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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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為防盜章, 訂閱不滿50%的小天使,要等2天後才能看到內容哦  謝映道:“以臣與公主的騎速,若騎馬從此地出發, 隻需兩個多時辰即可抵京。若是乘車, 還得如今日般顛簸三天以上。目下天氣炎熱, 車裏雖置著冰怕也難受, 臣以為, 公主不若改為騎馬而行。”

    謝映這建議還真是合朱伊的心意, 她喜愛策馬遠遠多過在馬車裏搖晃。實際上,朱伊骨子裏本就有幾分遺自生父的豪放, 不過是被深宮禁錮和磨耗掉了。

    謝映又道:“正巧現在是日暮, 已不大曬了, 今晚趕上一個時辰, 明早再趕一個時辰便能到隆國寺。公主以為如何?”

    朱伊心動了, 猶疑著道:“可我的宮女不會騎馬。”總不能就她與謝映先行吧。馬車裏再難受,但若要她跟謝映孤男寡女同行,那還是算了。

    謝映沉吟:“這樣吧,我叫溫顏與我們一道,她也能充作婢女照顧公主。如何?”

    朱伊看看溫顏, 那姑娘顯然身懷武藝,便同意了:“好。”

    等朱伊在馬車裏換了騎服出來,溫顏已為她牽來一匹馬, 謝映也站在一旁看她。

    朱伊的嘴張成了小小的圓, 睜開的雙眼頓時發光, 這居然是一匹淡金色的汗血馬。她出發時怎麽沒看到?朱伊哪裏還有任何疑慮,立即攀上韁繩就要往馬上爬。溫顏護著朱伊上馬,謝映轉身時眼底掠過笑意。

    謝家之所以能夠傲視群雄,馬匹數量龐大是個極重要的原因。魏州南部踞著寧河平原,又與西域諸國開通馬市,因而魏州的戰馬占了整個大周朝的三分之一,謝映麾下的扶風鐵騎更是所向披靡。

    宮中用度雖然寬綽,卻不會將難求一匹的汗血馬給公主們騎著玩,那都是將軍們的良伴。朱伊本就喜歡馬,此刻見到,如何能不心動。

    四匹快馬在山野和官道疾行近一個時辰,雖然天色尚可視物,謝映卻叫停了,一來路遇威水鎮可投宿,二來他擔心朱伊沒有騎夜馬的經驗,被磕碰到。

    謝映問了威水鎮當地人最大的客棧在哪兒,便領著大家直接往那處去。

    因騎馬趕路耗費體力,條件也有限,待小二置來熱水,朱伊簡單地擦了擦自己,便躺到了床上。溫顏則睡另一邊的羅漢榻。

    朱伊朝牆的方向躺著,無聊地挨個撥弄自己的指尖,身後突然響起含笑的嗓音:“真是個小孩子,連自己的手都能玩這麽起勁兒。”

    朱伊驚得立即翻過身,她發現溫顏人已不知去向,屋裏取而代之的是她主子謝映。

    她立即就想坐起來,誰知她上半身剛撐起一截,被謝映輕輕一推,就又躺了回去。朱伊急道:“你做什麽?”

    她隨即又道:“你快出去吧,一會兒溫顏回來看到就不好了。”

    謝映坐到床邊,拉過朱伊的小手把玩,說:“放心,我出去之前,她不會回來的。”

    朱伊一聽這話,連抽回自己的手都忘了。她的臉紅得快滴血,那溫顏豈不是知道了謝映與她私下……她斥責道:“你怎麽能這樣?你怎麽能讓別人知道你,知道你欺負我?”

    謝映笑了:“誰說別人就會以為是我欺負你,萬一覺得是你欺負我呢?”

    朱伊為謝映的臉皮絕倒:“我欺負你?你自己說,我能有什麽本事能欺負得了你?”

    謝映斂起笑意,道:“公主也太小瞧自己,公主的本事可大著了。”

    朱伊一聽這話,語氣不對啊,就想抽回自己的手。謝映果然問:“公主這些天在躲我什麽?”

    朱伊直接不吭聲了。

    謝映傾身將再次想撐起來的朱伊壓下去:“不說話,就代表公主知道理虧。”兩人的身體緊貼得一絲縫隙也無。男人的聲音讓朱伊聽出了陰沉意味:“是公主先來招惹我,我答應了公主,公主卻突然不搭理我了。公主是不是從頭到尾都在耍我?”

    朱伊忙道:“當然不是。”

    她哪裏敢耍他,她就是害怕。尤其現在這樣來自謝映從上而下的壓迫和緊貼,讓朱伊清晰地感受著身上是一副多麽勁健的男性軀體。力量上的絕對懸殊,以及她不明白的陌生感受,從她的腳趾尖湧至全身,更令朱伊害怕得忍不住掙動。

    謝映有些無辜地問:“既然不是那意思。公主這麽激動做什麽?就是抱一抱,又不是沒抱過?”

    朱伊欲哭無淚,他都跑到她床上了,在床上抱跟平時抱能一樣?

    朱伊跟他商量:“可是你真的很重。你起來好麽?我都快喘不過氣了。”這個混蛋為什麽要把自己整個人放在她身上,簡直沉得像座山。

    “是嗎?公主都喘不過氣了,好可憐啊。”謝映作勢抬起手:“那臣幫公主順順。”

    謝映低頭看向她那裏的視線,以及他的動作,讓朱伊瞬間就明白了他想怎樣給她順順,趕緊去攔他的手:“我不準!”

    還好謝映也隻是嚇嚇朱伊,沒有繼續下去,隻是笑著順勢抓過她的手,在手背上輕啄了一下:“公主,這是臣討要的這幾天被你冷落的利錢。下次可別再如此,否則,臣討得更多。”

    謝映身上的溫度太高,將朱伊融得像一灘水澤似的,她隻求他快些放過她,趕緊點點頭。

    朱伊很快感覺天旋地轉,原來是兩人的位置對調了,謝映躺在了下邊,但她還被對方箍在懷裏。男人道:“這樣公主就不難受了吧。”

    “……”朱伊已經被他折騰得說不出話。

    “讓我躺一會兒,很快就走。”謝映撫著朱伊的後腦勺闔上雙目,不再理睬對方,似是開始小憩。

    “……”朱伊在想,之前謝映回京那次,她是怎麽會想到主動去追求此人的呢。

    隔壁似乎一直有什麽奇怪的聲音,謝映來之前朱伊就發現了,但時高時低,實在不大清楚。

    正當朱伊也準備閉上眼,牆的那邊猛地響起一句高喊:“啊——相公,我要死了!”隨即那女人就再沒了聲。

    朱伊身體頓時一僵:“謝映!”她先前上樓時瞟到一眼,隔壁住的是一對商戶夫妻。

    朱伊望著身下睡得仿佛沒有知覺的男人,用力推他:“謝映,你快醒醒。”

    謝映慢慢睜開眼,水墨勾畫似的長眸裏黑沉沉的。

    “你怎睡這樣沉,你剛才有沒聽到?隔壁屋好像出人命了。”朱伊圓瞪的眼顯示著她受到了驚嚇。

    謝映看著朱伊,半晌道:“死不了。”

    “啊?”他聲音太低啞,朱伊沒聽清。

    “我說那女人死不了。”謝映提高了聲音給她重複。

    “你怎麽知道她死不了?”朱伊覺得,這案也斷得太武斷了吧。好歹是條人命,而且有可能是殺害發妻。

    謝映極輕歎口氣:“明晨公主可以早些起來,去隔壁看看,保管那個女人活得好好的。”

    “真的嗎?”朱伊還是不放心。

    謝映嗯了聲,又將朱伊的腦袋按進自己懷裏:“快睡,等你睡著了我就走。”

    朱伊無言,她能裝睡嗎?

    謝映突然偏過頭,看向臨走廊的一排窗戶,一條男人的影子風似的飄過。謝映便放開了朱伊,道:“公主歇息吧,明早還要起來趕路。”

    不是說她睡著了他才走?朱伊有點兒莫名其妙。但她怕他又問是不是舍不得他走之類的話,趕緊閉上了眼睛,不去看徑自下了床的謝映。

    謝映剛走出房間,沈星流已從屋頂飛掠而下,落在謝映近前,手裏抓著個被堵了嘴的人。

    謝映走向那探子,抓起對方的手腕探他的脈象,隨即勾唇笑了笑。

    他朝現身出來的溫顏道:“進去保護好公主。”又叫沈星流:“放他走。”

    上回謝映與詹閣老私下碰頭時,也是發現了探子尾隨,那人當場就被世子擰斷了脖子。這次主子竟然叫放走?沈星流神色一動,但他曆來隻負責執行命令,便放了那人。

    那探子撿了一條命,飛快地逃了。

    “看來謝邵以前在鈞一衛所沒有白待。”鈞一內衛專為皇帝收集各方情報。回到房裏,謝映難得誇了謝邵一句。

    沈星流道:“世子是說,剛才那個是謝邵的人。”

    謝映輕嗯一聲。皇帝的人早就在隆國寺等著他了。且剛才那人的脈象……謝邵果然夠心狠手辣,怕是連這些探子自己都不知道性命早捏在別人手裏。

    “那世子為何要放走他?”沈星流不解地看謝映。

    回去?回宮裏麽?……不對。朱伊聽懂了,有些慌亂道:“什麽回去?你在說什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