。

    朱伊不想惹謝映不快,就道:“我沒有把你們兩個做過比較。”

    謝映笑了:“那你現在比一比呢?”

    朱伊略思索道:“謝映,我們不說這個了好嗎?”

    “好,公主午休罷。”謝映也不再追問,轉身就走了。

    朱伊鬆了口氣,然而謝映毫不猶豫離開的果斷,又讓她心裏仿佛被一根細線拴住,不斷受著拉扯。

    溫顏走向謝映道:“世子,先前容三公子跟來找過公主,到了門口很快就走了。”

    謝映嗯道:“去看好公主。”

    沈星流將一封火漆封緘的信遞給謝映,待謝映看完,沈星流問:“公主果然是在調查她生父裴將軍的死因?裴將軍不是在對敵中不慎受刺身亡麽?”

    謝映道:“沒有那樣簡單。”裴卿讓當年在西南平亂那一仗,關係到朝廷、雍州、緬甸王的三方博弈,後方的糧草輸送是有問題的,裴卿讓身邊的人也可能被買通了。

    “世子的意思是,裴將軍真是被人謀害的?”

    謝映頷首:“聽說,當年最初傳回京的消息,說是裴卿讓中流矢身亡,後來卻又變了,稱其掉下山崖,屍骨無存,因此扶回京的僅是衣冠塚。死因不明,公主難免無法釋懷。”

    沈星流歎道:“皆傳裴將軍是難得一見的將星,在此戰之前從無敗績,著實可惜。隻是,公主一個無兵無權的小女孩,知道真相又能如何?當年的人既能將裴將軍害死,公主若深究,隻會給她招致……”沈星流看看謝映,遲疑了一下方道:“殺身之患。”

    謝映垂下眼睫,道:“此事交由盛擎繼續去查。”

    世子果然還是要介入進來,沈星流靜了片刻,道:“是。”

    沈星流對朱伊的觀感複雜。從為著主子好出發,沈星流其實並不希望世子尚禧貞公主,娶這位公主非但不能給世子帶來裨益,反而會給世子增加掣肘。但世子跟禧貞公主在一起時,笑意明顯多了許多,從這個方麵,沈星流又希望世子能擁有公主。

    朱伊這一覺睡到快日暮,若非謝映讓溫顏將她叫醒,她還能繼續睡。

    晚餐隻有朱伊與溫顏兩個人吃,朱伊左右看看,問:“世子呢?”

    溫顏道:“世子今晚有約。”見朱伊仍看著她,溫顏補充道:“聽沈星流說似乎是與太子,還有上回在夜光樓鬧事的那個王爺一起。都是男的。”

    朱伊臊了個紅臉,她又沒問是男是女。反應了下又道:“皇兄也回京了啊。”

    溫顏道:“嗯。”

    朱伊點點頭,京中有些事需要太子代皇帝處理,太子時常兩頭跑。她又埋頭吃自己的。

    隨後朱伊提出想去逛逛,消消食,溫顏道:“公主,世子說不可走遠,請公主就近轉轉即可。”

    朱伊自然答應,若非必須的事,她不會令溫顏為難。

    朱伊買了根糖葫蘆邊走邊啃,對麵酒館的窗邊坐著一道熟悉的身影,她叫了兩聲,聲音淹沒在人潮裏,朱伊便進了酒館拍對方的肩:“容蕭!”

    少年木然抬頭,看清麵前的人,板滯的眼睛很快亮了:“公主。”容蕭立即朝她身後看了看,見隻有溫顏,笑道:“你出來逛街?”

    “嗯。”朱伊見他先前恍恍惚惚的,顯然在借酒消愁,猜測是他家裏又出了醃臢事,就在他麵前坐下:“我陪你喝兩杯,一個人喝悶酒多沒意思。”

    容蕭看著朱伊自己倒酒,沒有製止。倒是溫顏皺了皺眉。

    容蕭從前雖愛慕朱伊,但始終恪守君臣本分,簡直把朱伊當成夢中仙子般看待,從未敢生出半星綺念,生怕褻瀆了她。也因此,朱伊能跟他相處兩年,格外的相信他。

    但經過今天中午,朱伊軟糯的細呼聲就在他腦海裏揮之不去。他現在對朱伊再也不複以往的坦蕩。他看著朱伊的臉,就會想象她發出那種嬌軟聲音時的神態,不知是何等的動人心弦。

    容蕭知道自己應該知難而退,朱伊既然允許謝映碰她,說明她的心已經被謝映俘獲。他既痛恨謝映攀折他心裏最聖潔的一朵花,又對朱伊的不知自愛感到痛心。

    但他對朱伊的感情卻沒有任何消退。因而當朱伊被他的酒嗆得滿麵通紅,咳嗽不止時,容蕭還是心疼了,對店小二道:“給這位姑娘另上一壇石榴花酒。”

    朱伊發牢騷:“你怎麽不說一聲啊?喝這麽烈的酒,一會兒還得要我叫馬車送你回去吧。”

    容蕭嗬嗬地笑:“不會,我的酒量你又不是不知道。”

    但到了兩人分道揚鑣時,容蕭還是喝醉了,朱伊沒來前他就喝了太多,現在後勁全上來了。朱伊想親自送容蕭回去,但她自己也是兩眼發花,雙腿打顫,便用最後一點神智讓溫顏給容蕭找車。她自己用一隻手撐著臉,木呆呆地坐在桌前。

    等溫顏把容蕭丟上馬車,付了錢,轉回身進酒館一看,頓時心涼透了大半截,原本坐在桌前的朱伊不見了。

    知道世子有多看重公主,溫顏駭得全身都發起抖來,她一把將旁邊掃地的店小二拽著衣領提過來:“剛才坐在這張桌的姑娘呢?”朱伊都醉成那樣了,絕對走不動路。

    那小二驚慌道:“我,我不知道啊。我剛從廚房出來。”

    溫顏立馬又衝出酒館外麵,目及之處人來人往,但都是些陌生麵孔,哪裏有朱伊的半片影子。

    朱伊到布行時,容蕭早已等在那兒,他是成國公的嫡幼子。十九歲的少年郎,穿著一身黑色繡暗銀竹紋勁裝,劍眉星目,俊秀挺拔,氣質卻遠比同齡人沉定。

    見到朱伊,容蕭立即起身行禮。朱伊示意他不必見外。容蕭深深看朱伊兩眼,道:“公主是從行宮過來的吧,不知何人護送的公主?”

    朱伊道:“是謝映送我過來的。”

    容蕭一怔:“魏寧王世子?皇上怎會讓他領這樣的差。”

    看來大家都認為讓謝映做她的近衛是委屈他了,朱伊微微自嘲地笑。

    容蕭又問:“為何公主親自來這裏,常臨呢?”

    “常臨和綿風他們還在後頭。”朱伊也沒有多說,隻道:“上次你讓常臨帶給我的信我看了,上麵說已經聯係到我爹的舊部了嗎?”

    “對,這兩人對裴將軍十分忠誠,將軍去後一直留在了榕峰。臣知道公主七月初會入隆國寺,已提前與他們聯係。再過兩日,他們應該就能趕到京城。”

    “好。”朱伊心下有些激動,她終於要見到父親的故人了。她看向容蕭道:“你自己那邊可要當心些。”

    朱伊的關懷令容蕭目光一動,道:“臣知道,臣無礙。倒是公主,在宮中要諸事小心。”

    朱伊點頭道:“謝謝你容蕭,我都不知怎樣感謝你才好。”朱伊給過容蕭財帛,對方卻不要。

    容蕭微笑:“公主不必放在心上,這些是臣自己願意做的。”他又有意道:“公主,你與謝世子關係處得如何?”

    朱伊怔了怔,她與謝映的實際關係壓根就不能告訴第三個人,便含糊道:“還可以。”

    容蕭道:“臣建議不要將我們在調查的事告訴世子。還有……公主不要與謝映走太近才好。謝映此人,城府極深,且為了利益不擇手段,許多人被他玩弄於股掌還對他掏心掏肺,以公主的性子不宜與他來往過多。”

    她在調查生父死因的事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朱伊點頭:“我知道。這事既是你在辦,我就不會告訴別人。”容蕭後麵說謝映的話朱伊則沒有接,她也不知該如何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