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第 1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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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妃知道, 太子定然沒有走, 而是站在槅扇後頭看呢。他隻怕是恨不得變成現在纏著朱伊腰身的那條軟尺。

    可太子妃這回猜錯了,太子已經走了。行宮不比東宮,太子身邊隻得太子妃一個人。他想著,心裏這股被朱伊勾起來的火, 還得壓一壓。

    勝河行宮緊鄰景州府的首縣桑陽, 這桑陽自是不及京師繁華,卻也有一個別致的去處, 叫做“玉之洲”,以笙樂歌舞聞名遐邇,一擲千金的地方。

    此地等閑不開放的玉心汀, 今晚倒也迎進了兩名客人。

    香風陣陣, 霓衣飛旋,領舞少女裸/露的雙臂交迭如雪色波浪,半掩嬌容朝坐在上首的太子款款而前,太子笑著朝右邊的謝映略抬下巴,那女孩立即懂了,一曲終結的時候, 身體便以一個後折的嫋娜姿態,停在了謝映身前。

    少女跪行了兩步, 沉默為謝映甄酒。玉之洲的規矩是, 客人沒有問話, 舞姬們不能主動出聲。

    “阿映,如何?”太子看向謝映笑道:“哥哥給你準備的,那一定是絕品。”太子特地加了一句:“還是個清倌。”

    謝映笑了笑,接過女孩送過來的酒盞。

    “公子。”那少女從未見過這樣俊俏的男子,看得連眼也舍不得眨,一時忘記規矩喚了謝映一句,顯是很想對方將她留下。

    玉之洲的姑娘大多賣藝不賣身,但能進玉心汀的都是一等一的尊貴人,自然可以破例。

    這個時候天色不算早,但也還不晚,謝映站起身,看向跪在他腳邊的少女道:“走吧。”

    太子倒是有一瞬錯愕,他這表弟向來淡於女色。果然這個挑得對他的胃口,謝映今天居然比他還有興致。便笑道:“那今晚咱們兩兄弟就不回去了。”又看向女孩:“好生伺候著。”

    太子自然也挑了一個,身高胖瘦都與朱伊差不多,從後頭看倒像得很。

    少女紅著臉跟在謝映身後,侍人將兩人引入早就備好的廂房。剛一跨進屋裏,謝映便無甚表情地抬手搭上對方的後頸,女孩臉上的微笑還未褪去,已然昏厥。

    沈星流檢查過房間,再用披風將女孩一裹帶走了。兩條人影閃身進來,半跪行禮道:“世子。”

    謝映讓兩人起來。左邊的聶照先道:“世子,魏州傳來消息,謝邵爭取鄭長史失敗,開始計劃調動影銳營,想要控製轅河水運。”

    謝映手底下軍隊需要的軍糧有一半都從轅河運進來,謝邵的心也是夠大。

    謝映嘴角慢慢扯出個笑容:“這才是開始,等我留在京城的消息傳回魏州,我父親就該來信,讓我把印信交給謝邵,讓謝邵代為處理政務了。”

    盛擎皺眉道:“世子,謝邵如今虎視眈眈,王爺又一門心思扶持謝邵,屬下認為,世子不應再逗留京中。”雖說是皇帝開口,但謝映想要脫身,總有他的辦法。

    謝映淡聲道:“讓謝邵做。”他眼底寒冽一片:“正好,我早就想拔掉影銳營了。”影銳營是魏寧王直屬護軍之一,如今撥給了謝邵調用。

    “可是,終究世子坐鎮……”

    盛擎還要再勸,謝映道:“不必多說。我寫兩封信,你們帶回去給先生,他知道安排。”

    聶照和盛擎隻得答是,心裏都是憤憤不平。

    王爺兩年多前從京城找回一個私生子,起名謝邵,竟比世子還要大上三歲,世子平白就多了個庶長兄。按理說,這樣的人,老老實實享受王府的榮華富貴也就是了,偏生那謝邵並不是。

    最叫人失望的是王爺,宣稱虧欠謝邵和他那已故的生母,對其事事偏袒,還想讓世子交出一半兵權給謝邵。

    魏州誰人不知,世子拜彌山名士太炎先生為師,十三歲作《思齊論》,輔佐王爺推新政改積弊,治河道興農商,戰事起時又受命領軍衝堅毀銳,魏州能有今日富庶和雄強,世子功不可沒。謝映作為人子,怕是連皇帝都巴不得他是從自己女人的肚子裏蹦出來的,偏偏王爺就是這般糊塗又無情。

    謝映將信交給盛擎,兩人迅速消失了。謝映坐在桌旁,半邊臉隱沒在黑暗裏,看不清神色。

    “姐,昨晚上表哥一整晚都沒回來哩。”朱伊一早來看朱修黎,對方趕緊神秘兮兮告訴她這個八卦。“是昨天下午大皇兄來找的表哥,好像是去哪裏玩,我也想去,皇兄不捎我!”

    朱伊微微一愣,很快道:“你管別人那麽多做什麽?”

    見朱伊語氣不如平時溫和,朱修黎也一愣:“不做什麽,就是八卦一下嘛。”

    朱伊站在廊下,看朱修黎在院裏打一套三不像的拳。謝映從院子外走進來的時候,第一眼看見的就是朱伊。朱修黎興高采烈跑向謝映,想讓謝映教他打拳,朱伊扭身就進了東館。

    謝映若有所思看著朱伊背影:“阿黎,我才回來有點兒渴。你請我喝杯茶可好?”

    “啊?好!我請表哥喝茶。”朱修黎立即帶著謝映往自己那邊走。

    女孩艾藍色的霧縠裙擺被風拂起,仿若半開的花,不堪折的細腰往上起伏出曼妙弧度,十五歲的身條,出落得水一樣嬌柔。

    朱伊是被搖醒的,她看到探身在她上方的太子,瀲灩的雙眸先是迷離半掩,而後因吃驚瞪得跟貓眼一樣圓。她彈坐起來:“皇兄!”

    朱伊立即低下頭,見衣裙齊整,身上也沒異樣感覺,放下心來。

    不怪朱伊如此戒備。她並非天家血脈,而是勇烈將軍裴卿讓的遺孤,從小被抱入宮中,由她的親姨母彤貴妃撫養。皇四子朱修策曾在醉後對她伸出過豬爪子,雖然後麵被她暗算了回去,終究存了陰影。

    不過,誰都知道皇四子貪色,太子的名聲可是極佳。

    太子假裝沒看到她的動作,朱伊倒是先問:“皇兄為何在此?”

    太子道:“我都是走這條小道去鶴啄亭,今天約了人在那邊見麵,見你在這就過來看看。”又皺眉問:“禧貞怎會一個人在外頭,你的宮女呢?”

    朱伊抿了抿唇,她哪知道她的宮女在哪兒。今日朱黛破天荒邀約她去光陰榭賞荷,她留了個心,忍著連口水也沒喝,誰知還是著了道。

    但朱黛與太子皆是皇後所出,一母同胞的兩兄妹,朱伊不會傻到跟太子提朱黛。

    她起身時太子也跟著站起,就見朱伊拍著身上的草節道:“我一個人出來散散步,先前可能中了暑熱,沒什麽大礙。就不耽誤皇兄會客了,禧貞告辭。”語調客氣疏離。

    太子哪能察覺不出朱伊對他的猜疑,沒再說什麽,放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