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間奏: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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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樓上的說話過分了,別忘了剛剛龍哥還在節目裏說了他很喜歡張書允, 要是大家不喜歡他的小師妹的話, 我龍豈不是要不開心了?”

    “勉為其難做路人。不過還是很不喜歡這個女人啦, 當年緋聞一堆。要不是張書允,我龍怎麽會挨那一棍。”

    “那是anti惹的, 不應該把仇恨轉移給張影後啦。”

    “什麽影後, 為什麽別人的家得anti沒有做的那麽絕, 專找張書允茬兒,還不是這個女人太討人厭,早就看她不順眼了。看看現在都沒有粉絲出來組團刷話題了,原來浩浩蕩蕩的幾十萬大軍現在七零八落,哎呦喂~”

    “哈哈,樓上的話千萬被張書允的死忠飯聽到,要不你死定了。我一個朋友是domini,靠,在他麵前敢說張書允一句壞話, 準得找你拚命。”

    “有本事讓他們來啊我等著呢, 韓國的罪人,現在一沒名氣二沒作品,靠著權至龍的歌詞博話題的jian 人,果然是專靠男人上位。”

    “不明白你們為什麽這麽討厭張書允, 法院已經做出判決了,當時確實事媒體和anti做得不對,後來不是都證實是誹謗了嗎?再說張書允的演技真的不是蓋的,要說這麽多年前粉過這麽多演技豆,張書允絕對是裏麵最喜歡的。”

    “是啊,她比那些花瓶好多了,至少人家真的在用心演,你說她靠長相,可人家專走實力路線。”

    “鍵盤俠繼續噴吧,你不喜歡有什麽用人家權至龍喜歡,我龍哥說了小師妹是小仙女,我們黑張書允的話他會傷心,所以我決定戰隊小仙女。”

    “ 1,為了我龍哥。”

    “ 2,社會我龍哥。”

    ……

    權至龍隨便翻了幾個論壇,留言大致都是這樣,有很多人黑她,這些黑子話說很難聽,但也有一些開始給張書允開脫,大部分是一些vip愛屋及烏。

    權至龍沒指望自己得一番言論能讓能起到全名黑轉粉的作用,張書允的問題已經上升到了國家文化層麵,就是帝國也沒有辦法幫她洗白。

    想要得到國民的認可,隻有成績說話。要是她能拿一座國際大獎,哪怕是mtv風格獎這種含金量極低的安慰獎,也會獲得肯定。可張書允偏偏就是敗在了作品這一項,因為那些子虛烏有的緋聞,國內再沒人敢用她,而且她還有鏡頭障礙症。

    他沒有見過張書允犯病,卻見過大誠的病狀。鏡頭恐慌症的表現之一,焦慮,不敢和鏡頭對視。

    看著網上所謂的理想型之爭,權至龍覺得自己solo回歸的所有好心情全被這群鍵盤俠消耗待盡。

    想把這群人從電腦屏幕後麵揪出來,感覺很憋屈。

    對,張書允就是我的理想型,不僅是師妹還是我女朋友。

    crayon落筆之初,my lover 張書允這幾個字在他的筆下翻來覆去,最終還是被他用鉛筆劃掉,換成了其他內容。

    他不是一個合格的男朋友,因為是偶像麵對粉絲,他無法正大光明得宣告張書允的身份,就像張書允為了保住自己,放棄了為自己辯白得機會。

    勝弦哥告訴自己這是為了張書允好,一個理想型都被粉絲拿出來大作文章,要是他敢公布戀愛,張書允會被粉絲唾棄至死。

    這樣得現實讓他覺得喘不過氣,女朋友都要沒有了,他卻還在這裏顧忌這顧忌那。

    有人喜歡超人,有人喜歡蜘蛛俠,但是權至龍卻喜歡小醜joker,他終覺得joker比蝙蝠俠帶感多了,至少他敢於表達對這個世界的訴求,而他權誌龍卻做不到。

    生活是一出悲喜劇,why so serious?

    權至龍一邊刷手機,一邊想著要是有人再在節目上問起,該如何應對。

    屏幕突然閃出來電提示,看到張誌雲的名字,權至龍眉頭一皺,他以為張誌雲看到了網上的新聞興師問罪,結果接通電話,權至龍卻發現他對這則新聞渾然不知。

    張誌雲向steven他們比了個噓的手勢,他這邊打電話呢,這哥們兒能不能消停會兒。

    “誌龍嗎,我誌雲,張書允剛剛打電話讓我去城北洞收拾東西,我人在北京回,你看下是我派人過去拿還是你先整好等我回去。”

    “你說她讓你把那些證書獎杯送銀行?”

    “對啊,密碼都發我了,說是家裏沒人住,讓我送銀行托管。”

    張誌雲不經意的一通電話給了權至龍一拳重擊。眼前陣陣發黑,努力按耐自己心中噴薄而出的怒火,正經道:“這樣吧,這件事兒我和書允說,就不麻煩你過來了。”

    聽到權至龍說他來處理,張誌雲無所謂。他在北京談項目一時半會兒回不去,反正他倆是兩口子,省的自己專門跑一趟了。

    “談完了?”

    steven見張誌雲掛斷電話,二郎腿往茶幾上一敲。

    “我說咱倆得事業您要是有對張公主一半上心就好了。”

    張誌雲瞪了他一眼,懶得理這小子,能一樣嗎,張書允就是他們家得活祖宗要是辦不好,張會長能把他皮剝了。

    “還好她男朋友幫忙,我就不用回去了。”

    “詹姆斯上位了?”

    steven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詹姆斯.馬修斯的名字,當年這家夥可是追了dorathy兩年,不過那時候張書允才屁大點,一直沒成。

    張誌雲搖搖頭,在手機裏搜索了一個名字遞給他。

    “和詹姆斯有什麽關係,這個才是,ivan都見過了。”

    活久見,york家同意dorathy找了個韓國人!

    看看張書允的男朋友,再看看自己,同樣是做家長,思想覺悟怎麽差那麽多。

    王同學回國後找了個車模女票,人挺不錯的,但是他爸總說這姑娘出身不好,成天追在後麵,非逼他分手,一哭二鬧三上吊,大招全使上了,搞得好像他家比york家還牛逼似得。

    王凱悅可記得自己三四歲得時候,他爸媽還被人叫做煤老板暴發戶呢。要不他爹能早早得把他丟出國,不就是為了讓他沾染沾染貴族氣質,回來改門換庭。

    “想分手,可以,回首爾我們當麵說清楚。”

    看到權至龍發來的短信,張書允恨不得掐死johnson這個大嘴巴,讓他一個人去把東西取出來,怎麽讓權至龍知道了。

    這一天,她過得極不踏實,玄恩菲看到張書允心不在焉差點打翻水壺,氣急。

    “張書允你幹嘛,分個手而已,為什麽要這麽作踐自己嗎?”

    那天在酒店,她看到張書允慘白著一張臉倒在衛生間,額頭全是汗,可把她嚇壞了。

    張書允有嚴重的壓力型胃病,她在醫院做義工,見過很多。這些病人平常看起來沒有任何問題,但每當壓力或者情緒波動過大的時候,就會產生腹痛、惡心、嘔吐,嚴重的時候甚至昏厥。

    那天晚上,她們睡在一起,張書允斷斷續續的說了許多話,恩菲默默地聽,隻記住了一句,一旦錯過就不再。

    兩天後,玄恩菲從網上看到了權至龍的新聞,她終於明白了兩個人為什麽分手。

    背著遠在美國的女朋友和別的女人勾勾搭搭,這就是愛情?

    玄恩菲不會為了權至龍傷心,隻是替書允不值。

    女人都是心思細膩的動物,張書允不說,玄恩菲也能感覺到她情緒上的波動。

    有時候她很好奇 ,到底張書允是怎麽強壓下自己心底的悲痛,若無其事得上學、工作。也許這就是她和dora的區別,不管她正在遭受著什麽,外人都無法從張書允的臉上看出她內心真正的想法。

    “都分手了,還有什麽好見的。”

    “有些事情可能要當麵說清楚。”

    張書允坐在客廳裏收拾行李,她帶了一個小背包,比起回國,玄恩菲覺得她這身打扮更像去社區shopping mall大采購。

    “你一定不要再被他騙了,不能再回到他身邊了,要不我真的會生氣的。”

    玄恩菲很緊張她,愛情讓女人智商降低,她擔心張書允再跌入名為權至龍的漩渦。

    她承認自己有些壞,可是看到那樣的新聞她還怎麽放心把張書允交給權至龍。

    隱晦得和大誠提過權至龍的緋聞,大誠不小心說漏了權至龍前段時間經常出入夜場的消息,玄恩菲才知道原來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發生了那麽多精彩的事情。

    “不會的,心情都整理好了,隻是有些東西要取走,再說就請了兩天對我假哪來那麽多時間,走啦……”

    恩菲看著她背著包,換上運動鞋。“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了,我到時候把車停機場,回來方便。”張書允搖搖鑰匙。

    沒有讓恩菲送,害怕她的關心,哪怕隻是一個關切的眼神也讓她感到負擔。如果可以,這個時候她更希望找個沒人的地方靜靜待著。

    前幾天她在斯坦福遇到了過來讀研的金河俊。

    “我看你有戀父情結!”

    金河俊不經意間的一句玩笑揭開了她心中的疑惑,世界上有那麽多的人,論長相權至龍不是最突出的,論家世也沒有多顯赫,明明她的理想型是大誠哥,為什麽最後愛上的是權至龍?

    張書允沒有辦法責怪權至龍偏激的態度,因為在這場愛情裏她也犯了錯。

    自幼被家裏寵壞的公主,不諳人間疾苦,抱著荒唐的美夢進入娛樂圈。也許權至龍並沒有那麽好,但是對於那時候的張書允而言卻是剛剛好。在她最無助,最痛苦的時候,權至龍像是一顆耀眼的太陽照亮了她灰暗的生命。

    記得他深夜裏開著車子滿頭大汗跑到會所找她的樣子,也記得權至龍在她生命走向衰竭的時候抱著她吟唱的聲音,記憶裏他是那個會趁著lisa不注意偷偷給她加餐的男人。

    她把權至龍當做了自己的精神寄托,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把他當成了父親,然後毫無顧忌得享受著這段6歲的年齡差帶來的寵溺與溫情。可是她忘了權至龍也不過是25歲,這個男人終究給予不了自己無限的寬容。

    權至龍的大男子主義與她自小獨立自主的性格發生衝突。如果他們都在韓國,也許一切還有挽回的餘地,慢慢學會在協商中讓步。

    隻可惜天不遂人願,命運讓他們天各一方,他們都沒有成長到戀愛中的最佳狀態。

    和權至龍的戀愛讓她身心俱疲,她知道他們是愛的,可是愛不是生活的全部。當信任不在,關懷不在,麵對走向畸形的愛情,她感到堂皇、不堪重負甚至疲憊不堪。

    看到鏡子裏為了他的一點新聞就會哭得死去活來的女人,張書允感到悲哀。這個不是她,至少不是她理想中的自己。

    她渴望成為格蕾絲·凱利一樣有所作為的女性,而不是一個隻會哭哭啼啼的深閨怨婦。

    自從被迫逃離,這是張書允第一次回到韓國。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一下飛機張書允帶著墨鏡、口罩、帽子,全副武裝找了一輛計程車直奔城北洞。

    看著窗外的漢江大橋,張書允突然覺得這裏的天空沒有自己印象中那麽藍,如果一定要讓她形容的話,和加州的一年到頭陽光明媚的湛藍相比,首爾的天空充其量隻能叫淡藍。

    車子經過明洞,一路上各種gd代言的廣告晃瞎了她的眼,隨手打開的音樂電台也都是他的新歌。

    “師父換一首吧。”

    “行啊,老歌電台怎麽樣?”師傅爽快得換了電台。

    度過漫長的一天後在山丘的那一邊

    夕陽漸漸被染成了紅色

    無憂無慮玩耍的孩子們

    一個個的都各自回家

    我為何,身在此處

    是那夕陽喚醒了我

    夜晚,再次降臨到我麵前

    現在應該要忘記我那些痛苦的記憶

    讓它們化作星星,閃耀並搖動著我

    在那邊鐵路上疾馳的火車

    就算再大聲的哭泣也安慰不了

    她記得這首歌,野菊花樂隊的 《愛之後》。

    我為何,身在此處

    今晚無數顆星和數不清的記憶

    在我麵前舞動著

    不知何處

    從我頭頂,飛來一隻小鳥

    不知不覺間天亮了

    嶄新的一天正在逼近

    遠處傳來明亮的鍾聲

    那燈火究竟是為誰而點,黎明,再次在我麵前蕩漾著。

    少女的聲音輕柔淡然,聽多了全茂權沙啞的聲線的司機師傅竟也莫名得覺得她的聲音和這首歌很搭。

    “小姑娘知道這首歌啊?現在的年輕人啊都喜歡gd、bigbang、exo這些韓流明星,很少有人喜歡野菊花這種老牌樂隊了。”

    “一個朋友喜歡聽。”

    “那你朋友挺有品味。”

    師父握著方向盤,豎起大拇指。

    “不過這首歌太悲了,還是不適合你們這些小年輕。”

    張書允笑笑,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沒有說話。

    師父說得對,那些沙啞的聲線演繹出來的悲傷隻有上了一定年紀的人才能體會其中傳遞的思愁,野菊花的歌確是不適合現在的年輕人聽。

    有時候她也好奇,權至龍這種唱著hipop的流行歌手,為什麽如此偏執得喜愛這些聽上去有些落後流行的老歌。

    隻是因為他比自己多在娛樂圈裏混了幾年,心態老練成熟?

    不過這些都和她沒什麽關係了。花開了會凋謝,愛情愛過也會消散,就像是野菊花樂隊唱的那樣,因為不懂這個世界,才會獨自一人踏上遠征!

    她回到家的時候,時間還早。

    這個時間點,權至龍還在做活動,按照一般活動期行程,不到□□點他是不會回來的,所以張書允打算先收拾收拾東西。

    一眼望去,隨處可見的合照、寫著i love u的diy情侶拖鞋,被風吹得叮當作響的捕夢網……無一不是他們過去的回憶。

    保潔阿姨維護得很好,這些東西和她離開的時候一樣。

    張書允站儲物櫃前,玩偶、動漫模型,一櫃子都是權至龍的戰利品。

    日本販物機的東西五花八門,權至龍抓了很多,回國的時候會帶回來。有時候是娃娃,有時候是零食,最離譜的一次是權至龍給她夾了一包衛生棉。

    張書允好奇日本人的腦洞,為什麽連衛生棉這種女性用品也要放到娃娃機裏,結果權至龍摟著她的脖子一本正經。

    “你要是不喜歡的話,下次給你夾棉棒,不過我覺得那個會傷身。”

    那個時候他們還很好,開心的時候他會叫自己小仙女,難過了她也會撒嬌喊老公。

    她看到了可以清晰地回憶起每一件東西的來曆,可是看不見的時候卻快忘記了他們之間曾經發生過這麽多。

    張書允靜靜得站在那裏,告訴自己不要貪戀過去的溫暖。

    權至龍回來得時候,張書允正站在凳子上,努力踮起腳尖夠櫃頂的證書。

    聽到開門的聲音,張書允停下手裏的動作,恍惚得扭過頭。

    “你回來了?”

    張書允開口,可是叫了他之後,又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她想要做的事情很簡單,就是和他說清楚,隻是忽然發覺,這個要怎麽開口合適?

    她穿著簡單藍色牛仔褲,上半身黑色印花t恤,赤著腳俏生生的踩在凳子上。小腿被牛仔褲包裹得筆直修長,tun部渾yuan挺翹,配上她那一頭快要長到脖頸的longbobo,帥性清爽。

    權至龍把車鑰匙丟在玄關櫃上,看著她的造型沒有多說什麽。張書允就算披著一塊破麻袋,也是人群裏最閃耀的那顆星。

    “這是什麽?”

    權至龍指著玄關處的紙箱皺著眉頭,看著她。

    “東西有點多,我先收出來一部分,一會兒帶走。”張書允咬著唇,眼神有些黯然,不敢看他的眼睛。

    “哼……”

    權至龍嗬嗬得笑起來,抬起來就是一腳,還沒來得及封膠的紙箱被他踢翻,裏麵的東西七零八落散落開來。

    張書允被他的這一腳嚇到,從凳子上跳下來,“權至龍,你幹什麽……”

    “我幹什麽,我問你才對吧,想乘著我不在把家裏搬空?”

    權至龍抓住她的手,阻止她去撿那些東西,聲音不冷不熱,卻給人刺骨的寒意。

    當張誌雲告訴他張書允要把東西拿走的時候,權至龍心裏像被人掏空了一樣。

    那一天她在電話裏提起了分手 ,權至龍拖著沒給回複,想著是不是過兩天就可以緩下來,反正他倆一直是這樣,有點矛盾冷兩天就好了,也正好他在忙新專輯的事情。

    沒想到等了小半個月等來的是張書允要和自己一刀兩斷得消息。怎麽,就這麽迫不及待離開自己身邊?

    張書允抿了抿唇,閉著眼睛,深呼吸一口氣。

    “權至龍,我們分手了,電話裏我說過我會把我東西取走,房子是你花錢買的,你放心我不會要。”

    “房產證上寫了你的名字,這裏是你的家,不是你的移動倉庫。”

    低著頭不去看他,隻是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想要擺脫他的鉗製,可是權至龍卻越抓越緊。

    “你講點理行嗎?上次我提出分手,你沒有回話,任何人都會當你默認了。是你說想當麵說清楚,我才會回來。你我都明白咱們沒有挽回的餘地了,既然這樣為什麽不讓我們好聚好散,免得彼此難堪。”

    “不想鬧得難堪?”權至龍覺得很諷刺。

    “張書允我還真沒見過哪對情侶分了手之後還能做朋友的,你說我是不是該誇誇你心底善良?你別他媽給我當了biao子還想立貞節牌坊!”

    “你混蛋!”張書允昂起頭,被他的話氣得忍無可忍。

    權至龍突然一陣惱火,怒視著她推了一把。

    張書允重心不穩,被他這麽一推腦袋磕在牆上,後背似乎撞上某個尖銳的東西,頂著她的脊柱,後背火辣辣得疼。

    “我混蛋,張書允,你真有臉說,當年你求我shang你的時候怎麽不說,怎麽,現在又看上了哪個賤男人,喬納森·普斯還是菲斯·漢米爾頓?”

    他一字一句地說,一撮劉海黏在額頭上,語氣裏滿是陰狠。

    張書允被他的話氣得發抖,“權至龍,你夠了!不管我是喬納森還是菲斯在一起都和你沒關係,你都和別的女人上床了,有什麽資格說我!”

    “誰說我和別人上床了,誰說的?”

    權至龍火冒三丈,眼底盡是憤怒的火花,到底誰先背叛了誰,他什麽都沒有錯,錯的是這個女人。

    “嗬嗬~別裝了,權至龍,收起你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態!除了我,全世界的vip都知道你和那個女模特在一起了,你有什麽臉在歌裏麵唱我的名字。我受夠了你的懷疑,受夠了你的虛偽,既然你喜歡玩兒,那我給你騰位子!”

    張書允拍打著自己的胸膛發出強烈的顫音,聲嘶力竭得嘶吼。

    “我沒有!”

    張書允看著他的眼睛,毫不畏懼他揚起的手掌,“打呀,你想打就打,打死我好了!”

    她是人,不是沒有感情的所有品。既然你說愛我,為什麽還要背著我做那些,哪怕一次,你摟著別的女人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

    《bigbang隊長權至龍插足j姓模特戀情》

    《酒店員工證實gd、女模特同住酒店》

    《gd、kiko酒吧合體》

    看到他帶著那個女人進入酒吧的照片,張書允的心都碎了,所有的信任最終崩塌化作瓦礫。

    用力推開權至龍僵住的身子,張書允來不及穿鞋,瘋了一樣跑出別墅。

    但是她剛出去沒兩步,被權至龍揪了回來。

    “權至龍……我和你玩不起,你放過我吧。”

    她隱約知道盛怒之下的權至龍會做出令她害怕的事情,過去他就敢掐著她的脖子逼她做出保證。一想到那種令人窒息的絕望,張書允一刻也不想留在他身邊。

    權至龍對她的呼喊求饒置若罔聞,他被張書允氣的血液倒流。

    一手揪住她的後衣領,一手提著張書允的腰,發了瘋一樣把張書允從走廊強行拖進客廳。

    一路上,張書允捶打著他蹬,胳膊,腿腳亂蹬,一路之處到處是劈裏啪啦的撞擊。

    權至龍把她丟到沙發上,困在她麵前,“張書允你給我老實待著,我再說一遍,我沒有上她,不管是吉田加奈還是水原希子,我他媽都沒有上過!”

    “我不在乎你有沒上他們,不要再表現得這麽深情,這會讓我覺得惡心,權至龍,你出軌了!”

    不要再騙她了,行嗎?

    剛剛權至龍眼底一閃而過的慌張,讓張書允堅信自己已經找到了答案,如果說之前他已經把她刺得遍體鱗傷,那麽現在她已經徹底絕望。

    權至龍坐在她對麵的茶幾上,看到她盤腿縮在沙發裏,肩膀微微抽動,晶瑩地液體從她的指縫溢出,權至龍心煩得厲害。

    她有什麽資格和我說這些,我在韓國累死累活,她在美國和別的男人打情罵俏。

    他承認自己那天是動了些念頭,但也是被她氣壞了,況且最後他和吉田加奈沒成不是嗎,隻要沒有最後一步他就有和她繼續糾纏的資本。

    任何一個男人都應該被諒解的錯誤為什麽要成為自己的汙點。

    如果他這個算的話,那張書允呢?

    權至龍氣得太陽穴跳得厲害,白色襯衫貼著他的胸膛起起伏伏。

    權至龍從褲子裏摸出煙,夾著煙的手送到嘴邊。

    想要點煙,卻怎麽都是差了那一點。哢嚓哢嚓的聲音中,權至龍的焦躁顯而易見。

    惱火得將打火機擲向地麵,張書允看著銀色的打火機在白色的羊絨地毯上翻滾兩圈,沒入沙發間的空隙,再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權至龍突然起身,傾身上前,扯下皮帶捆住她揮來舞去的手。

    狠絕的樣子讓人惶恐不安。

    “你想幹什麽,放手!”

    “啊……”

    張書允掙紮著,廝打著,叫喊著,都不能讓他停下來。

    被她那雙不安分的腿蹬煩了,權誌龍突然吼出聲。

    “你他媽給我安靜點,讓我好好檢查一下。”

    他受不了張書允激烈的言語刺激,更受不了她身上沾了別的男人的味道,隻要一想到那些可能發生的事兒,他就像犯了du癮一樣撓心肝兒。

    權至龍的雙手聚過頭頂,想想又覺得她這樣太累,最終還是將她從沙發上抱起放到地上。

    權至龍冷冷得看著被他壓在地上的張書允,無暇顧及她眼中的淚滴。

    白皙的臉蛋兒與深色的t恤行程鮮明對比,在燈光下的照射下泛著熒光,反倒襯得她身下雪白的羊絨地毯黯然失色。

    如果是平時他一定會說他愛死了她張楚楚可憐的小臉,可是今天權至龍被怒火衝昏了頭腦,完全不顧情麵。

    張書允羞憤掙紮欲起,可是她卻抵敵不過權誌龍強壯的臂彎。

    不管這個世界有多少少人振臂高呼女權,但他們不得不麵對現實,在力量的的博弈麵前,作為女人,張書允在權至龍麵前渺小得不堪一擊。

    夜風穿堂而過,在她身上留下刺骨的寒意,看到權至龍嘴角揚起,露出滿意的笑容,張書允麵露譏諷 。

    “你覺得你這樣能檢查出什麽來嗎,就像你上了別的女人一樣,不就是吻痕嗎,你能看出來什麽?權誌龍你現在和那些qin獸有什麽區別?”

    咬到發白的嘴唇突出絕情的話語,一字一句都像釘子一樣釘在權誌龍心頭。

    權至龍看著她那張精致又囂張的臉蛋火氣蹭蹭往上竄,伸出一隻手捏著她的纖細的脖頸,恨不得掐死她。

    “qin獸?張書允,我以前是不是對你太好了。”

    “給我腰挺直,坐好了。”

    張書允咬著牙,不說話。

    看著她這一副拒不聽從的模樣,權誌龍拽著她的胳膊,用力一擰。

    巨大的疼痛迫使張書允身子一顫,疼得渾身使不上力氣,皺著眉,不讓自己說出一句認輸的話。

    但是權至龍並沒打算就此放過他,看著眼前要到滲血的嘴唇,權至龍嘴角一扯。

    “張書允,你給我裝什麽裝,誰不知道你和我那點過去,你以為你不說話我就像那些無腦電視劇一樣為你感動到心神蕩,看看你這副拒死不從的樣子,可以啊?

    張書允閉著眼睛不想看他。

    權至龍知道她的臭脾氣,沒指望得到她回應,她現在能說的不過是是幾句讓他徒增惱意的咒罵,他要的卻是她的臣服。

    手指順著她的頭發摸過去,撫摸著她汗涔涔的臉龐,權至龍沒有留長指甲的習慣,自然不用擔心尖銳的指甲刮傷她細嫩的皮膚,指腹粗糙的老繭磨蹭她耳後細嫩的皮膚,惡意得在她耳邊吹氣。

    “跟歐巴說你錯了,我就放過你好不好?”

    反手扭住她的手臂就往身後帶,巨大的疼痛驚得張書允忍不住低聲啜泣

    ,冰涼的汗水從額間滲出順流而下。

    看著張書允匍匐在地,精致的五官擠作一團,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樣,權至龍心裏一閃而過的心疼。

    平時這個時候他會停下自己手中的動作,把她攬入懷中用綿密的愛吻滿滿融化她的恐懼,可是去今天他偏偏不想如她的願。

    按住她的手毫不鬆懈,用力將她的腰往下按。

    手臂扭轉的疼痛,讓張書允渾身顫抖。剛剛還能忍受,但是權誌龍掰著她的後背壓製著自己的身子,巨大的痛感,讓她渾身上下的汗毛根根豎起。

    和我玩兒狠的?張書允,我以前就是對你太好了,今天他的話擺在這兒,不聽她說出個三四五六,跪地求饒,他是不會放手的。

    他了解張書允,和他一樣看似和善,實際上誰都不願意靠近。

    任何想要進入她的安全領地,需要極為漫長的接觸。但一旦進入了,對他們而言就意味著一輩子的守護。

    但是張書允的性格並不是隻有這一麵,外麵的人誇她獨立勇敢,在權至龍心裏這卻是張書允最大的問題……她獨立過了。

    他權至龍是家裏沒得靠,才會強迫自己麵對現實不斷成長,張書允卻是實實在在的二代作風,不想被人說靠背景,想要憑一己之力解決問題,除非是真的遇上了大難,否則她是不會向家裏低頭的。

    這和york一家的家庭教育不無關係,張書允的骨子裏很是驕傲。被家裏千嬌萬寵慣大的公主,不諳世事,做事遠沒有他這種從底層爬上來的練習生圓滑。

    麵對外人強大到無懈可擊,實際上確是一個沒有長大不知輕重的脆弱孩子。

    所以權至龍根本不擔心今天他對張書允的所作所為會被張家人知道。

    為什麽?

    因為這條路是她自己選的,她太傲了!

    而他也需要讓她認清一個事實,他是不僅是她的男朋友,還是她老公,說分手就分手,把他當什麽了?

    權至龍很慶幸自己在她還是懵懂無知的事後就把她收入囊中。

    千方百計得寵她慣她,就是為了讓她離了自己就活不下去。她這個臭脾氣,又作又粘人,除了自己還有誰受得了她。

    權誌龍和張書允的性格在處理朋友親疏遠近的方麵出奇的一致。所以不管張書允如何咒罵,權至龍都知道她心裏還愛著自己,要不然她不會從美國回來。對於他們這類人,真正的了斷是視若無物。

    愛情的道路可以很長,權至龍堅信他和張書允不應該止步於此。

    張書允再倔強也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要不然自己遲早會被他權至摁玩死的。

    “不要……唔……疼……”

    “告訴我,有沒有背著我和別人在一起?”

    “沒有。”她瘋狂得搖頭。

    “真的沒有,我發誓!”

    “沒了,都沒有,所有的都沒有過……隻有你……唔……快停下來。”

    “我疼,我的手快要斷了!”

    張書允疼得滿頭大汗,她恨死了沒有多練點兒瑜伽,為什麽,為什麽……明明是分手,為什麽卻成了這個樣子。

    權至龍很喜歡看張書允對自己笑得樣子,像是驅散冬日烏雲的陽光,也喜歡看她再自己懷裏婉轉歡笑的甜美,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委委屈屈、哭哭啼啼。

    鬆開自己酥麻的手,隨手在地毯上擦了擦手指上染上的汗珠,冷靜得撫上張書允哭花的俏臉,在她的唇瓣摩挲。

    “你知道我不想這麽傷你的,隻要你不說那些讓我生氣的話,說什麽我都依你。”

    “歐巴平時那麽愛你,連根手指頭都舍不得讓你動,為什麽還要騙我。”

    “權至龍,你放過我把,真的求求你,我會死的……”她哀戚得求饒。

    “為什麽要讓我恨你。”

    “你混蛋,啊……”

    權至龍對張書允絕望的呼喊置若罔聞,漆黑的夜,強烈的燈光讓她酸了眼睛,張書允清楚得看到幽暗的落地窗裏的自己是如何被權至龍壓製著做那些自己不情願的事情。

    她像是暴風雨也一支隨風而動的扶柳,在狂風暴雨中難以維係。

    一遍又一遍聽著權誌龍羞ru性得話語,在他的言語折磨中一點點瀕臨崩潰的邊緣。

    “分手你想得美,當年我問你會不會後悔的時候,你怎麽說的,啊?要不要我再跟你重複一遍?”

    張書允無法忍受他的凶殘,這樣的動作讓她呼吸都覺得困難,無力的捶打他堅硬的臂膀。

    漫無止境折磨,張書允終究隻是個女人,敵不過男人的粗魯,她被他折磨得精疲力竭,最終癱軟,撲通倒地。

    權至龍居高臨下得看著她,像是在打量自己的一件所有品,一件心愛的玩具。

    這裏的一切覺得屈辱,可是更加領她感到屈辱的是她在權誌龍麵前低下了頭顱。

    是啊,像權至龍說的,一開始就是她先勾引他的,如果那天晚上自己沒有投懷送抱,她也不至於再他眼裏變得如此輕jian。

    最初她還能咒罵兩句,認清了這個事實之後,張書允選擇了沉默,眼淚跟斷了珠子似得滾落下來,想要擦掉,雙手卻無能為力。

    頭埋地毯,眼淚混合著鼻涕,哭得狼狽至極。

    她像是一隻放棄掙紮,任人宰割的羔羊,了無生氣。

    男人最在乎的是什麽,是麵子!

    尤其權至龍還是那麽一個直男癌晚期。他是她的男人,上她是天經地義,你他媽這麽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給誰看,老子過去對你還不好嗎?

    權誌龍憤然鬆開鉗製住她的雙手,沒了男人的扶持,她癱軟地力支撐,身子頹然倒地。

    如果有人從屋頂向下看去,一定會覺得現在畫麵非常唯美,她像是歐洲油畫裏熟睡的美人,安寧祥和。

    可惜,現實的真相永遠不是我們肉眼看到的初印象。

    男人舒服得眯起眼睛,可是張書允卻沒有半分暢快的感覺,她像是一葉漂泊在暴雨中的扁舟,隨時會被大海的波濤掀翻。

    看著男人微張著嘴巴,情緒亢奮得嘶吼,張書允突然很想問問他,他們這樣到底算什麽。

    是因為愛而占有,還是僅僅為了證明自己的所屬權。

    巨大的壓力和身體的疼痛終於讓她崩潰,她開始嗚咽、哭泣,小聲求饒。

    權誌龍一副君領天下的姿態,扯著嘴角。

    “說什麽呢~大聲點!”

    “對不起,我不敢了!”

    “我錯了,權至龍……”

    她突然很想哥哥,想張誌雲,想起來她小的時候,每一次哭,mary都會給她一根草莓甘草棒。

    張書允像是做錯了事的小孩子認錯一樣,哭得滿臉都是淚。

    目的達到了,權至龍不再貞折磨她。

    伸出手指輕輕碰了碰她額頭撞破的傷痕,張書允立即發出尖銳的悲鳴,權至龍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把她傷著了。

    黝黑得眼裏閃過一絲心疼,但是很快這又消失不見,快得仿佛一切隻是錯覺。

    張書允渾身上下一點力氣都沒有,頹然得靠在桌腿邊抗拒自己的靠近,含著淚水的眸子像極了小鹿斑比。

    權至龍也知道張書允不願意,以前不是沒試過,哄著她試了一次,結果跑到衛生間吐的七葷八素,那時候他慣著她寵著她,所以再沒強迫她做過這事兒。

    現在他快要忍不了,哪裏還管的了那麽多。

    如果可能得話,權至龍恨不得把這個小妖精揉進自己的身體裏。

    可是正是因為沒有辦法合二為一,人們才會用這種方法在愛人的身體裏留下自己的印跡。

    他知道張書允現在難受,但這種事第一次本來就不能兩全其美,與其兩人都不開心,不如讓自己暢快些。

    “乖,聽話,讓我看看,是不是手腕上擦破皮了。”

    語氣很溫柔,權至龍琥珀色的眼睛裏有亮光,一閃一閃,很漂亮,卻也讓她感到害怕。

    張書允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權至龍,狠厲絕情,不帶一絲溫柔,和平日裏的模樣判若兩人。

    無力的倒在了權至龍的懷裏,她已經不會動了,蜷縮都覺得困難。

    權至龍解皮帶,白皙的皮膚上,因為她之前的掙紮,皮肉外翻,紅得刺眼。

    說不心疼都是騙人的,從以前他就一直嗬護的丫頭,要不是被她逼瘋了,自己怎麽會幹這樣的事兒。

    想到這兒,權至龍歎了口氣,把她抱在懷裏,吻著她的額頭,眼睛,鼻子,還有她幹涸的淚痕,坐在餐廳待了良久………………